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64年，1月。
寒冬凜冽的季節，萬物蟄伏，距離那場奠定忍界新格局的第四次忍界大戰，已經過去了兩年之久。
或許那場戰爭消耗了各個大國太多的力量，在這兩年的時間裡，各大國都似乎進入了一個相對和平的發展期。雖然有聽說鬼之國與土之國的交界處，兩國的忍者還是會時不時的爆發衝突，但也只是小規模的戰鬥，並不值得拿到臺面上來講。
表面上，忍界風平浪靜，每一次大戰都會迎來數年乃至十數年的和平，這彷彿成為了忍界的傳統似的。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徵兆。
大國之間的摩擦是減少了，但是大國對於小國的幕後控制，卻成為了各國交戰的舞臺。
以奪取第四次忍界大戰勝利果實這件事為契機，鬼之國對於小國的滲透程度更加迅勐，忍界大陸的西部小國，基本都以鬼之國為首，逐漸形成了聯盟國的趨勢。
國內原有的貴族階層，遭到了武力上的鎮壓，能夠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小。長此以往下去，這些小國成為鬼之國的囊中之物，不過是遲早之事。這一點，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
隨著鬼之國‘侵吞’的土地和人口越來越大，大陸西部的兩個大國風之國與土之國，對此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使鬼之國的種種作為，使得大國忍者村的任務委託數量急劇減少，風土二國也只是抱著得過且過的姿態，避免了和鬼之國正面衝突。
畢竟鬼之國軍方部隊和警備部隊入駐這些小國的第一時間，就是拿這個國家的黑色產業，以及潛藏國境內的盜匪勢力開刀，以雷霆般的血腥手段鎮壓下來。
接受了鬼之國的統治，就意味著該國可以享受到鬼之國警備部隊的時刻庇護，完全不需要忍者村這樣的存在，為他們解決問題。如果不是風土兩國的大名提供了更加充足的資金支援，可能忍者村的正常運轉，都會出現問題吧。
……
鹿久站在火影辦公室裡。
即使相隔兩年，這裡的工作環境還是和過去一樣，辦公桌上是堆積如山，永遠處理不完的檔案，還有一位正忙碌個不停的五代火影綱手。
這已經是火影辦公室裡面的常態。
雖然作為火影的綱手，是可以把處理檔案的工作，分派給其餘的高層一同完成。畢竟這麼多的檔案，如果真的要一個人來處理，一天起碼要在火影辦公室待上十幾個小時，偶爾還要通宵工作。
但是其餘的高層綱手信不過，尤其是作為顧問的二人，是綱手十分警惕的存在。如果把火影的權力分割給二位顧問，說不定對方反手就會背刺自己一下。
老師猿飛日斬的錯誤經歷綱手可是歷歷在目。
因此，綱手只會把少量的任務，分派給鹿久這位值得信任的上忍班長，偶爾也會分出一些檔案，讓躋身高層長老的日向日足，代為處理一下。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綱手一個人在處理。
實在忙碌到不行，就會使用影分身之術應急一下。
站在辦公桌的前面，鹿久不發一言，即使有重要的事情彙報，他也會安靜等待綱手工作完畢才會進行說明。
就這樣持續了十幾分鍾，綱手暫時脫離了工作的苦海，將視線轉移到鹿久身上。
即使過去了兩年，已經是中年人的鹿久，身上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頂多是下巴的鬍子又長了一點吧，還有少許提升了一點幹勁。
奈良一族的忍者，除了家傳的秘術，還有兩個顯著特徵。
一個是懶，做什麼都沒幹勁。
一個是聰明，這一族的人，智商普遍很高。
這一族的忍者，能至始至終都擔任著木葉上忍班長的職位，也並非是浪得虛名。
至少從工作的態度上，即便是綱手，也很少能從鹿久的身上，挑出什麼毛病。
“辛苦了，火影大人。”
“這不是每天必經的工作嗎？放心吧，從體魄上來說，我和年輕人一樣，這點工作量還難不倒我。”
綱手伸了個懶腰，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對於鹿久的一些擔憂，綱手不以為然。
