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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人算

曹操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不然。”

“怎麼?主公可是有何想法?”

“文若你且來看。”曹操輕撫著唇下細須,微眯著眼,指著地圖道,“臨湘在前,漢壽在後,此兩城互成犄角,便如人之雙臂,相互呼應,然則現今臨湘被克,只存漢壽,等同於荊州軍的前線折了一臂,一方面,限制了文聘的周旋餘地,另一方面,卻讓揚州軍有了靈活機動的機會。”

荀或聞言沉吟片刻,若有若思地道:“主公是指?”

“你再看這邊。”曹操指向漢壽東北面的方向說道:“這便是長沙郡內洞庭湖的所在,洞庭湖雖然寬闊,卻也不是不能渡國的,過了此湖,若是往西便是武陵郡,若是往東便是江夏郡,要是繼續往北,嘿...”

荀或悚然一驚,脫口便道:“那便是南郡了!”

“不錯,要是王政命令徐方部放棄漢壽不打,改為繞過洞庭湖,橫插入上面的平原地帶,”曹操一字一頓地道:“那麼不僅是進入了荊州南郡的腹地,更是上可進迫南郡諸城,下可斷絕文聘軍的回撤之路!”

荀或深以為然,“主公之言,不無可能。”

“文若你再來看,”曹操又指向漢壽東面的羅縣一帶,“此城現在已落入揚州軍的掌控,便是不走洞庭湖這條水路,也可以從臨湘出發,轉道作唐,橫渡沅江,餘暉至武陵郡的北面,如果揚州軍真行此策,當會先取孱陵,隨後北克江陵,這樣同樣是上可進迫南郡諸城,下可斷絕文聘軍的回撤之路!”

說到這裡,他一臉鄭重地道:‘這便是臨湘失陷的一系列後果,因為這導致主動權已然掌控在了王禦寇的掌中,便是文聘看出端倪,也最多只能防範一路,終於還是會留下另一路的空隙!”

“這...”荀或雖是精於內政的文官,卻也並非全然不通軍事,一時沉默不語,“那主公以為,當如何應對?”

“我也不知道...”曹操嘆了口氣:“其實在我向來,這兩種可能還不是最危險的。”

“請教主公,最危險的可能是甚麼?”

曹操默然了片刻,手指先後在洞庭湖、羅縣的位置各點了一下,然後移到漢壽西邊的臨沅,“兵分三路,先以一支偏師過洞庭湖,插入武陵郡的北部,騷擾漢壽軍的後方,接著,再使用另外一支兵馬興師動眾,羊裝攻打臨沅,迫使漢壽的文聘遣派軍馬前去救援。最後用另一支精銳經羅縣,橫渡沅江,繞道漢壽,向北長驅奔襲!”

“當此時也,漢壽的荊州軍已處在顧此失彼的情況,主力又大半派到了臨沅,不僅難以速回,後方更有賊軍偏師擾亂後方,三面受敵,必然難以救援,若是如此...”卻是不再往下說了。

“主公所言之策,端得狠辣!”

荀或卻已全然聽明白了,立時動容:“若是如此,江陵危矣,南郡危矣!”

轉念一想,卻又有些難以置信:“不過若與主公所料相同,王政如此分兵三路,少說也需要動用四五萬的兵馬,據前方線報,徐、揚二州現有的總兵力約在十三萬左右,去掉各地的守軍之外,真正可以呼叫的野戰軍約為九萬不到,其中水軍一萬餘,步卒七萬於,騎兵則在一萬左右,要是在長沙這裡就動用接近五萬的人馬,必然會將後方的精銳抽調大半,王政會有膽量做此孤注一擲麼?”

“若是此計得售,或許可以直搗黃龍,打下南郡,但若是被荊州軍察覺到了,提前有了防備,戰事膠著之下,讓主公和其他諸侯察覺到了此節,趁機進犯後方,可能不僅奪不了荊州,連徐、揚二州也保不住了。”

“不好說。”曹操沉聲道:“吾觀豎子用軍,雖平常多求穩妥,但越是關鍵的時刻,卻是越敢行險,文若,你且想想,他若真是穩打穩扎,焉能在短短數年便有今日基業?”

“他究竟敢不敢孤注一擲,我也實在是說不準,不過...”

說到這裡,曹操突然嘲諷似地笑了笑道:“他前幾次行險都獲得了極大的成功,既然如此,再行險著的可能性便大了,本將也希望他能再一次放手一搏!”

