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考慮考慮。”
路易不再打擾湯姆賈諾維奇。
對方面臨重大選擇，說是可以影響他整個職業生涯的選擇都不為過。
留在尼克斯，做路易的幫手，拿著比許多主教練都要高的薪水，但沒有主教練的職權。
離開尼克斯，接手一支看起來有前景但問題重重的隊伍，除非他有路易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運籌能力, 否則前途渺茫。
路易出門前，回頭說：“慎重考慮啊。”
“知道了！”
路易走出湯姆賈諾維奇的房間，悵然若失。
他真的擔心明天一覺醒來就得到湯姆賈諾維奇要離開的訊息。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完全離不開誰的，路易更是如此，但人都有感情，魯迪跟他這麼多年, 兩人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要是他去了休斯敦, 路易在教練組裡能說得上悄悄話的，就一個趙遠征了。
其他的，像老莫、范甘迪等人，都只是普通的上下級與同事關係，並不交心。
趙遠征在路易面前很拘謹，他不像湯姆賈諾維奇那樣能夠輕鬆自然地指出路易的缺點。
所以，有時候路易沒辦法把自己的想法完全告訴趙遠征，如果是魯迪的話，就可以。。
想當初他為了更好的前途離開母隊來波士頓投奔他的日子彷彿就在昨天，現在他居然也面臨一個重大抉擇。
路易僅剩的一點跨年的想法都消失了。
回到酒店房間，喝了點小酒就上床睡覺。
1991年就這樣成為了歷史。
今年發生了很多大事，對西方世界影響最大的，莫過於蘇聯的解體。
對路易來說，哪怕他不關注政治，也知道蘇聯這樣轟然倒下對中國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但他一介平民, 即便是穿越者又能做什麼？只能選擇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同時, 1991年還是籃球運動誕生的第一百周年。
在這個特殊的年份裡由尼克斯贏下NBA總冠軍, 是有特別意義的。
路易的事業處於上升期，他的妻子洛林, 也迎來了演員生涯的快速發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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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一切都好。
最好的是，路易在1992年的元旦節，沒有聽到湯姆賈諾維奇要離開的訊息。
他還在猶豫，這說明他本來就沒有離開的計劃，是火箭隊的邀請函讓他產生了猶豫。
因為火箭隊是他的老東家，在那裡有他熟悉的人和事，如果能在火箭隊開啟職業生涯，對湯姆賈諾維奇而言，簡直是夢想成真的時刻。
但時間推得越長，離開的理由就越少。
火箭隊也不會幹等著他做決定。
他們給湯姆賈諾維奇設定了一個期限，要他在未來七天內給出答覆。
這七天，尼克斯先是與凱爾特人進行三番戰。
比利·歐文斯再次成為尼克斯的集火物件。
身為一個已經被確定的偽天才，歐文斯依然被凱爾特人大力培養，他們不願意相信歐文斯的潛力，只有表面上呈現出來的那麼小。
凱爾特人的想法可以理解。
如果路易拿雷吉·劉易斯和史蒂夫·史密斯換回來這玩意兒，假如他沒有羞愧到自殺或者辭職的話，那無論怎麼樣，都得把歐文斯身上最後一點潛力榨乾。
這就是盡人事，給外界和自己營造一種“我已經這麼努力了你還要我怎麼樣”的即視感。
只有這樣，方才能夠讓人們忽略自己在戰略上的重大失誤，心安理得地接受歐文斯是水貨，同時對外明確一點，球隊已經全力幫助他提高。
這場比賽，桑普森因犯規過多，還沒來得及把尤因打到失憶就下去了。
伯德雖然最後拿了35分，但於大局無補。
歐文斯比之前聰明了一點，知道自己還不適應NBA的比賽強度，也知道他在大學比賽裡使用的那些技巧，在職業比賽中並不能起到效果。所以他減少了出手。
