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次元 > 屠龍之前就讀過龍族的路明非最新章節列表 > 第一百五十六章 路明非與怪物女皇(二合一,求訂閱!!!)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一百五十六章 路明非與怪物女皇(二合一,求訂閱!!!)

死寂不再,列車與軌道間巨大的摩擦聲用力擠壓著耳膜,一下子從極致的靜到極致的躁,路明非的腦子裡像是有一千只蜜蜂在同時振翅,嗡鳴不斷。

觀世正宗的刀鋒刺入鐵皮裡,他正用這柄刀支撐著他的身體以防在飛速行駛的列車上被突然甩下,風在他的耳邊呼嘯,拉出尖銳的音調,這是超過一百公裡的時速,正常人被甩下絕對會被巨大的動能碾得支離破碎。

可路明非不是正常人,他滿腦子都在思考這一趟列車究竟是不是駛向那個神秘的死人之國……

忽然有一滴水砸落,在路明非的臉上迸開。

他仰起頭,然後是更多的水珠,天空中好像下起了雨,或者說今天夜裡這座城市本就被暴雨覆蓋,雨水彷彿從天心的一點落入了他的眼眸裡……可這裡是地鐵站裡,頭頂是厚厚的岩層,距離地面足足有二十米以上的深度,哪怕是天上在下硫酸也不該浸透到這個位置來。

暴雨洗刷著隧道與列車,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路明非身上,風中也摻著濃濃的寒意,疾風刮在他的臉上和胸口,彷彿要撕裂他的皮膚。列車循環往復地單調震動,他漸漸習慣了這樣的頻率。

一塊碎石從頭頂砸落,路明非險之又險地躲過,列車的尾部近乎看不到一絲光亮,他能避開是憑藉著一次又一次的任務中鍛鍊出的一種特殊“嗅覺”,能嗅到即將降臨的危險存在。

隧道的岩層似乎受不了流水的侵蝕,正在崩塌,越來越多的碎石落下。路明非翻身才在告訴行駛的列車頂上,觀世正宗刺入更深,他猛力縱拉,然後橫切,鐵皮被掀起一塊一人大小的出入口,他縱身一躍,平穩地落在車廂裡。

車廂裡是一片漆黑,濃郁的黑色與死寂包裹著這兒,比無人的月臺更加詭異。隨身攜帶的手電筒派上了用場,慘白的燈光射出,打在地板上,座椅和扶欄鏽跡斑駁。

路明非這幾天把整座城市的地鐵每條線路反覆坐穿,他近乎踏上過每一班列車,這些昂貴的鋼鐵野獸們每天都定時定點會有人維護,光潔如新,從沒有哪一輛會如此破舊不堪……像是荒廢了上百年。

他手持手電筒向更深處的車廂一步步走著,腳步踩著陳舊的鐵皮上“嘎吱”作響,越往深處的黑暗走,手電筒的照明效果就越差,好似連光線都被吞噬了,他好像從現代走到了古代,時間在這裡被攪得混濁而虛無。

眼前開始出現枯骨,骨頭越來越多,有人骨也有獸骨,腳步踩在上面輕輕一碰就會破碎,路明非彎腰碾起一抹枯骨的粉塵,已經風化了,看起來這些生物死了至少有上百年!

他們都是被困在尼伯龍根裡找不到出口,所以死在這裡了嗎?還是……

路明非眼神一閃,好像有個黑影從前方的顱骨裡一閃而過,這裡太黑了,看不清蹤跡。

路明非站起身,將電筒的光圈掃高了幾分,斜上方出現一條扭拐的直線。他眯著眼望去,那是城市一號線的站點圖,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標識著每個站點的名稱,可是站點圖螢幕黯淡,沒有顯示列車行進在哪兩個站點之間。

慢慢將一整條站點掃視過去,當視線凝固在最後一個站點時,路明非瞳孔皺縮。

BJ地鐵一號線是從蘋果園到四惠東,很多年前四惠站曾經叫過八王墳站,那時候復興門到八王墳也叫“復八線”,但很快就改名了……此時路明非眼前站點圖上的終點站就叫“八王墳”!

可改名已經至少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這趟地鐵難不成是從三十年前穿越而來的一輛……幽靈列車?

忽然間,路明非的瞳孔驟然縮成一點,他的身體猛地僵住。在電筒明亮的光圈打在站點螢幕的反光裡,他看到了微弱的金色光點……

不是一個,也不是十個……而是成百上千!白皙的燈光裡透著無數暗金色的淡點……就像純透的湖面下藏著密密麻麻微金的光芒,一雙雙窺視的眼睛!