荀或聞言先是一怔,旋即忽有所得,亦是笑道:“臣明白了,主公原來早有準備。”

“哦?”曹操側目問道:“本將有何準備?”

“自從蔡冒來信之後,主公便召回了仲達,可近日來的朝會之上,臣卻一直未曾見到他的人影,想來是被主公又派了出去,另有大用。”一邊說著,荀或一邊探身向前,凝視著幾桉上的地圖,看了一會,突然往東面幾處點了一下:“是在這裡?還是這裡?”

“哈哈。”曹操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失笑道:“知我者,文若也,不錯,仲達和虎豹騎便埋伏在這幾處之一。”

“主公既已猜出王政的意圖,那如今是否就當是這支奇兵動的時候了?”

“目前尚是你我推測之中,且等揚州軍當真大舉北上之時,再動不遲。”

曹操微微一笑,“莫要忘了,你之前大力舉薦的陽翟郭嘉,如今可是王政麾下的頭號謀主。”

“此人既能入你法眼,想來也是一位奇才,是王政輕率冒進,他或許卻會有所防備,單是仲達這一路人馬,未必能發揮多大的作用,本將想要送這豎子一份大禮,還需要另做兩手準備才是。”

“哦?”荀或訝然問道:“主公竟然還有後手?”

“文若可記得王政當初是如何奪取揚州的?”

“借平定孫策之機,大軍深入揚州腹地,此乃假道滅虢;又以許都和天子為餌,誘得袁術出軍豫州,此乃調虎離山,兩計成後,他便親提精銳,倍道穿插,徑取壽春,同時與主公,劉表聯手,共擊汝南,袁術遂滅!”

荀或沉聲說道:“袁術既滅,壽春既下,餘者傳檄可定。”

“不錯。”

曹操冷笑一聲道:“假道滅虢倒是用不上了,不過若是此次豎子的行事果然如我所料,卻也算是調虎離山,此等天賜良機,本將自當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曹操料的不錯,王政這一次的確又再次行險,想要孤軍奇襲江陵。

然而曹操萬萬沒想到的是,王政的行險不僅是計劃上的,更連他這位主公都親身涉陷了!

無他,正是因為在王政奪取臨湘之前,甚至早在揚州軍南征之前,郭嘉便未雨綢繆,提醒王政始終要注意後方的安危,防範鄰近的幾路諸侯,尤其是兗州曹操和陳國劉備,更是重中之重!

有鑑於此,即便是行險,王政也沒有抽調太多的兵力,更與荀或的估計不同,這一支衝著江陵去的奇兵,其實只有五千餘人。

......

暮色沉沉,轉入夜中。

臨湘城西北面的一處山脈中,正有大隊的騎兵趁著夜色,悄悄出山。

數千裹著布的馬蹄奔騰起來雖然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但捲起的塵土依舊瀰漫半空,如果在白天看去,肯定極為壯觀,難以遮掩,但現在是夜晚,加上這支騎兵又分出了許多的探馬出入遠近,以為警戒,所以明明已在長沙境內走了很遠,卻並沒有多少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這支軍隊,正是由王政親自帶隊前去奔襲江陵的騎兵,他們是前天晚上出的臨湘,一夜行軍,先趕到羅縣,沒有入城,只是在城外休息了一個白天,入夜之後,又啟程北上,奔赴沅江而去。

既然是奔襲,保密便是最重要的,夜行曉宿便城了基本操作,當然了,五千人的騎兵行軍,其實引發的規模也是不小,再是保密也是難免會走漏風聲,被人發覺。

不過被人發覺不要走,只要探馬得力,能把所有看到他們行蹤的人,不管是百姓,商旅,還是敵人的探馬通通抓住,那便依舊是一次完美的秘密行動,而這樣的探馬,王政親自統帥的部隊裡自然不缺。

於是他們便這般無聲無息的進入了武陵境內。

......

武陵郡,作唐縣外的一處平原。

“主公。”

甘寧從後陣趕上,催騎來到王政身邊,藉助月色朝前邊瞧了瞧道:“前面便是武陵的作唐了。”

“嗯,”王政不置可否,只是問道:“現在什麼時分?”

“快三更天了。”

王政點了點頭,又望向身後的嚮導,溫言問道:“李兄弟,天亮前咱們能到沅江的上游麼?”

那嚮導本是長沙軍的一個都伯,戰敗被俘後降了天軍,聞言連忙恭敬地道:“稟州牧,過了作唐,離青唐河(沅江的上游分支)就不足四十裡了,若是別的軍隊可不好說,不過貴軍..哦不,是我軍的問題不大。”

“哦?”王政也沒在意他的口誤,只是問道:“怎麼說?”

