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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攻略 第五十一章 狄仁傑是我小弟

永徽四年(公元653年),四月初四。

看著院子裡濛濛細雨,武康愁眉苦臉,有罵娘的衝動。後世老爹說過,今天是烏龜的生日,不能下雨,否則秋收時節,必有乾旱災情。老農有句諺語,四月初四落一點,十匹荷葉九匹卷。

昨天崔小晴說,今天還是文殊菩薩聖誕。東城外東陽江畔的華陽山,有座文殊菩薩寺,約定去那裡燒香。武康唉聲嘆氣,菩薩您要能保證風調雨順,別說燒香供奉了,刷金漆咱都無所謂。

還有個虔誠信徒,也要跟著燒香拜佛,就是錄參府的武順。初二那天睦州歷險,眾人不敢停留,日夜兼程回婺州。昨天上午安頓好賀蘭家,順姐感染輕微風寒,所幸並無大礙,兩碗薑湯搞定。

沒多久崔小晴來到,兩人撐起雨傘,步行去錄參府拜見,也就百十米距離。賀蘭敏之等候多時,打扮的花裡胡哨,確實是小帥哥,今年才十一歲,就有禍國殃民潛質了。

這張小白臉,有禍害妹子的本錢,人見人愛啊。待他見過禮,武康滿臉怪笑,捏他下巴調笑:“瞧這細皮嫩肉的,比大姑娘都水靈,搞的舅舅都羨慕了。”

賀蘭敏之鬧個大紅臉,掙脫魔爪垂下腦袋,受不了舅舅的搞怪。武順母女聽到動靜,從屋裡走出來,武康拉著崔小晴過去,見過禮笑道:“順姊剛剛痊癒,不宜到處走動,快進屋吧。”

武順莞爾,迎他們到客廳,吩咐僕人奉茶。隨便寒暄幾句,武順和崔小晴親密聊天。武康無所事事,瞟了眼端坐小蘿莉,舔著臉湊過去,嘿嘿笑道:“我說外甥女啊,悄悄告訴舅舅,你叫什麼名字?”

場面瞬息寂靜,所有人聚焦目光,帶著錯愕和不解。看著嘟嘴臉紅的丫頭,武康也回過神,有些失禮嘍。少女出閣前,芳名不能問,除了至親家屬知道,就是行問名禮的未婚夫。

史書上稱其為賀蘭氏,並不知道真名,敏月也是杜撰的。武康心癢難耐,求知慾促他失禮,忙訕訕補救:“那個...她親舅她堂舅都是她舅,咱是一家人,不過分吧?”

崔小晴要裝淑女,悄悄飆個白眼,武順微笑道:“叔母去的早,康郎不知禮也正常。女兒家的閨名,只有祖父母、父母和兄弟姐妹知道。康郎可稱呼‘敏月’,是小娘的乳名。”

乳名就是小名,這很巧合。武康笑著點頭,看著嘟嘴丫頭,正想調笑一番,門房匆匆來報。不良帥姜大牛,帶著新上任司法參軍,在門外求見。這位狄參軍,昨天找老崔報道,還沒正式開會介紹。

敏之親去迎接,帶兩人過來,姜大牛見過禮,去門外候著。狄參軍長的富態,臉像剛出爐饅頭,身高一米七靠上,體重少說八十公斤。先向武順作揖,再向武康施禮:“司法參軍事狄仁傑,見過武錄參。”

噗的茶水噴出,武康突然暴走,起身呶呶怪叫。揪住狄仁傑領口,提小雞似的提起:“狄仁傑?狄老西兒?本官接旨‘山呼萬歲’,就是因為看了,你這撲街的電視劇。聽崔公說,俺淪為朝廷笑柄,掘死你個撲街!”

