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小子可惡
段陌告訴王獻之:“燕王有意攻打渤海。”
王獻之點頭:“我知曉了。”
段陌等了片刻,不見王獻之繼續說下去,他挑眉問道:“小玉兒,只此一言?”
王獻之倏然一笑,似笑非笑地望向段陌:“段公鎮守渤海與樂陵,莫非沒動心思?”
段龕祖孫兩,雖然是奉王獻之的命令,向趙王稱臣,率領部下鎮守渤海與樂陵。但是段龕還是另有心思的。這一年來,小動作不少。私下收留了不少胡人,壯大隊伍。
若說段龕沒有野心,王獻之是不相信的。
段陌面色一頓,他噗嗤一笑,起身言道:“有小玉兒盯著,我阿翁哪裡敢動別的心思。”
王獻之面色淡然地言道:“徵西大將軍已經率大軍前往樂陵。若燕王敢動渤海,晉國大軍必定出手。”
段陌眯著眼睛,目光深邃莫測地望著王獻之。
沉默一會兒,段陌開口說道:“燕王起疑,是我阿翁擄走了其親眷。”
這個鍋,段龕祖孫兩替王獻之背了。所以燕王幹掉趙王后,現在跑來尋段龕要人。若段龕不交出親眷,燕王便派兵攻打渤海。
王獻之面色平靜地說道:“隨後我會傳訊息回京城,讓陛下下旨封賞段公。向天下昭告,段公乃晉臣,奉命鎮守渤海與樂陵。燕王暫時還未與晉國斷絕關系,名義上他不敢對晉國出手。你可以回去了。”
段陌一臉輕佻地說道:“小玉兒,你當真無情。談完正事,便將我趕走。虧我對你日思夜想……”
王獻之直接開口打斷段陌的話,對阿二言道:“請他出去。”
阿二快速收起筆記本與鵝毛筆,拔出短劍朝段陌砍去。
段陌立馬翻身,滾到軒窗邊,他起身跳出去。
“小玉兒,我會想你的!”
王獻之呼了口氣,閉上眼睛,輕聲對阿陌言道:“請王騰過來。”
“遵命。”阿陌轉身離開。
半夜被王獻之叫起來,王騰不敢磨蹭,拿著衣裳,一邊穿衣,一邊奔向王獻之的院子。
“七郎!”王騰並未梳頭,披頭散髮的來到王獻之的屋子裡,向王獻之行禮。
王獻之抬手:“坐。”
王騰坐下來,望著王獻之。
王獻之開口說道:“琅琊王氏現下共有多少部曲?”
王騰猶豫,慢吞吞地回答道:“算上近日來招攬的流民,眼下琅琊王氏共有五萬部曲。七郎詢問此事,不知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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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獻之告訴王騰:“我要將琅琊王氏原來的部曲調走,調往江左。新招攬的部曲,由你照顧。”
王騰覺得肉疼,這些部曲,全都是他這些年來精心栽培的人手!現在王獻之將有用的人手調走,讓他培養新人,王騰心裡是不情願的。
“你若好好辦事,來日嫡系重回故土,我會與族人商議,破例讓你這一房記入族譜。”
王騰驚訝,不敢置信地問道:“當真?”
昔年天下大亂時,留在琅琊郡全都是琅琊王氏的旁系。琅琊王氏的嫡系,多年前早已過江,名震朝堂。嫡庶之分,天差地別。王騰是庶出,不能記名族譜。故而不被族裡重視。若王獻之當真肯給他們這一房爭取一個記名入族譜機會,那王騰這一房將來的子嗣地位雖然不如嫡系,但是好歹也比其他旁系身份要高!
“你不信?”王獻之淡淡一笑。
王騰連忙搖頭:“騰自然相信七郎!願意為七郎赴湯蹈火!”
“明日清晨,即刻調動部曲。隨我南下。”
“遵命!”王騰激動地點頭,這一回他是心甘情願的替王獻之辦事。
王獻之正準備帶著琅琊王氏的部曲離開琅琊郡,突然收到一個訊息。
“五郎在褚公身邊?”
王獻之驚訝,王徽之怎麼會出境?
“訊息無誤。五郎的確在褚公身側。”
王獻之擔憂起來,不知道王徽之為什麼會出境,還跑去褚裒那邊。
沉思片刻,王獻之開口言道:“將世子請來。”
司馬道生很快過來了,謝玄也跟了過來。
看到謝玄,王獻之有些頭疼,他瞅了眼謝玄,輕聲說道:“圖畫好了?”
謝玄搖頭:“尚未完成。”
“為何不繼續畫?”王獻之問道。
謝玄打量著王獻之,忽然指著王獻之問道:“王七,你是不是有事瞞我?你叫世子過來,難道有事讓他幹?”
既然已經被謝玄猜到了,王獻之也不再隱瞞,他直接言道:“我想請世子帶領琅琊王氏的部曲過江,前往錢塘。”
司馬道生不疑有他,立馬點頭:“本世子必定辦好!”
“那你做什麼?”謝玄警惕地問道。
王獻之低聲說道:“五郎如今在褚公身旁,我不知是何情況,想去問問。”
謝玄馬上說道:“我與你一道!”
司馬道生不滿意了:“本世子也要與你二人在一起!”
