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點頭，“沒錯，就是我父親。”
顧季沉聽寧然確定，震驚的險些控制不住要起身。
不過他才動了動，腦子裡就有些眩暈，跌坐回去。
寧然連忙扶住他。
顧季沉知道寧然有銀鐲空間的事情，寧然倒也不擔心會在顧季沉面前暴露什麼，就當著他的面取出一瓶靈泉水，遞給顧季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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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哥，先把這個喝了，這樣你才能成撐過之後的實驗，不至於落下什麼後遺症。”
顧季沉深吸一口氣，定定看了眼寧然，接過來一飲而盡。
喝下後，顧季沉確實覺得自己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他甩了甩頭，抓緊寧然的手，低聲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寧然言簡意賅道：“當年我父親離開後，並沒有出事。而是來到聯盟裡，改頭換面，隱姓埋名臥底十多年，就是為了查513文物失蹤大案，繼而查到了這人體實驗的事。我是在幾天前認出他的。這人皮面具，也是他教我的。”
聽到這些話，顧季沉神情凝重。
但眼下，也不是能深究的時候，他的話在喉嚨裡滾了又滾，最後，喉結微動，出口卻是問道：“你還有沒有可能安然無恙離開？”
寧然的話頓時都噎了回去，怔怔望著顧季沉。
片刻，她搖頭，“顧大哥，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如今已是第一實驗室的研究人員，且是霍臣的助手。我進去的方式太過引人注目，一時絕對無法脫身。為今之計，我會儘快找到第一實驗室的隕石，將其毀了，結束人體實驗。”
“但是……”
不等顧季沉說完，寧然立即道：“顧大哥，我父親進這裡，就是為了毀去隕石，如果我不做，他就會做。我不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冒險。我已經失去過他一次了。”
後面那句話，令顧季沉徹底無言。
他是知道寧然有多看重江遇的。
如今江遇既已還活著，寧然斷不會看著他去冒險。
顧季沉眸光越深，問道：“除了研究人員，是不是只有試驗品這一條路能進第一實驗室？”
寧然心裡一個咯噔，“顧大哥，你要做什麼？”
顧季沉抓緊寧然的手，一字一句的道：“我不能看你自己冒險……”
寧然渾身激靈了下，頓時想起顧季沉曾經是人體實驗的成功品之一。
別的人或許沒有可能在短短時間內進入第一實驗室，不代表顧季沉沒有可能。
因為，這些實驗，原本就是他曾經經歷過的！
他已經歷過一次，怎麼可能會在第二次的時候受不住呢？
寧然心裡一緊，快速說道：“顧大哥，你情況不同，眼下大當家已來了實驗室，你千萬不能出現在大當家眼前……”
這話還沒說完，外面的人就催了起來。
“艾瑪，你怎麼在裡面待了那麼長時間啊？”
寧然咬了咬牙，不得不停下來，又將兩瓶靈泉水塞給顧季沉，囑咐道：“顧大哥，一旦你覺得難受，千萬要喝這個。”
說罷，寧然起身，最後看了眼顧季沉，轉身出去。
顧季沉沒有出口留，但望著寧然的背影，眼神漸沉，瞬間攥緊手。
第一實驗室嗎？
原本，他還想徐徐圖之。
可寧然在，他不能等下去了……
……
從顧季沉這裡離開，寧然又去了程宇那裡。
她將與顧季沉所說的，又跟程宇說了一遍，並讓他服下靈泉水以防萬一。
而當寧然說到江遇時，程宇果然極為激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喜的差點在寧然眼前失態。
只是，寧然還沒繼續說下去，外面就有人來了，說是霍臣要見寧然。