沙包大的拳頭揚起,妹子們失聲尖叫,狄仁傑嚇的捂臉。姜大牛趕緊跑來,擋住拳頭怪叫:“武公癔症復發了,九娘子快吩咐人,快請崔公過來。”

崔小晴也不裝淑女了,火急火燎喊人,過來抱住他胳膊。武順也跑過來,抱住另一條胳膊,急的臉都紅了。敏之敏月湊上前,眼裡都是擔憂。

唐朝的癔症,類似後世精神病。眾婢女下意識後退,武順一家卻迎上,這讓武康感動。睦州武家和幷州武家,八竿子打不著,武昭儀強改家譜,把他這支歸到幷州,把老爹說成武士彠弟弟,失散多年那種。

倆小家夥興許不明白,武順肯定心知肚明,看她眼神不像作偽。武康懶得尋根究底,鬆開狄仁傑衣領,拇指摁人中。得糊弄過去,老崔要是來了,一頓臭罵少不了。

戲精加身眼神迷離,呼吸強行粗重。小晴見到轉機,趕緊喊停報信,她也不想情郎被罵;大牛見到轉機,認為大佬虛弱,伸出滿是黑泥的指甲,狠摁大佬人中。

門牙快摁掉了,武康疼的翻白眼,好你個癟犢子,先拿小本本記下,以後再算總賬。本著演員的自我修養,做戲要做全套,配合著放緩呼吸,眼神漸漸正常。

懵逼的狄仁傑,表示自己很冤。“武佞臣”流傳朝廷,確實因為接旨呼萬歲,但不關我的事。李勣起的頭兒,程知節煽的風,褚遂良點火起綽號,真不關我的事。另外,電視劇是什麼鬼,我沒那玩意兒。

若非大牛掐的疼,還想再演半時辰,手臂被妹子抱,有點兒舒服。恢復往日冷靜,看向狄仁傑微笑:“懷英的大名,本官早有耳聞,科舉明經出身,比我半路出家強。剛才思緒紊亂,多有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狄仁傑只當客套,去年明經及第,沒幾個人知道他。本在長安無所事事,突然被認命婺州法曹,有了大展宏圖機會,當時很興奮。早知武康名號,也佩服這個人,他做的那些事,皆利國利民。

想到這抱拳施禮,恭敬道:“武錄參謬讚,下官愧不敢當。對於癔症暗疾,下官略知一二,由過度勞累引起。武錄參為創利民秘術,殫精竭慮,要保重身體啊。”

保重個屁,壓根兒沒那病!首次是被武昭儀嚇的,這次是被你小子驚的。假裝和顏悅色,吩咐姜大牛:“懷英初來乍到,你們要好好輔佐。通知法衙三衛,誰不給懷英面子,就是不給本官面子。”

姜大牛應諾,心裡卻疑惑,這就放權啦?弟兄們昨天還商量,給新參軍下馬威,好讓他明白,法衙誰說的算。狄仁傑也很疑惑,武錄參說話風格太怪,官場需要面子嗎?

漸漸的,武康覺的可樂,影視劇爛大街的狄仁傑,成我小弟了啦?據說這位是神探,畢生斷案千餘起,沒一例冤假錯案。想到這乾咳兩聲,拍拍他肩膀,煞有介事道:“你辦事,我放心!對於睦州遭遇,有何感想?”

這是考教,狄仁傑早已成竹在胸,正欲娓娓道來,發現畫面曖昧,不適合談公事。武康也回神,光顧著聊天,胳膊還被抱著嘞。輕輕動胳膊,武順招呼九娘:“咱們收拾東西,別耽誤禮佛。”

待眾人離去,武康離開堂屋,兩人邊走邊聊。狄仁傑侃侃而談:“下官認為,強人的目標,就是禮金車。車隊進入睦州前,就被盯上了...武錄參不必懷疑,沒有內奸,單憑車轍,就能判斷車裡貨物。”

貌似有些道理,銅錢密度大,留下的車轍深。老狄見他點頭,繼續道:“強人有謀略,截殺去州衙搬兵的護衛,斷了車隊援軍。精選十字坡為作案地點,下官懷疑,那些陷車的坑,是他們挖的。”

武康不置可否,狄老西兒繼續:“在前方設絆馬索,重兵埋伏竹林,冒充折衝府糧草隊。假裝搭手推車,突然發難襲擊,護衛猝不及防。只是下官不明白,折衝府的糧草隊,必有府兵押送...”

武康卻心知肚明,陳寡婦的勢力,滲入睦州折衝府了。那真實的文書,是折衝都尉給的。怪不得陳寡婦造反,睦州折衝府不堪一擊,千餘府兵一觸即潰,原來早勾搭上了。

見上官不言語,狄仁傑想到事發現場,小心翼翼道:“當時下官厲聲斥責,強人好像...對婺州法曹參軍恨之入骨。還說為文寶大帥、七仙聖姑報仇,敢問武錄參,認識這兩人嗎?”

