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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危險的吻

“歐陽……對不起,我知道不是你,對不起……”

她是差點瘋了,但還沒有真的瘋,也就知道歐陽琛根本不會因為她去做這麼低階的蠢事,更何況,如果他真想那樣做,也不必在事發後驟然出現。

但也是因為他的驟然出現,才會讓葉輕情緒失控,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同時讓她看清了自己的汙濁,這讓她的心怎能不痛?

沒料到她會突然抱住自己,歐陽琛的眉頭一陣緊蹙,方才還禁錮著女人的手臂倏然間鬆緩下來,並不自覺地微微彎曲,卻在距她脊背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殘忍……我都已經一無所有了,為什麼連一個夢都不留給我,為什麼?”

從事發到現在,葉輕一直告誡自己別哭,尤其是別在這個男人面前哭,但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窩在他懷裡,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地滾落了下來。

晶瑩的眼淚隨著她破碎的言語而紛落,暈開在他胸前的襯衫上,留下一片圓圓的濡溼。

歐陽琛的胸前微微一燙,眼淚淺淡的溫度像是灼傷了他,讓他心裡覺得一陣不舒服。

這算什麼?他懷裡的這個女人昨夜還跟那個男人糾纏不清,怎麼今天就投向自己的懷抱了?

明明知道這裡面的隱情,但是一想到昨晚葉輕和易北辰手拖著手走進公寓的那一幕,他的心臟還是禁不住皺縮起來。

那樣銀鈴般輕伶的笑聲,那樣太陽花般醉人的笑顏,他竟從未擁有過,從未擁有……

“哭完了嗎?哭完就滾吧。”

身子驀地被人冷漠地推開,隨之而來的是一句冰寒刺骨的逐客令,葉輕緩緩抬起頭,就像是一具屍體般,僵在座椅上。

猶如被人照頭澆了一斛徹寒的冰水,她猛然驚醒,她現在這樣算是什麼,他們都已經毫無瓜葛了,她怎麼還能厚顏無恥地出現在歐陽琛面前。

努力平復呼吸後,葉輕緊抿著唇,逼迫自己將眼淚收回去,迅速地開啟車門走出來,並站在雨裡深深鞠了一躬:“歐陽先生,對不起,我不該打擾你的。”

並沒有看她,歐陽琛只是沉聲問:“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走著就好。”葉輕喃喃低語,臉上漸漸落滿冰涼的水線,她心裡清楚,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是個彬彬有禮的男人。

他這麼客氣一句,她又何必認真?

眼看著女人轉身慢慢地走開,歐陽琛忽然叫住她:“去哪?”

葉輕仰臉凝視起漫天的瀟瀟冷雨,天地這麼大,卻再也沒有屬於她的那個家了,深深吸一口氣後,她說:“滾出你的視線。”

而後便真的滾出他的視線了。

歐陽琛沒有再看她一眼,一雙幽深的黑瞳卻緊緊盯視著被雨光模糊了的後車鏡,昏暗的天光在他緊蹙的眉下打上陰影,留下一抹令人心痛的優美。

暴雨下了一整天,雨水沖刷的黃昏裡沒有絲毫光,天陰得彷彿是一幕慘劇。

“可是……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為什麼……我都已經一無所有了,為什麼連一個夢都不留給我,為什麼?”

“他是你的夢……呵……”歐陽琛脊背慢慢向後,倚上陽臺的玻璃門,左手卻抓起一瓶烈酒,驀然灌進自己的喉頭,“那我的夢呢,是誰毀了我的夢?”

熱辣穿腸時,一隻纖纖酥手卻及時伸過來,奪走了他掌心裡的酒瓶:“阿琛……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喝太多酒的,為什麼非要折磨自己不可?”

“為你,也為過去的我,”歐陽琛狠狠一拳打在門框上,而後冷眸微揚,錚錚盯視眼前這不見天日的世界,“既然這世界把我們逼上絕路,那我就要親手把所有對不起我的人一個個地都逼上絕路,只有這樣……只有這樣他們才會多少理解一些我的痛吧?”

女人心疼地握住他血跡斑斑的拳頭,柔聲說:“明明面前就是愛,為什麼非要擁抱恨?”

