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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到底誰是外人

畢竟這是為了國家選拔人才,可不是選秀,歌唱的再好,也與國無利。

幾輪過後,軍方大佬趙紅軍有點不耐煩道:“怎麼全是唱歌的?老子是來挑兵的,不是來挑唱曲的!”

孔令乙頓時不樂意道:“喲,怎麼?你看不起唱歌的?”

趙紅軍平日裡最討厭這些說話文縐縐,一肚子壞水的書呆子,是這幫人瞎嚷嚷,天天鬧哄哄的吵來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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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紅軍正要跟孔令乙對剛,忽然被旁邊的蔡元吉攔住,蔡元吉衝他搖搖頭,趙紅軍登時反應過來,心中惱火,孔令乙這又是在給自己挖坑呢,“哼,我可沒說瞧不起唱歌的,孔教授不要亂扣帽子。”

孔令乙不依不饒道:“文化輸出也是一種勝利手段,如果全世界都接受了我們的文化,聽我們的歌,看我們的電影,過我們的春節,那又何必動刀動槍呢?”

趙紅軍冷笑一聲:“紙上談兵。”

校董趕緊出來當和事佬,深知這兩人若是繼續爭論下去,又變成了朝堂上文武派系之爭了,他故作驚訝道,“喲,我們的紀大才女出場了。”

“哦,紀紅拂?”孔令乙頓時來了興致。

紀紅拂的上場再次引發一波小**,只見她披著一身大氅,安靜的坐在古琴前,眼中除了琴絃,再無旁騖。

紀紅拂輕輕地撥弄著琴絃,一瞬間,泉水叮咚,珠玉羅盤。孔令乙渾身一震,驚呼道:“廣陵散!想不到世上竟然還有人會彈奏此曲,妙,妙不可言。”

一曲終了,眾人如墜崇山峻嶺間,聽天籟之音。

孔令乙點評道:“只憑此曲,我可以保薦你去中央音樂學院講課。”

此言一出,學生們嗷嗷直喊,他們參加論劍大會是為了這個目的,只要這些臺上的大人物打個招呼,足可以讓他們少奮鬥十年。

但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紀紅拂瑤瑤起身,“我還想繼續比賽。”

紀紅拂這麼說,等於婉拒了孔令乙的邀請,後者嘖嘖嘆道:“可惜,可惜。”

最後評委打分,孔令乙和校董給了YES,趙紅軍和袁教授給了NO,全場目光集中在蔡元吉身上,紀紅拂能不能進入下一輪,全看他的態度。

此時紀紅拂也有些懊惱,他沒想到今年來的評委全都不是音樂領域的,自己苦心準備的一曲廣陵散效果大打折扣。

“巾幗不讓須眉,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蔡元吉笑著舉起了YES,紀紅拂心中松了口氣。

在紀紅拂下去之後,主持人按號碼念道:“13號,13號請準備!”

一個跌跌撞撞的嬌小身影匆忙跑上舞臺,喬妤拍著自己的小胸脯,心道好險好險,終於趕上了。

只見喬妤頭髮凌亂,頂著一對熊貓眼,明顯是一夜未眠。昨天拿到那首曲子以後,她整晚都在填詞,終於將一首完整的歌曲做了出來。

“可以開始了嗎?”評委提醒道。

喬妤用力的點了點頭,走到鋼琴前,那一刻,她彷彿擁有了世界。

“自彈自唱?”

這一手,高下立判,自彈自唱需要一心二用,可比剛才的單獨演唱和演奏要高明許多。

喬妤深吸一口氣,這首星光奏鳴曲她只來得及練習三個小時,雖然心裡清楚可能無法完美演奏,但喬妤覺得自己擁有必須讓這首奏鳴曲問世的使命。

當跳躍的音符傳入人們的耳朵,悠揚的旋律在空中盤旋,所有人身軀一振,一股直達靈魂深處的律動讓他們瞬間失神。

前奏一出,無懈可擊。

“如果世界漆黑,其實我很美。”

“無關痛癢的是非,又怎麼不對,無所謂。”

“如果像你一樣,總有人讚美。”

“圍繞著我的卑微,也許能消退。”

鋼琴最後一個音節消失在天邊,人們還彷彿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無法自拔。

“下雨了。”孔令乙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水,不知為什麼,他剛才竟回想起了年少時曾錯過的她,萬般思緒湧上心頭,化作了如潮相思淚。

抬眼望去,眾人皆是如此,一首歌曲竟能直達人心,引發靈魂的共鳴,這是孔令乙多少年來都不曾有過的體會。

粗枝大葉的趙紅軍眼眶微紅,喉嚨哽咽,“好,好聽!”

