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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
白色靈光散去，石羽意猶未盡地從頓悟狀態中醒了過來。
“可惜，時間太短，大地之意距離中期還差不少。”石羽在心中暗暗遺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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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幫你們的，就只有這些了，希望你們今後能重拾祖輩榮光，至於傳承……”
“前輩，晚輩有一言。”石羽突然開口道。
“說。”白玉菩提道。
“不知晚輩可否嘗試接受傳承？”石羽道。
“你血脈資質尚可，但接受傳承之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古木蒼老的聲音嘆息道。
說著，幾道白光閃過，石族長等人被傳送了出去，只留下石羽。
“吾甦醒得太晚，一切都太倉促了，根本來不及整理傳承。”白玉菩提耐心地向石羽解釋道：
“當年應劫太匆忙，大家根本來不及準備傳承之事，要給你傳承，吾只能強行剝離自己部分神識，凝結傳承之種，灌頂於你。”
“剝離神識？那萬萬不可，晚輩唐突了，請前輩莫怪。”石羽趕緊低頭道。
神識，對任何生命而言都是根本，剝離神識對菩提古木的傷害，不言而喻。
“你不要誤會，剝離神識不算什麼。”蒼老的聲音接著道：
“吾這殘朽之軀，消亡已是定局，剝離神識又有何不可，問題是在這片道場下面，還鎮壓著一道‘劫’！”
說著，菩提古木地上盤雜的樹根，如一條條虯龍一般遊走起來，裂開一道縫隙。
石羽定睛看去，裂縫裡面有一個不大的空間，充斥著濃烈的白光。
而在白光正中間，是一團彷彿能吞噬一切的蠕動著的漆黑。
僅僅目視，石羽就能感受到那團漆黑帶來的恐怖，令他如墜冰窟，不自覺地汗毛倒豎，後背發涼。
“這就是所謂的‘劫’？！”石羽震驚地喃喃道。
眼前的那團蠕動的黑色，他並不陌生，不久前在那千山澤下的水府中，見過類似的存在。
“當年的崑崙聖地就是被這東西毀滅的？它從何而來？”石羽不解。
“你知道血脈空間嗎？”白玉菩提蒼老的聲音問道。
“不知。”石羽搖頭回道。
他沒有隨林青山返回族地，只知道血脈，血脈空間對於他而言還是個陌生的詞彙。
“天地萬物，生生不息，各有血脈傳承。”
石羽點頭，血脈不一定是血液，而是某種可傳承的本源，任何生靈都有。
“每一個生靈都有血脈，而每個種族都有一個血脈空間，它是容納種群血脈的神秘存在。”
“哎，關於血脈空間的具體情況，其實我也不知，它太神秘，即便是寰宇超脫各界的神級族群，也說不清楚。”
“但毫無疑問，血脈空間是一個族群的根本！探索血脈空間，是寰宇各族永恆的話題，尤其是你們人族！”
“人族血脈具有自墮性，遺傳極不穩定，這是人族先天之缺。”
這話石羽明白，鐵皮野豬生一窩豬崽子，全是一階下品妖獸。
而兩個血脈入品的人族，生育的後代血脈也不一定入品。
這是人族的先天不足。
“而血脈空間，能減弱人族血脈的自墮性，甚至是完全彌補這一缺點！”
聽到這裡，石羽懂了一些，這血脈空間，作用簡直逆天啊。
如果人族血脈沒有自墮性，兩個極品血脈的後代就一定是極品血脈。
透過優勝略汰，再加上血脈寶物，人族整體的血脈水平將迅速提升。
如此百年、千年……
人族豈不是個個靈武者？
那時候，靈武界其它種族能與人族媲美、爭鋒？
“前輩，所有種族都有血脈空間，人族有沒有？”石羽心生疑惑道。
“自然也是有的。”菩提古木答道。
“那人族的血脈為何還有自墮性？”石羽追問道。
“這就是人族的先天之缺，就如聖主當年說過，人族的血脈空間，有缺。”菩提古木道。
“原來如此，那作為人族，又如何能利用血脈空間，來對抗血脈的自惰性？”石羽再次問道。
“簡單，再開一個獨立的血脈空間！”菩提古木道。
“前輩，您方才說一個種族對應著一個血脈空間，那如果一些人族再開=開闢一個血脈空間，他們還能算人族嗎？”石羽道。
“你這是個沒有意義的問題。”菩提古木的聲音帶著濃郁的滄桑反問道：
“野草一歲一枯榮，松木千年可長青，它們是一個物種嗎？”
“野草與青松，那自然不是一個物種。”石羽搖頭道。
“凡人壽不過百，而你如無天災人禍，將來活數千年不在話下，你覺得你們是一個物族嗎？”菩提古木再次問道。
“這……”石羽遲疑起來。
靈武者，透過修煉昇華自我，開元境的肌體便已遠超凡人，凝神境更是誕生了神識。
越是強大的靈武者，其壽元、身體構造等於凡人差別就越大。
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猴子的差距還大。
實際上，在很多靈武者就認為二者不是一個物種的。
這也是靈武界凡人地位一直很低的原因。
“等你坐看花開花落，春去秋來，看遍凡人生老病死，百轉輪迴……
到時候，你還覺得你們是一個物種，那你便是，你若覺得不是，那便不是，明白嗎？”
“嗯……”石羽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
有些東西，單靠言傳，不親身經歷，體會永遠不會深刻。
“那所謂的‘劫’和這血脈空間又有何關係呢？”石羽問道。
“蟲食草，蛙捕蟲，蛇吞蛙……世間萬物，皆在一張無形的羅網沉浮。
這是寰宇的規則，也是寰宇的自我保護。
若某一個物種打破平衡，失去制約，對資源進行無限制的索取與掠奪，那整個寰宇會陷入無序，乃至破滅！”
“人族乃萬物之靈，靈智遠超其它族群，正因如此，人族其它方面自然會受到寰宇的限制。”
“血脈！”石羽面露思索之色道。
“對，人族血脈的自墮性是寰宇對人族的限制，這是寰宇的規則！人族想抗衡這規則，自然會遭受反噬，這也是規則！”
菩提古的聲音中充斥著敬畏與嚴肅。
“所以，崑崙聖地的劫，是開闢血脈空間帶來的反噬？”石羽道。
“是，但並沒有那麼簡單！”菩提古木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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