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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刀魔之刀(2)

賀鴻傑腳步一動,已經如電般撲出,右手刀已經輕輕飄飄的斬出,但見他的右手異常靈活的轉動著,刀光如雪,卻是一刀出,萬刀出,於刀光之中,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攻出了多少刀,但見刀光閃動之間,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玄妙,讓觀戰的人看到都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他的每一刀都是對著寒鐵方的關節去的。雖則他已經斬出了無數刀,但卻為一刀之意,刀出,彷彿無刃入有間一般,要將寒鐵方肢解。

臺下觀戰的陽星銀荷面色凝重:“好可怕的刀法。”師清雅卻是面色狂變:“老天,竟然是我炎黃族傳說中的皰丁解牛刀法,這怎麼可能呢?”皰丁解牛,出自《莊子.內篇.養生主》。傳說中,皰丁解牛,不見全牛,用刀解牛時,其動作如舞蹈,刀之所至,解牛之聲,竟然合乎音樂節拍,乃刀道的至境,遊刃有餘這個成語就是出自這個故事。炎黃族有大能,受這個故事啟發,從而創出這一路刀法,這一路刀法也成為炎黃族傳世的無上刀法之一,其威力,足可稱得上是驚天動地。

寒鐵方出盡在水一方的招意來擋這一路刀法。槍出如水,盤旋翻飛,槍如遊龍,招中連綿不絕的槍意足可擋盡所有的攻擊,柔水槍法的最強守式,絕對是實至名歸的,可以說,在水一方這一招,已經達到完美境界,毫無破綻可尋。

刀光過,帶著淡淡的金色刀氣,每一刀無論是切割削挑,都帶著一股遊刃有餘,刀意無盡之感。在水一方沒有任何破綻,卻不代表著這一招不能破。刀所到之處,都對在水一方的槍意產生了破壞,讓本來綿綿無盡的槍意產生了滯澀,這樣,本來完美的槍法就產生了不應該有的破綻。就如皰丁解牛一般,本來完美的一頭牛,卻是刀過處,解成骨頭、皮、肉、筋等一大堆東西。

寒鐵方步步後撤,不停地重組槍勢,可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槍勢已經被賀鴻傑的刀法所剋制,相信不過數十刀,在水一方就會完全被破去。賀鴻傑身法玄妙至極,不論是進步,退步,遊走,每一抬手,每一出刀,身體四肢軀幹的扭動,就如最美的舞蹈一般,合乎天地之節拍,就如皰丁解牛時的動作一樣,合乎天地大道,讓人感覺到他就跟天地溶為一體,外人,外物盡是多餘的一般,步法趨至此境,可謂近乎道矣。

兩人一攻一防,雖然只是數秒時間,但刀已經不知道出了多少刀,槍也不知道出了多少槍,可是,刀槍在空中並舉,雙方出手都已經過百數以上,但刀槍卻沒有交擊過一次,沒有碰到過一次。不是寒鐵方不想擋上對方的刀,他很多次出招都想用槍去挑飛對手的刀,但賀鴻傑的刀卻每每在不可能處生出變化,根本就不跟破軍槍相碰。就如是皰丁解牛時,只從牛身體的最薄弱處挑開,完全沒有碰到牛骨頭一般。如斯刀法,堪稱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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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鐵方在步步後撤,他的額頭出汗,儘管他一真元龐大無比,儘管他在武道上也有了很高的造詣,儘管他有強橫的肉身防禦力,可他面對賀鴻傑的刀,依然一點用都沒有,他從來沒有碰到過如此可怕的刀法,實在太可怕了。

刀儘管是普通至極的菜刀,可刀上的刀芒卻可以將寒鐵方槍上所散發出來的真元劈斷,對,就是劈斷。本來真元流如水流,源源不斷的,但刀芒卻可把真元流劈斷,將真元化解於無形,讓真元半點用處都起不到。刀所到之處,寒鐵方的真元就被劈去一塊,就如是廚師手下的肉,刀下就卻下一塊一樣。這樣的刀法,寒鐵方不用說碰過,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第一次遇上如此恐怖的刀法,他除了不停地後撤之外就什麼都做不到。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鐘,兩分鍾。寒鐵方除了不停地重組防禦之外還是不停地運用大量的真元來保護自己,不讓自己被刀劈到。結果就是他的護體真罡被刀一塊塊的劈下來。兩分鍾時間,他的一身真元至少被劈下了兩成,這等於是他在這一招之下被消耗了兩成的真元,如此龐大的消耗量,比接上一招十九級威力的攻擊更多,如果賀鴻傑能夠再這樣出刀十分鐘,只怕寒鐵方的一身真元就得硬生生被耗盡。

又過了兩分鍾,寒鐵方被劈掉了四成五的真元之後,賀鴻傑這才收刀後撤,笑說:“不錯,雖然是破綻百出,招不成招,但卻還是能夠堅持下來,真是了不起啊,寒兄。”“道兄真是會開玩笑,你再多出幾刀,我就得被生生累趴下了。”寒鐵方右手持槍,左手卻是帶袖往臉上一抹,抹掉臉上的汗水,接對手一招,比全力打上一場都還要累得多。

四分鐘的一招,寒鐵方有三十九次差點被劈中,有五次菜刀從他的脖子上劃過,這五次中最危險的一次是刀芒把他的頸部皮膚都割破了,沁出血絲來。可以說,如果寒鐵方的實力差上一點,只怕他已經倒在賀鴻傑的刀下了。

所有觀戰者,包括看到現場直播的人都被這個賀鴻傑嚇得半死,老天,這個賀鴻傑實在是太猛了,最近數年,打遍半個蒼月星的寒鐵方在他的手下幾乎連招架都招架不住,這個傢伙的實力有多強呢?