袁教授和蔡元吉對視一眼,同樣都看到對方臉上掛著淚痕。兩人心裡都是震驚,以他們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養氣功夫,此時居然被一首歌打破了心境,可想而知這首歌的魔力簡直堪稱恐怖。

孔令乙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起伏的心情,“這首歌,叫什麼名字,是你寫的嗎?”

他的話,把眾人拉回現實,憑孔令乙的文學領域上的造詣,這首歌曲他一聽知道出自一位浸**西方音樂多年的大神之手,音樂風格聽上去很像月光奏鳴曲,但比月光奏鳴曲更純粹,更華麗,輕快的節奏中,透露出某種濃濃的思念和哀愁,跌宕起伏,像是一場交響樂的開端。

雖然歌詞馬馬虎虎,但這首曲子,足可以排進當代鋼琴曲前三名。

“星光!”

沒等喬妤說完孔令乙又急不可耐的問道:“這首歌曲似乎並不完整,是不是還有第二章?”

場下秦明暗暗心驚,臺上那評委果然不簡單啊,這都能聽出來?當時小貝第一樂章還沒寫完,靈魂項鍊的時間到了,秦明只能目送他又上了一次天堂。

喬妤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她很高興,這首歌曲能被人賞識,喬妤轉身正要說出譜曲人,卻忽然看見秦明默默搖頭,好像是讓自己別把他說出來的意思。

喬妤急了,這怎麼行,我熬了一整晚還不是為了你!

孔令乙接下來的一句話,打斷了眾人的思緒,“當代貝多芬呀!”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誰也沒想到孔令乙居然給出了如此高的評價。

貝多芬,那是改變了整個西方音樂界的巨擎啊!

校董輕咳一聲:“孔老弟啊,該評分了。”

孔令乙高高舉起一張YES,又說:“想不想去維亞納金色大廳開演唱會啊?”

這話扔進人群裡,又炸鍋了。維也納金色大廳那可是世界最高的音樂殿堂,能在哪裡演唱的,無一不是世界上最傑出的歌唱家。

喬妤有些措手不及,她從沒想過自己還能去維亞納,那跟她實在太遙遠了,喬妤心裡只想著能讓這首歌傳唱出去知足了。

袁教授端起茶杯,用手指撥開茶葉,潤了潤喉嚨,笑道:“老李啊,我怎麼越看,越覺得你這學校不簡單呢,說吧,你還藏了幾手?”

李校董面露苦笑,“老哥你快別埋汰我了,嗨你說,我也納悶呢,能譜寫出這首神曲的音樂家,到底是誰啊?”

五個YES,喬妤全票透過進入下一輪,任何人都沒有異議。

喬妤此刻卻沒有半點笑容,只見她氣沖沖的走到臺下,衝著人群中一個青年質問道:“為什麼不讓我說是你寫的這首歌!”

“什麼,《星光》是你寫的?”

周圍人群又沸騰了,秦明瞬間成了場上焦點。

正在這時,兩道倩影走進人群,一陣香風鋪面,只聽一個氣悶的聲音喊道:“好啊秦明,你這個吃裡爬外的賤人,你幫外人寫歌,你不幫我們寫?”

夏雪氣的胸脯直顫,她真的好生氣,這首《星光》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什麼周東尼和其一比,感覺像是小學生。若是這首《星光》給她們來演唱,幾乎可以確定進入文榜前三。

夏雪一口銀牙咬的咯咯作響:“你居然幫一個外人對付自己人,秦明,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傢伙,我恨死你啦!”

李晚秋此時心情更複雜,原本指望憑藉周東尼先生所做的這首《水調歌頭》拔得頭籌,即便最後拿不到冠軍,也能蓋過那些小賤人的風頭,結果現在可倒好,喬妤憑著這首《星光》,風頭已經蓋過了所有人。

原本李晚秋只是心中可惜,然而得知這首《星光》竟然是秦明寫的,李晚秋的心情頓時變得極為複雜,她一雙杏眼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不知不覺間已經帶了幾分惱火。

秦明現在一個頭兩個大,這歌不是我寫的啊,你們衝我發什麼火。

好死不死的,喬妤接連被兩個女人瞪視,心裡也有火,拉著秦明的手問:“秦明,你告訴她們,到底誰是外人!”

這可倒好,別看平日裡喬婕喬妤兩姐妹跟夏雪李晚秋關係不錯,誰知道她們這些女人暗地裡故意下絆子,耍心機。

夏雪挺著高聳的胸脯,白色襯衫的紐扣幾乎快要脫線,她粉撲撲的小臉滿是怒色,又瞪了一眼煽風點火的喬妤,發問道:“秦明,你快說,到底是選她,還是選我們!”

“這都哪跟哪兒,神經病呀!”

正在這時,已經忍無可忍的男性人群爆發出怒罵聲。只聽一個聲音咆哮道:“姓秦的,有種你給我上來!”

擂臺上,方博文氣的已經氣的七竅生煙了。

眾目睽睽之下,三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