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光渾身一愣,此刻他已經看見徐良眼神的微妙變化,這是不好的預兆。
徐良慢慢走到了馬氏面前,道:“你可以走了。”
馬氏一愣,旋即痛哭道:“感謝青天大老爺的明察秋毫。”
爾後便在幾名衙役的扶持下走出看衙門。
此刻,徐良沒有看見,在先前婦人說完那句感恩的話語時候,坐在高位上的張致眼裡閃過一絲溫怒。
徐良又走到了三光面前,道:“想必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留你下來。”
三光渾身有些哆嗦,嘴唇抖動著,“大人,小人不知道。”
“喲!”
徐良一聽這話語,搖了搖頭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罷徐良又坐回到了位置上。
此刻在縣衙外面圍觀的群眾也是一臉的疑惑,
兇殺不是已經抓獲了嗎,為什麼卻只放了那個婦人,而單獨留下了那個賣肉的。
一時間,吃瓜群眾們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他們感覺,這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徐良坐在位置上道:“三光,先前我是給你過機會的,是你自己並不理情。”
三光一臉無辜道:“小人又沒做什麼壞事,自然不能昧著良心。”
徐良厲聲道:“好,好,你要證據是吧。”
猛地一拍掌,
徐良大聲道:“現在開始審理三光殺害祈馬一案!”
“三光,你幾日前是不是下午賣完肉就收了攤子!”
三光道:“是!”
“那你晚上去了那裡。”
三光狡辯道:“再家呆著!”
“屁話!”
徐良怒了,把三光嚇得一個顫抖,“帶老李頭上來!”
老李頭是縣城內敲更的,年紀有些大,以前年輕的時候他還不願意,後來在他老爹威逼下,他這才接下來的。
老李頭穿著一身破舊衣服慢慢走了上來。
“老李頭你瞧瞧,幾日前夜間你是不是看見過他。”
李老頭看了看徐良,爾後又走到了三光面前仔細瞧看了一番。
“大人,確實是他。”
三光怒了,大聲道,“天色那麼黑,你怎麼知道是自己沒看走眼。”
“安靜!”
張致怒拍桌子,三光拉聳的腦袋又縮了回去。
打更的老李頭,嘿嘿一笑指著三光道:“我怎麼可能不認識,那也就是你邊走便喊著要祈馬去死!”
“所以我印象深刻啊!”
“好了,你下去吧。”
徐良對著老李頭揮揮手,老李頭慢悠悠的走出了衙門。
徐良對著三光道:“如老李頭所言,他便是證人。”
“所以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三光繼續道:“大人,那日我只是出去瀉悶的,並沒有去祈馬家裡。”
“緊緊憑藉那瘋老頭一言之詞,如果你要定我罪名,我不服!”
徐良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心服口服。”
“來人再帶證人證物!”
爾後一個衙役託著一個盤子帶著一個乞丐慢慢走了上來。
徐良看著三光道:“這乞丐當日在山林某處見你在掩埋者什麼東西,於是便瞧看了會兒,你聽他怎麼說。”
徐良對著乞丐使了個眼色,乞丐道:“當日我晚上在野外露宿,睡得很自然的時候就聽見一聲響動,於是我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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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後便看見一個人影慌慌張張在往前面跑。”
“我一時細想,這半夜三更的誰會亂在這山林亂跑,於是就跟了上去。”
“我就看見一個人在一處掩埋東西,很是緊張。”
說到這裡,徐良對著乞丐道:“你看看是不是他。”
乞丐看了看,確信道:“就是他,那晚我印象很清楚。”
爾後徐良又道:“將證物拿給他看!”
衙役上前,將證物放在地下,那是一把帶著血跡的菜刀,還有一些細微的黃色粉末。
三光一驚,這算是徹底癱瘓了,他嘴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徐良道:“你一直對那劉氏有意思,可是人家卻不隨你,後來你不知道怎麼得知了劉氏被志虎殺掉的訊息,本來你是想找志虎報仇的,可是為什麼又找到了祈馬。”
“無非有二,其一:你只是小小攤販,根本就不送志虎那群人的對手。”
“其二:你知道了是祈馬參與了這件事情,所以你殺了他!”
三光聽完冷冷一笑,“他該死!”
“我與他多年賭友,卻不是真賭,可是他卻三輸掉了所以有人,我曾經勸過他,可是他不聽後來還害死了劉節。”
“所以我恨,很恨,他必須死,我還要他永世不得超生!”
“這就是你為什麼要腐蝕他屍體在埋於牆中的解釋了。”
徐良微微笑笑,這一切的解釋都曉得通了。
在民間,死後講究落葉歸根,而三光用歹毒的手法破壞了祈馬的屍體,還將他埋在牆中就是為了讓他永遠無法進入輪迴,
這是一種民間秘術,得來不知源頭。
兩件案子算是處理結束了。
不過,這兩件事情的內涵深意卻不會有人去體會。
忘則忘記,又何必活在思戀與仇恨之中。
一個好賭成性的人輸掉了所有,最後又被追求愛慕的人殘忍殺害!
怨,苦,這便是世間一切,帶著相互的聯絡卻又不同。
三光被帶走了,他和志虎都會因為殺人而被判處死刑,
就在那秋後菜場的砍頭。
三光被像拖死豬帶走的時候,還在大喊大叫,他認為自己做的沒錯,他殺祈馬是正確的。
可是,即便如此,也沒用再審的道理。
人救人可以沒有任何的理由,但人殺人卻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無論是好是壞。
這一切,都該交由後人去評判。
案子宣判完後,張致活動了下身子,慢悠悠對著徐良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萬三對著徐良道:“大人,我送送你。”
徐良卻是微微擺手:“這到不必了。”
徐良出來府衙後,一路走著,
就又聽見那些八姑大嬸又在開始論今天的事情了。
“我就說這個案子不簡單吧!”
“呦呦,不簡單是不簡單,但是麼想到信息量這麼大啊!”
“走,走,我們再去給其她姐妹講講。”
“這可是算我們清河縣這麼多年了來最值得擺的事情了。”
徐良看著這一群大媽們皆是搖搖頭,
八卦,總會越傳越離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