寧然沒辦法，只好同程宇簡單說了幾句，就快步出去，然後被來找她的人帶到了第一實驗室。
此時的實驗室裡，其實只有霍臣一個人。
寧然還以為自己會見到大當家，不免多看了幾眼。
霍臣正在一張實驗臺前，用高倍顯微鏡觀察樣本。
似乎是注意到了寧然的動作，他頭也不回的道：“大當家現在在休息。怎麼，你除了我，你還想見別人？”
寧然眼皮子跳了跳，“怎麼會？我是二當家的助手，自然想的念的都是二當家。”
“是嗎？”霍臣淡淡反問。
寧然低下頭去，沒吭聲。
好在霍臣也只是閒聊似的搭了一句，觀察完樣本，將資料記錄下後，他轉過身去，倚著實驗臺，隔空看著寧然，不緊不慢開口：“我昨晚叫人送去的資料，你看了多少？”
寧然不想與霍臣對視，將頭又低了些，“回二當家，已盡數看完。”
話落，實驗室裡忽然寂靜了瞬。
霍臣微眯起眼打量寧然，意味不明的道：“你確定看完了？”
“是。”
霍臣似乎是不相信，隨口考了寧然幾個問題。
寧然張口就答。
可她剛答完，忽覺出不對勁來。
果然，下一刻就聽見霍臣道：“那些資料，縱是第一實驗室的組長，也做不到一晚上全看完。你不僅看完了，還記得這樣清楚。我怎麼不知道，實驗室裡……何時出了你這樣的人才？”
霍臣在試探她！
寧然暗道不好，腦子飛快運轉，道：“二當家謬讚，我只是刻苦了些，花的時間多了些罷了。”
她說完，就等著霍臣的回答。
霍臣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許久都沒出聲。
寧然心裡不禁提了起來。
又過了片刻，霍臣才緩緩道：“那你……想要什麼獎賞？”
“什麼？”寧然詫異抬頭看向霍臣。
這一看，寧然就看清楚了霍臣的神情，他人靠在那裡，神色卻是晦暗不明，眼神也有些陰鷙淡漠，彷彿有戾氣橫生。
寧然一時也不能確定，這究竟是霍臣還在繼續懷疑試探她，還是真的想給她獎賞。
但機不可失。
寧然短暫的猶豫了會兒，就道：“回二當家。我在第五實驗室的時候，就聽聞，第一實驗室裡有塊隕石，是所有實驗的根源。作為一名醫生，總是嚮往更高深的挑戰。如果二當家真要獎賞我，那能否給我個機會，讓我親眼看一看它？”
“你確定……想看隕石？”
霍臣的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那道目光如有實質般，幾乎能在寧然身上扎出一個洞來。
寧然恰到好處的露出惶恐表情來：“回二當家，我的確想看。”
霍臣盯著寧然，沒說話，像是在衡量著什麼。
寧然怕被他看的久了，真看出什麼破綻來，便低下頭去。
然下一刻，霍臣忽然有所動作，繞過實驗臺走到寧然身前來。
“抬起頭。”
寧然定了定神，抬頭看向霍臣。
霍臣淡淡道：“你得膽子很大……像一個人。”
寧然立即警惕起來。
可霍臣說完那話，就轉過身去了。
出乎寧然意料的是，他竟然說：“跟我過來。”
寧然一坑愣，吃驚的險些叫出聲來。
霍臣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但是……怎麼會？！
霍臣徑直走向操控臺那邊，在主位前停下，手摸上臺下某個地方，按下去了什麼東西。
然後，就聽得咔噠一聲，偌大實驗室中央空地的地面，從中間開始，突然向兩邊緩緩劃開。
第一實驗室地下，竟然是有一個暗道！
寧然遲疑的看眼霍臣，但真相近在眼前，寧然也顧不上懷疑什麼，快步走過去。
霍臣停在通道入口前，在寧然靠近的時候，忽然嗤了聲，漫不經心道 ：你不是想看嗎？那下去吧。”
寧然敏銳的察覺到什麼：“二當家……不與我一起？”
“你在做白日夢嗎？”霍臣瞥了眼寧然，而後慢悠悠道：“好奇，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下面機關重重，還有……毒陣。你覺得我會陪你下去嗎？”
寧然猛的扭頭看向霍臣。
不管霍臣說的是不是真的，可他說的毒陣……
難道是前段時間，他要她研究的那五種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