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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燼,夜未明(歐陽琛番)

葉輕,只要你能記住我,哪怕用恨的方式也好。但是請你,永遠也不要記得我,哪怕你恨我。——歐陽琛

清冷的月光透過喬其紗的窗簾映到木地板上,鋪陳出一種極淡的螢黃,好雖好,卻依稀涼薄。

赤足踏進來時,葉輕的身子微微戰慄了一下,到底是深秋了,南方沒有燒暖氣的習慣,所以地板上涼的很。

書房裡香爐還燃著,最後一縷沉香清幽幽地飄出來,讓整個房間都如同罩了一層乳白色的輕霧,繞得四圍的傢俱都影影綽綽的。葉輕屏息,一步步緩緩地走到保險櫃邊,素手探上去的剎那,心開始怦怦地跳。

密碼……

她怎麼知道他會設什麼密碼?他的生日?蘇青的生日?他父母的生日?還是電話號碼、車牌號、甚至銀行卡後六位?

不對,統統都不對。

葉輕咬住下唇,鬼使神差地就按下自己的生日。“咔噠”一聲輕響,保險櫃的門竟然開啟了。

雪眸因為驚喜而閃了閃,她匆忙將裡面的檔案取出來,是歐陽琛和易北辰簽訂的那份合同沒錯。也是這一瞬間,她聽到門口有細微的響聲,心一慌,她惶恐地回頭看了看,還好,沒有人。

深吸一口氣,她輕輕把書桌上的檯燈旋開,渺弱的燈火瞬間衝開了寂靜的黑暗。

“很失望吧?我沒有簽字。”

剛把放在桌案上,身後卻驀地響起一記陰冷的聲音,她嚇了手一顫,合同如斷線的紙鳶翛然飄落。

下一秒,她已被人箍著腕,一路扯進臥室裡:“你留在我身邊,就只是為了這份合同,是不是?”

被甩到床上的剎那,她顧不得脊背上炸裂般的疼痛,倔強地抬眸:“怎麼?歐陽先生你終於達成了自己的目的,竟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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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這還不夠讓我高興。”

歐陽琛壓抑著心底的憤怒,揪住她的前襟猛然一撕,恍惚中,他看到她冷然注視著自己,雪亮的瞳孔裡全是冷酷的固執:“只要你籤了這張合同,你想怎樣都好。”

他黑眸一緊,一把拽過旁邊的檔案單,匆匆簽下,再看向她時,心裡彷彿住著一個能啖肉食骨的猛獸,只想把她整個人都撕碎。

如果真的把她撕碎了,再融入自己的骨血裡,她是不是就不會再離開了?她是不是就真的屬於他了?

“你知道嗎?我懷孕了,孩子不是你的。”

可是,她的話就像世間最鋒利的刀,蘸了蝕骨銷/魂的毒,狠狠一下地捅進他的心窩,又狠狠地絞著、磨著,簡直要活活把他逼瘋。

他取下皮帶扎住她的手,強迫她吞下致幻的藥物,他瘋狂地折磨她、啃咬她,他看到她閉緊了雙眼偏不肯流下一滴屈服的淚,他看到血從他們交纏的軀體下蜿蜒而出,鮮紅的好像流動的寶石。

那一刻歐陽琛忽然明白,輸了,從他見到她的那刻起,就已經註定一敗塗地。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她時,是一個繁花殆盡的夏末。

那天,蘇青託人帶給他一隻叫做“少爺”的貴賓狗,它是紅棕色的,毛茸茸的身子驕傲的神情,看起來特別可愛。

他卻沒有多看它一眼,而是徑直推開車門,把它丟了出去。誰知少爺出奇地粘他,竟跟在車後面跑了有一裡路。到最後終於還是跟不上,它被落在後面,蹲在地上悽慘地叫嚷著。叫得久了,歐陽琛終於有了一絲不忍,他心煩意亂地回頭,卻恰巧看到它被一輛卡車撞得飛了起來。

也許這就是命數,蘇青的命數,他的命數,永生永世毫無生機的命數!