歐陽琛霍然回首,目光如鷹一瞬不瞬地逡巡在女人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臉上:“你難道不恨嗎?如果不是因為恨,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恨,”女人斬釘截鐵地說,眼眸卻略微垂下稍作停頓,“我是恨,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我心裡的恨都比你更多更烈。但是,愛卻始終比恨多一點,也正是因為多出的那一點,我才能支撐到現在。”

她說著,纖弱的手已慢慢撫上歐陽琛堅毅如鐵的面頰:“阿琛,現在我什麼都不怕了,唯一擔心的就是你。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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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那樣說,只是為了讓歐陽琛離開,可等他真的走了,葉輕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哪兒,最糟糕的是她竟然把包和手機落在歐陽琛的車子上了。

雨下的那麼大,頭頂的黑雲遮天蔽日,根本不辨東西。眼前呢,荒郊野地的,甭提計程車了,走了半天連個人影都沒有。

葉輕大概在腦子裡回憶了一下歐陽琛載她來時的行車路線,可是她當時哪有功夫注意這些微末的東西?所以回憶著回憶著,她就徹底暈頭轉向了。

眼看著天一點點接近遲暮,葉輕飢腸轆轆地遊蕩著,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湧現出前兩天都市報道上郊區連環殺人案。據說最近兩個月海濱突然冒出一個變態殺手,專殺像她這種的落單女性。

警惕地轉身環視著近乎一毛不拔的四周,葉輕心裡突然有點怕,歐陽琛不會是故意把她扔這兒的吧?

想想也真該鄙視自己,這麼大一個人了,居然還會迷路,就算真碰上什麼連環殺手了那也是她活該。

雨澆在身上一整天,起初像石子一樣砸得人骨肉生疼,可現在葉輕的四肢百骸都已經漸漸麻木,困頓、寒冷和饑饉像是三隻惡魔的手,交織著糾纏在她的周身。

夜色已至,不遠處依稀有人家點著溫暖的燈光,終於走出陰霾,葉輕卻再沒有半分力氣。實在走不動了,她就抱膝坐在路邊的石階上,遙遙望著那抹星光似的暖,忽然一低頭,露出淺淡傷感的神色。

她忽然想到那次歐陽琛對她講的,小時候離家出走卻又迷路的經歷。那時候的歐陽一定也和自己一樣手足無措吧,不,自己可比他強,那時候他還哭了呢。

這樣苦中作樂了一會兒,葉輕忍不住苦笑起來,想想自己也真是沒出息,居然和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比堅強。

“譁——”的一聲,一輛黑色轎車猛地在她面前剎了車,混著汙泥的水花飛起來濺了葉輕一身。她氣惱地抬起手臂想擦一把臉上的汙水,頭頂不斷敲落的雨絲卻在驀然間停頓下來,連眼前的微弱光線也被似被什麼遮擋住。

心跳倏地頓了一頓,葉輕怔然地抬起頭,一道頎長的男人身影,就像是一柄藏在鞘中的鐵劍,風雨裡依稀有種落索卻剛毅的味道。

“歐陽?”葉輕霍然而起,如水的雪眸裡透著一絲動容,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又回來找自己了。

“上車。”歐陽琛的俊臉依舊漠然如冰,他隨手把傘丟給她,自己卻沒遮沒擋地就這麼步入雨中。

車上乾淨又整潔,連椅背都是整片的仔豬皮特製而成,葉輕看了看渾身溼淋淋的自己,都不好意思鑽進去。可歐陽琛卻不耐煩地推了她一把,一個踉蹌栽到後車座上,葉輕才發現座椅上竟擺著一條暖烘烘的浴巾。

葉輕覷了覷他萬年不變的冷峻神色,很識相地撿起浴巾匆忙地把自己擦了又擦,卻總也擦不幹,沒辦法,只好把浴巾墊在椅子上,就這麼如坐針氈地坐上去。

“你怎麼知道我還在這邊?”下著雨,車窗關得嚴嚴的,空氣憋悶得令人壓抑,葉輕試著沒話找話。他連浴巾都準備好了,顯然是有備而來,好像篤定自己會在這個鳥不生蛋的荒郊淋一天雨似的。

“知道你現在在哪嗎?你已經出了海濱市區了。”這次老鍾沒有來,是歐陽琛親自駕的車,歐陽琛透過前排的倒車鏡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她,彷彿在說,就你這智商,把你丟在城鄉結合部,絕對爬不回來。

葉輕睜大了霧氣騰騰的雙眸:“你真是故意的?”