那當然認識,都死在我手裡了。不想告訴他,琢磨藉口敷衍,眼角餘光瞟到,敏月躲月亮門外。鬼鬼祟祟的樣子,應該是來通知我,該去拜文殊菩薩了。懶得找藉口,直接和老狄說:“法衙快上班了,你過去吧。”

老狄略微錯愕,施禮告辭。敏月很淑女過來,武康不待她行禮,一把抱在胳膊上,嘿嘿戲謔道:“不是舅舅說你,六歲大的娃子,哪那麼多禮數?木頭人似的。走吧,咱去禮佛。”

小丫頭嘟著嘴,武康更覺可樂,伸手去捏噘起的嘴。換來兩個白眼,嘿嘿調笑道:“瞧這小嘴噘的,都能拴叫驢了。敏月啊,小聲告訴舅舅,大名叫什...算啦,當我沒問。”

大步流星到門口,眾人瞬間凌亂,僕人紛紛低頭。崔小晴眼神怪異,敏之恭敬行禮,武順眼有笑意。武康懶得理會,把敏月放車上,隨便打個招呼,騎上黑馬鬥驄,示意保鏢開路。

揉揉左臂傷口,舒緩下疼痛。這次受傷,沒敢讓崔小晴知道,否則雞飛狗跳。老狄家金瘡藥不錯,還有止疼功效。武康陷入沉思,仔細回憶史書,貌似老狄大器晚成。

公元630年生人,今年二十三,比我大四歲。出身太原狄氏,是武昭儀的老鄉,幷州太原(山西省太原市)人。早期不受李九待見,在老鄉手裡一飛沖天,官拜朝廷宰相。據說老狄駕鶴西歸,武二姐感觸頗深,直呼“朝堂空矣”。

不過現在嘛,是我的小弟,以後有吹噓資本:當朝宰相狄老西兒,是我帶出來的高幹。當年在我手下跑龍套,我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我讓他摸狗,他不敢偷雞...

越想越覺得可樂,竟傻笑出聲,搞得眾保鏢戰戰兢兢。意淫間鬥驄停下,武康迷茫抬頭,發現快撞前馬屁股了。錢順帶三保鏢,車隊前與人交涉。

聽囂張吵架,瞬間皺了眉頭。前方五丈開外,停著大號雞公車,倆衙役打扮的漢子,正囂張跳腳。一人指錢順鼻子,面目猙獰吼叫。很快保鏢長刀出鞘,這位馬上老實,翻臉比翻書還快。

典型的色厲內荏,武康認為有點意思,翻身下馬看究竟。兩保鏢牽馬,其餘全部跟隨。倆衙役見深紅緋袍,徹底沒了囂張,快步迎上賠笑,恭敬行禮問安。

看他們打扮,不像站班衙役,也不是不良人,好像是獄衛體系。仔細琢磨片刻,“解差”閃過腦海。所謂解差,即押送犯人、物品的官差,相當苦逼的衙役。

唐律五刑中,死刑二最嚴重,接著是流刑三,最遠流放三千裡。每當有流刑犯,解差就會找滿天神佛禱告,可別派我出差啊。被點到名字的,基本生無可戀,比親爹死了都難受。

他們兩人結伴,徒步押送流犯,沿著官道行走,至少走兩千裡。到達目的地,交流犯給當地官府,再徒步返回。一來一回小半年,不知磨壞多少鞋底。

最有名的解差,應該是《水滸傳》裡,押送林沖、盧俊義,熱水洗腳的董超、薛霸。最可樂的解差,也是《水滸傳》裡,押送武松那倆,想吃母夜叉豆腐,差點成包子餡。

眼前這倆挺高階,別人都步行,他們開雞公車。車上躺著的流犯,身穿素衣,滿身汗臭,頭髮蓋臉。車上兩條水火棍,兩個深灰布包,是解差的行李。

錢順湊過來彙報:“武帥容稟,這倆田舍奴兇的狠,叫囂讓咱們讓路。還說辦的皇差,押送的犯人,是...犯了事兒的王爺。”

辦皇差押王爺,武康瞬間迷茫,最近被流放的王爺,只有被高陽公主牽連,發配象州的李道宗,李九的王叔江夏郡王。時間能對上,地點對不上,象州隸屬廣西,從長安到廣西,不可能路過浙江,絕對有貓膩。

然不管怎麼說,王爺是稀罕物,武康來了興趣,想繼續問話,發現有人拉衣角。敏月嘟著嘴質問:“禮佛吉時快到了,阿孃問舅舅,為什麼停下?”

