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少女大荒不等第一縷陽光照在自己身上就已經睜開眼睛。
她靈巧的跳動像一隻兔子,快速穿上衣服就往房間外跑。
昨天晚上一直睡不著,心心念念想著山作的事情,山作如果贏了要怎麼樣,山作如果輸了……呸呸呸呸,山作才不會輸。
那年山作七歲,他們還在紫陽山上居住。
山作一時興起向空中打了一拳,臨近的州府就來了一個晴天霹靂,後來聽說直接劈死了田地裡的一頭牛。
因為這件事,師父大發雷霆,叫山作連夜去把死了牛的農戶家的耕地全部犁好,第二天那戶農民還以為是田螺姑娘來了,好一頓謝天謝地。
後來他們來到了城市中,山作因為生氣向地上打了一拳,當天下午,他們所在市省的連續幾個地方都釋出了地震警告。
再後來,師父就不許山作不明不白的出拳,搞得山作有力氣沒地方用,只能一天跑幾百個工地搬磚。
本地的工地不夠用,就去外地,大不了晚上再跑回來唄。
沒用多久,僅僅憑藉著搬磚,三人已經在鬧市區的黃金地段,買了一棟價值上億的別墅。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搬磚這件事也行不通了。
因為大家都在傳關於搬磚皇帝的事情,不知怎的竟然還漂洋過海的傳到了很多其它國家。
後來還是師父當機立斷,在國際記者組團來採訪山作的前夜,帶著兩人再一次隱居起來。
從那之後可憐的山作連搬磚都不行了,沒事時只能左手跟右手玩。
不過大荒卻更加清楚,正是從那以後,山作的修煉卻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更加精準,強大。
她曾看到山作能用大拇指和食指穩穩的掐住一滴水,而不掉落;她也曾看到山作曾用掌風託著一片雪花卻不叫它融化。
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山作掌握的都比以前更強悍了。
少女大荒就這麼想著想著,不知怎麼的就睡著了。
等到她來到吃飯的地方時,紫陽真人已經坐在那裡吃著自己的花捲兒和鹹菜。
大荒也不坐下,隨便抓了一塊花捲兒叼在嘴裡往地下室跑,邊跑邊道:“師父我先過去看看,好不容易弄來的小子可別被師兄給打死了!”
話落,嬌憨笑著,一路頭也不回的跑走。
紫陽真人看著大荒的背影搖了搖頭,仍舊慢條斯理的吃著自己的早餐。
“打死?”
他淡淡笑了笑。
在大荒的心裡仍然認為山作比那小子更強,不過這也難怪,誰讓他們倆都是獲得了自己真傳的徒弟呢。
大荒來到地下室門口的時候,燭火仍然搖曳著。
老遠她就能聽到從裡面發出的噼噼啪啪的聲音。
怎麼那小子還能戰鬥?
大荒的步伐漸漸慢了下來,她的眉頭無意識的皺起。
除了她之外,還從沒有人能跟山作對戰這麼久沒有倒下的。
那小子的身體素質果然強悍到如此境地了麼?
眨眼間來到門口,透過欄杆向下面望,大荒發現整個屋中已經迷濛起層層疊疊的黃色灰土。
昨天晚上還能清晰看見的兩人身影,此時此刻在這些煙土中竟然已經變成了兩道依稀可辨的人影。
咳咳咳
咳咳咳
偶然有煙土從欄杆處飄出,嗆的大荒一個勁兒的咳嗽。
眯縫著眼,再仔細向下看了看,原本屋中的地基又向下陷了一個小腿的距離。
大荒的嘴巴不自覺的張開,牙齒放鬆力道,啪嗒!原本叼著的花捲兒掉落在地。
這一夜兩人到底經過了多少次戰鬥?
還是說他們根本沒有停下來過?
怎麼連地基都磨的下陷了!
“這……”
“這怎麼可能!”
“這……”
“這小子……”
大荒怎麼也想不透,昨天半夜她和師父離開時明明已經脆弱不堪的王動,竟然到現在還沒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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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半夜的王動明明軟弱的讓人僅憑一根手指就能打倒。
那麼脆弱的人是怎麼堅持到現在的?
還是說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法?
思考間,大荒忽然聽到煙霧中山作的聲音。
他的聲音已經不是煙飄飄其中帶著淡淡的愁苦聲了,而是興致勃勃的興奮!
山作喊道:“第三千五百四十三次,入門級直拳!”
轟!
譁——
土黃色的煙霧似乎被一陣狂風吹過,一邊倒的砸向王動。
夾在在其中的細小砂礫全部變成了空氣中的無數的彈珠,帶著力道
呼呼呼呼!
不可抗拒的撲向對面的黑髮小子王動。
呼——
拳風的盡頭,大荒看到山作的身影瞬間顯露。
好像土黃色的霧氣終於被他一拳轟走。
啊!
大荒低叫一聲,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前面,難以置信的道:“那是……山作?”
此時此刻黑長直的長髮四處亂飛,愁苦的面容上兩隻眼角上吊的吊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如同一隻野獸。
雖然山作還是原先那種冷靜的樣子,卻讓少女大荒覺得,此時此刻師兄的這種冷靜,好像夜空中的星星,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那是棋逢對手的興奮,那是自我能力得到施展的解放
那是再也不用壓抑,那是一匹野馬!
“哈!”
出拳後的山作忽然叫道:“我就不信轟不死你!”
“來啊!”
“上啊!”
“接受山作大爺的洗禮吧!”
“啊哈哈哈哈”
咕嚕嚕
咕嚕嚕
啪!
噗通!
在土黃色的濃霧中,已經看不到王動的身影,大荒只是聽到王動整個人砸到牆上的又摔落地上的聲音。
那裡沒有任何人的回話,也沒有任何人的求饒聲。
卻莫名的讓大荒覺得,這團土黃色的煙霧有了一絲堅忍不拔的氣魄。
呵
大荒淡淡笑了一下,嘲笑自己,煙霧怎麼能堅忍不拔?最近我還真是多愁善感啊。
撿起地上的花捲兒拍了拍土,正要吃,煙霧中的那人說話了:“我說山作老兄,一夜之後,你是不是需要來點早餐?”
“你的拳頭可越來越無力了。”
煙霧慢慢散盡
在煙霧散盡的地方站著一個男人,這男人一頭黑髮,眉眼沉靜。明明只是十**歲的年紀,卻偏偏有山川大河的氣勢。
他的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鼻青臉腫,連說話都得扶著牆,彎著腰。
咳!
咳咳!
聽聽他的咳嗽聲,顯然已經被山作揍的不輕,卻死要面子似的仍然要掙扎著站起來,還要故作輕鬆的調侃一兩句。
這男人,他到底在想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