這男人也太狠了吧,如果他要是良心一直不發現,那自己指不定就被人拐跑了呢!

本來還想發火,可面對她的質疑,對方只是簡單地回以凜冽的一瞪,便堵得她啞口無言了。

氣氛實在有些尷尬,渾身淋透了的葉輕覺得很冷,又不好意思出聲,只好蜷縮著身子,雙臂緊緊環抱在胸前。突然“咕嚕”一聲,肚子卻不厚道地叫嚷起來,葉輕懊惱地垂下腦袋,嫣紅的暈彩一路從臉頰紅到了脖子根。

彷彿是聽到了這記違和的聲音,歐陽琛懶懶瞥了她一眼,同時右手鬆開方向盤從副駕駛位上撈出一包牛皮紙袋丟到她懷裡,語氣依舊涼涼的,好似窗外的雨:“吃吧。”

葉輕先是一怔,在聞到香味的那一刻簡直兩眼都放了光,二話不說立馬就扒開外面的一層塑料袋,伸出去的手卻驀然頓住了。

這塑料袋裡裝的,竟然是老福記鍋貼。

詫異地抬起眼眸,陌生的情愫,在葉輕的四肢百骸中不安分地遊走著,莫名地,心裡有些感動。

“昨天晚上,易北辰去會所看你之前,跟我一起吃的飯,他說你喜歡吃這個。”

男人依舊是涼薄淡漠的語氣,葉輕輕輕咬住唇,眼前卻瞬間溼潤了,她的心不是石頭打的,這樣的溫暖讓她無所適從。

“謝謝。”

緊緊攥住手中溫熱的食物,葉輕忍不住在心裡鞭撻自己:葉輕啊葉輕,你可不能這麼聖母白蓮花啊,也不想想是誰害你捱餓的,所以,你哭什麼?又有什麼好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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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她才忍住眼淚,低下頭狼吞虎嚥地吃起來,可剛吃了兩口,喉嚨裡又再次喑啞,漸漸地變成哽咽。

看著她著實不敢恭維的難堪吃相,歐陽琛黑眸微眯,彷彿被勾起了什麼回憶般,喃喃低問:“捱餓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不提還好,提了葉輕反而來氣,她抬起眸子白了對方一眼:“像你這樣從來都沒捱過餓的人,又怎麼會明白?”

微側過臉,歐陽琛凝眸遙望不見天日的窗外,記憶就像是一雙靈巧的手,在這漫天雨瀑中飛針走線著,漸漸描摹出那一年寒雪紛飛的情景。

“阿琛,餓不餓?我只討了這半碗飯,你先吃,吃完我再去討。”

白雪迷濛中似乎伸出一雙凍瘡斑斕的小手,小手裡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鏽跡斑斑的茶缸,缸裡冒出騰騰的可愛的熱氣。

驀地,一支粗壯的大腳卻野蠻地踹翻了那碗茶缸,連帶著那雙帶來溫暖的手:“Fucking bitch!Go to hell!go to hell!(欠操的*,滾去地獄吧!)”

“歐陽?”葉輕見他半晌都沉默不語,以為他生氣了,便小心翼翼地叫他,“你怎麼了?”

恍然被一記猛鍾敲回現實,歐陽琛扭轉過頭,直視著前方的路況,語氣寒涼如雨:“想想昨晚倒茶的人是誰吧。”

沒料到他突然會這麼說,葉輕的心口倏然一頓,下意識地反問:“周晉雅?”

其實離開易北辰的公寓後,她就已經仔細想過這件事了,周晉雅的確有很大的嫌疑,但是……

葉輕又怔然地搖頭:“可是我跟北辰……”

即便是周晉雅在茶水裡搗鬼,那又怎樣?那杯茶根本沒辦法讓她和北辰*相對啊。

歐陽琛的臉背對著她,葉輕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葉輕雪亮的眸子裡劃過一絲狐疑,她忍不住追問:“為什麼要替北辰開脫?之前你明明拼命向他隱瞞我跟你的事,我還以為你跟他有仇呢。可為什麼對於這件事……你反而不計較那麼多了。難道……”

輕輕咬住下唇,葉輕鼓起勇氣問他:“你一點也不介懷?”

