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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陳年X往事

“難道寧將軍,早年也是你大哥麾下的?”克里這般問道。

“不,肯定不是。”錢席如推算了下時間:“他們塔氏一族出事,是三十年前。我們錢家的叛亂,大概是二十五年前,中間差了五年左右,倒也不必牽強附會。”他又想了想:“如果是三十年前,應該是我大哥事業剛起步了幾年,正在上升期時,這寧將軍應該是沒有參與叛亂。他被流放大概還是因為藏了太多禁書,幾千本呢,真的是……”

“沒勁!”錢傑克頗有些失望,把那張照片放回了卷宗,又把卷宗塞回了櫃子下面,反正這房間挺亂的也看不出動過沒動過:“我還以為他們是一夥的呢,時間雖然還早,但事情辦完了,就早點走吧。”

會長大伯點了點頭:“沒錯,我們早點……”他話說到一半就打住了,眼神停留在角落的一份材料上,不再說話。

見他停了下來,克里順著他的視線過去一看,是櫃子角落裡隔著的一份卷宗,上面寫著一個“錢”字,他過去剝開了上面蓋著的廢紙,露出了《錢席君》三個字,也是佈滿了灰塵,如果他猜得沒錯,這份卷宗應該就是會長的大哥,當年涉及叛亂的卷宗。

“當年我大哥叛亂,其實有一些疑點,他這叛變有些莫名其妙,他原本當年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且各家族關係都不錯,說是為了稱帝我總有些不信。只是牽涉甚廣,而且容易株連自己家族,當時也沒什麼人敢質疑。”他看著那份卷宗,猶豫了下,把他外面蒙了一層紙,遮掩起外面,揣在了身上:“反正這裡這麼亂,我就帶走,正好有些事情想查查。”

克里和錢傑克也不打算阻撓,只是想快點離開,三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檔案室,倒也沒人敢問敢查,不如說,這大清早連人都沒有,大家都還沒上班。

三人走到樓梯附近,這“錢議長”迎面撞上了一個人,那人睡意朦朧,打著哈欠,看到這錢議長,也是楞了一下,隨後他立馬反應過來了,喊了一聲:“三弟?”

克里走在後面,一聽到這聲“三弟”,一下子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立刻拉住後面的錢傑克躲去了牆角,緊張地問:“喂!你爸怎麼在這裡?”

“我……我不知道啊,他上班時間還沒到啊。”錢傑克也是莫名其妙,這老爸今天怎麼那麼早就來上班了?他們兩人從牆角探出頭去悄悄看出去,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這兩人不仔細看,是長得一模一樣,畢竟是親兄弟,本來長得像。還有那坑爹親兒子幫叔叔化的妝,更是無法區分。

“二哥……你那麼早就來上班了啊,你還是那麼的勤勞啊。”

“也不是來上班,只是昨晚事情沒做完,就沒回家。剛才醒過來想去洗漱下。”

“哦,你也算是繼承了大哥的衣缽……”

“是啊,這些活總要有人做的,對了,你在天牢沒被怎麼樣吧?”

“沒事……”

“沒事就好,我也只能幫你這些,你明白的,無數人盯著我。”說到這裡,這最高議長似乎還是想放他一馬,往邊上讓開了一條路:“我……我再去睡會,你保重。”

這錢席如也不是傻子,聽到這裡自然是明白了。他也知道在這皇宮裡,都是他們的人,只要他吼一嗓子,就會有千軍萬馬來堵住自己,眼下能溜自然是趕快溜。他點了點頭,從他身邊走過去:“多謝,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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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走過去的一瞬間,這議長的眼睛瞟到他手上的一沓卷宗,泛黃的紙張,和有些破碎的邊緣,以及隱約看到了一個錢字……讓他心中一顫。

對啊!

自己這三弟,是叛軍的首領!

他為什麼要冒著那麼大的危險來這最高議會的大樓?總不會是來探望自己吧!

那麼,就一定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那什麼事情那麼重要呢?

莫非?

“且慢!”他喊住了他三弟:“三弟,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錢席如停下腳步,他感受到了背後的一股殺氣,是一股要置他於死地的殺氣,但他也沒回頭,只是冰冷地回答道:“是重要的東西。”

“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是我的一個疑惑,一個很多年的疑惑,他一直盤踞在我心頭。”

“你一定要查嗎?”

“是。”

“就算二哥求你,也要查嗎?”

“是。”他點了點頭,隨後嘆了口氣:“二哥,那畢竟是我們大哥啊。”

沉默。

長久的沉默。

一個靠在牆上,看著天花板。

一個背對著他,站在走道上。

都不發一言。

“來吧。”最高議長還是開口了,他從樓梯往上走去,示意錢席如跟上。兩人一前一後,一步步走向了通往天台的階梯,克里兩人則悄悄跟在後面。

清晨的天臺上,並沒有其他人,兩個親兄弟面對著面。

一個是王國最高議會的議長,一個是叛軍星革會的會長。兩人的立場完全不同,但又有著家族親情無法割捨,畢竟他們是錢家這代最後兩個兄弟了。

“二哥,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大哥當年會叛亂。”

“他利慾薰心。”

“不是!他不是這樣的人!”錢席如平日裡都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這時他感覺有些激動起來:“你也是知道的!”

