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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刺史 第三十二章 火山灰水泥問世

永徽六年(公元655年),五月二十一,巳時五刻。

長安東永興坊,武府大門外,薛禮率千牛衛巡邏,楚神客守大門口。院子裡站滿人,武家人以楊氏為首,其餘人以黃袍為尊。黃袍左邊是美豔少婦,右邊是鐵塔巨漢,對面五隻紫色老狐狸。

土黃色黃袍是李九,少婦是武媚娘,大漢是武康。火山噴發禍及百里,三國聯軍撤出新羅,高句麗戰事結束。死裡逃生之後,帶錢順和林平郎,快馬加鞭回長安。再次客串驛卒,沿途乘驛馬,三天前抵達。

對面五個紫袍,年歲六十左右,皆貨真價實的大佬。太尉、揚州都督、趙國公,長孫無忌;尚書右僕射、河南郡公,褚遂良;中書令、固安縣開國公,崔敦禮;侍中、潁川縣開國公,韓瑗;中書令、檢校吏部尚書,來濟。

原中書令柳奭,也是個有能力的,可惜被媚娘坑了。年前政治風波,媚娘狀告王皇後,行巫蠱厭勝之術。柳奭是王皇後的舅舅,因外甥女拜中書令,嚇的趕緊辭職。暴怒李九不放過他,直接趕出長安,貶為遂州刺史(四川省遂寧市)。

相比中書令的調動,武康更關注中書舍人,那個即將丟官的李義府。此次重回長安城,要完成三件事:一、獻上建築神器,為媚娘增加政治實力;二、找情妹新城聊天,抱私生子或私生女;三、拜訪李義府,開啟“廢王立武”風暴。

先完成第一件,徵得李九同意,對錢順、平郎使眼色。兩人來到中間,揭開地上麻布,露出兩米見方水泥板。水泥作為建築材料,後世家喻戶曉,也是穿越家裝逼首選。

節目效果很好,大佬們瞠目結舌,目光聚焦水泥板,既震驚又鄙夷。震驚平整的石頭,鄙夷上面的字:吾皇萬歲萬萬歲,媚娘永葆青春。如此不要臉的馬屁,只有“武佞”一家,別人要臉拍不來。

媚娘心花怒放,向康郎投去讚許;李九老臉微紅,捂嘴乾咳兩聲。緩緩蹲下,輕撫水泥板,仔細研究;大佬滿臉鄙夷,各找位置蹲下,伸手或敲或摳。

研究老長時間,個個百思不解,這就是水泥嗎?李九讓眾人閃開,吩咐薛仁貴動手。老薛當仁不讓,拽出腰間鋼刀,卯足勁劈石板。一時間電光火石,只留淺淺白印,石板堅硬如鐵。

百煉鋼刀刃卷口,薛禮肉疼心疼,隨手丟地上。往手心吐唾沫,雙手不斷揉搓,接二十多斤鐵錘,活動筋骨拉開架勢。武康腳步移動,擋在媚娘身前;千牛衛保護李九,卻被李九推開;無忌哥擺手,帶領小弟後退。

鐵錘砰砰砸混凝土,噪音震耳欲聾,碎屑四下飛濺。再看青色石板,只有淺淺凹痕,最深不過半寸。武康覺的可樂,足足十公分厚,就算項羽在世,估計也砸不碎。

現場鴉雀無聲,大佬各懷鬼胎,紛紛交頭接耳。約莫半刻鐘,李九轉過身,手指盆裡粉末,試探著問:“這個混凝土石板,就是用水泥、泥沙、碎石子混成?”

此處應有裝逼,武康掃視眾人,小心翼翼回話:“陛下聖明,正是混合而成,是以稱混凝土。這盆灰色粉末,就是火山灰水泥,按照合適配方,石灰摻雜火山灰。”

手指建築材料,繼續科普:“粗沙、碎石和水泥,用水攪拌均勻,稱之為水泥漿。木板釘成模具,裡面放些鐵條,也可以不放。泥漿倒入模具,用木板壓實、抹平,凝固成混凝土。抗雨水沖刷,百十年不腐,用於建築和修路。”

見他們臉色怪異,再次著重強調:“其實很簡單,只要有火山灰,傻子都能造水泥。上個月討伐高句麗,巧遇火山爆發,險被火山灰活埋葬。便帶回來幾包,摻成水泥做試驗,竟然成功了。”

