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雲在條頓城呆了幾天，將這座城中的舊光明信仰連根拔起，新光明信仰穩固紮根。
針對底層老百姓，那就放牧羊女的故事，激起這些人對現實的不滿。
誰沒被富人欺負過呢，誰沒被教堂剝削過呢。
就算沒有親身經歷過，總該見過聽過吧。
就算沒有見過聽過，也得想一想，萬一自己的子孫後代攤上這種悲慘經歷該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舊光明連根拔起，徹底杜絕這個隱患。
至於條頓城的中高層就更好說了。
一個馭劍術，集體歸降。
北地生靈對光明教廷的仇恨是天生自帶的，從呱呱墜地那一刻起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因為光明教廷將他們視為異端，欲除之後快。
千年來不斷派遣人手深入北地暗殺破壞，直接和間接死在光明教廷手中的“異端”不計其數，雙方的仇恨早已傾山難填、覆海難洗。
然而現在，最仇視光明教廷的反而是最新皈依的人類。
尤其是之前堅定信仰光明的護教騎士團們。
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
之前被聖光忽悠了一輩子，現在翻身農奴把歌唱，大刀……哦不，大劍劈向教廷頭上。
護教騎士團幾乎是世代為教廷流血賣命，但是從來沒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
收穫遠遠小於付出。
最重要的，自己信了個假聖光，還被假聖光忽悠著為非作歹。
還好，天選之人降世，並且寬恕了自己所有的罪孽，令自己迷途知返，棄暗投明。
罪孽好消，怒氣難平。
這些前護教騎士團都憋著一股氣，只有推到教廷大殿，砸毀教廷在人間的所有神像，才能自我原諒，得到真正的救贖。
這幾天時間裡，楊牧雲也對皈依自己的兩個護教騎士團有了初步的瞭解，比如，知道了他們團長的名字。
銀錘騎士團的團長，蒙德。
條頓騎士團的團長，查理。
都是騎士團團長，但雙方無論實力還是勢力都不可同日而語。
銀錘騎士團就是個空殼，目前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城池和領地建設中，就連騎士和扈從都在工地上掄大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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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頓騎士團則是傳承百年的老字號，麾下千名騎士，兩千扈從，還有其他輔兵和預備役。
當條頓騎士團降下聖光十字旗，磨掉聖光十字圖紋的鎧甲，更名為條頓護法團後。
騎士和扈從後編入護法佇列，主戰力量膨脹到三千人，另外還動員民兵，多了一個三千人的預備役。
也就是說，眼下條頓護法團有了六千可戰之力。
單論數量，遠遠超過楊牧雲的眷屬大軍、雪松部落的野蠻人隊伍。
但是質量嘛，就一言難盡了。
條頓護法團團長查理將一張地圖送到楊牧雲面前。
“偉大的天選之人，這是索倫王國所有城池、關隘的防禦布置圖。我們南方是高加索軍團的駐地，如果我們要南下，必須攻克高加索軍團，將高加索山脈掌握在手中。”
條頓護法團是職業的軍人，行軍打仗是他們的老本行。
隨著查理的講述，楊牧雲也隱約明白了自己當前的處境。
一路攻克四個城池和關隘，自己已經深入索倫王國千里，算得上孤軍深入了。
而且，自己一路走走停停，索倫王國肯定得到了邊疆告急的戰報，並且及時做出反應。
此時的高加索軍團肯定已經進入戰備狀態，時時刻刻枕戈待旦。
於是楊牧雲問道：“高加索軍團實力如何？”
查理回答：“高加索本來是蠻族，但是在索倫王國向北擴張的過程中，高加索一族皈依聖光，歸順教廷，被文明世界接納。”
雖然文明世界至今也沒有接納高加索一族，但至少口頭上是承認了。
說話間，查理手指在三條南北橫亙的山脈上劃了劃。
“這條山脈就是高加索蠻族世代居住的地方，這片區域山地眾多，地勢險峻，而且地形破碎，連一塊平坦的地方都找不到。騎士團根本施展不開，人類的步兵也因為補給困難，無法長期戰鬥。”
說起這個，查理是滿臉無奈。
當初攻伐高加索蠻族的時候，條頓騎士團的祖先就參與過。
只是無論條頓騎士團的先祖還是其他騎士團，在那一仗中都打得十分憋屈。
自己分明有十二分力氣，可是最多最多也就使出來了一分。
自己如此，索倫王國更是如此，光明教廷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北上的腳步就此停滯，並且踟躕不前將近五十年，幾乎是一兩代人的時間。
最終，高加索蠻族降低姿態，主動皈依。
教廷也實在不想繼續耗下去了，於是許諾了一大筆好處，捏著鼻子接納了高加索蠻族。
查理說道：“高加索蠻族只在高加索區域活動，並不離開這一範圍。同時，外界也不允許進入他們的地盤。南來北往的行人商旅透過高加索山口的時候都要給他們交上一大筆過路費。”
聽到這話，楊牧雲仔細瞅了瞅高加索軍團的駐地。
兩側都是山脈，地形破碎，懸崖遍佈，連一塊平坦的地面都找不到，馬跑不動，人躺不平。
可偏偏這樣的山脈中有一條平坦的山道。
不僅南北豎直，還地勢平坦，馬車走在上面連顛簸聲都沒有。
就是這樣一個窮鄉僻壤，偏偏像馬六甲海峽、蘇伊士運河一樣，是文明世界北上的必經之路。
而除了這裡，其他地方北上都要翻山越嶺，不僅路途遙遠，還危機重重，一不小心就人財兩空。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走高加索谷口。
只需要交上一筆買路財，就能平南穿過南北，省時又省力。
經常走這條路的人還能包年。
不僅商旅，就連索倫王國和光明教廷也得捏著鼻子認栽，但凡走這條路就得交錢。
查理咳了咳，說道：“他們不是明面上交錢，而是暗地裡，以其他形式。”
說這話的時候，查理都替光明教廷臉紅。
雙方自由貿易，互通有無。
光明教廷每年給高加索蠻族提供聖水等修行物資，索倫王國則向高加索蠻族提供鐵器、糧食、布匹和藥物等。
高加索地區窮山惡水，基本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也就是象徵性的給教廷奉獻一些山裡的土特產，比如魔力果實、獸皮獸骨什麼的。
至於索倫王國那邊，高加索連個石頭都懶得送，每年就是坐地收錢。
財貨給到位，頒發幾張通行證，財貨不到位，對不住，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楊牧雲很好奇，“高加索蠻族的底氣是什麼？教廷不是有天使這張王牌？難道也奈何不得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