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然早就應該想到的,三十七層的樓梯僅僅只是詭物留下來的障眼法,目的很單純,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從而讓它可以殺害停留在大廈裡面的人。
剛才在十八樓聽到的那個聲音也的確是一個活人,不過現在……應該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他現在需要拯救的是張飛那兩名保安!
這一次他非常順利的下到了三十六層,只見電梯顯示屏上赫然寫著——十八!!
看到這個樓層數的瞬間,白然的臉色有些蒼白。
網友們還都處於懵逼狀態。
“主播,你這火急火燎的幹嘛呢?!倒是跟我們解釋解釋啊。”
“是啊,完全沒明白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多少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不是來抓詭的嗎?也沒看到哪裡有詭物啊,你不會是在釣魚吧?”
“啥玩意,我們變成魚了?”
“這應該不太可能吧,我覺得主播不像是這樣的人。”
看到這些彈幕,白然眉頭一皺:“都給我閉嘴,不要吵了!”
他現在腦子有點亂,只能祈求十八樓的那個人還活著,否則的話,他良心過不去。
電梯門開了,白然飛速按下十八層。
很快。
門開了。
在門開的瞬間,恰巧一股夾雜著腥味的微風灌了進來,其中還夾雜著一抹淡淡的詭氣。
白然的心裡咯噔一聲響,自己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沒有遲疑,他直接開啟手機燈光邁了出去。
在他面前,一條時斷時續的血跡,觸目驚心。
“臥槽!”
當網友們看到面前的這一幕,全都嚇傻,這特喵的突然了,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白然順著血跡不斷往裡走著,最終,血跡在廁所門口消失不見了。
奇怪的是,在血跡的盡頭根本沒有任何屬於死者的東西,比如說斷手、斷頭亦或者是衣物之類的,不過直覺告訴白然,廁所裡肯定有古怪。
他拽緊手中的銅錢劍,朝著男廁走去。
裡面昏黃的燈光亮了起來,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站在其中一個小便池前,一動不動。
嘶!!
男人的出現,愈發突兀幾分,一些膽小的網友已經開始破口大罵。
“我曹尼瑪,這大晚上的,跟我玩cosplay呢!!真以為這裡是劇本殺佈置現場啊,更可惡的是,你特喵的還給我一本靈異懸疑劇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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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晚上不下班,在這裡跟我玩泥巴?你是真的皮啊。”
“媽蛋,原來是虛驚一場啊!!”
“真的是虛驚一場嗎?那外面的血跡怎麼解釋呢?”
“搞不好是番茄醬呢?誰說了一定是血跡,你在現場嗎?”
“嘻嘻嘻……我、在、現、場、啊、你、難、道、沒、看、見、我、嗎?”
“嘶!!樓上滾粗,你裝尼瑪的詭呢!!”
彈幕區已經亂成一團。
白然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男人,即便整個廁所靜的可怕,但他依舊沒有聽到關於男人的任何聲音,包括呼吸。
一股不祥的念頭湧上他的心頭,白然下意識的問:“你……在這幹嘛?”
然而……
他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有的只是沉默。
白然的聲音陡然提高數度:“喂,你在這……幹嘛呢?!!”
這一次,男人動了,只見他緩緩扭過頭,那張臉除了和普通人比有些蒼白以外,沒有任何的區別。
“嘻嘻。”男人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他的牙齒全部都沒了!!
那笑容在橘黃色的燈光照射下,顯得無比的詭異、陰森,讓人忍不住汗毛直豎。
下一秒。
男人的身體直挺挺的……向後倒去,腦袋穩穩地磕在臺沿上,可……並沒有鮮血流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所有人都搞的是一頭霧水,不知所以。
白然又一次發現了不對勁,按理來說,腦袋撞在臺沿上,那應該第一時間就會出血,可問題是,這個男人並沒有,他甚至還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有死人才會這樣啊!!
沒錯,這個男人已經死了。
白然蹲下身子檢視的時候才發現,男子身體裡面的血液已經全部都流失了,一滴都不剩。
這也就是為什麼血液滴落到廁所沒有就沒有了的原因。
“霧草,這個詭物夠特娘的喪心病狂的啊,竟然一滴血都沒有了!簡直就是禽獸不如啊。”
“這男的身份一看就不簡單,就這樣意外身亡了,屬實是可惜了了。”
“唉,現在這個世界,能好好活著比什麼都強,太難了。”
“你永遠都不知道明天和以外哪個先來,這句話太現實了。”
“可惡至極!!主播必須要把這個詭物繩之以法,要不然,我意難平啊!”
…………
…………
白然沒有多做停留,轉身就朝著電梯間奔去。
男人已經死了,他也無力回天。
但……
樓下的那兩個保安,說不定可以嘗試性的搶救一下。
此時此刻,楊氏集團,一樓大廳。
所有的燈光都在不斷閃爍著。
張飛瞪大眼睛蜷縮在角落裡,目光在身邊已經斷氣的同事和面前不遠處漂浮著的一名女詭不停來回掃視著。
那女詭的肚子已經剖開,裡面的腸子拖在地上,鮮血呈現蜘蛛網的形狀不斷向著四周蔓延,她的嘴角滿是鮮血,慘白的臉上掛著淒厲的陰笑。
張飛的心臟正在瘋狂跳動著,額頭上已經佈滿了黃豆般大小的汗珠。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體,語氣顫抖的說:“姑……姑娘,我……我跟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年紀……這麼大了,活不了多久了,你就讓我……老死吧!”
張飛這個年紀,經歷過當初詭秘復甦的第一階段,也親眼目睹過身邊的人死在詭物的手上,可即便如此,在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身體依舊還是誠實的。
聽到張飛的話,女詭齜牙咧嘴的嘶吼著:“我也是一個人,為什麼我就要死!!我當初……明明可以再搶救一下,為什麼……你們沒有一個人把我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