院裡再次安靜,無忌哥面沉似水,大佬們鄙夷略減。特別是褚遂良,還露出幾絲讚許。火山噴發救傷兵,類似諸暨抗瘟疫,符合武佞的風格。

這個小兔崽子,雖然沒有風骨,雖然不是東西,卻能在危急關頭,從容指揮傷員撤退。三人三馬捨身犯險,救助無法跑路的傷員,足足一百一十五人。這個真不能黑,然而並不代表,我會放過你。

想到這上前兩步,乾咳兩聲說:“敢問武刺史...哦不對,應該稱武都督。石灰摻火山灰,變成水泥;摻沙石和水,變成水泥漿;幾天後凝固,堅不可摧混凝土。這些你從何得知,哪本典籍記載,老夫從未耳聞。”

您老沒聽過的,簡直不要太多,聽說過灰太狼嗎?搞事兒啊你!武康翻白眼,開始編謊言,很快有說辭。眼珠轉動,掛邪惡詭笑,準備噁心他們。

乾咳兩聲,抱拳行禮:“回稟褚公,當初被妖人汙衊,被迫離家出走。投奔婺州途中,偶得一本古書,上有隻言片語。途中靠蓮子充飢,雖填飽肚子,也吃壞肚子。沒有廁籌,就用那本書...到了婺州城,書也用完了。”

此言一出,褚遂良黑臉,胸脯劇烈起伏。無忌哥冷哼,大佬們鄙夷,李九也皺眉。媚娘當即決定,事後嚴加管教。用紙出恭的糗事,已經被讀書人唾棄,上古秘書都敢用,簡直在作死。

武康低眉順眼,不看他們臉色,作為有痔青年,廁籌就是要命。暴風驟雨來襲,褚遂良開噴,韓瑗

、來濟幫腔,崔敦禮點評。李九置身事外,媚娘不好答話,只能暗暗焦急。

這些都是小兒科,足球場被萬人唾罵,俺都不放心上。思緒果斷放空,遙想杭婺邊境,梨園裡的小窩棚。與崔小晴坦誠相待,共訴離別哀愁。小官迷張口閉口,就是越州大都督,這下遂她意了。

貴端水戰役,後勤管的好,八成傷兵痊癒。之後發生的事,那是非常喜感:遼東的貴端水,是大唐的鋼鋸嶺,我是大唐版戴斯蒙德。救出百餘傷員,政治意義重大,李九論功行賞,去掉“檢校”二字,加封越州大都督。

身為婺州刺史,兼任越州都督,完全沒有問題。偉大的無忌哥,也兼著揚州都督,房仁裕只是刺史。越州是中都督府,掌越州、杭州、括州、婺州,台州軍權。

然而沒有卵用,五州沒有府兵,現在能調動的,只有婺州民兵。若調其他四州民兵,必須有朝廷聖旨,還要看各州刺史的臉色。所以基本不可能,用一句話概括,蒙古國海軍司令。

好處是官階提升,中都督官拜正三品,比婺州刺史高兩級。正式成為三品大員,名正言順穿紫袍,腰間可佩金魚袋。武康的名字,正式入住婺州志,以及金華縣志。

其實說起來,不算官升兩級,而是步步高昇。五月初八那天,朝廷批准婺州升級,婺州正式升為上州。婺州刺史升從三品,再封越州都督,只是官升一級。

突覺腦門生疼,瞬間靈魂歸殼,見媚娘齜牙瞪眼。感覺很委屈,老姐你秀逗啦,削我耳雷子做啥?

媚娘恨鐵不成鋼,瞪小鹿眼訓斥:“明天就請太醫共診,治好你的癔症。陛下問話,火山灰水泥,只能用火山灰嗎?”

