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厲走了，高牧重新走進了小洋樓，再次認真細致的觀察起了屋內的一切，特別是古色古香的裝飾。
雖然有不少現代的東西，但是能保留的老東西，顯然都被保留了下來，儲存使用的很好。
像這樣儲存完好的小洋樓，在上海其實都不多了，有一棟算一棟，以目前的保護力度，想拆遷都不可能。
王菲菲家能有這麼一棟樓房，不管是自有還是租住，都足以說明她家的不凡。
高牧突然有一種衝動，想把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同樣消失在屋內的王菲菲給揪出來，然後狠狠的打上幾個屁股，叫她對自己不坦誠，竟然還隱瞞了這麼重要的資訊，必須付出屁股額代價。
同時，也很是懊惱，懊惱明明有王子義這個情報員，有她的提醒，自己卻不重視的忽略了。
一個忽略，一個不坦誠，造就了他現在的震驚。
“你好啊，高總。”
還想著如何拍打王菲菲的屁股，是先打左半邊，還是先打右半邊，突然一個聲音傳到耳中驚醒了高牧。
“是你，姚總，你怎麼在這？你也是來做客的？”
高牧驚喜的發現，和他打招呼的人，正是在金鼎俱樂部，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正道集團姚總。
“你說呢？”
姚總笑的很大聲，笑的很開心，更是神秘。
“不對嗎？那你是……明白了，你是王老師家的親戚？”
腦洞大開的高牧，高興的再次猜測，更是小心的用王老師來稱呼王菲菲。
他高興不是因為認識姚總，也不是因為姚總是王菲菲家的親戚，而是因為姚總今天也出現在了這裡。
有這麼一個認識的熟人在中間，他的內心突然平靜了很多，緊張也消退了不少。
“哈哈哈哈，算是吧。”
姚總真的很開心，笑的有些肆無忌憚，笑的吸引來了第三者。
“高牧，你在和誰說話？”
王菲菲匆匆忙忙的出現在了二樓的樓梯口，探著半個腦袋朝著一樓望來。
“和我。”
不等高牧開口，姚總已經搶先回答了。
“媽，你一直在廚房？”走下了兩步樓梯，看清楚了站在廚房門口的王母，王菲菲有些驚訝的問道,“剛才笑的是你？”
“怎麼，笑犯法嗎？”
王母姚總反問道，語氣中明顯帶著故意。
“額……”
笑肯定不犯法，而且在他們自己家笑，即便再大聲，連擾民都做不到。
王菲菲只是奇怪王母為什麼笑的這麼開心，笑的她竟然沒聽出這笑聲是她媽。
“你你你……你是她……她是你……你們是……”
母女倆嗆著對話，卻把一旁的高牧聽的結巴了。
“什麼你你你，話都說不利索。”王菲菲批評的看著高牧，對他在自己老媽面前的首秀很不滿意，“這是我媽。”
“我……”咕咚一聲吞下咽喉的卡著的口水，高牧一臉詫異的指著姚總繼續說道，“我是想問你們怎麼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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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我認識她都快三十年了。”
她自己的媽，她還能不認識嗎？
這都有什麼好質疑的？
王菲菲無語了，真不知道高牧是不是嚇傻了，
這表現這反應也太差了吧？
這還是她認識的高牧嗎？
不應該啊！
王母姚總照舊在笑，只是沒有發出聲音，可是臉上的笑容比開了三朵牡丹還要綻放的厲害。
“等一下？”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王菲菲的腦海，她驚魂不定，難以置信的看了看笑容滿臉的王母，又看了看表情複雜到極點的高牧，難以置信的狐疑道，“你們認識?”
在王母姚總繼續的樂開懷哈哈大笑當中，高牧哭笑不得的點點頭。
人生就是這麼的奇妙，緣分竟然會如此的精彩。
這個正道集團的姚總，享譽半個上海灘的女強人，竟然就是王菲菲的母親。
看她的表情，還有稱呼自己的語氣，顯然在他進這個家門之前，對方就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今天來的人是他，知道他和王菲菲的關係了。
現在唯一需要搞明白的是，她這個知道，是在金鼎兩人見面交流之前，還是見面交流之後。
不過不管是之前知道，還是之後知道，高牧都在努力的回想當天自己說了些什麼，表現的如何，給對方的印象如何？
這世界，果然處處是套路，城裡人城會玩。
覺得王母會玩的人還有王菲菲，她摸著自己的太陽穴有些頭疼。
她的這個娘啊，隱藏的夜太深了吧！
認識高牧而不說，一直到今天，在家裡見面了才揭開驚喜。
她的娘啊，這哪裡是驚喜，明明是驚雷啊！
“真的認識，怎麼認識的？”
王菲菲快步走下樓梯，走到了王母和高牧兩人的中間，這個看看，那個望望，腦門上不知道頂了多少個問號。
“在金鼎俱樂部，我第一次去的時候。”
關於金鼎俱樂部，以及他鑽石會員的身份，高牧都沒有隱瞞過王菲菲，也是為了有需要的時候，她可以代替處理一些事情。
“不是吧，我的娘啊，你那個時候就知道他是誰了?”
