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陽穿梭於厚重的雲層,天色忽明忽暗,夏季殘餘的蜻蜓在低空盤旋。
遠處的樹木在逐漸凋零,
剩下不多的枯木殘枝。
樹底下的螞蟻在遷移,
一層疊著一層。
徐良坐在遠處,微微閉上眼睛,他看見了飛沙走石,大雨滂沱,金黃色的白樺樹葉紛紛地落地下,
他還看見了自己的師傅老郭站在一處水井邊張望著滿是晚霞的天空,他的肩膀隨著水搖聲起起伏伏。
徐良咧著嘴對他笑了笑,他也笑了笑,
而後消散在原地!
徐良睜開眼睛,
一切迴歸,
萬物被重新塑造,
沒有老郭,
沒有水搖,
只有那秋天的蕭瑟,
和凜冬將至所帶來的透徹寒意。
徐良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而這一幕又被雲姑所看見,
於是雲姑趕忙上前關心道:“你冷麼?我去給你拿衣服。”
徐良微笑著對雲姑擺擺手,“不用了,也不是太過於寒冷。”
雲姑聽完話後歪著頭好奇的看了眼徐良。
而後徐良又在空中胡亂抓了一把,“今年的寒冬來得有些早啊。”
“是早啊。”
雲姑看著遠處,伸出手感受著這微微涼意。
徐良看向雲姑,由於是從下往上揚的,所以看見的只是雲姑那一天充滿著快樂的小臉蛋兒。
粉紅,粉紅,
不知是這微弱寒風所吹的還是其它什麼。
雲姑似乎有所察覺,她低頭看了看徐良,“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沒。”
徐良看向遠處一顆凋零的樹。
“你為什麼每天都這麼開心?”
“我嗎?”雲姑睜大眼睛看著徐良。
徐良點點頭,
雲姑道:“你看啊,不開心也是一天,開心也是一天,那既然如此,為什麼選擇開心。”
“你就沒什麼憂愁的事情?”
徐良認為雲姑即便能保證自己每天開開心心,但人無論怎麼剋制總會有憂愁的。
雲姑將手指輕放在嘴唇上,似乎在思考什麼,
“有啊,憂愁什麼的!”
雲姑笑靨如花,“但是啊,這些都是可以戰時“停下”的,我們可以選擇不一樣的進行。”
“停下?”
徐良不解雲姑的話語。
“就是不去想的意思。”
雲姑將手揹負在後面,她嘴上帶著一抹笑意,“話說那一次你究竟在執行什麼任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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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良愣了愣,
任務,
哦,
想起來了,
就是那個風流已去的案子。
徐良道:“抓一個人。”
“好人?壞人?”
雲姑眨巴著眼睛。
“壞人,很壞的那種。”
“哦,那抓住了嗎?”
“死了。”徐良言語如冰。
“死了……”
雲姑抿了抿嘴巴,“那也算是一種懲罰吧。”
“嗯。”
徐良點點頭。
“該去給你熬藥了。”
雲姑突然說,而後便走向一旁拿藥去了。
又只剩下徐良一個人,
徐良哈欠一打,準備靠著木樁子休息會兒。
“嘿,楚兄弟。”
遠處有人喊了一聲,
徐良沒有生氣,
他睜開眼睛,
來人是張飛躍。
“怎麼了飛躍兄,有事情?”
徐良打笑著張飛躍。
張飛躍對他擺擺手,“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聊聊。”
“當然可以。”
“坐。”
徐良將一旁的木樁子拉了過來。
張飛躍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聊什麼?”徐良問。
“聊聊你的故事。”
張飛躍仰頭看著遠處。
“我能有什麼故事。”徐良謙笑。
“怎麼沒有?”
張飛躍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徐良。
“好吧,你要聽什麼?”
徐良無耐攤手,
這幾天他算是在這群人裡面混熟了。
許多人做事情已經不會再顧及他,還會找他來商量。
一份子,
徐良是這樣想的,
至少這些大漢已經將徐良當為了他們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二人聊了會兒,
敷爺就在遠處喊:“張飛躍,你過來下。”
張飛躍大聲應了一聲,而後轉頭對徐良道:“我先過去下。”
徐良微笑,
而後張飛躍就到了敷爺旁邊。
只見敷爺拿出了一張紙條兒遞給了張飛躍,
張飛躍接過,又對著敷爺說了幾句就從小道走了。
張飛躍走後,
敷爺就瞧見徐良一個坐在那裡,
而後他又慢搖搖的走了上來。
“傷,好得差不多了吧?”
敷爺坐在了徐良旁邊。
“快要痊癒了。”徐良對敷爺很是恭敬。
“那還不錯。”敷爺大笑著。
而後徐良問:“張飛躍他去幹什麼了?”
或許是敷爺覺得這件事情沒什麼重要的,所以也就沒有必要瞞著徐良。
“他去買過冬需要的食物去了。”
“你看,最近的寒氣已經開始襲來,寒冷的冬季也不遙遠。”
“還是做好準備,儲存好食物。”
敷爺說完,又對著徐良道:“楚兄弟,要不要打個賭。”
“堵什麼?怎麼堵?”
徐良反正也無事可做,倒不如聽聽敷爺要賭什麼。
“我們堵今年第一場雪什麼時候來。”
“第一場雪?”徐良笑笑,“這可真是一個憑運氣的賭博啊。”
“賭不賭。”敷爺看著徐良,徐良看見了敷爺耳旁的幾絲寒霜。
“賭。”徐良一本正經,“那賭注是什麼?”
“賭注無所謂,我們兩個都先欠著,什麼時候想起來了再作決定。”
“好。”徐良點點頭,這確實是一場新怡的賭局。
“我堵第一場雪在後天!”
“也就是未央夜!”
徐良想笑,有這麼隨便的嗎,,但是當他看向敷爺的時候,
他才發現,敷爺不是個隨便的人,他的臉上有著過去的痕跡。
徐良微微一抿,
而後隨便說了個時間,
至於對錯,
就看運氣了。
不過,
運氣這種東西虛無縹緲得很,
有些時候你需要它,它偏偏不出現,
而你不需要它的時候,它就像死黏著不放開的牛皮糖。
賭局就這樣算是定下來了,
敷爺很滿意的看了看徐良,
這個年輕的小夥子。
“先走了。”敷爺拍了拍徐良的肩膀。
而後便笑呵呵的離開,
徐良轉過頭,
聽不明白敷爺這個賭局的意義,
也沒用過多的去想,
因為雲姑已經小心翼翼的端著藥來到了他的面前。
徐來接過碗,
裡面是苦口的藥水,
而後他想都沒想一飲而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