她是忍界頂級的醫療忍者，自然懂得如何保養自己的身體，雖說到了她這個年齡，身體素質基本上已經達到了極限，不可能再有什麼增長，但依靠自身的醫療忍術，即便到了六十歲，下滑的實力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畢竟她年輕時候留在身體裡的暗傷，早已透過平時的保養和持續呵護中，慢慢拔除了。就以體質而言，比起現在大多數的年輕忍者都要健朗。
看上去很多的工作量，對她來說，並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負荷，只要多注意一下勞逸結合即可。
“說起來，你這個時候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綱手轉而問道。
“有兩件事。”
鹿久說道。
綱手沒有開口，喝了口茶，安靜聆聽。
“第一件事，就是上一批暗中培養出來的暗部，已經達到了合格標準，可以試著培養新一批的暗部了。”
因兩年前他為綱手出謀劃策，提供了這個點子，如今綱手麾下的暗部，分為了明暗兩部分。
明面上的暗部，由正副部長統帥，麾下共有六名分隊長，二十四名班長，七十二名組員。這些人實力最低也是中忍。六名分隊長都是上忍中的精英，二十四名班長，過半也都是上忍或是特別上忍。這些忍者匯聚在綱手麾下，已經是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
對比三代火影執政時期，如今暗部的規模和實力，都有了顯著的提升。
而這也是綱手當上火影之位後，從顧問和忍族那裡，理所當然取得的條件。
除此之外，還有兩年前暗中培養的暗部。
這些暗部並不計入暗部原本的統計名單，而是記錄在另一份名單上，只有綱手和鹿久有資格觀看。
這支位於更深處的暗部，如今一共培養出兩百七十多人。因為在忍者等級上，沒有強制規定，即便是下忍也可以併入進來，所以人數較多。
其中大半以中忍為主，個別才能突出的下忍，也被吸收進來，最後便是數名上忍，作為這支暗部的帶隊人選。
這支暗部的力量，在實力上明顯不如明面上的暗部。明面上的暗部，光是匯聚起來的上忍，便有二十人，更不要說，聚集起來的中忍，都是同級之中的優秀忍者。不過，這支暗部最大的作用，是壯大綱手的直系力量，另外在明面暗部出現問題時，可以迅速替代上位，時刻讓暗部機構進行良性的迴圈。而不是一遭遇打擊，就立馬陷入停轉狀態。
由於經歷了卡卡西和淺美真澄等人的叛逃事件，對於招收進暗部的忍者，綱手和鹿久是慎之又慎。
凡是存在一點瑕疵，或者履歷上存在‘空缺’的忍者，都不會進行錄取。甚至會對他們的家人，親戚，朋友進行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調查，確定各方面都沒有問題後，才會進行錄取。
這也是綱手為了保護木葉，而嚴格採取的手段。
“哦，他們已經完成訓練了嗎？”
“是的，因為無需為生活發愁，也不必為冗長沒有意義的任務奔波勞碌，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訓練，然後變強。偶爾透過這邊的任務渠道，進行實戰。加上火影大人您又對他們開放了諸多忍術和秘術，因此加入進來的忍者，成長速度都十分之快……”
鹿久給予了肯定的語氣。
臉上也不禁多出了一絲笑容。
這些錄取進來的忍者，本就有了良好的底子，加上綱手不遺餘力提供各種忍術和秘術，還有各類資源，不必為生活發愁，他們除了修煉便是實戰，如果這樣都不能夠快速增長，那麼也太說不過去了。
可以說，這個計劃的效果，比預期還要好上許多。
但是綱手卻是露出一絲愁容。
“是這樣沒錯，但是我們只能小規模的這樣做，而鬼之國軍方卻是全面施行這樣的政策……無論是可以提供的忍術和秘術資源，亦或是資金和時間，木葉都沒辦法與之比較。”
“步子要一步步的慢慢來。鬼之國也是完成了原始積累後，才開始變強。”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那邊的資金還充足嗎？下一批可以錄取多少人？”
綱手搖了搖頭，問起了這個問題。
“有了火影大人在暗中資助，資金上還能繼續週轉，至於下一批的錄取人數，從報告上看，無問題人員一共有一百六十一人，但我建議擇優錄取其中的三十人即可。”
雖然很想將這麼多人一下子全部吸收掉，但是場地和教員的問題，處理起來會十分麻煩。
將新人吸收進來，可不是給他們忍術和秘術，就直接自己研究。
如果真是這樣，只是閉門造車，根本走不長。