憤懣中他踩下油門,卻意外地從倒車鏡上看到一抹飄逸乾淨的白色。他回頭,看到一個女孩的背影,直到很久以後他都一直記得,那天她穿著一條白色亞麻長裙,走在風中,就彷彿是潔白鮮亮的梔子花,盛開在他滿載著罪孽的世界。

她救下了少爺,從此在他心裡埋下一顆希望的種子,可是秋盡冬藏之後,盛開而出的卻並非是美麗。

他不是個好人,從來都不是。為了報仇,為了抹平從小被拋棄的怨恨,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首先要做的,就是摧毀那個佔有他一切的易北辰。

他故意接近易北辰,又介紹他去國外接受先進的治療、以延續生命。那時候蘇青問他,他不是恨不得易北辰死嗎?

他只是笑說,他要讓易北辰活著,活著把這些年他和蘇青嘗過的痛苦,通通再嘗試一遍。

他甚至,不惜去接近葉輕,只因她是易北辰曾經的情人。

可是為什麼,她的背影是那樣的熟悉?不,他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要利用這個女人報仇,更何況,這個女人又是這樣的好玩。

對,好玩,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每次葉輕看到他發怒的時候,明明怕得要死,卻還要裝作一副毫不知情地樣子,厚著臉皮去討他的歡心;但是也有的時候,她明明知道這麼做會惹他生氣,還是會牟著膽子去往前衝,只因她有她想要守護的人,那麼拼命那麼不顧一切的去守護。

想來也真是奇怪,她是多麼像蘇青,就連蘇青都沒有她那麼倔。她又是多麼像記憶裡的那個白裙女孩,從背影到聲息……

以為自己會這麼遊刃有餘地玩下去,不過是個女人,他又怎麼會動真情?可是為什麼,那天在CLUB,看到她被人掌摑的時候,他的心居然也痛了一下?又是為什麼,那天在酒店門口,眼睜睜地看著她和錢永霖開房間時,他怒得恨不得衝上去扒開那二人的筋骨?

不過他都忍下來了,能忍下就好,能忍下就說明,他並不是真的在乎她,她也不是足夠的重要。

但是,很快地,易北辰出現了。

過去那些日子裡,他幾乎做夢都想著這一天,想著讓易北辰和葉輕重逢,想著讓他們從此愛而不能,想著讓曾經只屬於他的痛苦悉數返還給那個口口聲聲喚著他“哥”的男孩身上。

終於這一天來了,他卻並沒有感到絲毫愉快。

就在他們重逢的那個夜晚,他突然病發了,兩年來,他第一次病發。再次面對葉輕的笑和關心,他忽然覺得恐慌,不是因為他怕死,而是因為……他怕他再也握不住一些東西。

他害怕這種失控的感覺,因為這是軟弱的象徵。所以,他開始逼迫自己狠一點,再狠一點,狠到沒有情,沒有心。

終於,他把葉輕逼走了,以為自己也就此放下,張玉的一通電話卻再次擊潰他精心雕琢的冷酷。

把她接回別墅的剎那,他已經知道,他再也無法放開她。一天又一天,他身體上的病痛越來越嚴重,他不願去醫院接受治療,也不想把這個事實告訴任何人,只能瘋狂地用鴉片製劑來麻醉自己的神經。

可是,葉輕的笑容卻越來越多,她對自己越來越依賴,她甚至問他是否愛著她!

這些笑和依賴都沉重得彷彿枷鎖,壓得他呼吸艱澀,他開始趁她不在的時候,翻閱各種醫學資料,甚至偷偷去找吳非拍骨片來診斷自己的疾病。

診斷書終於下達了,是壞消息。

多麼可笑,他終於逃不過命運的捉弄。上天不止要帶走他的母親,他的父親,他的蘇青,還要一併帶走他的性命!

也是那一天,葉輕在飯桌上問他,如果懷孕了怎麼辦。

她問得那樣戰戰兢兢,讓他忍不住心疼。可是心疼之後,更多是心痛。他不能要孩子,他還記得資料上寫著,這種病病因未明,但有極大可能是遺傳因素。是啊, 他和蘇青,還有易北辰,他們姐弟三人都患有這樣的疾病,如果他冒然要了孩子,那麼這個孩子……

他這一生已經受盡苦楚,又怎能忍心讓自己的孩子也忍受同樣的折磨?

