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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窮途末路的絕望

第二天,這件事上了首都的頭條新聞,對醫學院以及醫院造成了極大的負面影響,醫學院為了公正起見,公開組織了研究小組調查這件事。在調查過程中,有人向院裡舉報說葉輕和副院長陸榮則關係匪淺,這次留學美國的名單中陸榮則還特意囑咐要留下葉輕的名字。當時恰逢學校老師評職稱和職務升遷,一時間整個醫學院都一片譁然,說葉輕為了討好陸榮則,故意誣陷陸榮則的競爭對手院長陳永賓。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獵人精心編織的網,一步一步地,等著獵物彌足深陷。

最後的那天,院裡的黨委書記把她叫到辦公室義正言辭地說:“葉輕,你誹謗陳院長這件事,不但玷辱了陳院長的個人名譽,還給醫院和學院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學校教務處已經決定,取消你的預備黨員轉正資格,並且退學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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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只是到此為止,也許葉輕只會憎恨上天的不公,可是上天對她何止是不公,簡直是極盡殘忍!

在她留校接受調查的那幾天,她的媽媽放心不下和鄰居一起來學校尋她,竟在路上被一輛轎車撞到一輛載滿化學試劑的大卡車上,卡車發生大爆炸,鄰居當場死亡,媽媽被炸傷後送到醫院,被確診為全身重度燒傷。

聽了站在急救室門口的目擊者的敘述,葉輕一下子昏了過去。幾分鐘後她醒來,推開護士就衝進重病看護室,醫生正在處置媽媽/的傷,那時媽媽昏迷不醒,全身皮膚已被燒成了焦黑色,猶如一塊木炭躺在那裡。

小轎車肇事後逃逸,整個案件無果而終,害人的兇手無法抓捕到案,給媽媽治病的錢也就無人償還。

葉輕沒有爸爸,也沒有別的親人,從小和媽媽相依為命,那段日子,她一面要照顧媽媽,一面又要東拼西湊地為媽媽借錢治病。先前一起被誣陷的學校副院長陸榮則知道這件事後,主動借給她五萬塊錢,可是媽媽幾度被下達病危通知書,鉅額手術費就像一條無底的溝壑,怎樣也填不滿。

中間媽媽醒過一次,迴光返照似的緊握著她的手,氣息微弱地吐出“遠夏”這兩個字,之後又昏死過去。

遠夏集團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房地產開發公司,以首都為總部,全國各地都有分公司,而遠夏集團的老總周百雄正是周晉雅的父親!

葉輕一下子明白過來,最近遠夏集團要建一個新樓盤,樓盤的位置在老城區的街市附近,因此許多小販都被迫拆遷,這其中就包括葉輕媽媽經營的燒烤店。

葉輕媽媽原本和附近的幾家鄰居商議好了,說什麼也不搬走,結果沒過多久就出了這件事。

葉輕想起之前送媽媽去醫院的那個目擊者言辭閃爍,便哭著跑去問他是不是知道什麼線索,最後那個人看她可憐,就把當時偷偷記下的肇事車輛的車牌號告訴了她。

後來葉輕費了好大的周折,終於查到那輛車的所有者:正是遠夏集團裡的一名員工。她氣極地想要告發他,可警察卻對此事極為推諉。很快周晉雅親自拿著三十萬來到醫院,並對她說,只要她願意閉嘴、並且發誓永遠離開易北辰,這三十萬就白白送給她。

原來周晉雅與易北辰青梅竹馬、早有婚約,這次的事正好可以順水推舟、減掉葉輕這片多餘的枝葉。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不是窮困潦倒。而是一個窮人用一輩子的努力才爭取到一點點的幸福,而那些所謂的富人,只消動一動手指,就能讓你跌落萬丈深淵,摔得屍骨無存。

窮途末路的痛苦和絕望將葉輕差點逼瘋,在遠夏集團董事會上,她拿著這筆錢不顧一切地闖進會議室,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並將噴著火星的錢拋灑向那些衣冠禽/獸,聲嘶力竭地哭喊:“我不要你們的錢,我要你們的命,我要你們償命!”

當時她已經失去了理智,她只想殺了周家的人,隨便用什麼,哪怕要殺人償命也好,她只是想殺了這群喪盡天良的禽/獸。

可是最後,十幾個保安連踢帶打地將她轟出遠夏的大樓,末了周百雄還一臉假仁假義地說沒將她送進警局已屬仁慈,望她適可而止。那天晚上倒在黑壓壓的人群裡,葉輕感覺自己飛速成長,從畏懼到激憤到心如死灰,所有希望一起破了個乾淨,到最後反而就不再害怕。

陰雨綿綿的路邊,她甚至掙扎著抬起鮮血淋漓的臉龐,逼迫自己將這個冷漠的世界看清楚,將這棟大樓裡的每一個面孔都看清楚。

在她雪亮的眼眸裡,一團烈火仇恨的燃燒著,將她性格裡的堅定和不屈又燃回來,過去二十餘年和媽媽相依為命的那份堅定,就這麼一直燃盡她的內心深處。

“總有一天,”她掐住手掌命令自己,“總有一天,我要你們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可是錢,她又要上哪裡拿到這麼多錢救自己的媽媽?

接下來的事……接下來的事再尋常不過,她隨著媽媽轉院到以治療燒傷而聞名的海濱市第一醫院,並經由醫院裡的一名線人,結識了當地的地頭蛇,向他借了三十萬的高利貸。

媽媽/的命最後是保住了,卻始終不曾醒過來,就這麼一日一日地住在醫院裡,各項開銷加著利滾利的貸款,終於逼得葉輕把自己賣了出去。

賣給了KISS CLUB,賣給了歐陽琛,一夜又一夜,出賣自己的皮相和靈魂,在她荊棘叢生的生命裡,一盞盞明燈相繼熄滅。

回憶是什麼?是絕壁,是深淵,是九層煉獄。

回憶猶如品嚐一杯鴆酒,每一個字都是舔著血的毒液,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絕望的哀鳴。

葉輕伏在歐陽琛寬闊的肩膀上,哭得像個孩子,就這樣哽咽著,斷斷續續地將那些可怕的噩夢、那些難以啟齒的一切,那些令人髮指的屈辱和絕望,通通講給他聽。

哪怕是一年前他在會所裡救下她的那一夜,哪怕是她初次把自己最珍貴的一切獻給他的那一夜,她都不曾如此脆弱,如此坦誠,可是今天,此時此刻,她竟然全都說了。

她醉了,她是真的醉了,醉得毫不設防。

歐陽琛則一直很沉默,他點燃一根香菸,煙霧繚繞中,靜靜地看著她。只是看著她,看著她醉意悽然,看著她悲傷哭泣,直到最後一杯穿腸的烈酒奪了她僅存的意識,直到她流著淚、軟軟地靠進他的懷裡、疲憊到悄無聲息,他才掐滅指尖嘶嘶吐氣的菸蒂,聲音低沉好似嘆息:“原來是你。”

“葉輕,”良久良久,他俯下/身吻住她枯蝶般微微顫抖的睫毛,輕輕地說,“生日快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