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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攻略 第五十三章 算計倭國遣唐使

永徽四年(公元653年),四月十八,巳時。

婺州城東城門上,錄事參軍武康帶隊,婺州官員在後。前天接台州(浙江省台州市)公文,番邦使團朝貢長安,因越州(浙江省紹興市)突發大水,臨時改道婺州。崔義玄主持老盧的喪事,三大養老官靠邊站,狄仁傑還在查案,其餘全部到齊。

對於越州,武康有興趣,是越州都督府所在,督管越州、杭州、婺州、衢州、溫州、括州(浙江省麗水市)、台州等六州。現在只是名義上統管,婺州大小事宜,都不透過都督府。所謂大都督,安史之亂前,蒙古國海軍司令;安史之亂後,軍區司令。

昨天勇康縣彙報,使團已經開拔,預計巳時抵達婺州城。是以一大早,武康令於洪志率七百民兵,執行安保護衛工作。自己帶著同事們,站城門上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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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感興趣的,使團來自倭國,現在叫遣唐使。台州方面傳來訊息:遣唐使節吉士長丹、高田根麻呂,率一百二十一人,有入唐留學生、入唐學問僧等,與另一大使高田根磨,分兩路入唐。

史書上記載,高田根磨在海上團滅,沒能到達。此係倭國大化革新後,首次遺使來唐。倭國派遣唐使,從貞觀年持續到晚唐,將大唐風俗文化,佛教等帶回日本。至唐以後,再無使團,導致倭國停留唐時,後世說盛唐在日本,有些道理。

相比於他的興趣盎然,同事們興趣缺缺,對使團全無好感。在他們看來,巴掌大的番邦,有什麼好迎接的,還不如參加老盧葬禮。當然,武康對他們更無好感,無奈老崔發話。畢竟一國使團,不能在婺州出事,否則都得倒黴。

神遊天外間,聽張錄事彙報:“武錄參您看,那是不是九娘子,正向您招手嘞。”

順著指點看城下,熟悉的豪華馬車,十多個保安護衛,緩緩向城門駛來。武順抱著敏月,崔小晴手裡拿著什麼,正向城門擺手。這是做啥去了?武康不明所以,也伸手打招呼。

得到回應更熱烈,聽敏月高喊舅舅,不由得又樂了,問旁邊司功參軍:“請問王叔父,九娘拿的泥娃娃,有什麼講究?今早到現在,大批婦人出城,回來時都拿著那東西。”

王林睿莞爾,低聲解釋:“今天四月十八,是泰山廟神生日,又稱祈嗣日。每年的今天,婦人都會去婺州山的奶奶廟燒香祈福,領請廟裡泥娃娃,祈求福祿雙全,多子多孫。”

有點兒意思,泰山廟神和送子觀音,一個單位的。崔小晴畢竟是黃花閨女,就是再豪放,也不會去祈嗣。肯定是武順攛掇,她對我的婚事,相當上心啊。

司士參軍魏定州說:“泰山廟在亳州,又稱為奶奶廟,據說曹操正妻卞氏不孕,曹操到奶奶廟燒香叩拜,不久其妻孕也。是以流傳下來,四月十八,奶奶廟上祈娃娃。”

這典故有意思,有時間拜訪下。亳州隸屬安徽,聽說過那個奶奶廟,距離婺州不算遠,兩州習俗大同小異。既然崔小晴這麼積極,結婚後多多努力,滿足她的願望。

同事見他表情猥瑣,也都淺笑出聲,老狐狸們當即表示,奉獻祖傳秘方、秘藥,保證他一胎兩寶。互相開著玩笑,氣氛比較和諧,直到狄仁傑匆匆上來。

寒暄幾句,武康讓城門兵遠離,同事們圍成團。狄仁傑喘口氣,壓低聲音說:“回稟武錄參,盧公遇害已調查清楚,確實和六娘子無關,兇手是盧府婢女,名叫春萍。”

所有人鬆口氣,武康放下心,終於脫離苦海。可憐的六娘,三天來瘦一圈,晚上還得聽我唱小曲,才能安然入睡。幸虧那封惡搞回信,她沒來得及看,就在閨房書案上。拍拍狄老西兒肩膀,豎起雙拇指點贊。

同事們明白意思,也紛紛點贊,老狄有些難為情,訕訕說道:“春萍在盧家十三年,負責盧府日常採購,和盧家部曲汪直結合,育有兩子一女。經調查得知,春萍在餅茶裡下毒,和六娘子無關。”

眾人表情怪異,都覺的不可思議,結婚生子的老奴,因何加害主人?武康問:“她是主謀嗎,家人有無參與,茶行老闆調查沒,殺人動機是什麼?”

