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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與孫仁師比箭法

龍朔三年(公元663年),秋八月十五,中秋佳節,未時七刻。

唐倭白村江海戰,大唐熊津艦隊,對戰倭國水師。總指揮官武康,副指揮孫仁師,擺出了火鉗陣,以旗艦為誘餌,誘敵深入虎穴。堂堂正正的陽謀,他們沒得選擇,只有斬首戰術,才能反敗為勝。

倭軍孤注一擲,唐軍果斷笑納,鉗尾艋艟放火。將敵方的戰船,整個攔腰截斷,成功紮上口袋。倭軍為救袍澤,倭將廬原君臣,命令鉗外戰船,展開死亡衝鋒。

他們秒變瘋子,迎著密集火箭,拼死衝撞艋艟。付出慘痛代價,終於能夠接舷,倭軍強行登船,雙方短兵相接。然而沒有卵用,他們註定失敗。

身穿皮甲竹甲,手拿短刀短矛,腳蹬草鞋的倭軍。面對鐵甲鎖甲,裝備馬槊橫刀,鬥志昂揚的唐軍,幾乎是送人頭的。衛士砍瓜切菜,接舷戰的倭兵,活不過三分鐘。

遵從戰略部署,砍掉倭兵人頭,連同倭兵屍首,全部扔入白江。屍體快速下沉,頭顱勉強漂浮,到處隨波盪漾,畫面蔚為壯觀。

這太傷士氣了,倭兵終於崩潰,廬原君臣痛哭,下達撤退命令。率領殘兵敗將,以及二百餘戰船,快速撤離戰場,倉皇逃向倭國,。

火鉗內的倭兵,被熊熊烈火包圍,身處煉獄之中。唐軍執行戰術,左右夾船繞戰,倭軍走投無路,艫舳不得迴旋。戰船變成火船,士兵只能跳江,苟延殘喘之後,向著唐艦游去。

倭語夾雜漢語,整個白村江上,都是哀嚎求饒。此刻大局已定,唐軍停止放箭,鼓手擂響戰鼓,衛士鼓譟吶喊。槊兵聚集船舷,丈四長的馬槊,刺殺船下倭兵,畫面酷似搗蒜。

武康身為將軍,對於人的死相,那是瞭如指掌。人死在水裡,首先屍體下沉,直到沉入水底。屍體經過腐化,生成腐化氣體,積聚某種程度,屍體才會上浮。

內臟的腐化速度,要比下半身快,所以浮屍浮起,上半身飄在水面,下肢泡在水裡。女屍臉部朝上,因為臀部較大,後背重正面輕。男屍恰恰相反,後背輕正面重,是以臉部朝下。

船下倭兵被刺死,屍體沉入江底,後排倭兵跟進,迎接唐軍馬槊。他們沒得選擇,留在船上燒死,跳進江中溺死,游到船下刺死。唯一的活路,是艋艟放繩索,俘虜他們上船。

其實說白了,他們的命運,握在武康手中。而這個救世主,正與仁師將軍,比賽射殺數量,沒時間下命令。箭囊摸出羽箭,強弓拉成滿月,搜尋水中目標,最後羽箭離弦。

旗艦親兵衛士,整齊報出數字,報到了一百零九。人都是盲從的,不知什麼時候,鼓聲吶喊停止,所有熊津士兵,都在有樣學樣。寬闊的白江上,數字不斷累加,咆哮直衝霄漢。

漫天的火海中,倭軍火船中央,有艘大唐艋艟,尚有行動能力。它是倭軍旗艦,船身十分破舊,歷史頗為悠久。昔年隋煬帝,三次徵高句麗,都以失敗告終。

此船是戰利品,被高句麗繳獲,送給倭國大王。倭王腦子秀逗,插手朝鮮半島,派出遠征海軍。皇太子中大兄,便把這艘大船,賜給樸市田來津,作為倭軍旗艦。

此刻船艙之內,跪著數十倭兵,氣氛十分壓抑。北方的主位上,跪坐兩個年輕人,年歲十五左右。男的身穿紫袍,女的身著素衣,都是唐人打扮。

樸市田來津,跪兩人面前,已然老淚縱橫。右手握著匕首,聲音哽咽發抖:“懇求川島皇子,向熊津水師投降,一定要活下去。今日的戰局,要想方設法,告知太子中大兄。”

他泣不成聲:“我們傾全國之力,組建遠征水師,在唐帝國面前,竟然不堪一擊。老臣罪無可赦,無顏再回國內,只能以死謝罪。死前肺腑之言,懇請川島皇子,轉告給皇太子。”

