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去世
弗雷德聯邦近日來在雷隕星球的戰局平穩，在得到日落共和國與東昇帝國的軍事援助之後，蟲族短時間內無力在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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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段日子以來，卻是弗雷德聯邦各路媒體最為忙碌的時節。
隨著張陽漸漸的消失在公眾視線之中，麥克羅德的一片片論文的火爆刊載，似乎民間終於有了不同的聲音。
但對於這些聲音，弗雷德聯邦總統科爾自然是視而不見，他現在的工作重心全部圍繞在弗雷德聯邦的戰爭之中，他明白要對麥克羅德做出反擊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事實說話。
對於外界仍然不關心的張陽這段時間不停的與AI進行推演上的博弈，漸漸已經有了還手之力，只是頭髮卻無緣無故的冒出了數根白絲。
張陽頭髮冒出無數根白絲的時候，程峰卻在程家的大門前用一根根劣質香菸，來消滅自己心中的憂愁。
在別墅內部，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濃重刺鼻，近百人的醫療團隊正在忙忙碌碌，而他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救活程耀陽。
程耀陽病危的訊息今天清晨才被程峰得知，雖然他們父子二人之間一直存在隔膜，尤其是在面對程成的事情上，程峰更是對父親產生了極大的意見，但畢竟這件事情最終以程成入獄而告終，而且他們畢竟還是血濃於水的父子。
在抽了第三根煙之後，程峰拿起了電話，撥通了張陽的電話號碼，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這裡的情況，便放下了電話繼續抽菸。
接到程峰電話的張陽將情況與謝春花訴說了一遍，然後開著懸浮車來到了程家，看到了臉色蒼白如紙的程峰。
走下懸浮車，張陽來到了程峰的身旁，說出了四個字：“我們盡力。”
程峰回答道：“好。”便引領者謝春花與張陽步入了奢華到極致的別墅莊園之中。
在奢華的大廳之中，忙忙碌碌的醫護人員在看到三人進來後明顯出現了一剎那的停頓，因為這裡的人除了知道張陽是弗雷德聯邦的傳奇人物之外，還明白他同時也是一名妙手回春的好醫生。
一路走過，張陽和謝春花在程峰的引領下步入了病房之中。
此時的程耀陽沒有了往日的光彩，躺在病床上的他就像是一位普通到極致的老人家，但只要他睜開眼睛人們就會立刻察覺到在這名老人家體內蘊含的強大力量。
程峰對醫護人員找了招手，所有病房內的醫護人員極為識趣的全部撤出了病房，房間內立刻變得安靜了下來，安靜到只能聽到謝春花的高跟鞋聲音。
程耀陽也似乎聽到了這種奇妙的聲音，於是他睜開了有些渾濁的雙眸，讓魚尾紋緊密的簇在了一起。
“老程，放心，有我在。”
這是謝春花來到這裡開口的第一句話，可是程耀陽卻似乎並不在乎自己的是死是活，只是輕聲道：“公主陛下。”
程峰愕然的看了一眼張陽，顯然謝春花的身份他還無從得知。
謝春花面帶微笑的牽起了程耀陽的手腕，漂亮的面容漸漸出現了凝重的神色。
程耀陽微微笑道：“能在死之前在看你一眼，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謝春花沒有回話，張陽卻知道如果謝春花出現凝重的表情似乎就意味著一切都太晚了，不由得擔心的看了程峰一眼。
“老孃知道當年你暗戀我，但也不要來臨終表白這麼俗套的事情，你的心搏供血不足，所有器官應該都萎縮了，我沒辦法了。”
如此直接的言語，並不能擊倒程耀陽，他只是無所謂的笑了兩下道：“我老了，許多事情看不懂了，以後你要多照顧程峰。”
謝春花點了點頭道：“明白。”
程峰驟然聽到父親已經無法救治的訊息整個人呆滯了一秒，在程耀陽說出要謝春花照顧他時，他內心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
抑制不住的淚水從他的雙眸中噴湧而出，張陽也只能沉默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程峰，來。”
程峰步履有些蹣跚的來到了程耀陽的身邊，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埋頭痛哭。