狄仁傑回:“家人和茶行老闆,並不知情,春萍就是主謀。審問的時候,她神志不清,一直說九天玄女普濟眾生,貪官汙吏全部殞命。敢問武錄參,婺州有九天玄女下凡?”

婺州沒有睦州有,這個陳寡婦,睦州不夠你折騰?當初七仙女油鍋撈錢,被識破逃跑,婺州再無類似事件。如此看來,她們賊心不死,大肆傳教變定點突破了?

斟酌片刻,衝眾人吩咐:“諸位回府以後,調查自家奴婢,凡談論九天玄女的,全部控制起來。有個未知敵人,欺騙各府下人,謀殺婺州官員,目的是引起婺州恐慌,一定要慎重處理!”

意識到刻不容緩,同事紛紛走下城門,找隨從發號施令。狄仁傑接著說:“押解回衙時,她說想出恭,衙役礙於男女大防,在茅房外等候。等覺察不對沖進茅房時,她懸樑自盡了,腰帶掛橫樑,踩著馬桶上去。武錄參,在她房間裡,搜到這個...”

看到他手裡東西,武康倒吸口涼氣,巴掌大布人,正面寫小字,有密麻的針眼。這是巫蠱厭勝,無論皇宮還是地方,都是禁忌啊。雄才大略漢武帝,因為詛咒布娃娃,誅了自己三族。

唐朝吸取教訓,對詛咒厭勝處罰極嚴,《永徽律.賊盜律》規定,造厭魅及造符書祝詛,欲以殺人者,各以謀殺論減二等。所謂的謀殺,就是預謀殺人,未能實行的。

穿越到唐朝,如果在大街上喊“想殺誰誰”,那麼恭喜你,謀殺罪名成立,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以謀殺論減二等,就是徒刑兩年,大概意思是:無論扎小紙人詛咒,還是畫個圈圈詛咒,就算被詛咒人沒中招,也判你徒刑兩年。

讓狄仁傑收起布娃娃,武康接過木雕端詳,雕刻相當精美,塗著花裡胡哨油漆。看造型是婦人,慈眉善目像廟裡菩薩,穿綾羅綢緞,踏著七彩祥雲。

木雕底部刻“九天玄女”四字,武康笑出聲,陳寡婦繼續作妖,你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狄仁傑湊過來,低聲說:“武錄參,下官問過不良衛,婺州沒玄女教,這個...”

武康擺手打斷,不打算告訴他,此物不能留在官府。取下腰間錢袋,找麻繩穿幾十文銅錢,拴在雕像上。退後兩步,擺出推鉛球姿勢,瞄著城外護城河,畫出完美拋物線。

雕像沉入河底,狄仁傑很是不解,等同事們回來,武康繼續吩咐:“凡是與‘九天玄女’沾邊兒的,都會帶來厄運,諸位若是見到,第一時間銷燬。懷英,把布人作為呈堂證供,此案到此為止。”

想起盧府,又想起命運多舛的六娘,乾咳兩聲問:“盧叔父的喪禮,沒什麼意外吧?六娘子情緒穩定嗎,是不是還不吃飯?”

