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日子難過（一）
天虎鐵海覺得腦袋痛，他已經很久沒有試過腦袋痛的滋味了，可現在，他的腦袋每天都在隱隱的作痛。但這種隱隱作痛絕對不是病，而是因為每天要想的東西太多了，腦力消耗過度所引起的，這種痛沒有任何的藥物可以治療，如果要說治療方法的話，就只有一個：睡覺。睡一個非常舒服的覺，只要能夠沉睡上一兩天，讓大腦得到充分的休息，那就會好了。
問題是，他有時間休息嗎？如果有的話，他的腦袋就不會痛了。他之所以會腦袋痛是因為他根本就看不清炎黃族那群傢伙在想些什麼，做些什麼？不知道敵人在想什麼，要做什麼，這仗還打得下去嗎？
國內的環境一天比一天惡劣了。自從暴風要塞之戰失敗之後，雖然也打殘了炎黃族，讓炎黃族在短時間內都無力發動大規模的攻擊，達到了戰略目的，可他的三千六百個方面軍群也被徹底地打殘了，造成了他手上的兵力嚴重不足，要從後方調兵來四大戰區建設防線。如此一來，國內的兵力也不足了，給予四大王國一個發展壯大的機會。
那些命運師們說：“一隻蝴蝶扇動一下翅膀，就有可能在遙遠的未來的空間引發一場大風暴。”這句話或者是誇張了點，但是，很多事情卻的確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一件事會引發出無數的後果來，這才是最讓人頭痛的地方。
暴風要塞之戰失敗，當然，天虎鐵海並沒有承認自己失敗，在他的宣傳之中，他也不承認自己失敗，但他也沒有承認戰勝，只是承認打成平手。因為，那些虛假的謊言對帝國的那些上層貴族沒有什麼意義，三千六百個方面軍群的損失是瞞不過有心人的，與其是說謊讓帝國的上層更心慌，倒不如直接承認了，所以，這個訊息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帝國。
平民，是沒有什麼決定權的，不論一個國家要做什麼，決策是什麼，平民都沒有什麼權力去做決定，真正能夠作出決定的是官員和貴族們。面對空前的慘敗，帝國的平民倒還沒有發生什麼事，只是在心裡加深了對炎黃族的恐懼，而日子依然還是要過下去的，可是，對於貴族們來說，卻已經到了一個選擇的時候了。站隊，是很多人不願意做的事，可是，他們也沒有選擇的權利，他們只能是從兩個強者之中選擇一個作為自己的效忠物件，選錯了的話，後果就是滅族，再沒有第二個可能性了。
所有的貴族都清楚，在這場以滅族為目的的戰爭中，是不會有牆頭草出現的，做牆頭草的最後結果就是被當成雜草拔掉。因為，他們要麼就選擇繼續效忠天虎帝國，要麼就選擇投降炎黃族，跟自己的種族說再見，簡單點說叫背叛。
這不是一個好選擇，無論是從情感上還是在利益上，都非常讓人難選擇，但，再難選擇也得選擇，因為，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或者還有一兩千年的時間，但是，時間是過得很快的。而相信炎黃族也不會收那些已經確定結果之後再作出選擇的人的。當勝負大局已定的時候，就算是想投降炎黃族，也得看人家要不要你投降，因此，要站隊，就得趁早了，遲了，就沒有你選擇的權力了。
或許天虎帝國之內還有很多人只沉醉在天虎帝國無敵的幻想中，但對於那些擁有強大勢力和權力的貴族來說，天虎帝國跟炎黃族之戰的最終結果就已經一早註定了，這一批人是最精明的人，就如神虎怒。但就算是次一級的人，在暴風要塞之戰後，都已經有所覺悟了，到了現在還不覺悟的人，那麼，他們也沒有去作出選擇，因為，他們註定了是這次天虎帝國大劫中的犧牲品。
投降，是很多精英們的選擇。可是，也不是說天虎帝國上下就只有投降一條路可走。正如高山遠嶽所猜測的那樣，天虎帝國打不過炎黃族，大可以一走了之，放棄經營了百萬年的基業，離開炎黃河系，離炎黃族越遠越好。相信，似炎黃族這樣的種族在宇宙中還是不多的，天虎帝國的實力在宇宙的億萬種族之中還算是頂級的，只是碰到炎黃族這樣的強手才處處吃癟，一旦遠離了炎黃族，天虎帝國再苦心經營數千年，自然又是一條好漢了。同時，當天虎帝國撤離了炎黃河系之後，炎黃族應該不會上窮碧落下黃泉地追殺吧。炎黃族是喊出了要滅天虎族，可是，當天虎帝國撤離之後，炎黃族要想統一炎黃河系，至少得數百年的時間，數百年時間，足夠天虎族走得遠遠的，至少也跑到數十億光年之外，甚至是更遠，如此一來，炎黃族想追也追不上了。