因此，精通教育的上忍資源，才是真正的關鍵。每一位上忍負責數名新人，以小班的形式進行精英培訓，才能把投入進去的資源，迅速成為忍者們自身的實力。
“三十人嗎？加上之前培訓好的人員，差不多三百人……看來距離五百人的目標，還有一段距離。”
這個轉化速度已然不慢，何況，這些都是可以信任的直系部下，因此，綱手也無法從中挑刺出來。
“目前來說，暗部已經壯大了不止一圈，可以為火影大人排憂解難不少問題了。就是顧問和忍族那邊可能會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鹿久沉思起來。
一開始還好，但隨著人員的增加，場地徵用越來越多，絕對無法瞞過一些人的眼睛。
“不是可能，而是他們已經發現了。就在昨天，那兩個老東西，還有以猿飛一族為首的幾個忍族代表，來找我商談這件事了。”
綱手冷冷一笑。
鹿久一驚。
“不用擔心，畢竟我現在還是火影，他們也只是抗議一下罷了。我完成不了的事情，就讓下一代去完成。反正那兩個老東西，估計在顧問的位置上，也待不長了吧。”
已經是明目張膽詛咒兩個顧問快點退休。
“雖說如此，但如果失去兩位顧問在中間潤滑，情況說不定會更加糟糕。”
鹿久想到了這個問題。
顧問的存在，原本是為了潤滑根部與火影的關係。
但如今根部退出了正面舞臺，無法再染指火影之位。
那麼，顧問的存在，便是為了潤滑火影與忍族的關係。要是少了顧問這樣的潤滑劑，事情就可能向壞的方向發展。畢竟現在還有諸多權力，沒有收攏在火影手中。
“就算沒有他們在中間潤滑，情況也差不多。至於日向一族那邊……”
綱手頭疼的按了按眉頭。
雖說是她的一票決定權，將日向日足推上了高層的舞臺。
這也算是破天荒的一次決定。
因為像日向一族這樣的豪門，登上這樣的高位，會進一步壯大族群的力量，使得他們和尋常忍族的差距，拉開的越來越大。
可是日向日足是如何反饋的嗎？
每次會議上，他只有兩句話——
顧問說的都對。
火影大人說的都對。
這不僅讓綱手無奈，估計顧問那邊，也對此感到哭笑不得。
在不得罪人這方面，即便是曾經作為根部和火影之間牆頭草的顧問們，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儘管這已經屬於是日向一族的傳統做法了。
但綱手還是希望日向日足這位新晉的高層，能有一番更大的作為，而不是像條死魚一樣，即使放在油鍋裡油炸，估計也不會動彈一下。
“算了，不說這些頭疼的事情了。第二件事是什麼？”
綱手把話題轉移，不去想日向一族的那些糟心事情。
“是鬼之國傳送過來的邀請函。”
鹿久從手裡的檔案中，取出一封精緻的信件，上面貼著紫苑花樣式的燙金。
“邀請函？就算是想要再舉辦一次聯合中忍考試，這個時間也太早一點了吧。”
綱手這麼說道。
現在新年剛過，不說各國的高層，就連忍者們也開始休假，與家人團圓。
也只有她這個火影，才會在這種時候，忙碌著幹不完的工作。
順便拉上鹿久這位上忍班長一起。
“不是中忍考試，而是邀請我們木葉，還有火之國參加鬼之國巫女十六歲的成人禮。”
“鬼之國巫女？”
綱手神色恍忽了一下。
鹿久點了點頭，以莫名的語氣感慨起來：
“說起來，鬼之國好像是神權國家。”
“……”
綱手苦笑。
經過鹿久這麼一提，這才突然想起有這麼一回事。
一直以來，因為鬼之國給人以強大軍事力的突出印象，讓人忽略了它本質是個神權國家的事實。
“巫女的成人禮嗎？也就是說，要派遣使者過去……”
綱手冷靜了下來。
雖然與鬼之國的關係不好，但外交上的事情本就是如此。
在敵對期間，她上任五代火影之位時，鬼之國也同樣派遣了使者，備上一份厚禮，以示祝賀。
至少要在禮節上，要做到讓人無可挑剔，顯示一下大國的器量，而不是抓著一些事情斤斤計較。
“鹿久，那到時麻煩你過去一趟了。”
鬼之國的主脈巫女只有一位，便是現任巫女紫苑。
換做是火之國，對方的地位，等同於大名。
一國之君的成人禮，理當派遣足夠分量的人物參加。
本來自來也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可是一想到自來也和鬼之國之間的關係，綱手覺得派他過去很可能會出事，讓更加穩重的鹿久過去，反而是最佳選擇。
“我明白了。”
鹿久沒有拒絕，大概也能猜測到，綱手會把這件事交給自己來處理。
除了火影、顧問這些不能擅自走動的高層，有資格的，和鬼之國矛盾太大。沒有矛盾的，身份上又差了一點，顯得不夠重視。