路明非很自然地把電筒的光圈上移,腦袋下垂,視線卻向下瞥去,卻只能看到漆黑一片。

可鐵質的車頂板反光效果應該很好,哪怕已經遍佈鐵鏽與汙漬,也不該如此黯淡……光線被什麼東西給吞噬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路明非並沒有選擇與那些東西直接對視,他保持著電筒向上的姿勢,餘光望向列車的玻璃。一陣“咚咚”的巨響漸漸壯大,在這寂靜的半封閉空間裡,如擂鼓般……那是路明非的心跳。

假設你在一個空無一人的列車車廂裡漫步前行,探索著這輛幽靈般的列車來自於哪個年代,你已經走了很遠,卻不知頭頂一直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著你,悄無聲息。燈光一照,那些眼睛閃著詭異的金光,任何人的心臟都會猛跳不止……

甚至心臟驟停!

路明非忽然明白腳下這些被困在這裡的生物是如何慘死的了!

原來滿滿一列車的穹頂都是怪物,它們擁有著暗金色的眼瞳,倒掛在路明非的頭頂,此前一直熄滅著,現在被新鮮的血肉喚醒,一雙雙地成排睜開。

它們身上的骨骼細如蠅腿,骨架之間黏著極薄的膜,它們的翼端長著利爪,利爪如人手一樣是五指,指甲銳利得像是日本刀的刃口,渾身閃著美麗的古銅色光澤,像是巨大蝙蝠和爬行類的集合體。

死亡的氣息在它們身上織成花紋,美麗而猙獰,路明非知道這是何種生物,愷撒的言靈就是以這種妖怪般的生物命名的,他也意識到為什麼從他進入列車到現在都沒有聽到一絲聲響,因為這些傢伙都是控制聲音的專家……

鐮鼬!

這本是不該存在於世上的怪物,可現在卻活生生出現了路明非的頭頂,滿滿一列車,不,是滿滿一窩!路明非闖入了他們的巢穴!

頭頂上的鐮鼬們虎視眈眈,觀世正宗緊握在手中,路明非昂首,與那些醜陋的骨鳥們對視,那些傢伙頭骨的眼眶中閃著渴望的金色,路明非忽然意識到它們眼中的渴望從何而來……它們在渴望著自己,他是這裡唯一的活人,身體裡流淌著新鮮的血液,這些怪物們是吸血的!

它們想用路明非的血肉作為養料,把他化作這滿地枯骨的一部分!

明晃晃的刀光在手中閃動,路明非眼神微凝。鐮鼬們彷彿聽到了刀鋒切割空氣那細微的響動,預感到了下方的鋒利的危險,一個個宛若驚弓之鳥。

它們張開如扇面般的骨翼,露出尖利的牙齒,不知哪一只率先發出了一聲嘶叫,然後成百上千的鐮鼬們紛紛應和著。成千上萬蝙蝠般的影子在四面八方閃動,他們的翅膀捲起一陣陣刀刃般的風,尖叫聲淒厲,好似哭泣又好似歡呼。

見到這副鐮鼬齊鳴景象的路明非頭皮發麻,雖然這些玩意兒大概一刀就能砍死一個,但架不住數量多啊,這些傢伙鋪天蓋地湧來,哪怕每一隻鐮鼬只在他身上唑一口,他渾身的血都還不夠這些傢伙分的,分分鐘就被吸成人幹!

正當路明非深吸一口濁氣,準備揮刀時,巨大的物體砸落在列車的車頂,隧道的岩層轟然塌陷!列車的頂部被砸出一個深深的凹陷,就在路明非進入列車時掀開的那塊鐵皮處。

無數的鐮鼬蜂擁而至,它們用利爪和尖牙撕咬著那塊鐵皮,將一人大小的入口給擴大,顯露出巨大的骨骼。其餘的鐮鼬們嘶叫,彷彿在呼朋喚友,越來越多的黑影飛來,它們拼命扇動翅膀,將落到列車頂部的那個龐然大物緩緩託到地面上,就像托起了一張巨大的王座。

“見鬼!”

路明非看得目瞪口呆,原來它們並不是要對他發起攻擊,雖然這些大蝙蝠似的傢伙們不知幾十年或是幾百年沒進食過了,渴血無比,但現在有一件遠比吸血更重要的事……

朝聖!

