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又趕忙從空間裡再拿出來一個味道濃郁的香囊,好不容易才稍微蓋住了那點令人作嘔的惡臭味。
光是看著眼前這一幕,寧然就已經遍體生寒。
那個儲物間曾經是用來做什麼的?
這條密道又是怎麼形成的?
這裡又埋葬過多少個無辜人?!
壓根不能細想。
直到現在,寧然也終於徹底理解了顧季沉和程宇為什麼一定要進來阻止人體實驗的原因。
她向來知道人體實驗是種危害極大的隱患,但她不知道具體的,更不知道它對人類的傷害到底有多大。
直到此刻短短一個小時內的親眼目睹的一切。
寧然深深吸了一口氣,被噁心的差點眼前一黑。
她硬生生壓下心底的異樣,緩和下心神,見只有眼前這一個通道,身後再沒有其他的,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腳踩在那層噁心的肉泥上時,寧然有種想原地去世的感覺。
她儘量輕手輕腳的,好像這樣就能減輕與它們的接觸似的。
為了轉移注意力,寧然儘可能的不去看地面的那些森森白骨及白花花的肉泥,加快了速度,手持手電筒往前走去。
走了有一會兒,寧然就發現,越往裡走,空氣裡的味道越淡,那些白骨及肉泥就越少。
寧然就更加快了速度,想早點遠離那些噁心的東西。
大約半個小時後,寧然順著這裡的管道一直往前走,終於離開了這個管道。
面前的路變成了往下。
她拿手電筒往裡一照,藉著手電筒的光可以看到,面前的路變成了一個石梯一樣的路。
寧然猶豫了下,就直接跳了進去。
才進去,寧然就在石滑梯上滑了長長的一段。
她愣了幾秒,立即穩住心神,在滑到盡頭時及時反應,翻身穩穩落在地面上。
透過手電筒的光可以看到,她的人是落在了又冷又溼的泥土地上。
這令寧然有點疑惑。
四周同樣一片漆黑,除了她手裡手電筒的光,便再沒有一絲光亮。
寧然習慣性的照了下四周,這才確定自己是在一條又窄又矮的泥土通道裡。
她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去。
面前色通道迂迴曲折,地面也高低不平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寧然走的過程裡,中途並沒有停留,很順暢的一路走下去,彷彿並不需要思考方向,幾乎是本能一般。
這令寧然更加疑惑。
她以前是不是來過這個地方?
想了想,寧然又心道,可能是她被小時候被抓來當試驗品的時候?
這樣,就能說得通了。
寧然再次嘆了口氣。
令她很意外的,她對這裡倒是沒有任何不適,真的就好像之前來過一般。
有時候,寧然還會碰到兩個岔路口,猶豫不過幾秒,她卻已經幾乎下意識的先選出路,且十分肯定似的。
寧然這次走了很長時間,通道開始上升。
十分鐘後,寧然面前的路忽然消失,來到了一道破舊石梯的底部,石梯一直延伸到上面看不見的地方。
看了眼這石梯,寧然順手將手電筒別在腰間照明,就順著往上爬,小心地不發出響聲。
到此刻,寧然腦海裡忽然有了什麼猜測。
在聯盟裡,禁地一直是聯盟不能提的存在,聯盟幾乎所有人都對禁地敬而遠之,彷彿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
作為實行人體實驗的地方,聯盟禁地也確實如此。
所有進來的人都會被用作人體實驗的試驗品,自然也不可能會存在能活著出去的可能。
時間久了,裡面的人倒是對禁地的存在習慣了。
然而,正是因為時間太過久遠,有一點,幾乎是聯盟所有人的通識。
聯盟的人一直認為,所謂聯盟的禁地,就是建在外面那棟三層的複式建築,一層更比一層兇險。
卻從未有人想過,那棟複式三層建築,可能並不是真正的聯盟禁地。
關於這點,寧然在進入那條人泥管道前,也沒有想過,她也一直以為,所謂的聯盟禁地,就是上面那層。
直到剛不久前往下走的那一段路。
根據時間推測,她走過的距離,應該是已經深入地下。
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算她順著這石梯爬上去,也不可能會出去就到地面上。
所以,真正的聯盟禁地,一直都在地底下面。
彷彿已經爬了幾百階,寧然正想著的時候,她腦袋冷不防撞到了什麼硬東西上。
“到了。”
寧然微眯起眼,伸出手去碰。
發現那上面是個活板門。
她就用了點力,嘗試著推開,但沒能推動。
寧然微微皺眉,思索一番,藉著手電筒的光在上面摸索,約莫半分鐘夠,她摸到一個凸起,便直接按了下去。
只聽見咔嚓一聲,寧然頭頂上方的活板門緩緩劃開。
寧然微微往下退了一節石梯,關了手電筒,警惕的看著。
活板門很快劃開,洩出一絲微微的光亮。
全部劃開後,上面一片寂靜。
寧然等了會兒,發現沒什麼動靜,便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
出去後,寧然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個地窖,堆滿了板條箱和其他木箱子。
而就在頭頂上方,有盞老久的電燈亮著。
空無一人。
寧然環視四周,又花了點時間找到上面活板門的機關,將那灰濛濛的活板門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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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站起來,發現不遠處一個通往上層的木樓梯。
這次,寧然看著周圍的箱子,沒再過去看裡面到底有些什麼。
寧然怕再看到些令她頭皮發麻的東西。
那樣的話,她餘下的時間裡,估計會天天做噩夢,再也忘不掉了。
寧然就直接走向木樓梯,準備出去。
然而,她正要朝通往上層的木樓梯爬去的時候,突然聽見近處的一扇門被開啟了,有人要下樓來。
“再去抬一箱,就右邊最邊上的。”一個男人的聲音說。
緊接著,有個人走下樓梯,伴隨著一道埋怨聲。
“不是,再這樣下去,這裡的東西也撐不了多久啊。這才幾個小時,他們就用完了一整箱鎮靜劑?!”
寧然聞言,心頭一跳,連忙到一個大板條箱子後面,等著腳步聲過去。
隨後,她聽到那人正在搬動對面牆邊的箱子。
又叫道:“你趕緊下來幫忙,我一個人搬不動啊!”
上面的人似乎很不情願:“上次你不就一個人搬動了嗎?”
“拜託,上次我般的箱子裡,只有半箱東西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