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啟瞧自己這個半路認來的徒弟是越看越順眼。
天賦高、夠勤奮、長得好還出身好。
對,就是這麼物質,出身好在淨啟這裡也是個大大的優點。聽說是主神的兒子,上次進來還給他帶了不少好東西孝順!
有這樣一個徒弟顯得他多有面子啊。
當然,如果他能在這裡一直陪著自己就更好了。
“師父,家父傳訊讓我速回,徒兒要向您告辭了。”
唉~可惜。徒兒還有個討厭的父親和自己搶人!
雖然是神像的模樣,但是御瑾還是能感受到師父不太高興的情緒。
‘難道是這兩日剛學的東西沒練好,師父不滿意了?’
‘還是師父怕我修煉懈怠對我不放心?’
御瑾連忙表決心:“師父放心,徒兒一定不會懈怠修煉,無論身處何地都會日日勤懇、不忘師父教誨。”
淨啟點點頭:“只是可惜你那受傷被遺忘的記憶,還差些火候才能成功找回。”
御瑾這次重回棄神谷第一個重要目標就是希望師父能助他尋回一直記不起的那部分記憶,事實上淨啟確實幫了他很多。
只是,恢復還需要時間。
“師父不必擔心,我會按照你說的辦法繼續嘗試,若是還不行那就只能再回來麻煩師父了。”
淨啟笑了笑,但嘴上仍說著不歡迎他回來。
“我一個人清淨慣了,你要再來我可不歡迎你。”
御瑾心中暗笑,他這師父是典型的心口不一,他早就是看透了。
“師父保重,徒兒拜別師父。”
他掀起衣襬跪下,恭恭敬敬給淨啟磕了個頭。
淨啟此人修為極高,哪怕在大神雲集的棄神谷中也是修為數一數二的。可他終此一生卻只收了御瑾這一個徒弟,說來...也是緣分。
“去吧去吧。”
明明嘴裡說著你快走,可神像的眼睛卻不自覺朝著離開的身影探過去,分明是不捨。
殿門拉開,神殿外的蕭索之氣裹挾著淒冷的秋風呼嘯而過。
那些死氣沉沉的暮氣爭先恐後向神殿之中湧入,可在跨過門檻的那一刻卻帶著淒厲的慘叫被金光化滅一空。
就算如此,那些暮氣仍舊爭先恐後往殿內擠過來,彷彿外面有比魂飛魄散更可怕的事情。
淨啟瞧慣了這種場景,並不以為奇。倒是御瑾上次未曾見到過這種情況,這次看到了還覺得奇怪。
“外面有那發狂的瘋子擋路,你將我予你的定天珠拿出來他便不會攔你。”
御瑾不知道淨啟說的是誰,但既然師父這麼說了他乖乖聽話就是。
“徒兒曉得了,師父保重。”
殿門重新關上,將殿外那蕭索冷清如死地一般的場景同殿內輝煌明亮的世界完全隔絕開來,也沒有了那些擾人的暮氣。
殿內活靈活現的神像在殿門關上的那一刻又一次失去了光亮,好像它從未活過一般。
御瑾踏出啟神殿後頓時就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威壓,那種讓人危機感驟起、彷彿身臨生死一線的感覺。
‘發狂的瘋子?’御瑾心道:‘應該也是一位常居棄神谷的大神才是。’
“不知會是怎麼個瘋法!”他輕輕喟嘆一聲,話音還沒落就察覺到周圍的靈氣突然劇烈動盪起來。
御瑾垂眸沒再說話,只是快速將師父贈予自己的那枚定天珠拿了出來。
他能感覺到在他說出那句話之後那股迫人的威壓如狂風席捲而來,可在他拿出那顆定天珠之後迫人的為威壓停在了他所能承受的安全距離。
御瑾微微挑眉,也不知道那所謂發狂的瘋子是被這定天珠攝住了還是被定天珠之後的他師父淨啟攝住了。
不過也不重要,能安全離開就好。
在踏出棄神谷之後御嘯迎面就撞上了一根瘋狂飛舞的神樹分枝,他神色未變揮手就將那神樹分枝砍斷。
“這是什麼!”他頓了頓,覺得這突然攻擊自己的樹枝有種熟悉的感覺。
還未等他想起什麼,被砍斷的神樹分枝吸收了空中的生機之氣快速生長著枝幹和根鬚,除此之外在御瑾周邊大約每五米的距離就有一根神樹分枝的根鬚破土而出。
而這些御瑾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盡數向著這片唯一的活人,也就是他揮斥而來。
“棄神谷外何時有了這麼多會攻擊人的靈植。”
御瑾在棄神谷待了這麼久可不是白待的,他甚至都沒有怎麼動,那些猙獰的根鬚就被連根拔起、也連根灰飛煙滅。
在周圍的浙西東西被接近覺之後御瑾想起那根鬚調動生機之氣的樣子,突然想起了一個東西——神樹分枝!
他靈府之城中正好有一顆自稱神樹母樹的東西,他對這東西多少還是有些熟悉的。
正待他想要查探一番的時候,父親的傳信又到了。
“吾兒何時歸來,為父甚是想念。”
看到這話,御瑾忍不住笑了笑。出門在外,最高興的就是有家中長輩掛念自己。
這下他也忙不得去查探什麼好像是神樹分枝的東西,乾脆用了個傳送符就直接回了御盛宮。
這邊,剛剛給兒子發了傳信的思兒老父親本還在期期盼盼等待兒子回信,沒想到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心心念念的寶貝兒子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哎呀,少主回來了!”大總管最先反應過來,還得了御嘯一個白眼。
御瑾上前給思念自己的老父親行了個禮:“勞煩父親掛念,兒子回來了。”
“你這小子,怎麼回來了都不先傳個信。”御嘯急忙走到他面前,前前後後打量一番。
“不錯,修為比走時高深了數倍,不愧是我御嘯的兒子,哈哈哈。”
他當年就是難得一見的修行天才,他這兒子還真是完完全全繼承了自己的天分,一看就知道是親生的。
“世侄修為大有長進,可喜可賀。”
御瑾轉頭看去,臉上的笑容淡了兩分。他確實沒想到在自己家裡還會看到連孟主神,他記得自己走之前父親可是說了要和連孟主神不死不休的。
“父親,我先回去休息了。”
任性的御瑾少主也不管連孟和自家父親是什麼情況,但他是不想理會的。
連孟的笑容也尷尬地停在那裡,果然,因為自家閨女幹的那事兒御瑾這小子現在也連帶著把自己都給遷怒了。
“瑾兒,先坐下吧。”
御瑾腳步一頓,最後還是隨父親的要求尋了旁邊的座位坐下。
也是在要坐下的時候他才看到旁邊一直低頭和東喬絮絮叨叨的玄武,和對連孟的無視不同,他甚至還朝玄武笑了笑。
“前輩,別來無恙。”
玄武還等著御瑾能幫他們將捆住神魂的那神樹綠藤清理乾淨呢,當即也笑著回了聲好。
連孟這一看,發現自己竟然是唯一被落下的那個,還真是......愛憎分明。
他幽怨地瞅了眼御嘯,有其父必有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