只不過問題出來了，天虎帝國撤離，絕對不可能全部人都撤離的，能夠撤離五分之一的人就不錯了，甚至，有沒有撤離十分之一的人都還是未知之數，而為了安全起見，最大的可能性是只有可能撤離一批精英，大多數的人都會被拋棄掉，因此，要想跟皇室一齊撤離的人，這個數量並不是很多的。選擇跟皇室一齊撤離者，必須得是皇室的心腹，忠誠不二的人和擁有頂尖的人才，一般的人，有那個資格嗎？
因此，對於天虎帝國的精英來說，其結果就只有兩個，要麼投降，要麼選擇跟皇室一齊撤離，第三個選擇就是選擇跟炎黃族死戰到底，其結果自不必說了。對皇室不夠忠誠的，想選擇皇室只怕也不成了，為了身家性命著想，還是投降比較好一點。有這樣想法可是大有人在。
從個人的情感和種族的情感以及未來的發展道路來說，投降比不上撤離，這一條是肯定的，任何種族，對於投降者都不會太重視的，除非是經過無數年，數十代人付出忠誠，這才會得到新主人的信任，要想在投降之後得到重用，獲得極大的權力，真是不用想，那是不可能的事。這種異種族之間的投降不比同族之間的內爭投降，所以，就算是四大王國這些最早的投誠者，要想得到炎黃族的完全信任，並且獲得最大的好處，沒有數千年甚至是數萬年是想都不用想的事。再者，背叛自己的種族和國家，這種情感上的折磨對於每一個天良未泯的人來說都是一種難受的酷刑，它會在每天提醒你：“你是一個背叛者，你是一個背叛了自己種族和國家的人，你只是一個叛徒，一個沒有骨氣的人，一個貪生怕死的人。”這樣的折磨，足可以讓人變瘋。
自問可以跟皇室走的都選擇向皇室顯示忠誠，可自問沒有本事跟皇室走的人就只有選擇投降。這是必然的選擇。當然，在現階段，炎黃族也沒有能力一口將天虎帝國吞掉，皇室還保留著對帝國的大部分控制權，就算是要投降，也得選擇一個好時機，貿然就舉兵起事，那只是送死。
對於這種人心的把握，天虎帝國很多精英明白，炎黃族又何尚不明白呢？對於大批想投降的人，炎黃族當然是持歡迎態度的，就算是現在戰略環境發生了改變，不用和神光族全面開戰了，可河系戰場也把炎黃族的絕大部分主力牽制住，因此，有人投降做炮灰，自然是最理想不過的事。
對於投降者的使用，如果只是命令他們起兵造反，在天虎帝國境內製造混亂，那炎黃族就一點都不可怕了。要想動搖一個國家的根基，並不是只有造反一條路的，或者可以說，造反只是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才會造反的路，有其他選擇的話，造反絕對不是最好的選擇。
簡單地說，造反是在明處，你都造反了，那就什麼都明朗了，人家還佔有絕對的軍事優勢，派兵一圍，你就什麼事都做不成了，這樣對於龐大的天虎帝國來說，引起的動亂實在是微不足道的。同時，各個貴族、大家族等如果沒有聯合起來，在軍力不足，情報不足等情況下起兵造反，天虎帝國絕對是反掌之間就可以滅掉了。數千個方面軍群的兵力並不是聾子的耳朵，是拿來作擺設的。
一個暗中投降了炎黃族的商人，為帝國提供一批戰艦的零件，這批零件卻是不合乎帝國的標準的，原本是不能使用的，可是，這商人卻能透過種種的賄賂手段，讓帝國的戰艦使用了這批零件。這批戰艦看上去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一旦在戰爭中使用，打上一兩個月沒有問題，時間再長點，這批零件就完蛋了，一旦在戰場上發生這樣的事，對於一支軍隊來說，其後果就是災難性的，有可能全支艦隊都會全軍覆沒。
帝國要準備物資作戰，自然要透過商人去做準備，可是，那些已經暗中投降的商人，在原本三天就可以準備好的物資，卻能夠能過種種辦法拖到十天之後才準備完成，十天可以完成的拖到一個月之後，對於軍事行動來說，一分一秒都是生命，有了這樣的挈肘，天虎軍不倒大黴才怪。
發國難財那是很多商人起家的根本，有時候國家越是打仗就越窮，可國家的財富就會落入到這些發國難財的商人手裡。什麼屯積居奇，什麼倒買倒賣的，行賄政府官員，從中倒買軍事物資，獲取巨利等，這都是貴族和商人慣用的手法，這些人一個個都該殺，可是，他們卻是抱成團，其勢力異常大，一旦動了其中一個，就會受到這個團體的全面反擊，就算是帝國的最高層，對於這個團體也只能是只眼開只眼閉的，沒有太過份的話都不會輕易地動手的。如果那些人再受到炎黃族的指使，做得再過份一點，相信天虎帝國也沒有多少辦法，如此一來，天虎帝國的戰爭成本至少要高出一倍以上，相信不用多久，天虎帝國的經濟就會崩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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