所以他對葉輕說,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他沒有想到的是,葉輕竟然真的懷孕了!朱管家告訴他這一切的時候,他幾乎是想也不想地衝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回這個孩子,也不知道該不該救回這個孩子。他只知道,她那樣倔強的一個女孩子,就這麼孤身一人去了婦科醫院。他不能讓她這樣一個人。

他終是晚了一步,病床上的葉輕,因失血過多而面目憔悴,而她看向他的眼底,依稀衍射出一抹冰冷的恨。

這令人心驚的恨!

他突然覺得恐慌,態度強硬地要帶她回家,可是剛踏進家門,她就吵著要離開這裡。她的態度是那樣決絕,她甚至仰起臉一字一句地大聲喊:“我絕對不會和一個自己根本就不愛的男人生下這麼一個孽種!”

她說他是一個她根本就不愛的男人,她說他們的孩子是孽種。

生平第一次,他出手打了她;也是第一次,他失去控制地要和易北辰同歸於盡;同樣是第一次,在死亡的邊緣他變得退縮,只因他突然明白,自己再也無法離開她,離開這個叫做葉輕的女人。

他選擇了一個最糟糕的方式,他選擇讓她恨他。如果她恨著他,只有她恨著他,他才會覺得好過一點,他才有理由說服自己繼續自私地把她困在身邊。

可是病痛讓他的脾氣變得暴躁,他越來越依賴止痛劑、酒精、和xing愛,因為只有這三件事,才能給他帶來能壓制劇痛的快樂。也只有這三樣東西,才能讓他暫時忘記,他終會死亡這個事實。

事實上,他已經不是那麼怕死了,只要葉輕願意陪著他走過這段最後的日子。時間並不長的,也許一年,也許兩年,也許就只有兩三個月,只要他的葉輕願意陪著他,那些痛似乎也不再那麼痛了。

可是為什麼!她寧願重新回到那個汙泥滿布的娛樂會所,也不願再陪在他的身邊!

發現真相的那個夜晚,他死死扼住她的喉嚨,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就此掐死她,這樣一來,她就真的可以永永遠遠地陪著他了。

可是他下不了手,他竟然都下不了手!

他下不了手,就只有放她走。他歐陽琛孤獨一生,也不需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來委曲求全!

她終是走了。她走了他才知道,原來沉香的味道是這樣的甜膩,膩得像仇恨,甜得像愛情。

以為能就此放下情愛,一心飼餵仇恨。卻不料,當他看到她因母親的病而憔悴奔波時,竟再一次被觸動。

如果當年,自己的母親也能像葉輕一樣,不死不離地守護著病重的自己和姐姐,那麼他們這坎坷的一生,是否就能擺脫命運的捉弄?

他想出手幫葉輕,卻意外地發現,原來她母親的傷病,竟和自己有關!

從那天起他就知道,他們註定不會有結果。就那樣完了,他與她短暫的剎那,就如同交匯的星軌,只一瞬息,便永遠背離。

他掙扎、彷徨,一次次看著她的笑容,看著她的淚,冰凍三尺的心都似被消融瓦解。終於在一次醉意深濃時,他把這枚鑽戒戴在葉輕的無名指上。她那水蔥般的指上還塗了紅彤彤的指甲油,那樣鮮妍溫暖的顏色,仿若盛開在故鄉牆腳的石榴花。

那晚的月色真好,映著她眼底含笑的淚,他此生都會記得。

可是,她卻太聰明,他心裡有個秘密,他怕有一天,他再也騙不了她,瞞不住她。

終於有一天,她發現了他的秘密,他精心掩藏的秘密。他就像是被人扒掉了一層皮,匆忙之間和蘇青聯手撒了一個謊去騙她。他寧願她不知就裡地恨他、辱罵他,也不願她知道真相後心疼他,忘不了他。

