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四章這一幕只會發生在天堂
路易知道，本傑明·威爾遜已經成為邁克爾·喬丹那樣的流行文化符號，當代體育偶像，但他平時很難想象在他面前溫順得像小奶狗一樣的Benj，在別人面前多有魅力。
路易本想邀請大衛·安格爾到自己名下的中餐廳吃飯，但威爾遜建議，去紐約唯一一家半夜還在營業的米其林認證餐廳。
“我剛好是那家餐廳的投資人。”威爾遜試圖營造出偶然與巧妙的感覺。
路易笑道：“聽你的。”
前世路易去美國出差的時候，去過喬丹的餐廳，那裡有很重的喬丹氣息。
這種氣息，不是指氣味，而是，客人一到那裡，就會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喬丹的餐廳裡。
裡面有很多暗示“此店是我（喬丹）開”的裝飾品。
威爾遜投資的餐廳卻沒有那些彎彎繞繞，因為能來這裡吃飯的大都是精英階層。
當路易和威爾遜出現之後，餐廳裡的客人突然都停下了動作。
在這種地方吃飯的好處就是不會受到打擾。
客人本身有一定的背景，不是那種看見明星就失去理智的無腦粉絲，他們不會貿然上前索要簽名或是其他的什麼。
“路教練，謝謝你把Benj帶來了。”
大衛·安格爾看起來高興極了。
“其實，Benj早就想認識你了，他一直是你的粉絲。”路易衝威爾遜眨眨眼，“是吧，Benj？”
“沒錯！”威爾遜自然地接話，“《乾杯酒吧》（Cheers 1982-1990）一直是我最喜歡的電視劇之一。”
安格爾顯然不願提及他的代表作，“其實我只參與了第一季的編劇工作，之後的事情就與我無關了。”
“這不正好能體現出您的重要之處嗎，有太多的電視劇第一季還沒播完就被宣判死刑了。”
路易只能說，威爾遜太會了。
相比之下，路易想象不出尤因在這和他打配合的場景。
就尤因那個雙商...
他保不齊來句“《乾杯酒吧》這種惡俗的喜劇狗都不看”。
想到那一幕，路易就不寒而慄。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和《乾杯酒吧》劇組分道揚鑣了嗎？”安格爾突然又願意提及自己的過往了。
路易笑道：“你一定很想找人傾訴。”
“唉，說起來還挺可笑的。”安格爾說，“《乾杯酒吧》的導演詹姆斯·伯羅斯（James Burrows）認為柴可夫斯基《如歌的行板》（Pyotr Ilyich Tchaikovsky）是最好的古典樂，我不同意，我們產生了爭執，最後，我一氣之下，退出了劇組。”
就這？
路易確認了，要想讓洛林得到角色，他們還真得順著安格爾的話往下說。
為了一點芝麻綠豆的小事能鬧到退組，這人是多缺心眼？
威爾遜對古典樂沒有一點興趣，聽到安格爾的故事，他竟然說：“大衛，我支援你的看法，詹姆斯的品味太低了。”
“哦，Benj，你對古典樂也有研究？”安格爾意外地問。
要出事...