齊明大王死後,中大兄不登皇位,以皇太子的身份,把持倭國朝政。川島是其子嗣,以監軍身份,跟隨水師遠征。旁邊的小女孩,是同母妹明日香,悄悄跟過來的。

樸市繼續哭訴:“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請轉告太子,向唐帝請罪,無論什麼條件,都要答應他們。同時派遣唐使,向唐國學習,全部都要學習。”

說到這裡,表情嚴肅:“老臣十分擔心,唐帝為了報復,會派大唐艦隊,侵略我國本土。所以老臣建議,發動全國之力,構建防禦措施,做到有備無患。”

川島潸然淚下:“倭國與唐國,實力天差地別,豈敢再次挑釁。不過樸市將軍,唐軍的指揮官,是殺神武變之。他久經沙場,窮兇極惡,心狠手辣。今年二十八歲,是唐國的強硬派,不會接受投降。”

明日香垂著頭,咬嘴著唇不言,模樣泫然欲泣,嬌軀瑟瑟發抖。早在倭國皇宮,聽過武康兇名,本人嗜血成性,是唐國的殺神。曾在漠北草原,坑殺鐵勒降兵,整整十三萬眾。

他也恨倭國人,援百濟的陸軍,被他俘虜之後,全部斬首示眾。現在水師潰敗,他已勝券在握,應該停止殺戮,打撈落水士兵。可他現在做的,是在趕盡殺絕,就算我們投降,也會被他處死。

樸市面如死灰,放下手中匕首,高舉方形錦盒:“此乃太子所賜,齊明大王的黃袍,還有太子國書。只要展開黃袍,武康不會放肆。老臣方才所言,皇子定要轉達,老臣感

激涕零。”

說完放下錦盒,拔出鋒利匕首,自刎脖頸而死。明日香忍不住,捂嘴嚶嚶哭泣。川島仰頭長嘆,良久後站起身,掃視艙內侍衛,淡淡發號施令:“旗艦靠江行,向唐軍投降。”

此刻白村江上,報數仍在繼續,比賽仍在進行。武康搜尋獵物,很快發現異常,倭軍旗艦甲板,出現許多人影。數十個鐵甲兵,手裡舉著鐵盾,圍成圓形防禦。

中央有三個人,左邊高舉長矛,上面懸掛頭顱。右邊兩跟木棒,撐著赭黃袍子,顏色黃中帶赤。類似於土黃色,又像落日餘暉,是皇帝專用色,只有李九能穿。

確實不敢放肆,射擊李九聖袍,為大不敬之舉,會被上綱上線。倭人終於放心,戰船艱難開動,緩緩靠進江岸。溺水的倭國兵,都在大聲呼救,有的抓住船槳,有的攀爬戰船。

船上的倭兵侍衛,很快拉開弓箭,射殺溺水袍澤,保持旗艦航行。唐軍不再報數,開始搖旗吶喊,你們自相殘殺,我們強勢圍觀。鼓勵溺水倭兵,趕緊把船掀翻。

畫面頗為喜感,武康嗤之以鼻,突然調轉箭頭,瞄準那首旗艦。利箭風馳電掣,左邊持盾衛士,小腹被箭射中。伴隨淒涼慘叫,丟棄手中盾牌,身體還沒倒下,胸口再度中箭。

武康搭上羽箭,卻沒拉開弓弦,望著仁師詭笑:“你們老孫家,很擅長打倭人,仁師兄算一個。還有戚繼光將軍,孫立人將軍,都是抗倭名將。反觀我老武家,沒能拿出手的。”

仁師呵呵:“孫姓和戚姓,可能源出同祖,這個我也贊同。不過縱觀歷史,此次白江海戰,是漢倭首次交鋒。戚繼光和孫立人,歷史從未記載,我也從未聽說,還請變之釋疑。”

武康笑而不語,這個不能著急,千百年後就會有。緩緩拉開長弓,瞄準黃袍右邊,煞有介事的說:“縱觀古今歷史,武家沒人名人。能拿出手的,估計只有家姊,名聲也不太好。”

羽箭疾射而出,黃袍右邊盾手,也是小腹中箭。仁師果斷發射,完成心臟補刀,搖頭晃腦道:“愚兄倒是覺得,皇后名聲很好。聽水驛公差說,那道罷造船詔書,是皇后勸諫的。”

貌似有些道理,前不久收公文:海東累年用兵,百姓困於徵調,衛士戰溺死者,堪稱多如牛毛。李九頒佈詔書,罷青州萊州等,三十六州造船所。遣司元(戶部)官員,下十道慰問百姓。