而地位上符合，又不會和鬼之國造成衝突的忍者，木葉之中，也只有他這位上忍班長了。
“麻煩了。”綱手點了點頭，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對了，這件事不要讓鳴人那個臭小子知道，要是讓他知道了，估計會吵著鬧著跑去鬼之國……”
◎
“紫苑殿下，請不要這樣做，您這樣的做法，會讓我們為難。”
神社的一處偏殿之中，對比過去，似乎因為有過多次的修整和改裝，顯得更加寬敞明亮。
木製的地板，被擦拭的光滑明麗，似是能從上面，看到人的倒影。
雖然一些地方，能夠看出有現代化的裝飾，但大多地方，都還是保留著古有的風格。
此時，位於偏殿中的巫女，正在教學主脈巫女紫苑，關於成人禮上的一些注意事項。
比如最基礎的走姿，肯定也會有嚴格的規範。
本來這些事情，應該是從小就該打好的基礎，而不是等到這個時候才進行學習。
但是和上一代的主脈巫女不同，紫苑的性格太過任性，加上那位軍務大臣的寵愛，平時教學紫苑禮儀規範的巫女，也只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這次的情況不同，是巫女一生僅有一次的成人禮，絕對不能夠放鬆警惕。
舉辦完成人禮，就意味著紫苑已經成年，是鬼之國名副其實的君主，不再是有名無實的吉祥物。
理論上，只要過完了成人禮，就可以把持鬼之國各種政令。
但是另一方面，過分沾染人間的氣息，會讓巫女的力量變得不淨。
支脈的巫女倒是無所謂，但身為主脈的巫女，必須保持巫女之力的純淨，來鎮壓最強大的魔物——魍魎。一旦主脈巫女的力量不再純淨，是真的會出現問題。
所以，鬼之國主脈巫女的成人禮，象徵意義大於實際。
即使擁有了掌權的能力，卻也不會過度干涉人間之事。
以鳥居為分界，裡側的世界歸於巫女統治，外側的世界，則由鬼之國的軍方與政府進行管轄，必要時向主脈的巫女上報即可。
“你們不要攔著我！成人禮這種東西，到時候就讓它見鬼好了！”
紫苑奮力的向著偏殿的大門伸出手，一副想要恢復自由的樣子。
在她的身上，幾名巫女像是掛件一件，不停阻撓她前進，讓她留下來，學習一下成人禮上，必備的各種禮儀規範。
畢竟距離舉辦成人禮的日子已經不遠，本來時間上就不充裕，如果再任由這位殿下胡來，到時肯定會惹各國的使者發笑，認為鬼之國的巫女，只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雖然也的確是個孩子沒錯，如果不是的確從紫苑身上感受到了龐大的純淨力量，身為支脈巫女的她們，甚至真的會懷疑上一任彌勒巫女，是不是抱錯了胎兒。
這種跳脫任性的個性，完全不像前幾代的主脈巫女那樣安分守己。
任性，刁蠻，貪玩，好吃，進行巫女的修行時三心二意，不是打瞌睡，就是想吃零食，總是想著跑到‘人間’。
口中還大喊什麼‘不經歷人間繁華，怎麼能真正超脫人間’這樣的大話……
最後還不是給自己的貪玩好吃找了一個藉口？只不過這個藉口，只是聽上去好聽。
“我們是不會放你離開這裡的，紫苑殿下！今天說什麼都要讓你留下來，學習一下淑女該有的禮儀！”
“不要！再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我會無聊死掉的！”
可惜，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有限，加上這些巫女的意志力極為堅定，說什麼都不放手。
最終，獨自一人的紫苑還是敗下了陣，老老實實被巫女們按在了偏殿之中，強制接受禮儀學習。
……
大約過去了兩個小時，一名年紀較大的巫女走進了學習禮儀的偏殿之中。
來到簾幕的前面停下腳步，裡面是用來給紫苑休息的地方。
“下午的學習辛苦了，紫苑殿下。老身知道殿下不太喜歡這種冗長枯燥的禮儀學習，但接下來是殿下接受成人禮的重要日子，到時絕不能在各國的使者面前失禮。嗯，等到成人禮過去，殿下就可以恢復自由了。”
裡面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床榻上，也只能看到一道側躺下來的少女身影。
年老的巫女嘆息了一聲，知道紫苑正在和自己慪氣，不想要理睬這些繁瑣麻煩的禮節吧。