王獻之頭疼起來,這兩小子也太黏他了。
嘆了口氣,王獻之對謝玄說道:“謝七,你不能與我同行。我有事交代你。”
“何事?”謝玄問道。
王獻之看了眼司馬道生,沒有馬上告訴謝玄。
謝玄忽然推了推司馬道生:“還不去辦事!”
司馬道生不高興地說道:“本世子看出來了,你二人想支開我,不讓我知曉!我三人可是金蘭,你二人竟然有事瞞著我,那就是不信任本世子!”
王獻之告訴司馬道生:“並非不信任世子,而是請世子出去守著。不要讓人接近這間屋子。”
謝玄附和道:“不錯!正是信任你,才讓你出去守著!”
司馬道生問道:“為何不讓謝七出去守著?”
謝玄瞪向司馬道生:“我才多大!我出去守著,能攔得住竊聽之人?只有你如此身份,如此身軀,才能阻擋那些竊聽之人。放心,我與王七商議完,會轉告你的。”
司馬道生這才走出去,在門外面守著。
王獻之看了眼阿二,阿二站著不動。
阿陌小聲提醒道:“請出去。”
阿二宛若未聞,拿著筆記本與鵝毛筆繼續記錄。
王獻之輕聲告訴阿二:“此事回京後,我會親自告知叔父。”
阿二這才轉身離開。
阿陌跑去軒窗處守著。
見王獻之這麼神秘,謝玄心裡緊張起來,小聲地問道:“王七,究竟是何事?”
王獻之沒有說話,他拿起筆在紙上寫字。
謝玄低頭看向王獻之寫的字。
王獻之讓謝玄回會稽尋謝安,請謝安將火|藥私下運送到寧國。
謝玄看完那些文字,沉默了好久,目光幽幽地望向王獻之。此時此刻,謝玄才明白自己與王獻之的差距有多大。
火|藥廠這件事,若是讓其他人知道,王獻之與葛洪必定有性命之憂。如此殺傷力極大的武器,必當遭人覬覦!王獻之肯將此事告訴他,足以見得王獻之有多信任他!
王獻之低聲問道:“可知曉?”
謝玄點頭。
王獻之將紙拿起來,走到銅燈前,焚燬。
“既然知曉,便去辦吧。”王獻之轉身坐下。
謝玄瞟了眼王獻之,聲音沉悶地說道:“我不與你比了。”
說完,謝玄起身,穿鞋離開。
看到謝玄出來,司馬道生拉著他問道:“談完了?”
謝玄點頭,拉著司馬道生離開。
遠在濮陽的王徽之,並不知曉王獻之正在朝他趕來。
來到前線後,王徽之求見褚裒。
褚裒以為王徽之是替王獻之來傳訊息的。便讓人將王徽之請進來,好生招待。
沒想到,王徽之這小子,直接給他下藥!將他綁了起來!奪了他的兵權!
“小子可惡!”
褚裒天天怒罵王徽之。原以為王獻之這小子已經夠無恥了,沒想到王徽之這小子比王獻之更無恥!
褚裒本來幫助冉閔圍攻趙國,趙王向燕王求和後,有燕王摻合,燕王名義上還是晉國的臣子,褚裒不好對燕王出手。故而沒有繼續派兵幫助冉閔。
褚裒這一撤兵,冉閔立馬大敗,被燕王打得向後撤退。
褚裒與冉閔發生了爭執。褚裒直接帶著晉軍前往濮陽,只鎮守,不與燕王打。
王徽之來尋褚裒,粗暴的將褚裒捆了,奪走了褚裒手上的兵權。以衛將軍府的名義,順利接管褚裒手下的晉軍。
王徽之帶著晉軍,前往鄴城。
王獻之趕來的時候,只見褚裒,不見王徽之。
“褚公?”王獻之見到了褚裒。
褚裒睜開眼睛,看到王獻之,以為自己眼花了。
好一會兒,確定眼前這人就是王獻之,他面色發青,咬著牙惱怒地罵道:“王逸少如此溫潤之人,怎會生出你幾個無恥小子!如此可惡!”
王獻之訕訕一笑:“褚公息怒。五郎行事,獻之並不知曉。”
褚裒冷哼:“還不鬆綁!”
王獻之讓阿陌給褚裒鬆綁。
“褚公,五郎與你談論何事?”王獻之扶著褚裒坐下。
褚裒冷眼睨視王獻之,語氣冷冷地說道:“這小子,實在可惡!未曾與褚某商談正事!直接對褚某下藥!王七郎如此無恥,莫非是王五郎所教?”
王獻之搖頭:“我亦不知五郎發生了何事。聽聞五郎來到褚公身邊,故而匆匆趕來,詢問緣由。未曾想,還是晚到了一步。不如褚公與我一同上路?路上再談?”
王徽之帶著晉軍前往鄴城,王獻之猜不到他想做什麼,心裡不安,只想快點見到王徽之,詢問清楚。
褚裒冷冷一哼,沒說什麼,直接拉著王獻之起身。手撐著王獻之的肩頭,把王獻之當柺杖用。
王獻之也沒拒絕,知道褚裒心裡有氣,他只好受著。
作者有話要說: 王徽之(微笑):褚公請。
褚裒(喝酒):不知王五郎前來,有何貴幹?
王徽之:片刻便知。
褚裒(兩眼一翻):你……
王徽之:捆了,找處屋子關著。
阿良:五郎,這樣合適嗎?
王徽之:自然合適。
阿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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