豆大冷汗滑落,此情此景走神,作死的節奏。趕緊抬頭,見李總龍顏淺笑,不禁鬆口氣。老褚、老韓和老來,車輪戰噴我,只能唾面自乾,我噴不過他們。

考慮媚娘的問題,露出淡淡苦笑,頗有些無奈。水泥有很多種,現在能搞的,只有火山灰水泥。於是實話實說:“回稟陛下,火山灰不可替代。不過別擔心,從前線回來時,程都督和蘇將軍,正收集火山灰,不日運回長安。”

此言一出,李九很失望,韓瑗嘆息道:“此物雖好,原料卻難求。兩位將軍收集,對大唐來說,杯水車薪。加固城牆與宮殿,修復全國道路,需求量太大。”

您老說的對,可是沒辦法。眼珠轉幾圈,計上心來,決定禍水東引:“韓相公所言極是,此物若要推廣,必有海量火山灰。大唐沒火山群,只能從外面尋找。”

無忌哥瞳孔緊縮,大佬們感覺不妙,武康繼續勾引:“據我所知,距離最近的火山群,在靺鞨東北的長白山、大興安嶺。另外就是倭國,到處是火山,比靺鞨更多。咱們可以購買,或者出兵討伐,搶奪火山群。”

眾人不置可否,武康考慮片刻,再拋重磅炸彈:“火山灰可以造水泥,也是最好的肥料,能讓劣田變良田,讓良田大幅增產。據古書記載,至少提高五成,也不知道真假。”

所有人震驚,增產最重要,無忌哥都不淡定了。媚娘很興奮,投以讚許目光,武康卻有些心慌。五成是胡說,火山灰有磷和鉀,類似後世化肥,應該能改良土壤。

李九意識到重大,決定召群臣共商,轉身看向武康,擺出和煦笑容:“無論水泥還是肥料,皆利國利民的,愛卿再立新功...說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這就沒意思了,言外之意不想賞,當然我也不能要。剛升越州都督,雖然沒卵用,不能得寸進尺。於是醞釀情緒,擺出莊重肅穆,準備婉言謝絕,順便表忠心。

媚娘款步上前,溫言軟語提議:“陛下若是要賞,還賞他衣袍吧。賞賜的緋袍,他與叛軍廝殺,被砍的千瘡百孔;賞賜的紫袍,在火山中救傷兵,被火山灰糟蹋。”

賢內助啊這是,李九眉開眼笑:“媚娘言之有理,愛卿穿衣太費,再賞件紫袍吧。最近內庫緊張,不如這樣吧...朕為晉王、太子時,所穿的衣袍,存放在尚衣局。全部拿出來,給愛卿改做紫袍,媚娘以為如何?”

媚娘喜出望外,感覺拉武康謝恩,歌功頌德完畢,信誓旦旦保證:“不勞尚衣局,妾身親自動手,給二郎裁縫衣袍。反正要給賢兒做衣,便一起做了,請陛下恩准。”

李九連聲叫好,大佬們臉色怪異,武康差點高潮。世界太美好,皇帝的衣料,皇后親手縫。這要穿在身上,得多有面子,一時美的找不到北。可惜他不知道,正是這件衣袍,給他帶來殺身大禍。

惠而不貴的賞賜,李九很滿意,既顯皇恩浩蕩,也花不了幾個錢。立刻起駕回宮,回去研究水泥、肥料,留下媚娘陪武康,你們姊弟好好敘舊吧。

姐弟倆送走他們,和楊氏、武順閒聊,媚娘提出逛街。這個必須同意,等她換上男裝,兩人去逛東市。楚神客、林郎平和錢順,率千牛衛護衛,遠遠跟在後面。

出永興坊,過崇仁坊,來到熱鬧東市。商業異常繁榮,叫賣不絕於耳,比婺州東明道強多了。隨便買些東西,媚娘要逛平康坊,搞的武康蒙圈,您老去

紅燈區合適嗎?

不理妹子們的風騷,走入僻靜小巷,媚娘終於開口:“四月初九那天,新城產下女嬰,眼睛和你很像。也是個有福的,他大人渾身上下,只有眼睛漂亮。”

扎心了老鐵,武康尬笑撓頭。想到李淳風的批言,有些淡淡的糾結,搖頭苦笑道:“李太史給我相面,說我子嗣艱難,看來所言不虛。小晴生閨女,新城也生閨女,難道生不出兒子?”

媚娘柳眉微蹙,片刻後搖頭:“他說子嗣艱難,沒說絕無子嗣,你就放心吧。正月二十九,我產下賢兒。倆孩子的婚事,也該確定了,康郎你說呢?”

