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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最壞結果(中)

不過,他們也很清楚,韓文正並不是真的想自己的兒子死,這一次讓韓鐵方全權負責處理這件事,很明顯就是對兒子的一種培養,而他們,也是他們的老祖宗們對他們的培養,如果他們能夠順利地完成了這次的任務,那麼,他們的前途無限光明,如果完成不了,就如韓鐵方所說,他們全部都得自殺以謝天下,還有什麼未來可言呢?因此,這一次是成則前途無限,敗則身死名滅,再沒有第三個可能性。

“對於這一場即將爆發的戰爭,我們要有一個心理準備,可能我們之中有人會死,甚至,極有可能我們全部人都活不到戰爭結束的那一天,可是,那還是很遙遠的事情,為了得到戰爭的勝利,為了維持我們炎黃族的尊嚴,我們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去贏。現在,由總參謀長介紹情況,並且,我們兄弟們一齊商量著,這一場我們的總體戰略是什麼?”

周宏遠介紹了敵我雙方的實力之後,再詳細地分析了物資、後勤運輸、防禦、軍工生產能力、兵力補充等方面的情報之後,最後說:“這一戰,對我們來說,是以弱敵強,我們不佔任何的優勢,因此,我現在也還沒有一個戰略方案可以拿得出來,我們參謀部這十幾天來商量,卻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戰略方案,對此,我很抱歉,我這個總參謀長無能,我懇請總指揮官撤了我參謀長之職,以戴罪之身留職任用。”

韓鐵方對於周宏遠的請罪,一擺手說:“宏遠不必如此,現在還沒有到我們哪一個擔責任的問題,我還是老一句,打得好,是大家的功勞,打得不好,罪由我承擔,要自殺以謝天下,第一個死的是我。不過,對於這一次的戰略,我現在也還沒有一個具體可行的方案,實在是事關重大,我不得不慎重。”

這一場戰爭不是什麼小打小鬧,更不是過家家式的河系戰場,而是一場動用數以億億計的戰艦在寬達數百萬光年,攻擊距離超過三億光年的持續時間至少也得以萬年為單位的戰爭,如此巨大規模的戰爭,自韓文正出世以來就沒有經歷過,不用說他們這些娃娃級的,就連孫鐵劍這些人都沒有經歷,並且,這還是跟一個實力完全凌駕於自己之上的、傳承跟自己同級的對手之間的戰爭,這樣的戰爭,任何人,包括韓文正在內,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孫明月說:“這一戰,只怕需要萬年以上的時間,中間的變數實在是太大了,我們最多也只能制訂出一個前期的方案出來,以後的,只能說是根據形勢的變化而變化,根本就沒有辦法制訂出一個完整的方案出來。”

孫明月說得有理,萬年,哪怕是壽命長得離譜的修士,也都是一個很漫長的數字,如果這場仗要打上十幾萬年的,說什麼完整的戰略方案根本就是扯談,這怎麼可能制訂得出來呢?就算是韓文正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除非是聖人降臨,否則,這存在著無窮變數的戰爭,只能是見步行步,視情況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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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會議並沒有任何的效果,只是讓大家加深了對這一場戰爭的理解,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其他的就沒有什麼收穫了。對此,韓鐵方也很理解,畢竟,他現在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無他,變數太多了。

參謀部的參謀和高階軍官們幾乎是泡在參謀部之中,不停地進行著兵棋的推演,可是,頂多也只是推演出前面數百年的情況,這中間也還有很大的修改餘地,至於以後的,實在是無能為力了。這個情況讓所有人的心更沉。

韓鐵方瘦了不少,面色也蒼白了不少,所有人都理解他,這一次的任務實在是太重了,儘管大家都知道,所謂的全權負責也只是那麼的一回事,根本當不得真的,畢竟,炎黃族中有的帥才,怎麼也不可能輪到讓韓鐵方這樣的毛頭小夥子來指揮如此巨大規模的戰爭,他要做的只是做出一個可行性的戰略方案,然後,交給上級審批,審批透過之後,開始做前期的工作準備,僅此而已。可就這樣,已經快把他累死了,如果連一個方案都拿不出來,他以後還怎麼見人呢?這是一個考驗,對他韓鐵方的考驗,也是對炎黃族新生代的考驗。

師清雅心痛地說:“夫君,你現在的狀態並不好,責任再怎麼大都好,你都得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要過度的壓迫自己,天塌下來還有公公他們頂住。”韓鐵方只有苦笑:“清雅,我何嘗不知道呢?可是,我能不壓迫自己嗎?”師清雅也無言,是啊,韓鐵方能讓自己輕鬆下來嗎?如果讓自己輕鬆下來,豈不是說自己還沒有盡心盡力?沒有完成任務那沒話說,畢竟,並不是所有任務都能夠完成的,可是,沒有盡心盡力,韓鐵方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一個月過去了,全玄武軍團的高階軍官和參謀們都瘦了一圈,累啊!能夠讓這些實力強橫的修士都瘦了一圈,足可以知道他們的心裡承受了何等的壓力,但他們一個月的努力卻等於是零,因為,無論他們如何窮盡智慧,他們都還是沒有辦法拿出一個具有可行性的戰略方案出來。