同事們臉色怪異,狄仁傑低聲回道:“今天一大早,九娘子來盧家,陪伴六娘子半刻鐘。九娘子走後,婢女送閨房米粥,出來時粥碗是空的。至於六娘子吃沒吃,下官不知。”

武康白他兩眼,你個濃眉大眼的貨,也不是厚道人。尋思著損他幾句,遠方蕩起煙塵,依稀傳來馬蹄聲。倭國使團到了,眾人興趣缺缺,重新站好位置,搭眼望城外。

三名騎士停城門口,紅藍兩旗打旗語,使團半刻鐘到。果然沒多久,看到大隊人馬,前方五十名騎兵開路,後方持槍民兵斷後,中間三輛馬車,後跟矮冬瓜倭人。

隊伍漸靠近,武康勾出怪笑,想起偶像張大帥的山寨《大風歌》。略微改編下,搖頭晃腦吟詩:弩炮開兮轟他娘,威加海內兮回家鄉,數英雄兮武康,安得巨鯨兮吞扶桑。

咱大佬也能作詩?可喜可賀啊!同僚們瞠目結舌,狗腿子張錄事,見氣氛尷尬,趕緊拍馬屁挽尊:“武公這首詩,比起劉邦的《大風歌》,略微遜色一分,卻也是難得一見的佳作。”

氣氛繼續尷尬,除了三參軍事,其餘全都嗤之以鼻,狄仁傑更是偏過頭去。武康無所謂,反正張大帥背鍋,其實大帥挺瀟灑。兵不知道有多少,錢不知道有多少,姨太太不知道有多少,典型的人生贏家。

想想自己,前兩條興許能做到,姨太太估計難,家有母老虎嘛。發現狄仁傑不屑,湧起惡趣味兒,噁心他一下,“我說狄老西兒,本官難得做詩,指點一二吧。”

狄仁傑眼珠轉動,抱拳微笑:“最後一句可以,下官不知巨鯨,卻知扶桑是倭國別稱,有開疆擴土的豪邁。不過武錄參,您的豪邁要落空,倭國俯首稱臣,又相隔茫茫大海,朝廷不會同意出兵。”

手指敲擊城頭,武康喃喃自語:“這個世界不公平,大唐幅員遼闊,金銀銅等礦產,卻異常稀少。某些番邦蠻夷,坐擁金山銀山,實在暴殄天物。懷英請放心,我會給朝廷一個,不得不出兵的理由。”

同事們繼續懵逼,對著倭國使團,討論討伐倭國,不大合適吧。狄仁傑錯愕,良久說道:“我朝水軍更勝前隋,特別是巨大的樓船,可承載士兵、水手,多達七百人。不過可惜,有滅倭國實力,卻無滅國水手。”

司兵參軍秦禮贊同,接過話說:“狄參軍說的對,我朝的船隻,從未去過倭國。就算倭國不堪一擊,就算他們有金山銀山,咱也無計可施。沒經驗豐富的水手,大規模艦隊,開不到倭國。”

狄仁傑補充:“從秦漢起,就有大規模水兵。漢武帝遠征南越,隋煬帝三伐高句麗,太宗遠征高句麗,都派大規模艦隊。但都是近海,當地漁船能到達,經驗豐富的漁民可作嚮導。”

意思很明顯,漁民不知道倭國航線,無法充當帶路嚮導。武康若有所思,肚子裡開始冒壞水兒,笑容越來越詭異。除了狄仁傑,其餘人都明白,武佞臣又開始算計了。

於洪志上來彙報,武康暫停思緒,瞟著城外使團,眼中閃過鄙夷,吩咐司功參軍:“本官改變主意了,接待使團的地點,放在花滿樓。教坊女雖是賤籍,也比這些矮冬瓜高貴,他們不配得到服侍。”

不顧眾人驚詫,繼續吩咐:“王參軍、狄參軍、華博士,你們和於指揮一起,負責使團接待。盧公今日出殯,畢竟同州為臣,其餘同僚隨我一起,送盧公最後一程。”

說完甩甩袖子,大踏步下城樓。眾人互相對視,也跟著離開,留王林睿四個面面相覷。狄仁傑都懵了,咱們的頂頭上司,行事作風太怪。這都等半晌了,好不容易等到,直接撂挑子了。