武康喜出望外,笑著抱起她,搞怪道:“你這小丫頭,終於和舅舅說話了,還以為小啞巴嘞。舅舅有事要處理,月月是和舅母禮佛呢,還是陪舅舅辦事呢?”

敏月有些糾結,嘟著嘴不說話,武康嘿嘿兩聲,大步到車前。馬車簾掀開,武順、小晴共乘一車,儼然如膠似漆的閨蜜。

這是好事啊,武康微笑:“很抱歉兩位,突然有公務,讓錢順保護你們吧。另外,幫我給菩薩帶話,就說本官公務繁忙,不能參加他的生日宴會。讓他老別生氣,改天請他喝酒賠罪。”

四隻白眼閃過,武順苦口婆心教誨:“不許胡說八道,不許對菩薩不敬,菩薩會怪罪的。”

武康嬉皮笑臉,妹子表示無奈。武順瞅瞅愛女,笑著說:“從長安到婺州,一路舟車勞頓,康郎帶敏月散心吧,禮佛由敏郎陪著。”

小丫頭不置可否,武康應下差事,衝錢順招手。錢順得吩咐,讓保鏢齊下手,抬雞公車到路邊,招呼車隊通行。讓楚神客、林平郎跟隨車隊,身邊留只四名保鏢。

雞公車上流犯咳嗽,彷彿濃痰堵喉嚨,呼吸十分困難。武康就走進一看,這位太慘了:披頭散髮,蓬頭垢面,骨瘦如柴,臉色蠟黃,嘴角溢位血絲。

解差見大佬皺眉,趕緊點頭哈腰,解差甲彙報:“回稟上官,犯人之前是位王爺,好像被高陽謀反牽涉,發配嶺南道象州。好像叫什麼李道...李道宗。”

真是李道宗?與李靖、李勣齊名的帥才,戰功彪炳的大將?先前被電視劇忽悠,以為是禍害薛仁貴的壞人,後來瞭解歷史,發現他被黑了。乾咳兩聲,淡淡問:“既發配象州,為何途徑婺州?”

解差張口結舌,訕訕低頭。不用說也知道,他們收了好處,私自改變押送路線。欲打破砂鍋問到底,聽微弱且剛毅聲音:“老夫掛念杭州四娘,聖人恩准改變行程,郎君別為難他們啦。”

氣若游絲有氣無力,武康不禁唏噓,昔日風華正茂,指揮千軍萬馬,滅突厥、吐渾谷。如今虎落平陽,成垂暮老人,世態炎涼啊。貌似史書記載,李道宗在流放途中,鬱結在心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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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放下敏月,抱拳一躬到底,鏗鏘有力請安:“婺州錄事參軍武康,參見江夏郡王。”

保鏢見大佬拜了,紛紛效仿請安,小敏月也有模有樣。李道宗楞了,漸漸苦笑上臉,揚手想說什麼。武康趕緊攙扶,保鏢齊搭手,把他扶坐車上。李道宗乾咳,敏月很有眼力勁,繞過去輕拍。

李道宗扯出笑容,上氣不接下氣:“老夫在長安,聽說過武變之。長孫無忌稱其‘佞臣’,老夫不敢苟同。咳咳...老夫落魄至此,變之不失禮數,不是心地善良,就是別有所求。咱們當官的,沒有心地善良的...”

人精就是人精,武康也不客套,直接說:“如果睦州百姓叛亂,會不會南下婺州?婺州折衝府上番,只有民團迎敵,兵力最多一萬五。請王爺教我,如何守住婺州城,如何反攻?”

良久,微弱聲音響起:“睦州叛亂,肯定南下。婺州無險可守,如叛軍三萬以內,不足為懼;五萬以內,守城待援;超過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