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老者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彈啊彈，彈得手指頭都酸了，可楊牧雲還是沒看明白怎麼回事。
道理都懂！
細節也都看清楚了，甚至還錄下來了。
老頭甩手彈出一溜水珠，兩顆兩顆的碰撞在一起，令水珠不斷攤平、變薄、變薄、再變薄。
從水蒸氣變成水分子這一過程楊牧雲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再向下，就直接模糊了。
氫原子和氧原子楊牧雲都看得清清楚楚，可偏偏最關鍵那一瞬間看不到。
楊牧雲看了不下百次，終於看清楚了。
他mua的是一種類似聖光的保密手段，關鍵部位直接看不見了，卻又不影響前後的連貫和流暢。
分明知道聖光後面有東西，也大概知道那東西長什麼樣，可就是看不真切。
該死！
楊牧雲學會了，但也學廢了。
沒能琢磨出怎麼把水變成氫和氧，卻學會了怎麼給技能打上聖光。
也算是有心插花花不開，無心採菊菊滿山吧。
楊牧雲轉念一想，自己手上最強的術法就是大威天龍了，但大威天龍的力量源於佛輪。
就好像客戶端和伺服器的聯絡。
別人就算破解了大威天龍，但是沒有佛輪的授權，也施展不出這門法術，或者照著老虎畫貓。
所以……
楊牧雲是一個最不需要聖光，卻又被聖光傷的最深的男人。
“我討厭聖光！”
楊牧雲咬牙切齒的說道，心中的憤懣噴薄欲出。
聽到這話，老者瞬間喜上眉梢，“神啊，聖光與我們是世仇，如果您要討伐聖光，我們願意做您手中最鋒利的劍，為您赴湯蹈火！”
其他皇族遺民也都跟著吼道：“願為神明赴湯蹈火！”
真·赴湯蹈火！
楊牧雲沉默了一下，諸位，咱們說的聖光不是一回事。
但楊牧雲也懶得解釋，而是一揮手指向南方，“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帶領眷屬們南下，領略一下文明世界的風光！”
皇族遺民全都激動得熱淚盈眶。
終於……終於可以回到魂牽夢繞的故土了……
而這時候，楊牧雲手中拿出一大摞契約，“來來來，全都有，先簽了吧。”
契約內容……
老頭不懂，上面的文字一個也不認得。
但楊牧雲翻譯給他們聽了。
這是天師府的故紙堆中翻出來的，是得道高人們奴役靈獸的法門，一旦簽下契約就會在神魂中種下印記，一旦生出歹念就能被主人知曉，只需一個念頭就能令其爆體而亡，魂飛魄散。
老頭先是驚訝了一下，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兇惡歹毒的魔法。
可他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只能籤，而且還得爽快的籤，愉悅的籤。
但是簽下契約之後，老頭有種渾身說不出的輕鬆。
現在，自己應該能得到神明全部的信任了吧，既然如此，神明也會投入資源培養自己，培養自己的族人了吧。
神明與光明神不對付，自己與光明教會也有化不開的仇恨，神明更應該培養自己才對。
楊牧雲確實打算培養這群皇族遺民。
沒辦法，血脈太強了，天賦太好了，潛力也太深厚了。
光是吃天賦飯都能把月光湖蕩平清空，如果叫他們修行一些武道或者修真的法門，一個個不都是祝融在世嘛。
這種天賦，想低調都難啊！
想到這，楊牧雲施展神通，在前方捲起一道巨大的漩渦。
楊牧雲雙腳騰空來到漩渦上方，雙臂張開，手掌緊握月光湖的規則之力，信仰之力快速燃燒，規則閃耀起耀眼奪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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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牧雲身下的漩渦不斷深入，不多時就觸及到了湖底。
湖底的泥沙石頭全都被漩渦吸扯著向中心匯聚，一道螺旋狀的尖塔從無到有，從低到高，迅速的向上攀升、拔起，最終浮出水面，刺向天空。
皇族遺民全都心驚膽戰。
這就是神的偉力嗎？
強大！
不可思議！
凡人根本無法力敵！
可是，神明在幹什麼？
只有老頭隱隱約約猜到了楊牧雲的心思，卻又不敢說破。
浮出水面的泥沙岩石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厚，原本只是立足之地的一小塊，可是沒多久就成了一個村、一個鎮，甚至一座城的大小。
剛才短短一頓飯的功夫，楊牧雲施展神力，藉助月光湖的規則，在湖心中造了一座島，效率比天鯤號還要高。
“今後，這裡就是你們的居住之地了。”
皇族遺民們看著島嶼，心中並沒有太多情緒，畢竟他們早就擺脫了陸地，習慣了水上漂的生活。
陸地會給他們帶來無盡的危險，但水會給他們帶來強烈的安全感。
但是楊牧雲說道：“月光湖沒有外河相連，更不可能與南方文明世界接通。如果你們想要南下去文明世界，就要習慣陸地上的生活。”
聽到這話，皇族遺民們立刻動了起來，跳入水中一陣奮力遊動，從各個方向靠上島嶼。
先前那老者沒有動，而是靜靜地侍立在楊牧雲身邊。
“神啊，我們需要做些什麼準備嗎？”
楊牧雲點了點頭。
“你遴選出五百精英，五百普通成員，並且加強訓練，為南下備戰。”
聽到這話，老者長長的松了口氣。
南下戰爭肯定會死人，而且是大量的死人，但只要不是全族壓上就不怕。
哪怕出戰的戰士全都戰死了，只要剩餘的族人們會快速生育，十幾年後又是一批好兒郎。
就在老頭挑選人手的時候，楊牧雲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時，身邊帶著一大堆晶瑩透明的事物。
老頭第一眼就認出了那些事物的身份——史萊姆！
月光湖中也有很多史萊姆，不能吃不能用，又繁殖力強，跟魚蝦等水生生物搶佔生存空間，煩得要死。
神明為什麼要帶著那麼多史萊姆過來？
難道是讓我們消滅史萊姆？
楊牧雲落到小島上，然後指著身邊的史萊姆說道：“這些是我特意培養出來的變異史萊姆，它們能夠捕捉氣體，貯存氣體。”
皇族遺民們全都聽得一頭霧水。
史萊姆的能力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可是這時候，楊牧雲點了老頭說道：“你，過來，繼續施展血脈能力。”
老頭看了一眼自己又粗又腫的手指頭，心中暗暗苦笑，再彈下去，這手指頭就要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