戒指又回到歐陽琛的手中,那個癲狂的雨夜,葉輕是那樣決絕地怒視著他。

她恨他,他知道,他親手將一切毀去,將一切虛偽都殘忍的撕裂開來。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效果。

可是他捨不得,他終究還是捨不得放她走。他從易北辰的訂婚宴上帶走作為未婚妻的她,他看到她拿著那張薄薄的紙,眼神驚恐而慌亂,他看到她昂首向外走,每一個步伐都印著逃離苦海的厭惡。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恨了,他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

他恨的其實不是葉輕,他知道,但他已經癲狂了。他只想佔有她,誘騙也好、強/暴也好,無論用任何方式,只要能將她再度攬進懷裡,從此骨肉不分離。

可是那晚,她的唇冷得像冰,她的身體僵硬得彷彿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他痛恨她的厭惡和逃避,甚至不惜拿皮帶捆住她,用牙齒狠狠地咬她,用所有最激烈的方式才折磨她、征服她。

他以為他終於又得到她了,可當清晨醒來,他看到葉輕滿身傷痕的蜷縮在床頭,那雙曾經純淨堅韌的眼眸裡塗滿絕望的色彩時,他才明白他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

接下來她絕食,她拿著刀刺他的胸口,甚至拿他們孩子的性命來報復他!他是那樣的恨,恨到入骨,卻也是那樣的痛,痛到錐心。他以為此生都不會再有機會了,可是活下來的孩子,卻給了他希望。

那天在醫院,當他聽到她如數家珍地說出自己的喜好時,他的心是那樣的溫暖。午夜夢迴,當她在夢魘裡萬分驚恐地喊出他的名字時,他的心又是那樣的刺痛。

她幾乎很少連名帶姓地叫他的名字,每次卻都是深惡痛絕、歇斯底里,哪怕是曾經看似靜好的一段時光,她也從未語帶溫柔地叫過他的名字,即便是笑,也都帶著刻意的討好。

而她的每一次討好,他都會假裝那是真的,一次次的自欺欺人,就當她是真的吧。可是,連他也不知道,這種欺瞞總有爆發的一天,總有惹火*的一刻。

他還記得那天在美國,蘇青又執意要飛回首都,見那個女人最後一面,他氣得揚手就摔了桌腳的古董花瓶。

“恨了這麼多年,我已經恨怕了。難道你不怕嗎?”蘇青蹲下來,撿起花瓶的碎片一片片黏貼好,又揚起頭衝他笑,笑得那樣粲然而衰弱,“阿琛你看,花瓶碎了,還可以再粘回來。生命的最後一刻,我只想躺在媽媽的懷裡安睡,哪怕她並不認得我。請你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和葉輕一個機會。讓我們的恨,就此終結在我身上吧。”

花瓶碎了,真的可以再重新黏回來嗎?

歐陽琛獨自回到海濱,當他看到葉輕,看到她像只走投無路的小鹿般歪進自己的懷中,他忽然覺得,這是有可能的。

他開始變得溫柔,變得想盡辦法去討好她,給她她渴望的溫暖。終於他又看到她的笑容,那種梔子花般清雅乾淨的笑容,他簡直喜不自禁,忽然就決定給她溫暖之外的東西——一個關於未來的承諾。

他決定要放手了,放棄多年的恨與執,放棄他苦心經營的復仇棋局,他甚至決定要把自己的腎臟捐給葉輕的母親。只有這樣,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多少贖回些自己的罪。

可是那個夜晚,當他醉酒而歸,她披衣而起,要為他乘一碗醒酒的參湯。

她甜美得好似一朵盛開在午夜的梔子花,惹得他心動不已。再也沒有猶豫,他拿出準備已久的鉑金鑽戒,走到月光如紗的窗欞邊,他記得導購小姐曾對他說:“鑽石的光澤璀璨恆久,代表著永恆的愛戀。”