其餘的先不說,媚娘對於百姓,還是頗為愛護。最近這幾年,不是徵高句麗,就是討伐百濟。百姓深受其苦,特別沿海地帶,必須休養生息。若無特殊情況,最近五年之內,不會再次東征。

不禁唉聲嘆氣,北方的高句麗,到底何時能滅。鬱悶挽起強弓,瞄準黃袍左右,繼續射殺倭兵。親衛不斷報數,等到艋艟靠進,甲板只剩三人。舉頭顱的敵兵,舉黃袍的男女,都在瑟瑟發抖。

親衛放下鉤鎖,勾住倭國艋艟,兩側遊艇出動。捆住他們的腰,親衛齊聲吆喝,把他們拉上船。錢順拽出橫刀,扯著嗓門咆哮:“不管你們是誰,我數三聲之後,跪在將軍身前,否則人頭落地。”

川島剛吐倆字,換來兩個耳光,啪啪很是響亮,嚇哭了明日香。親衛齊喊閉嘴,錢順再次怒喝:“之前的身份,和我沒關係,現在的身份,就是我軍戰俘。乃翁開始數數,到底想死想活,你們自己選擇。”

剛數到第二聲,川島拉著妹妹,撲通跪上甲板。高舉手中黃袍,對著武康背影,大聲哀求著:“我是川島皇子,她是我女弟,明日香皇女。倭國太子中大兄,是我們的父親,懇請將軍開恩。”

武康置若罔聞,搜尋溺水目標,繼續搭弓射箭。川島心如刀割,放低聲音哀求:“我以監軍身份,宣佈我國水師,投降熊津艦隊。懇請武大將軍,撲滅白江大火,救助溺水士兵。”

短暫寂靜後,親衛放聲獰笑,笑聲十分放肆。錢順簡單審問,小心翼翼彙報:“此人頭的主人,是倭軍指揮官,樸市田來津,已自裁謝罪。此兄妹的身份,應該是真的,倭國書為證。”

武康沒回應,重複射殺動作,親衛獰笑更甚。火海還在蔓延,熊津全部衛士,都在刺殺溺者。不知什麼時候,明日香崩潰了,突然怪叫爬起,意圖衝向船頭。

很快被控制了,平郎揚起橫刀,川島失聲尖叫。錢順趕緊阻止,明日香哀嚎著:“求你放過士兵,我們已經投降,將軍不能殺降。他們都有父母妻兒,求大將軍開恩,如果你能寬恕,我做什麼都願意...”

砰砰的磕頭聲,這萌妹子瘋了,武康不聞不問,直到箭囊空空。阻止親衛添箭,活動痠痛手腕,錢順報出資料:“將軍三百零二箭,命中三百零二人,孫將軍亦如是。兩位將軍,例無虛發,標下佩服。”

武康看仁師,呵呵怪笑道:“三百零二人,我的惡趣味,已然得到滿足。不如就此罷手,你我握手言和。當然了,若老哥不願,那咱們繼續,我奉陪到底。”

仁師哈哈大笑,長弓交給親衛,半開玩笑道:“變之這聲叔父,愚兄擔當不起,比試就此作罷。愚兄五歲練箭,至今三十五年,變之年僅廿八,卻能旗鼓相當,令人羨慕呀。”

武康趕緊謙虛,沒啥好羨慕的,我是天賦異秉。一番商業互吹,仁師小聲勸解:“確實差不多了,下令撈

人吧。這些溺水倭兵,可以作為戰俘,咱倆更好交差。”

仔細品味一番,貌似很有道理。武康微微點頭,仁師發號施令,旗手傳遞旗語。衛士登時歡呼,按照以往慣例,開始歌功頌德:大唐威武,熊津道大總管,左奉辰武將軍,威武...