不過考慮到這一屆的主脈巫女略有不同，而且鬼之國也進行了巨大的變化，對於紫苑一些不符合巫女的行為，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既然殿下已經休息，那麼，只要殿下能答應老身，這幾日安分守己的在這裡學習，老身就不做打擾了。”
然而，這一次簾幕後面的床榻上，那名少女依舊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殿下？”
年老的巫女遲疑了一下，試著叫喚一聲。
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年老的巫女以不像是一個老年人的敏捷動作，迅速上前掀開簾子，看到了側躺在床榻上的少女。
少女穿著巫女服，但整個人身上沒有絲毫人氣，像是一具玩偶擺放在這裡。
年老巫女神情微變，單手結印。
“解！”
床榻上的巫女立馬化作一陣黑煙，消失在空氣中。
原本側躺著少女的床榻上，只殘留下一隻巴掌大小，繫著紅繩的稻草人，似乎在對她發出無聲的嘲笑。
年老巫女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
“去鬼之國？”
傍晚從外面回來的鹿丸，回到家裡的第一時間，就被父親鹿久告知了這件事。
已經十六歲的鹿丸，不僅是個頭長高，身體也較之以前壯碩了一點，只不過在衣服的包裹下，完全看不出來。但那種較之同齡人成熟穩重的氣質，是無法作偽的。
這兩年來，他雖然時常抱怨任務上的忙碌，修煉上的辛苦，教學鳴人更是每週必定頭疼的事情……但最終還是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用簡單的一句話說，他自認為自己現在的實力，可以輕鬆打敗三年前追逐左助時期的自己。
以這種可觀的成果來說，也算是碩果累累了吧。
儘管為此付出的精力和時間，讓他經常累得要命。
距離悠閒的日子，也是一去不復返。
不過，這才剛剛回來，就要被勒令前往鬼之國，這對他的壓榨，是不是太密集了一些？
他對於忍者的工作的確不再排斥，但也不能這麼壓榨他的身體吧？
察覺到鹿丸幽怨無比的目光，鹿久也知道鹿丸可能會錯了意，便說道：“放心，雖說是任務，但我也會跟著一起去。而且也不是什麼麻煩的外交工作，應該說，是公費出去旅遊才對。”
“這種好事老爸你會來找我嗎？”
鹿丸用懷疑的目光看向鹿久。
“你能對身為父親的我，再多一點信心嗎？”
鹿久吐槽了起來。
“那麼，具體的事情是……”
“鬼之國的巫女準備在一個星期後舉辦成人禮，屆時會邀請各國去參加，木葉也在邀請的行列之中。火影大人將這件事交給我來辦理，由我來選擇參加鬼之國巫女舉辦成人禮的使者人員。”
鹿久的回答，讓鹿丸安下心來。
既然如此，那的確不是什麼麻煩事，除了長途跋涉這一點不好，用公費旅遊這樣的評價一點也不為過。
他就怕要去鬼之國進行什麼麻煩至極的外交，那樣不僅身體類，腦袋也會跟著一起受累。
他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而已，可承受不住國與國之間碰撞產生的壓力，那太過沉重了。
“那你決定的人員……”
“一共十幾人，你是其中一人，其餘人我也正在考慮。出發時間是後天一早，在路上會和大名府的使者一同趕路，提前幾天抵達鬼之國。”
“這樣啊，那我沒問題了，正好最近我也想放鬆一下。對了，井野和丁次也可以帶上吧。”
“只要你徵得他們的同意，我這邊沒有問題。至於鳴人那邊，應該不用我說你也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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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要是知道了，還不得翻天……”
鹿丸撓了撓頭，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雖然瞞著朋友這種行為不好，但因為小櫻的事情，他無法判斷鳴人在得知這件事後，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因此，只好暫時隱瞞這件事，等到風頭過去，再向鳴人好好說明一下。
接觸過去的‘同伴’這件事，還是讓他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