說個屁呀,訂娃娃親很不好,武康乾咳兩聲,滿臉賠笑:“要不這樣吧,讓我家二丫,做李賢的王妃。新城是長公主,身份比崔小晴尊貴,二丫配的上。”

說罷暗暗道歉,二丫對不起,別怪爹偏心。李賢沒好下場,為保護你姐姐,我都豁出去了。媚娘呵呵冷笑,在小院兒前停下,急促敲門三下,再緩敲兩下,三長兩短。

好傢伙頭皮發麻,要是不答應,也會三長兩短吧。小門很快開啟,兩老嫗行禮,媚娘緩步進去。武康硬頭皮跟上,向滿天神佛祈禱,讓這娘們兒失憶吧。

錢順、林平郎想進門,被楚神客攔住,衝他們笑道:“大佬們說悄悄話,咱們別打擾。我說順子、老林,和愚兄說說,火山歷險的故事。”

兩人也不擔心,大佬不會有危險,昭儀不會為難他。然而,大佬不這麼認為,看著媚娘緩緩磨墨,以及平鋪的白紙,眼淚下來了。這位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立婚書,逃不掉嘍。

磨好墨,淡淡說:“新城身份再尊貴,二丫也是私生女,配不上賢兒。鬧鬧必須成為,我的兒媳婦。要麼李弘,要麼李賢,自己看著選。”

“孩子還小,以後再...”

“選!”

“李賢...”

這就無奈了,她決定的事,真的拒絕不了。現在若不同意,李九聖旨下來,結果還一樣。走一步看一步吧,竭盡全力保護鬧鬧,不被李賢牽涉就行。

媚娘親自執筆,寫倆孩子生辰八字,蓋倆大人手印。婚事定下來,一式兩份,各留一份。老嫗送來熱茶。兩人對面坐,媚娘遣散婢女,優雅的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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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再次開口:“我在皇城西修真坊,給你準備了宅院,以後再來長安,就住在那裡。以後在永興坊武家,必須滴酒不沾,更不許留宿。”

武康蒙圈,怎麼了這是?也懶得問原因,直接點頭答應,不喝酒不留宿而已。媚娘很滿意,放下手裡茶杯,彎腰拉條胡凳。放上雙腳,自言自語:“婦人生孩子,身體吃不消,才走幾步路,就腰痠腿疼。”

得嘞您老,俺伺候著。武康撇嘴,拉胡凳坐下,給她做小腿按摩。

媚娘微眯雙眼,幾分鐘後說:“上次你喝醉,留宿永興坊,發生了不好的事。我不想再次發生,所以有此安排,康郎要理解。”

武康聞言,很是莫名其妙,什麼不好的事...斟酌片刻,試探著問:“不會耍酒瘋吧,當時錢順也在,他肯定會阻攔。媚娘你是不是,懷疑順子?”

媚娘搖頭:“順子是你的心腹,和楚神客一樣,可以信賴。不過有些事,他不會管,甚至推波助瀾。當初在諸暨,若新城下毒,他們肯定阻止;若是迷藥,他們不會管。”

尷尬又無奈,武康撇嘴抱怨:“如此私密之事,您老都知道,到底在我身邊,安插多少眼線?感覺很受傷,最親愛的阿姊,都不信任我嘍!”

“那是為你好,省的你犯渾”,媚娘翻白眼,哼哼兩聲說:“就是因為犯渾,惹下多少禍事?火山救人,諸暨抗瘟,意圖毆打褚遂良,都不是小事。別老揉小腿,大腿也痠疼,趕緊給我按摩。”

這樣不好吧,感覺過線了,接到肯定眼神,選擇屈服淫威。媚娘很滿意,舒服閉雙眼:“你上次醉酒,做了糊塗事,沒有印象嗎?和我說實話,是真沒印象,還是裝傻充愣?”

武康努力回憶,和敏月玩五子棋,貌似直接醉倒了。絲毫沒印象,片刻後肯定搖頭,有時間問問錢順。

媚娘知道他的想法,擺擺手說:“沒印象就算了,不要問順子,就當沒發生。”

雙手交疊放小腹,嘴角扯微笑,心情相當不錯。你只能對我忠心,只能為我做事,不許對任何人分心,我姐姐也不行。想到這睜開眼,糾結幾息說:“後天離開前,去拜訪崔舅翁。陛下想立我為後,卻沒人敢提。”

肯定沒人敢提,都不敢得罪無忌哥。您的意思很明顯,讓我說服崔義玄,上書立你為後。不過有更好人選,武康胸有成竹,信誓旦旦道:“你放心吧,離開長安前,給你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