路易敢斷定，威爾遜只是想附和安格爾，他怎麼可能會聽古典樂？再特麼上流的老黑也都喜歡說唱啊。
“略有所知。”威爾遜笑說。
安格爾意外地問：“哦，你喜歡古典主義，還是巴洛克，還是浪漫主義呢？”
“我是個懷舊的人，所以，是的，我喜歡古典主義。”接下來的話傾盡了威爾遜對古典樂的“畢生所學”：“我最喜歡的樂者是貝多芬，《C大調第1號交響曲》是我個人心目中最好的古典樂。”
安格爾震驚了。
“.Benj，我真的沒想到你對古典樂也有研究，我們應該多交流啊。”
“當然，我們可以常聯絡。”
路易很慶幸，古典樂的話題沒有繼續。
但威爾遜成功地增加了安格爾對他的好感，順帶還有對路易的好感。
安格爾本來就是威爾遜的球迷，現在發現對方的品味和他差不多，他更加高興了。
“大衛，我聽說你監製的一部新電視劇已經開始試鏡了？”
路易可算是進入正題了。
安格爾反應了過來，聰明地問：“你是想瞭解莫妮卡的試鏡情況吧？”
“我確實想知道。”路易還就那個又當又立，“不過，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認為你的新作會成為《乾杯酒吧》那樣的經典作品，對莫妮卡來說，她需要這樣一部作品來鞏固在好來塢的地位。”
“我理解，其實莫妮卡是個出色的演員，她的試鏡表現非常好。”安格爾已經知道路易的目的，“但導演更喜歡簡·麗芙絲。”
威爾遜打了個岔：“麗芙絲是？”
“一個很出色的英國演員。”
威爾遜笑說：“我覺得莫妮卡會在宣傳中吸引更多的關注，沒有幾個人知道麗芙絲，但全美國的男人都認識莫妮卡。”
“你是對的，Benj，在這件事上，我同樣想要選擇莫妮卡，但這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安格爾先表現出愛莫能助的樣子，再在路易感到失望的時候說，“不過，路教練，如果你真的想為莫妮卡爭取更多的機會，或許有個更便捷的途徑。”
路易問：“是什麼？”
“你可能沒注意，但這部電視劇的出品公司是派拉蒙傳媒。”
派拉蒙傳媒？
臥槽，那不就是自家公司的嗎？
這件事，是路易草率了。
他光顧著看人員名單，忽略了關鍵的出品商。
“大衛，謝謝你告訴我，但比起這個，我還想得到你的支援。”路易努力地掩飾自己的尷尬。
本來安格爾在兩個人選中是猶豫不決的，經過今晚的接觸，他已經是堅定的貝魯奇支持者。
“放心，我肯定支援莫妮卡，Benj說得沒錯，比起簡，莫妮卡這樣的大牌明星的加盟會讓我們的作品更受關注。”安格爾還不忘恭維洛林一把，“其實，莫妮卡這樣在電影圈取得巨大成功的女演員願意回到電視圈讓我們都很意外，她可是連《海灘救護隊》都放棄了。”
洛林只出演了《海灘救護隊》第一季和第二季，斬獲晨間艾美獎最佳女配和一個提名後，路易就讓她退出了。
本質上，《海灘救護隊》是帥哥美女在沙灘賣肉順便整活的劇，演多了容易變成豔星，既然保持了熱度，又增加了知名度，就應該功成身退。
洛林選擇在《海灘救護隊》最火爆的時候選擇退出讓許多業內人士不解，而這只是路易計劃的一部分。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洛林再往豔星這條路上走的。
《歡樂一家親》就是奠定她名人堂級諧星地位的里程碑，就像克里斯·保羅一旦奪冠，歷史地位會發生諾維茨基那樣的攀升一樣——嗯，前提是他能奪冠。
既然派拉蒙傳媒是《歡樂一家親》的出品方，那麼，只要路易想要干涉，簡·麗芙絲就沒戲了。
路易自1984年夏天加盟尼克斯，與傑克·克魯格為首的高層建立了密切的聯絡。
8年下來，雖然不能說他能在整個派拉蒙傳媒的體系下平趟，但該認識的高層，他基本都認識了。
尼克斯出色的業績使他在總部獲得極高的評價。
他現在，只需要回到家裡，找到相關人員的電話，花上幾分鐘的時間嘮嘮，這件事就結束了，簡·麗芙絲沒有任何機會。
會餐結束後，安格爾先行離去。
威爾遜坐在原位問：“教練，我表現得還行吧？”
“沒看出來，你對古典樂那麼有研究啊。”路易沒拆穿他。
威爾遜卻自己拆臺了：“其實我對古典樂狗屁不通，但誰都知道貝多芬是古典樂的代表人物，提起他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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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完全理解威爾遜的做法。
安格爾本來就不覺得威爾遜對古典樂有多瞭解，他能頭頭是道說出那麼多就很讓人意外了。
這就像你學會了幾句外語，然後當著這個國家的人的面說出來。
雖然這些話屬於最基本的日常用語，但你還是會得到一句“你的X話說得好好啊”的讚美。
因為心裡沒有期待，所以得到什麼都是天大的驚喜。
路易之後又和威爾遜小酌了幾杯。
威爾遜決定睡在餐廳裡，這是單身男人的特權——他想睡哪就睡哪。
路易得回家，因為洛林已經為他暖好被窩。
“教練，你覺得我和帕特里克有可能這樣坐下來喝一杯嗎？”
路易離開前，威爾遜問。
“你想都別想。”
路易相信這一幕只會發生在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