“人是會變的,人走到一定的位置上,就會變的。”最高議長嘆了口氣:“我現在這個位置上,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了,一開始,他可能是為了國家,為了女皇,奉獻自己的一切。”他說著說著走到了欄杆邊上,扶著欄杆看著外面:“但隨著時間流逝,他們漸漸變成了另一個人,為了自己,為了家族,為了權勢不擇手段。”

“可,可大哥不是這樣的啊,他是一心為了國家啊!”錢席如幾乎有些咆哮起來。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出賣大哥?你為什麼要去皇室揭發他?”最高議長回過頭來,直勾勾地看著他,這問題刺穿了他內心最薄弱的部分,也是他一直規避的問題。他雖然知道有很多的問題,但他從來不敢去細想,不敢去面對。

“當年……當年我為什麼……我怕啊。”他吼了起來:“我當時和你說過這事,你說我在胡說!父親母親也不信我!我還能找誰?我怕牽連到我們家,我怕我們全族被滅門。我當時,當時也只是個毛頭小子,我相信皇室總不會騙人的吧,誰知道……”

他說著說著抱著自己的頭,表情十分痛苦,冷汗不住地滴了下來:“不對!有問題!當時我為什麼會去告發大哥?我是因為什麼去告發大哥的?我是看見了什麼?這是我看見的?不對,那天我並不在啊!對,那天他們密會的時候,我在外面喝花酒,那天我應該不在家裡啊,為什麼我會看到大哥商議叛亂的事情?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他並不理會邊上的人,不理會他二哥的眼神越來越犀利,繼續自言自語道:“對,這一切應該不是我看到的,”他回想起那段記憶,那段讓他痛苦的記憶:他偷看到他大哥躲在屋內,和其他貴族商議如何推翻女皇的密會,而正是這段密會,讓他察覺了大哥要推翻女皇的陰謀。

但是,除了密會的內容外,他隱約想到了

些什麼,回憶起了一些細節,是什麼讓他那麼在意?這些年一直盤踞在他心頭?

是什麼呢?他在那段記憶裡來回地摸索著,是影子!對!是牆上自己的影子!

年輕的時候,他喜歡留著花裡胡哨的髮型,所以當年他的髮型是留的長髮,還編了許多辮子綁在一起,看上去有些時尚。但記憶中在牆上的影子,卻是一個普通的髮型,感覺簡單而又精幹……

那麼多年過去了,以往這段回憶想起時,總是沒注意這些東西,但現在,這個影子,和眼前的人……

他這時抬起頭,看著他二哥,看著他的髮型:“二哥?是你?那段記憶是你的?”

“唉……”最高議長嘆了口氣:“這篡改記憶,果然每次遇到事件有矛盾點,就很容易被發現呢。”

“什麼?”錢席如聽到這裡後退了一步,一直以來的疑惑浮上心頭:“操縱記憶?果然是你!”

“是我。”最高議長很爽快的承認了:“我們錢家祖傳的是冰系法術,但是我們的母親,似乎是會些記憶法術的,她怕惹人非議便沒有對外說。而這個天賦似乎沒遺傳給你們兩個,只有我有。當然,我從小也怕惹人非議,沒告訴過任何人罷了,這事只有我自己知道。”他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這記憶法術可不是好東西,每個家族都想得到,每個家族又懼怕這法術。不過沒事,等會我就會再次抹去你這段記憶,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難怪……難怪我會……”錢席如喃喃自語。

克里一聽就明白他在說什麼:他錢席如的潛能是竊取法術,能從所看到過的高階法術中,透過肉體接觸,竊取低一級的法術。所以他一直很詫異,自己為什麼會記憶讀取和記憶灌輸這些法術的。之前他們猜測,他之所以會這些法術,是因為被人給操縱過記憶,現在想來果然如此。而這個操縱他記憶的人,就是他的二哥,也就是最高議長錢席恩。

“確實,當年是我偷看到了這次密會,也是我偷聽到了這段對話。我不敢對別人說,思前想後,我就把這段記憶灌輸給了你,並且抹去了關於我的一些記憶。”他看著自己的三弟嘆了口氣:“可惜啊,那麼多年前過去了,還是被你發現了。”

“那你!那你為什麼要灌輸給我呢?!”這錢席如咆哮起來,對著他二哥怒吼著。

“因為,我也怕死,我也怕被誅滿門。此外,之所以灌輸給你記憶,是因為你是個好孩子啊。”最高議長笑了起來:“你從小雖然看著頑劣,但你的內心可一直是個剛正不阿的天真孩童,一直在貫徹你自己的正義。以前的你,以王國的安定為己任,以錢家為榮耀,知道大哥背叛國家,自然會對他很失望,那種從崇拜到失望的落差,會讓你更厭惡他。而且保國家,保家族,這也是為了貫徹你的正義。現在的你,為了所謂的天下蒼生,一心想著推翻女皇和帝國簽訂和平協議,這也是為了你的正義。說實話,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些大哥的影子。”

“呸!”錢席如唾了他一口:“你還好意思提大哥!就是你出賣了大哥!你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

“出賣?不對,我只是把那段記憶給了你,但是去皇室控告大哥的,並不是我,而是你。操縱記憶,只是可以更改一部分記憶,但它卻沒法改變你的行為。”他指著錢席如:“當年就是你出賣的大哥。你仔細想想,你現在所做的這一切,什麼推翻皇室,是不是在為當年的自己贖罪?”

錢席如呆在了原地。

確實……向皇室告發這件事。

確實是他自己去幹的。

和旁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