論兵力數量、不佔優勢。論戰場形勢,不佔優勢。論後勤物資補充能力和速度,不佔優勢。論情報能力等方面,全部都不佔優勢。可以說,無論是從任何一個方面去分析,去論證,炎黃族都不佔任何的優勢,優勢在萬獸神族一方。

“我們炎黃族復興的時間還是太短了,如果讓我們再多十萬年的時間,我們會輕鬆得多。”師鑫志發出如此的感嘆。眾人心有戚戚然,是啊,如果再給多炎黃族十萬年時間,地盤再大些,物資再多些,兵力再充足些,這一仗會好打得多,可是,這有可能嗎?

師清雅回來了,今日,師家的私軍有五個集團軍群的兵力到達,她作為師家的人,自然得去迎接一下。回到自己家裡,卻看到陽星銀荷在很輕鬆地看書,她有點奇怪地問:“姐,夫君呢?”“他啊,睡覺去了,說是太累了,得睡上一會。”“他能睡得著覺了?”師清雅很有點驚喜,韓鐵方能夠睡得著覺,這就意味著他的心裡基本有一個譜了。

又十天,韓鐵方再一次召集大家開會,看到一個個都是頂著國寶眼,頭髮亂蓬蓬的,全部都是蓬首垢面的樣子,他笑了:“看樣子,大家這段時間都不好過。”“我們沒有休息好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看到你沒有黑眼圈,這證明你已經有主意了,我們也就安心得多了。”周宏遠白了韓鐵方一眼說。

看到眾人期待的眼神,韓鐵方也沒有更多的廢話說:“各位兄弟,預先宣告,我想的這個方案並不完善,還有很多沒有完善的地方,我現在也只是想了一個開頭,接下來,我們還有得忙的。你們先瞭解一下。”

“按我們對戰爭的理解,這一場戰爭至少也要打上幾萬年,甚至是十幾萬年,如果不順的話,打上幾十萬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時間持續如此之長,就算是五代族長都沒有辦法預測得到後果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只怕我們集中全族人的智慧都沒有辦法搞得定。因此,這條路對於我們來說,基本上是行不通的一條路。”

聽到韓鐵方如此說,所有人一怔,卻沒有出聲,聽韓鐵方繼續說下去。“如果我們真的跟萬獸神族打上一場如此長時間的戰爭,我們戰敗的機率超過七成。原因很簡單,戰爭持續的時間越長,消耗就越大,而我們,卻經不起這樣長時間的消耗,並且,變數也會越多,所以,這一條路被我否決了。我認為,這一場戰爭我們想贏,最關鍵的就是四個字:速戰速決。”

周宏遠的一張臉苦了下來:“老大,你以為我們不想速戰速決嗎?可我們行嗎?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我們根本就沒有實力速戰速決啊,萬獸神族也不是傻蛋,他們不會以空間換時間啊,跟我們拼消耗啊。”

眾人點頭稱是,周宏遠講得不錯,韓鐵方過於想當然了。“宏遠所說的我承認有道理,可是,我們卻忽視了一點,萬獸神族是想跟我們打架,但卻未必願意跟我們死磕,只要他們不願意跟我們死磕,我們就有機會實施我的速戰速決戰略。”

“不願意跟我們死磕?鐵方,你這話怎麼說?”周宏遠精神一振,連忙追問,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地方,看來,韓鐵方是有新的見解了。“以前我們總是計算我們自己這邊的戰略環境不怎麼樣,敵人不少,可是,我們卻忽略了萬獸神族的戰略環境也不怎麼樣?我們先來一個假設,萬獸神族跟我們死磕的話,就算我們敗了,他們的日子會好過嗎?”

所有人都知道,兩個實力相當的對手打上一場持續時間很長的戰爭,結果必定是兩敗俱傷的,就算炎黃族戰敗,只怕萬獸神族的家當也得消耗五六成以上,甚至,如果在戰場上表現得再差一點的話,消耗八成也是有可能的。

“在我們的周邊,還有天使神族和黑暗神族,他們跟我們有過天道血誓,是不能直接出兵來打我們的,因此,就算我們戰敗都好,我們卻不會再面對同級數的敵人,可是,萬獸神族呢?他敢保證天使神族跟黑暗神族不會在戰後對他們下手嗎?如果他敢保證的話,我沒有其他話好說了。”韓鐵方接著說出自己的推測。

所有人的眼都亮了,是啊,萬獸神族如果損失慘重,實力大降的話,天使神族和黑暗神族就不會乘機落井下石了?那是不可能的事。如果萬獸神族在全盛的時候,兩族當然不會貿然跟萬獸神族開戰,可是,你都已經元氣大傷了,還不乘機欺負一下你,佔多點地盤,最好就是將你打得殘廢,讓你幾十萬年、幾百萬年都無法恢復元氣,我好乘機多搶地盤啊,不會這樣做的就是傻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