“你值嗎?”歐陽琛冷笑了一聲,僅僅三個字卻透出說不盡的嘲諷,幹淨利落地把葉輕說得啞口無言。

在心裡暗暗地翻了個白眼,葉輕悶悶地靠回椅子上,再不說一句話。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車裡開了暖風,也許是吃飽了,也許車裡太暖和,又也許是這一天實在太過疲倦,葉輕的眼皮漸漸重如千鈞,不知不覺便睡過去。

夢裡寒氣慢慢覆蓋了溫暖,她掙扎著瑟縮了一下,很快便有什麼軟軟的東西蓋在自己身上。陽光般溫度的像是一雙情人的手,溫柔地撫摩在她的臉頰上,眉眼處,又像是誰在臉上呵著氣,暖暖的癢癢的,讓她忍不住偎著身子想要湊上去。

意識變得模糊起來,彷彿還是那年她和北辰去郊外踏青,她躺在草地上假寐著地曬暖,可北辰卻以為她睡著了,所以俯下頭偷偷親她的臉頰。

“北辰……別鬧。”她低聲咕噥了一聲,翻個身想要繼續睡,腦子裡卻電光火石地一閃,又回到今早醒來時她和北辰赤膊相對的那一幕。

霍然驚醒,葉輕坐起來時已出了一身的冷汗,再抬眼發現窗外雨停了,車也停了。歐陽琛就站在路邊上抽菸,孤獨的路燈閃射出烏木色的微芒,影在他稜角分明的臉龐上,依稀落寞。

葉輕靜靜地看著他,心底驀地就泛起一點疼,也說不上為什麼。她偏過頭,想讓自己清醒清醒,卻意外地發現原來車子竟停在她家樓下。

這個發現讓葉輕幾乎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她明明小心了又小心,歐陽琛又怎麼知道她家在哪?

這時歐陽琛已經看到她醒了,遠遠地燼了菸頭朝著她走過來,並順手替她開了車門。葉輕只好乖覺地爬下來,勉強蔫蔫地一笑:“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

沒準他暗中派人跟蹤她?或者監視她?這個問題太可怕了,不問清楚她晚上指定睡不著。

歐陽琛的臉上依舊是密不透風的平靜,唇角則懶懶地勾起一抹特神氣也特諷刺的冷笑,那意思彷彿是在說,你就是那孫悟空,甭管翻多少跟頭都別想跳出如來佛掌的掌控。

溝通無效,必然無效。

葉輕認栽地選擇跳過這個問題,衝他微微鞠躬,誠懇無比地說:“謝謝你送我,我該回去了。”

歐陽琛話不多,只是冷峻著面孔看著她,葉輕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轉身灰溜溜地撤退。公寓有十九層,她住第十六層,最近樓上好像有人搬家,兩個電梯都被人佔著,等了半天才等到一個空電梯踩進去。

到家門口時,葉輕才發現走廊的燈壞掉了,一個人在黑洞洞的空間裡摸索著,好不容易才摸到自己的家門。她習慣性地想從包裡掏出鑰匙,腦子裡卻驀然一陣慘烈的抽/搐,她的包,她的手機……

什麼叫倒黴?這就叫倒黴。

剛想回頭衝下去,倏地,悄靜的暗影裡有個溫厚的手掌覆在她的肩上。

這不是活生生的午夜驚魂嗎?

心口一陣狂跳,葉輕驚叫著轉過身,熟悉的手機鈴聲聒噪地響起來,為這一片幽暗的視野裡帶來微弱的熒光,同時也照清了歐陽琛那張比鬼還陰森的臉。

“你嚇死我了?”看清是誰後,她驚魂未定地撫了撫胸口,“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跟過來了……”

說完她的身子又一僵,他怎麼連自己住幾樓都知道?

“你的東西。”歐陽琛面無表情地把手機和包遞給她,指尖相觸的那一剎那,葉輕有些恍惚。

手機依舊在響,她慌忙低頭看了螢幕一眼,是易北辰,心跳好似漏掉了半拍,遲疑地將手指放在接聽鍵上,卻是半天也按不下去。

正在猶豫接還是不接時,手機卻驀然被人抽走,而後被狠狠摜在牆上,霎那間,摔得五馬分屍。

“歐陽?”

葉輕詫然抬頭,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直到脊背抵在身後冰涼入骨的牆壁上退無可退。

歐陽琛卻長臂一伸猛然抓住她,下一刻,薄而冰涼的唇已狠狠地鎖住了她的呼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