難以置信的時間點，王菲菲終於體會到了王母的手腕，太能忍了。
換成是她，忍得了初一，絕對忍不了十五。
“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
王母小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姜當然還是她這塊老的辣了。
“還驚喜，驚嚇還差不多，你看看高牧，都嚇成什麼樣了。”
王菲菲肚子裡的白眼，不知道翻了多少個。
高牧正在想事情，沒想到王菲菲把火燒到了他身上，立馬清醒的反應道：“姚總，哦不，伯母，這是給的小禮物。”
“還有我的禮物？”王母倒是也沒有客氣，伸手接過了高牧遞上的小袋子，“香奈兒的絲巾，有心了，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
高牧無處安放的兩隻手小動作不斷，笑的也很勉強，心情複雜啊！
“來就來了，其實沒必要買那麼多東西的。”
放好絲巾的袋子，王母看著那一大堆禮物，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在王菲菲和高牧回來的第一時間，她就聽到了動靜，並觀察到了他們的一切。
她是看著王菲菲上樓，看著丁厲和高牧進出搬東西的，老實說，她能想到高牧不會空手，但是真沒想到這不空是會有這麼一大堆的禮物
。
要是人人上門都是這樣的節奏，他們家的小庫房沒兩次就放滿了。
不過，感慨歸感慨，直到高牧最後拎著那個已經給他的絲巾小袋最後出現之前，她都是安靜的觀察著一切，沒有冒然的露面。
王家的小洋樓內部其實很“古樸”，所謂的華麗也是老舊的款式，所以連內部格局都和現代的別墅不太相同。
特別是廚房，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在洋樓的內部，而是在樓後的附屬耳房內。
和客廳之間有一條並不寬敞，也不條直的走廊，外加玄關構成。
如此，也就造成王母可以很愜意的觀察客廳內高牧的動作，而高牧對她卻是一無查。
“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一點小小的心意。”
高牧和謙虛，態度很誠懇。
“哈哈哈，你這點小心意可真的是不小。”
王母堂堂正道集團的老總，世面見的比高牧還要多，東西值不值錢，她瞄一眼看看那些外包裝基本就能有數。
不值錢？
呵呵，光她剛才接手的那條香奈兒限量絲巾就能價值好幾千了，這一大堆禮物的價值，她不敢多說，但是幾十萬那是少不了的。
果然是年紀輕輕就能被周一帶去金鼎俱樂部的人，上個門就是幾十萬的禮物。
大手筆，不簡單啊！
“第一次來王老師家裡，也不知道買點什麼好，所以就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帶上一點。”
高牧還在謙虛，老實說要是提前知道王菲菲的母親是正道集團的老總，他是萬萬不會這麼幹的。
土老帽，給人看笑話了。
住的是洋樓，手裡還有大公司，家裡怎麼可能會缺東西，街面上商場裡能隨便買的東西，她們又怎麼會沒見過呢？
他終歸還是侷限於自己的出身環境了，出身限制了想象，有些手法LOW了。
也終於是明白了王菲菲的糾結，知道她為什麼說不出家裡缺什麼，他父母需要什麼？
這樣的家庭背景，還真的是隨便拎點水果就行，兩者的效果差不多。
“怎麼，是在我面前不好意思嗎，還叫王老師？”對於高牧的欲蓋彌彰，王母笑著調侃道，“這是家裡，又不是學校，叫名字多好。叫菲菲吧，小名也是這個叫法。她小時候吧……”
王母那叫一個熱情，大有要給高牧好好介紹一下王菲菲小時候光輝歷史的架勢。
“媽，你不是要準備晚飯嗎？廚房煤氣灶的火關了沒有？”
王菲菲趕緊上前，掰著她的肩膀，用力的往廚房攆去。
“別推，別推，我自己走。”哈哈大笑的戲看王菲菲，王母短短的時間已經把今年的笑都笑光了，“你爸在書房等你們。我這邊還有幾個菜就好了，一會兒叫你們了就下來吃飯。”
俗話說的好，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收了高牧的禮物，她不但不能為難，還在想著一會兒要是被王菲菲父親搞的氣氛尷尬，她需要怎麼拉扯一把高牧。
高牧笑著說道：“辛苦伯母了。”
原本以為今天叫他來，是要給他下馬威的，卻沒想到王母竟然會是如此的態度。
似乎對他和王菲菲的關係，不但不反對，還大有玉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