於洪志衝三人施禮,下城牆執行命令,剩下三人相視苦笑,唉聲嘆氣跟隨。

武康步行到盧府,距離午時尚有三刻,不耽誤出殯。去靈堂行禮,和崔義玄打招呼,靜靜站旁邊。重孝加身的,只有盧三和六娘,其他不在婺州的兒女親屬,趕不上出殯了。

按照正常情況,父母風燭殘年時,子女一般不遠行,就怕趕不上喪事。這時代交通不發達,長時間保留屍體不現實,老盧突然暴斃,等外邊子女回來,屍體都臭了。

站靈堂片刻,崔義玄安排他和秦禮,去大門外接待來訪賓客。迎賓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倭國,都是那令人眼饞的海量銀礦。據說那幾處銀礦的產量,一度達到全球三分之一,必須分杯羹啊。

越想越心癢,決定未雨綢繆,萬一將來官居宰相,手裡有兵權,征伐倭國不是不可能。狄仁傑說的嚮導,倒有現成的,就是倭國使船的水手。又猶豫片刻,最終下定決心,喊來附近保鏢,耳語交代任務。

出殯吉時到,武康與同僚一起,幫忙抬棺材到院外,放在出殯牛車上。盧三被鄭大、孫三攙扶,哭的直不起腰。本來按照規矩,老盧的遺骸要送到范陽,安葬盧氏祖墳。

聽老崔說,老盧出身不好,生母是盧家婢女,被抬舉為妾室,一直受盧家排擠。現在倒好,報喪部曲帶回訊息,盧氏家主發話,不允許葬入祖墳。

無奈在城南自家田裡,臨時堪輿墓穴,這也是盧三傷心欲絕的原因。武康見盧三有人照顧,便跟在靈車旁,和孫明基照顧盧氏母女。她們坐在車上,扶著棺槨痛哭,防止掉下來摔著。

午時出殯完畢,送葬隊伍回城,武康送崔義玄回府,和狐朋狗友留下,幫盧家料理雜事。陪著盧母、盧三聊天,安慰盧六娘。同時讓武開父子住下,以防突發情況。

忙活到傍晚,終於安排妥當,又馬不停蹄去安保公司。走進會議室,坐在主位上,抬眼掃視眾人。秀才、錢順、楚神客、林平郎都在,還有十幾個保鏢頭目。

懶得廢話,直接步入正題:“此次倭國使團訪唐,在台州的海遊鎮上岸,船隻停泊在三門灣。我想要倭國的水手,最好是那艘船的船長,你們有什麼建議?”

眾人都習慣大佬的天馬行空,沒表現驚愕,紛紛低眉沉思。一刻鍾左右,楚神客提議:“船上不比陸地,補給是問題,有兩種可能。船員上岸購買,或當地官府運輸。前一種好辦,咱們埋伏起來,直接綁架。”

秀才接過話說:“後一種比較棘手,要麼混入補給隊,要麼引蛇出洞。混進去不難,難的是如何綁人,如何神鬼不覺。引蛇出洞更難,如果使節嚴令下船,咱們無計可施。”

武康敲敲桌子,瞪著秀才訓斥:“我讓你們解決問題,不是讓你們無計可施。不管用什麼辦法,花多少銅錢,必須給我綁來...至少兩個水手。都開動腦子,兩個時辰內,必須拿出切實可行方案。”

會場寂靜無聲,再度掃視眾人,淡淡道:“那是外邦使團,行動必須完全保密。如果事情暴露,就是外交問題,本官擔不起責任。”

眾手下愁眉苦臉,紛紛垂下腦袋。十幾分鍾後,武康放緩語氣:“那支遣唐使,到達長安後,會向長安學士、僧侶等求學,這需要時間。加上往返時間,至少一年功夫。以諸位的能力,一年綁不來人?我決計不信!”

眾人終於鬆口氣,沒時間限制就好,楚神客說:“如此好辦多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咱們以有心算無心。請老闆放心,屬下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武康笑了,有節奏敲擊桌子,“這才對嘛,拿出幹勁兒,就能成功。此次行動,秀才為主,楚兄輔助。挑選得力人手,今晚喬裝出發,我安排門卒開城門。”

說罷起身,斟酌片刻說:“跟著我幹的,不會吃虧。此次行動明碼標價,一水手一百貫,副船長三百貫,船長五百貫。再強調一遍,絕對保密,我不希望出現死傷!制定方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