整齊吶喊聲中,艋艟衛士放繩,打撈溺水倭人。孫仁師說的對,這些倭人戰俘,就是最佳繳獲。按照行軍慣例,戰功的計數工具,是戰利品和人口。

百濟國亂成粥,不能俘虜百濟人,那樣不利於平叛。而這些倭國人,無關百濟局勢,全部押回大唐,上繳司戎交差。毛野稚子的頭,樸市田來津的頭,還有這對兄妹,應該可以交差。

搭眼眺望前方,鮮血染紅白江,濃煙火光交織。無邊熱浪席捲,配合烈日陽光,天地猶如蒸籠。無數木板漂浮,到處旌旗戰鼓,無數倭兵屍首,悉數沉入江底。

不禁啞然失笑,等到幾天以後,屍體浮出水面,應該更加壯觀。猶如大片浮萍,沿著白江南下,順著熊津江,西流入黃海。或被海魚吃掉,或被海水腐爛,永遠湮滅在歷史中。

中倭白村江海戰,此刻落下帷幕,自己幸不辱命,取得輝煌戰果。關於這場戰爭,史書記載不多,意義卻很深遠。把倭軍趕回島國,奠定了整個東亞,政治文化格局。

倭人嚇破了膽,整整九百多年,窩在海外島國,不敢挑釁華夏。直到明朝萬曆年間,豐臣秀吉侵朝,又被華夏教訓,灰溜溜逃回去。後來的我大清,被摁地上摩擦,就是個大笑話。

此戰對於倭國,也是意義深遠。頻繁派遣唐使,拜大唐為老師,大到政法制度,小到衣食住行,幾乎照抄照搬。倭國由農奴社會,步入封建社會,叩開強國之門。

忽然想起上輩子,我的閨蜜李令月,特意轉的影片。是歷史記錄片,講述後世日本,考古防禦土壘。據說是中大兄,就是天智天皇,在白江口失敗後,為防唐朝侵略,發動全國之力,建造的防禦措施。

各種水城烽火,囤積無數糧草,就像馬奇諾防線,緊緊包圍都城。不過非常可惜,沒有派上用場,唐朝中樞機構,沒派海軍討伐。在武康看來,是看不上倭國,侵略等於扶貧。

桀桀怪笑聲,打斷他思緒,仁師嘖嘖稱奇:“快看倭國公主,天生一副媚骨,屁股大好生養,絕對適合變之。你家那麼多妾,咱們出征之前,全都沒有訊息。聽愚兄一句勸,沒有子嗣不行,換小公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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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老流氓,武康翻起白眼,緩緩轉身檢視。十二歲的女娃,瑟瑟跪甲板,脖頸架橫刀,臀部確實大。對視不到十秒,被鬼臉嚇到了,眼淚譁的下來。

仁師幸災樂禍,上下打量武康,咂咂嘴調侃:“變之這張臉,三分不像人,七分更像鬼。原本英武不凡,卻被臉頰刀疤,活活的拖累了。這樣媚的娘子,上繳太過可惜,到底要不要,你不要我要。”

武康無言以對,現在沒有整容,刀疤也去不掉。鄙視孫仁師,乾咳化解尷尬,看向川島皇子:“你父親中大兄,現在登基了嗎,是不是天智大王?你是否有叔父,名叫中二兄?”

川島略微錯愕,趕緊拱手應答:“回武將軍的話,家父尚未登基,以太子身份稱制,所以沒有稱號。我有兩個叔父,古人大兄叔父,大海人叔父,無中二兄叔父。”

那就可惜了,這麼好的名字,竟然不搶注。武康沉吟片刻,吩咐川島兄妹:“你們身為戰俘,會隨本將軍,回大唐受審。我不為難你們,但是有條件,管好你國降兵。如果出意外,你會受懲罰,甚至丟性命。”

說完走向船艙,孫仁師馬上跟隨,衝錢順使眼色。兩人離開甲板,錢順緩緩蹲下,威脅明日香:“從現在開始,武將軍的起居,由你全權負責,包括暖床陪眠。”

明日香急促搖頭,開口剛要說話,卻被川島捂嘴。錢順瞟向川島,見他臉有喜色,不禁嗤之以鼻:“你小子識時務,我們武大將軍,是皇后的胞弟,聖人的妻弟,身份尊貴的很。”

俯視明日香,陰陽怪氣說:“你這蠻夷公主,在乃翁眼裡,狗屁都不是。最後警告你,別不識抬舉,否則扔你下海。先改名錢香娘,若是服侍的好,估計能姓崔。現在跟我走,先沐浴更衣,今晚就侍寢。”

錢順人模狗樣,吩咐趙聲等人,強行押去二樓。一樓指揮室,武康喝悶酒,扯著苦笑說:“我的老朋友,許敬宗相公,在監修國史。曾向我明言,我的全部戰功,都被錄入國史。”

孫仁師雲裡霧裡,說這些做什麼,莫名其妙的。武康邀他共飲,把玩酒杯說道:“請問仁師兄長,用那種辦法,能讓人的名字,徹底的消失?”

氣氛開始沉寂,仁師冥思苦想,良久後小聲說:“就像焚書坑儒,聖人親自下令,將你史書除名。並且下封口令,不許野史記載,如此你的名字,就會徹底消失。只是愚兄不解,為何有此一問?”

因為我大武康,此時唐史有名,後世唐史無名。指揮白江口海戰的,是右武威將軍,熊津總管孫仁師。幾杯悶酒下肚,懶得胡思亂想,愛咋咋地吧。不知陸軍方面,破周留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