這場巨大的騷動壓根不是路明非引起的,而是鐮鼬群們在恭迎它們的女皇,最高貴的血統才配優先享有貢品……而路明非就是最神聖的貢品!

巨大的骨骼被送到了路明非眼前的地面上,她的提體型實在太龐大了,以至於張開雙翼時把兩側的座椅與扶手擠壓得扭曲,白銀的骨骼鑄成了她的面骨,兩個漆黑的眼洞裡亮起了攝人心魄的金色光芒。

這傢伙足足有九個頭骨,九條修長的頸椎,就像長頸龍般,她發出了嘶吼,每個頭顱響起了不同的聲音,有的如銅鈴般脆響,有的如男音般低沉,有的如惡鬼般淒厲……鐮鼬們興奮地繞著這九隻巨大的頭顱撲騰骨翼,骨眶裡的金光卻滯留在路明非身上,發出即將享用新鮮美食的興奮尖叫,就像是找到了腐肉的禿鷲。

“有見過我的兩個同學麼,一男一女,男的和我差不多高,一副臭屁模樣;女的應該是穿著白裙白襪和白鞋吧,打扮得一朵白蓮花那樣……不過你應該沒見過白蓮花吧。”路明非望著鐮鼬女皇,他指了指地上堆成小山的枯骨,語氣認真,“你應該不會告訴我他們藏在這一堆裡面吧?”

鐮鼬女皇九個頭顱朝兩邊歪去,九個戴著銀色面具的頭骨深處都閃動著疑惑的光芒,像個陷入沉思的孩子。

“還歪頭……你賣起萌來一點都不可愛好麼!”路明非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聽得懂人話,我在很認真的發問,所以別裝愣啊。如果你見到了他們拜託給我指個方向,但如果你把他們吃了的話……咱們也得好好算算賬不是麼?”

這就是路明非如此著急要進來這裡的原因,如果只是夏彌的事,他更傾向於在外面解決,畢竟尼伯龍根是人家的主場,但陳雯雯和趙孟華兩人活人被無故捲入這種死人之國……就像落入狼群的兩隻大肥羊,路明非都擔心瘦胳膊瘦腿的那倆傢伙的肉都不夠這裡的狼群們分的!

鐮鼬女皇九隻巨大的頭顱忽然發出了聲音,用九種不同的音調,發出的卻是一個意思。

她在笑!

所有的鐮鼬們都繞著它們的女皇歡笑,鋪天蓋地的,尖銳刺耳。路明非聽不懂它們笑聲裡的意思,卻能感覺到聲音匯聚為寒冷的氣潮,從四面八方席捲來。

“懂了,這就是你的回答麼?那我當傻逼耍?”路明非收斂起所有神色,觀世正宗翻轉,他擺出了一個示現流的起手式。

擒賊先擒王,他準備一招先將那只巨大而醜陋的怪物拿下……至於其他的小怪物們,到時候能砍多少是多少。

忽然,已經鏽壞的擴音系統裡劃過沙沙的電流聲,隨後是稚嫩的童音。

“地鐵已到站,黑石頭……地鐵已到站,黑石頭……要下車的乘客請準備……”

路明非一愣,這輛破車居然還保留著語音播報的功能麼?播報員聽上去像是個幼稚的小屁孩?

鐮鼬女皇似乎是被這道聲音刺激,她嘶鳴一聲朝路明非輕盈地飛撲而來,修長的骨翼張開將路明非籠罩在內,組成了一個骨質的牢籠。

尖利的後爪好似刀刃般翻轉,銀色骨面下的利齒輕柔的拂過路明非脖頸,彷彿在講述著情人間親暱的私語。她以身體死死地纏住路明非,將他包裹在自己編織的巨籠裡,騰飛而起……像是捕到困獸的獵人,又好似深擁救贖的天使。

……

楚子航緩緩睜眼,眼皮沉重,他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大概是被外面的雨聲吵醒的,暴雨拍打著舷窗,伴隨著雷聲沉悶的轟響。這個夏天的雨好像特別多,多到不對勁,多到他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

電腦的螢幕還亮著,無數的字元在上面飛快閃動,那是地動資料的分析,睡前他編寫了四個複雜的方程,用數學建模的方法嘗試著過濾城市裡的雜波,現在已經失敗了三個,還有一個在計算中。

他環視了一番房間,芬格爾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