抬頭凝望著漫天星斗,他知道,流星留不下永恆的燦爛,卻只能留下傷痕。

他的生命是那樣短暫,短暫到猶如流星消逝。他不想傷害她,但他更怕自己,此生都不曾燦爛過。

戒指一寸寸在掌心中握緊,歐陽琛知道,他是在透支幸福,只因他給不了更多。但他也知道,流星,起碼燦爛過,而他從來都不是個偉大無私的人。

可是,當他走到廚房,看到她把不知名的藥粉匆匆倒入熬給自己的參湯中時;當他趕到懸崖,看到他們的孩子從崖頂墜落時,他就明白,他心裡的那座城池,已經徹徹底底地倒坍了。

明明是盛夏,夜裡的海風卻沁涼蝕骨。葉輕踏進客艙的時候,門口的報警器就立即震動起來,這就是說明,她身上戴的有追蹤器。

她終是出賣了他……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

她一步一步將自己與他逼上絕路。

從此,永遠不再奢望幸福。

從他來到這個世上的那刻起,就已經註定了此生的諸求不得。其實他早就明了,那樣清清楚楚地明了,他甚至連活下來的權力都沒有,又有什麼資格擁有她,擁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早已下定決心要絕情絕義,可是為什麼?當圓子把她推上甲板的時候,他還是不能忍受地將她拉了回來;當生死命懸一線的時候,他還是不捨得傷害她一分一毫,而是咬牙砍掉自己的手。

浸泡在血水裡看她的臉,還是那樣的倉惶而清麗,堅強卻溫柔,就像那年在CLUB裡遇到她時一樣。那一刻他忽然覺得,此生,他已活過。

最後一次化療結束時,美國的專家告訴他病症已恢復了大半,他連夜驅車到郊外的農莊。推開院門時,參天的古槐下,有個身形佝僂的老人正坐在黃花梨木椅上給自己的孫女演示茶道。

“義父。”歐陽琛慢慢走進來。

“坐,”那老人點點頭,有眼尖的傭人遞來一張椅子,“我就知道,有一天你還會來找老頭子我。”

說完這句話,他就不再吱聲,而是專心致志地分斟,這是個細緻活,他做的寫意隨性,卻又一絲不苟。

先遞了一杯給歐陽琛,雙手相會時,他卻意味深長地說:“人的手心就只有這麼大,握得仇恨太多,愛就無處安放了。你把握滿仇恨的那隻手斬斷了,餘下這輩子就只剩下愛了。”

歐陽琛端起茶杯慢慢飲了一口,他想起離開美國前,義父曾對他說:“其實愛和恨,就像白天和黑夜的關係,日夜交替,各司其職,誰也不能越過誰去,一旦融在一起,就全亂了套了。所以你要麼狠,要麼仁;要麼恨,要麼忘。二者只能取一,只有這樣,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才有機會看到亮光。”

那時他說:“我的世界從來就沒有太陽,只有黑夜,黑夜裡沒有光。”

他的義父卻笑著搖頭:“你知道嗎,在極圈外,太陽落到地平線下只能達到一個很小的角度。由於大氣的散射,這裡的夜晚並不會完全黑下來,而是半明半寐的,叫做白夜,也許有一天,你會遇到你的白夜,她總不會太亮,但照亮你的餘生,足夠了。這套沉香送你,什麼時候覺得心煩了,燃一點,能寧神,更能寧心。”

在這裡睡了半晚後,歐陽琛悄然起身。匆匆飲了杯茶水,他走出院門,門的左邊有一個舊舊的四方形的鐵皮郵箱。由於是單手有些笨拙,他慢慢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烏木色的牛皮信封,又低頭輕輕地吻上去。方才喝的茶還留在唇畔,印在封口處留下兩道淺淺的褶皺,像是誰波瀾微漾的心事。

再抬頭,沉香已燼,白夜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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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的話:好吧,我突然發現一個事實,我是番外無能,但素……我真的是熬夜寫出來的,相信我。鑑於寫的很挫,我決定這章免費,嗚嗚,暫時就寫這一個吧,週二少爺的,以後我想有機會,單獨寫一個故事。

莫道新書《晚安小情人》,傅家千金傅佳音被親妹陷害鋃鐺入獄,出獄後丈夫成了親妹的未婚夫,家族企業橫遭掠奪。且看她如何步步為營,在腹黑男主的幫助下,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閱讀地址,或可點選作者名字查詢,敬請大家支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