程耀陽將粗糙的大手放在了程峰的腦袋上道：“每個人都會犯錯誤，以前我一直認為程成是程家最好的選擇，你這個人太過於正直，不適合坐上這個位置。”
程峰哽咽，說不出一句話，程耀陽繼續用他極其輕微的聲音道：“但後來我覺得是我錯了，為時也不算晚，以後程家交到你的手上，你要用心去經營。”
程峰不知該如何回答，張陽此時推開了病房的大門走了出去，顯然是受不了這樣的場景，徑直的來到了別墅外的莊園中點燃了一根煙。
煙霧隨著張陽的呼吸漸漸噴湧在空氣之中，他從未感覺到生命中有像程耀陽一樣的男人，莫名的感受到父愛的噴湧後，他心中情緒莫名低落。
這天夜裡又下起了稀稀疏疏的小雨，程耀陽在程峰的陪伴下望著外面的天氣低聲淬道：“破天。”然後閉上了雙眼，帶著微笑安詳的離開了人間。
程耀陽的一聲人如其名，在他的帶領下程家不僅從帝國制度轉變聯邦制度的大變動下生存了下來，並保住了聯邦最大的利益蛋糕，能源產業！
程家能有今天絕對離不開程耀陽的英明領導，但在最後幾個時辰與父親的獨處之下，程峰卻知道了另外一件弗雷德聯邦正在醞釀之中的大事，這讓他感到不寒而慄。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隨著程耀陽的離去而消失。剩下的全部是對程耀陽的不捨了留念。
傍晚，將所有人趕出別墅的程峰獨自一人坐在別墅外的欄杆上，望著悽悽瀝瀝的雨水，心中完全被悲哀堵住。
不知何時，在雨水中走進來了一名女子，撐著一把黑色沒有花紋樣式簡單的傘走進了程峰的視線之中。
程峰將頭深深埋在高微的懷抱中不可抑止的痛哭流涕。
伴隨著雨水拍打在大地上的聲音，程峰的哭泣聲只迴盪在高微的懷抱之中，高微默不作聲只是抱著程峰用盡了全力。
沒有任何語言能形容此時此刻程峰的心情，但卻有語言形容程成的心情。
蹲在監獄之中的程成並沒有受到罪犯的待遇，反而因為程家的勢力他過的很舒適，除了自由和女人在這裡他依然可以享受到用錢可以買到的一切物質。
但這對他來說明顯是不夠的。
他渴望自由，他渴望外面的世界，所以當程家一直負責照顧他的人來到他的面前，告訴他程耀陽去世了，他可以被保釋出獄參加葬禮時，他並沒有哭，反而感到了異常的欣喜。
這種感覺讓程成有一種莫名的羞愧心，可是無論如何他卻發現想比自由來講，父親程耀陽的逝世竟然讓他傷心不起來。
在強擠出了幾滴眼淚勉強表示了悲傷之後，程成發現在自己的回憶中似乎只能記住程耀陽對他的嚴厲教導，卻想不出來程耀陽作為一個父親給予他關心父愛的任何時刻。
當他在深夜走出監獄，呼吸到第一口新鮮空氣之後，他便在沒有作為人子的羞愧感，因為渴望自由的他感受到自由的美妙。
在他被保釋出獄的同時，張陽提著啤酒來到了程家的莊園之中，看到雙眼已經泛紅的程峰將啤酒放在了身前道：“多好。”
高微看到張陽離開了程峰的視線範圍之內，來到了程家奢侈的廚房，準備為程峰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可是她剛剛進入廚房，身體內便出現了異樣感，一股難掩的****在她的心中不斷燃燒，讓她的呼吸不進變得粗重的了起來。
高微撐著自己身體越過廚房來到衛生間，用涼水不斷的沖刷著自己的秀髮，並不停的問著：“你到底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
張陽和程峰沒有注意到高微的異樣，張陽在說出‘多好’這兩個字之後，程峰便疑惑的問道：“什麼多好？”
張陽拿起了啤酒，暴氣輕運啤酒蓋發出一聲爆響飛出，他狠狠的灌了一口道：“你不覺得有父親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嗎？”
程峰沉默，張陽凝視著夜空中的雨幕道：“春花姐說，我是被她撿來的，我也曾經以為是這樣的，可是後來我知道自己並不是被撿來的，但我卻不想探究事情的真相，你知道為什麼嗎？”
說著，張陽又啟開了一瓶啤酒遞給了程峰，程峰喝下一口問道：“為什麼？”
“因為無論我的父親是誰，除了血緣關係之外我們也只可能是陌生人。”張陽再次喝了一大口啤酒繼續道：“所以，既然是陌生人出不出現都無所謂，所以我很羨慕你有一個一直至少陪在你身旁的父親，至少他陪在你身旁，無論你們之間發生了多少事情。”
程峰笑了笑，舉起了酒瓶與張陽對碰了一下道：“是啊，而且我還生在這樣的家庭之中，恐怕很多人都會羨慕吧。”
“至少我很羨慕。”
張陽與程峰對視淺笑，狠狠的將瓶中的酒全部倒進了自己的胃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