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溯至2007年12月8號07:32 珠語地鐵站內
“死者名為李文陽。男,28歲,身高172釐米,體重85公斤,珍埠本地人。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20:35,在地鐵站內遭鈍器所擊傷,被發現時死於地鐵車廂門口處。死因是重傷後失血過多死亡。”王佳嫻拿著記錄本彙報著情況。
陳數典背過頭打了個哈欠,一旁的葉楠林看了便遞上一根煙“昨晚沒睡好?”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陳數典看了擺了擺手道:“這兩天抽的有點多。昨晚上有個綁架未遂的,被綁架的是個外國人,給他找翻譯錄口供錄到半夜,基本上就沒睡。”說著他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張嶽走到死者身邊蹲下身去,戴著手套檢查了一下。後腦勺有幾處很嚴重的傷口,身上有幾處擦傷,手裡還攥著半片口香糖。
另外半片就在死者的口腔中,直到死後僵直也咬著那半片。張嶽看向身後的一攤血跡,開始思索起來。
“他的身上有多處擦傷和骨折,懷疑是從樓梯上摔下來造成的。”王佳嫻上前指了幾處屍體上明顯的傷口。
“第一個發現現場的是誰?”張嶽問道。
“是負責這一片保潔工作的周清女士。她早上6點來上班的時候直接走進地鐵站裡的休息室,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常用的水桶裡有一把鐵錘,上面還沾滿了血跡。她當時慌了神,仔細搜尋一番才看到倒在車廂口的死者,緊接著就報了警。”
“她下了樓梯難道看不見這麼一大攤血跡嗎?”陳數典指著樓梯不遠處的血跡,好奇地問道。
“關於這一點,當事人說自己一早來迷迷糊糊的,而且地鐵站裡沒有燈光。休息站又在車廂正對面,所以就錯過了那一幕。”王佳嫻解釋道。
張嶽仔細看了一下現場分佈:地鐵原規劃為由南向北行駛,且只是單向行駛,另一側還未開發。東側有一列休息站、員工值班室、售票口和衛生間。
靠近休息室旁邊有一根圓柱支撐至上下牆體,清潔用的水桶和拖把就靠在圓柱上。
屍體位於車廂出入口處,車廂從尾部到車頭數第3節。屍體上半身處於車廂內,下半身在車廂外,呈全趴式倒在地上,身體完全接觸地面,手腳為爬行姿勢。
屍體東側不遠處有一攤血跡,呈放射性分佈,樓梯一半的位置則有一道明顯的血痕。
“他應該是在這裡被人從身後擊打”張嶽指了指那攤血跡“兇手以為他斃命之後把兇器扔進了水桶。想偽造成失足墜亡的假象,於是把他拖到樓梯口扔了下去。”
張嶽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兇手把錘子留在案發現場,就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墜亡了。”
“我倒是覺得,兇手一開始就在地鐵站入口處把他扔了下去,發現他沒有斃命後補了一錘,之後把死者拖到車廂口內。”陳數典分析道。
“那把他拉進車廂的目的是什麼?”一旁的葉楠林發問道。
“可能是不太想讓人發現吧,如果屍體在血跡這個位置,站在入口處往下看是會被發現的,拉進車廂裡就不一樣了。說實話如果不是清潔工來這底下打掃衛生,估計得等到哪天動工了才有人發現。”
“可是你想想,如果把他拉進車廂裡,死者的身軀那麼龐大。拉進去的時候兇手自己也要站在車廂裡面,出來的話需要跨很大的步伐才能不保證踩到屍體。”葉楠林說著,張嶽示意旁邊的許谷音檢視情況。
許谷音從另一側車廂口走進去看了一圈便走了出來“車廂裡面除了我的鞋印以外沒有其他痕跡,應該是死者自己爬進去的。”許谷音說道。
“或許他被擊傷之後沒有立刻斃命”葉楠林突然說道:“在這個大廳內,死者頭部受擊打之後倒在原地,出現失血後昏迷狀態。隨後待兇手離開的時候,死者恢復意識想要離開便站起來爬樓梯,誰曾想一個不穩又從樓梯一半滑落,在最後意識模糊的情況下爬向了車廂。”
“你這麼一說倒是可以解釋地上的血痕和他身上的狀態。”張嶽點了點頭“那麼,嫌疑人呢?”
-------------------------------------------------------
2012年7月7號櫻花料理店內
“所以說,當時有好幾種說法,也沒有確切的資訊可以模擬出當時的案發情況。”夏澤軒說完後,何涼嚼了嚼嘴裡的食物,咽了下去。
“嫌疑人呢?”
夏澤軒在講述案件過程中戴上了耳機,直到何涼發問時,他才摘下來。
“你一直在聽什麼?”
“〈moлntвa〉”夏澤軒說道。
“什麼?”
“中文名叫‘祈禱’,我覺得挺符合當時的情景。”夏澤軒笑著說,“對了,你剛剛說嫌疑人?”
“一共有三名嫌疑人。我先說明一下,李文陽當時是和幾個朋友來的這家店吃飯。一共四個人,除李文陽外還有張星圖,葛文念,楊柯三人。不過他們三個裡只有張星圖一個人可以犯案。”
夏澤軒看著何涼困惑的樣子,也就沒賣關子繼續說道:“當時李文陽接了個電話出了料理店,大概5分鐘後張星圖起身去上廁所。中間有15分鐘的真空期,由於店裡只有一個攝像頭,也只拍到了他離開和回來的時間。據他解釋是自己去廁吐了酒,但是沒有人可以為他作證。”
“15分鐘......”何涼唸叨著。
“如果單從時間上來看,15分鐘是不夠的。因為從這家店到地鐵口之間步行需要20分鐘,當時他們都沒有騎乘任何交通工具。如果打車去地鐵口,行兇後再打車返回店裡,15分鐘是遠遠不夠的。”夏澤軒說完,何涼點了點頭。
“還有一個嫌疑人叫趙玲月,死者的女朋友。趙玲月、張星圖和李文陽三人一直關係很好,但是趙玲月和張星圖一直保持著曖昧關系。所以說趙玲月和張星圖都有可能殺害李文陽。”
夏澤軒握緊拳頭硬狠狠地說道:“這對狗男女真可惡啊。”
“搞得好像你也被綠過一樣。”簡修瑾試探性地說著。
“是啊。”夏澤軒隨口一說,又趕緊改了口“不不不,我只是感到可悲而已。”
何涼握著夏澤軒的手,向他點點頭“兄弟,沒事的,要想生活過得去......”
“那還得來片綠弓口香糖啊。”說著,夏澤軒從口袋裡拿出一條綠弓牌口香糖“當時死者的手裡就攥著一半綠弓口香糖,這不就是暗示自己被綠了嗎?”
“原來在這等著我們呢。”何涼無奈地說道。
“只不過趙玲月也沒法作案。”夏澤軒收起口香糖,兩手攤在桌子上說道。
“為什麼?”何涼的心裡一揪,最有嫌疑的兩個人都要被排除了。
“她當時在一家美容院裡做spa,做完之後一直在房間裡休息,攝像頭也一直顯示她在房間裡沒有出來。”
“我也想去做spa。”簡修瑾提煉出夏澤軒話裡,自己感興趣的一點,抬頭說道。
兩個男人同時看向簡修瑾“什麼是spa?”
“真的要解釋嗎?”簡修瑾尷尬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