全場比賽出手10次，命中4球，得到12分8籃板6助攻。
憑良心說，如果他不是選秀大年的第二順位，以他現在的表現，應該還能打上一個及格分。作為小前鋒，雖然不會投籃，但是持球攻擊籃筐的能力非常強。他的控運能力在NBA裡可能打不了控球後衛，但是在小前鋒裡算是頂尖水平。
還有，他的組織能力也是不錯的，作為組織前鋒夠用了，給足球權，場均5助攻對他來說小菜一碟。但因為進入聯盟之前，大家都拿他和悲劇師對比。而且有相當一部分的球探認定他會成為下一個悲劇師。
結果前後對比反差太大，就顯得歐文斯特抽象。
最後，歐文斯的籃板能力在小前鋒裡算是拔尖的，預判好，找位賊，卡位習慣極好。
所以有些球探認為他和伯德有點像也是正常的。
他在次級聯賽裡大概真的可以成為悲劇師+拉里傳奇，但在NBA，就只是空談。
歐文斯打出中規中矩的表現，而尼克斯的替補席上，克里斯·傑克遜早已立志要對凱爾特人火力全開。
休賽期被交易到波士頓之後，他還為自己能和伯德與桑普森並肩作戰而興奮不已。為了取得新東家的好感，他還主動把自己有怪病的事如實相告，沒想到換來的卻是拋棄。
就衝這個，每次打凱爾特人，他都不用路易動員，自己就能給自己打雞血。
今晚，傑克遜打出新賽季至今最好的一場比賽。
替補出場27分鐘，高效轟下31分3籃板4助攻，身為替補卻成為了尼克斯的隊內得分王。
“我們大概永遠都不知道波士頓為什麼不留下CJ。”馬伕·阿爾伯特陰陽怪氣地說，“不過作為尼克斯球迷，或許我應該感謝他們，如果他們不是這麼慷慨的話，約翰·斯託克頓可能到今天都沒有一個好替補。”
尼克斯痛宰凱爾特人。
賽後，伯德走到路易面前問：“你真對執教夢之隊不感興趣？”
由於路易遲遲不向美國籃協申請主教練職位，已經有媒體在帶路易不想執教美國隊的節奏了。
“你這個至今沒有答應加入夢之隊的不愛國者，關心這個幹嘛？”路易戲謔道。
“我不愛國？呵呵呵。”伯德冷笑道，“我們那地方一週七次愛國教育，你說我不愛國？”
“那你倒是加入夢之隊啊，怎麼，你難道覺得夢之隊容不下你這個大人物嗎？”
“沒有的事。”
伯德遲遲沒有做出決定，完全是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好。
“所有美國球員都想加入夢之隊，但如果我的狀態不好的話，我不會去的，我不想倚老賣老。”
“你可真是高尚，但夢之隊之所以被稱為夢之隊，並不是因為裡面的球員都是當世最佳，而是由他們在籃球史上的地位來決定的。當然，即戰力很重要，可是夢之隊有十二個席位，應該有足夠的空間給你和埃爾文。如果連埃爾文都能打，為什麼你不能，難道你還不如一個HIV病毒攜帶者？”
伯德覺得路易說得有理，可這話哪裡輪得到他來說？
“我從你的話裡聽出了一些特別的含義，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應該還是想要執教夢之隊的吧？”
“當然，試問誰不想？”
“那你他媽倒是申請去啊，你覺得選拔委員會那幫傢伙在看到你的申請之後，還會考慮別人嗎？”
路易笑了笑，“大概不會吧。”
“那你在等什麼？”
“我很久以前就說過了，夢之隊既然要組建一支夢幻般的球隊，那麼這支球隊的教練也應該是一個夢幻般的教練。”路易看似謙虛的口吻卻讓伯德一點都感受不到謙虛，“雖然我還年輕，也沒取得過多大的成就，不過我確實覺得，如果他們要考慮誰來當這支球隊的教練，現役應該沒有誰比我合適。”
“So？”
“既然我是最佳人選，那麼出於對最佳人選的尊敬，他們是不是應該主動邀請我？我早就說過這件事了，我不會去競選，我不想成為眾多候選人中的一個，然後讓選拔委員會那幫人像在夜店裡挑選脫/衣/舞/娘一樣選擇我。”路易擺出大譜，“我只有在一種情況下會執教夢之隊，那就是他們公開邀請我加入夢之隊。”
伯德明白路易的意思了。
他不覺得路易的想法有多過分，這是對現役最佳教練員的尊敬。
“如果你不是夢之隊的教練，我也不會加入其中。”伯德看著路易，認真地說，“這件事我會支援你。”
“謝謝。”
“到時候你得天天請我喝喜力。”
“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