寒鐵方平息了一下呼吸問:“賀道兄,這一招為何名呢?”“刀法的本名我都不知道,我是一個廚師,學了這麼一招刀法,正常也只是用來剔骨頭的,所以,我就把這一招叫做剔骨。”“剔骨?”“當然了,我就是用一招來做三套鴨的,做三套鴨時,先要將鴨子的骨頭全部起出來,其做法是:將活鴨宰殺、煺毛,洗淨後,切斷頸骨,在近背部的頸處劃破鴨皮,抽出頸骨;將鴨皮用力向下翻剝,割斷翅骨、骱骨和筋,抽出翅骨;再向下翻剝露出腿骨,剔斷骨骱和筋,敲斷腿膝骨,抽出腿骨:再向下翻至****、割斷腸,使鴨肉與骨架分離,掏出內臟,洗淨;將鴨放入沸水中燙去血水,清洗乾淨,再翻整成原狀。這就叫起骨,再把野鴨和鴿的骨頭也一樣用此法起出來,這剔骨刀法用來剔骨是最合用不過了。”

看著賀鴻傑一本正經的介紹著三套鴨的做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罵人,你賀鴻傑罵我是鴨子嗎?他苦笑一下說:“賀道兄可是要把我當鴨子啊。”“在廚師的眼裡就只有菜,當然,我是一個很善良的廚師,絕對不會做人……。糟,這可不能說,說了,我還不被老闆趕人啊。”

寒鐵方問:“我之護體真罡,為賀道兄刀法所切下,消耗極大,這樣能夠切割真元的功法,我卻是從未有所聞,賀道兄之刀不僅可切割真元,更能夠消解真元,這樣的奇功敢問何名?當然,若賀道兄不方便說的就當我沒問。”面對如斯奇功,寒鐵方當然想知道,至少,也要長長見識。

賀鴻傑笑說:“雖然我無法透露我所修功法中的奧妙,但名字卻是可說的,我所修的是道祖所傳三千大道中的大切割術和大消解術這兩種大道合二為一的功夫,配合我的剔骨一招,倒也算是勉強可以對敵。”竟然是三千大道的兩種大道所結合的奇功,難怪擁有如此可怕的威力了。寒鐵方肅然說:“多謝賀道兄的指點,鐵方受教了。”“呵呵,既然是切磋,自然得相互探討一下。寒兄的守勢也算是不錯了,在槍法上,寒兄的槍法並不輸於我的刀法,只是寒兄修為還淺,對於槍法的領悟也有所不足,因此為我所克,假以時日,我這一招就再也對寒兄構不成威脅了。”賀鴻傑雖然身懷絕學,可為人卻很是謙虛。

寒鐵方說:“賀道兄的刀法實在太強大了,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如此恐怖的刀法。”“這算什麼呢?寒兄,我做菜時,除了剔骨之外,有時候還需要砍骨頭來熬湯的,準備好了吧,我的第二招剁骨來了。”

見識過第一招剔骨之後,寒鐵方自然知道對手的第二招必定非常可怕,立刻凝神相待,破軍槍斜指對方,擺出攻防一體的架式,他明白,對手的刀法實在太恐怖了,只是防的話,只怕是防不住的,必須得隨時準備以攻代守,這樣才有希望能夠擋得對手的第二招。

賀鴻傑一笑,左手一伸,斜舉向上,然後向下一揮,右手菜刀舉起向著寒鐵方就剁了下去。除了菜刀上的刀光帶著很強的刀芒之外,其他的再無異像,很是平凡的一刀,其姿勢就如是一個廚師舉起菜刀剁骨頭一般。

天空中的孫七雙眼發直,張海嵐也都是面色發白。陽星銀荷的面色更是沉到水底去了,師清雅已經是面色蒼白,雙眼珠淚欲滴,觀戰中有識者全部都狂喘大氣:“好可怕的刀法,好可怕的絕學啊。”不識者卻是不明所以,不就是剁骨頭嗎?這麼的一招,誰不會呢?

寒鐵方面上閃過一絲血紅色,吐氣開聲,全身真元暴漲,將護體真罡谷到盡了,一聲狂吼:“給我開啊。”他的身體本來是筆直的,可賀鴻傑的左手虛按而下時,他的身體竟然微彎下去。到他谷盡真元相抗時,身體這才站直,然後,他向後飛退,但他的身體就如受到億萬斤的重壓一般,人是想向後飛退,可實際上卻只是異常艱難的向後退,每退一步,他的身體都要抖上幾抖,就如是不堪重負一般。

人後退的時候。寒鐵方雙手舉起破軍槍,以二郞擔山式,高舉於頭上,槍上藍光厚達半尺,迎向賀鴻傑斬下來的一刀。從寒鐵方的全身大盛的藍光就知道他實在已經是谷盡所有了,可是,能不能擋下賀鴻傑的一刀,連他自己都沒有半分把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