“作唐北面多是山丘,地勢崎區,有些不利騎兵行軍,這四十裡地要是尋常的軍馬,起碼要走個四五個時辰。”說到這裡,那嚮導面露欽佩之色道:“不過州牧麾下皆是虎賁,人人騎術精湛,那麼俺以為,天亮之前定能抵達!”

“聽到了麼?”王政笑了笑,對一旁的甘寧道:“吩咐兄弟們,再加把勁,務必五更前後趕到河邊,先渡河後再做歇息,以應付將要開始的鏖戰。”

如今正逢戰時,沅江這種貫通漢壽,臨沅,作唐等數個城池的河道沿途必然皆有守卒,不過沅江很長,文聘不可能在每處都佈下軍隊,之前作為先鋒的黃忠早已探查清楚,作唐北面正有一處較為隱蔽的渡河地點無人看守。

甘寧點了點頭,又道:“主公,上午接了臨湘的軍報,說黃忠將軍昨天凌晨羊渡洞庭湖,已然吸引住了荊州軍的視線,並小有交戰,另外徐方將軍也率領我軍主力,也在昨天上午發動了對臨沅的攻勢。

“文聘果如主公所料,分別遣軍,一路馳援臨沅,一路馳援洞庭湖,眼下情勢,對咱們‘暗取江陵’的計劃可謂十分有利!”

“什麼叫如我所料?”王政搖了搖頭,開玩笑道:“那是奉孝的計策,怎麼,興霸覺得本將是那種會將臣下功勞竊為己有的人麼?”

“末將不敢。”

甘寧乾笑一聲,又道:“不過軍報上說,文聘遣出的兩路援軍,總計也才不過兩萬人而已,這也就說是漢壽起碼還屯駐了接近萬荊州軍,主公,咱們渡河之後,一旦拿下孱陵,文聘若是知悉之後,前來馳援可就有些麻煩了。”

“江陵乃是大城,起碼也有數千守軍,再加上這一萬人馬,可就是三倍於我的兵力了,且我軍為深入敵後,皆是輕騎簡裝,所帶糧秣只有十日。一旦不能速克...”

“怎麼?”王政似笑非笑地瞥了甘寧一眼,“將臨大戰,興霸這是膽怯了麼?”

這一句話登時激起了甘寧的傲氣,不忿地叫道:‘若是主公不在這裡,末將單獨領軍,莫說一萬人馬,便是五萬人馬,末將亦敢放手一搏!”

“那就行了。”

王政聞言微微一笑,輕拍腰間神劍,澹澹地道:“莫說文聘已中奉孝之計,分兵往援洞庭臨沅,嘿,即便他沒有中計,不曾分兵,本將既然親自提劍掛帥,不管他有幾萬人馬,也是來去自如,有勝無敗,你可相信?”

這話說的霸氣迫人,聽得甘寧熱血上湧,下意識便重重點了點頭:“主公神威蓋世,末將自然相信!”

“哈哈。”

行了不久,快到黎明之前,哨騎都尉從側翼來到,在馬上給王政行了個軍禮,稟報道:“將軍,前方五里外便到亭山了,過了此山青唐河便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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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段路上可見有敵軍細作?”

“今日抓了三批,共有十五人,有些像是百姓,有些像是行商,還有幾人頗為可疑,因行軍途中,不及辨明,也沒空看管羈押,便悉數殺了。”都尉道:“除此以外,並無別的異樣。”

慈不掌兵,這個時候自然是有殺錯無放過,王政微微頷首,又問甘寧道:“你那邊不是派了兩個小隊先過河試探麼,可有訊息傳來?”

“半個時辰前送來一份,說對岸一切正常。”

“那就加快行軍,先趕至河邊,稍作休整,再行渡河。”

悄然過了亭山,天軍又行了約摸十數裡地,夜風中漸有水氣。又走數里,已可聽到前方遠處,隱有河水拍岸的聲響。

“傳令三軍,放慢速度。”

王政一邊放眼遠望,一邊吩咐道:“人銜枚、馬銜鈴,不許有一絲聲音發出!”看見前隊還有隱約的光亮,立時劍眉一挑:“再叫前邊帶路的悉數滅掉火把!”

一聲令下,數千輕騎頓時聲息大減,士卒們不但熄滅了火把,更皆躡手躡足,連將旗都卷了起來,收攏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