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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番外 2

逐晨受傷靜養的這段時間發現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哪怕朝聞沒有她的領導,各行各業運轉得也很順利。

張識文等人將公務都處理得妥當,她之前選出來的幾個管理人員也是工作得矜矜業業。大家怕打擾她休息,一般會把工作內容高標準地篩選一遍, 非必要不來打擾。

習慣了這種辦公模式之後, 逐晨竟然空閒了下來。

施鴻詞跟她說,本來一派掌門就不需要處理太多的公務, 他們最需要做的事情是修煉, 在有外敵來犯的時候可以統率眾人、穩定大局。

所以掌門一般是最能打的那個,而不是最會管理的那個。

逐晨覺得有理, 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這個難得的假期。

可她也實在無事可做, 這天就在窗前一邊曬太陽,一邊擦洗瀚虛。

逐晨手裡拿著塊抹布,專心致志地做著清潔, 就差給它塗點油來個拋光。如果是她自己的劍她就真這麼幹了, 就怕風不夜會覺得油膩,她才忍下了這股衝動。

梁鴻落提著水果前來探望, 一推門進來,見逐晨埋頭反覆摩擦著懷裡的長劍,動作輕柔神情投入, 一時愣住了,好半晌沒說出話。

逐晨主動招呼了聲:“大哥, 你怎麼不進來啊?”

梁鴻落手抖了抖,吸進一口涼氣, 竭力保持著冷靜。他把果盤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地拖過椅子在逐晨面前坐下。

逐晨打量著他,覺得他舉止有些莫名, 狐疑道:“你怎麼了?”

梁鴻落:“是你怎麼了?”

“我很好啊。”逐晨攤開手道,“我這不氣色很好嗎?”

梁鴻落像是憋著口氣喘不過來,麵皮都紅了,猶豫許久才問道:“風不夜是不是最近冷落了你?”

“沒有啊。”逐晨茫然不解,“你究竟想說什麼?”

梁鴻落忽然湊近過來,表情嚴肅地問道:“你們什麼時候成親。”

逐晨被嚇了一跳,用力推了他一把:“你怎麼忽然說這個?大哥你今日不對勁啊!”

梁鴻落見她神情不似作偽,驚訝道:“沒人同你說過,不要隨便動他人的本命法寶嗎?”

“我知道啊,可這是師父自己願意給我的。”逐晨一手貼在劍刃上,“而且我平日注意清理,沒有不愛惜。”

梁鴻落懊惱拍腿。這可就是因為太愛惜了!

“不行!”他咬牙切齒,自顧自地道,“不能這樣敷衍過去,風不夜必須為你負責!”

逐晨覺得梁鴻落今日過於反常,話題跳脫不說,還總是談些奇怪的事情。

難道這就是長輩的必經之路——催婚嗎?他先前還看不慣風不夜呢。

梁鴻落站起身,快速轉了一圈,再重新坐下,看起來十分焦躁。他斟酌著用詞,與逐晨解釋道:“小妹,風不夜或許沒跟你說過,不讓別人動自己的本命法寶,是因為法寶上會有劍主的魂意。你這樣……擦它,風不夜是有感應的。”

逐晨稍怔,緊跟著臉色白了下去。

這跟上網記錄被扒有什麼分別?她緊張問道:“有多少感應啊?”

梁鴻落忙道:“其實也沒多少,你不要害怕。”

逐晨沉默下來,握著自己的手眼神四處遊離。片刻後她抬起頭,小心問道:“我說話他能聽見嗎?”

梁鴻落:“不能。”

逐晨:“那……他能看見嗎?”

梁鴻落瞪眼:“當然不能!他敢!”

逐晨松了口氣。

她這吃飯、睡覺、洗澡,都會把瀚虛劍帶在邊上,如果風不夜可以視聽,可就太流氓了。

師父怎會是那樣的人呢?他既然不提,就說明本身不是什麼嚴重的事。

逐晨豁然,語氣輕快起來,問道:“那能感應些什麼?”

梁鴻落擔心逐晨臉皮薄,掛不住,隱晦地說道:“就是些感覺。”

逐晨點頭,拖著長音“哦”了一聲。

她覺得這大概跟風不夜的以劍問心差不多,能覺察到持劍人的一點心意,但並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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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一定能感受到我對他的關愛。”逐晨不以為意道,“畢竟我經常給他的劍做保養。”

梁鴻落:“……”

他幾乎是出離憤怒了,手背上的青筋都暴突出來,又不好將氣對著逐晨撒,自己悶頭走了出去。

逐晨注視著他憤然離去的背影,心說古人真是保守。她大哥就是單身太久了,應該去花花世界錘鍊一番。

不過,自從梁鴻落跟她提了瀚虛之後,逐晨對這把劍開始不由自主地關注起來,總擔心它會不會淋到雨、沾到塵。在與小師弟撥弄花草的時候,也要先將它放到旁邊,以免泥水打髒了它的利刃。

風長吟靜靜看著她動作,轉過視線,認真問道:“小師姐,你有新祖宗啦?”

逐晨差點沒照著他腦袋給他一錘子。

“那你幹嘛貢著一把劍啊?”風長吟叫道,“你以前還會拿它劈木頭、刨土挖坑,現在你恨不得給它上個香。是師父知道後不高興了嗎?”

逐晨敷衍道:“大人的事,你小孩子懂什麼?”

風長吟不大服氣地撇了撇嘴。都在欺負他年紀小。

夜裡睡覺的時候,逐晨也習慣將瀚虛劍放在床邊。

她鋪好被子躺下,在床上翻轉了數次,等窗外的月亮漸往遠處飄去,仍舊沒能入睡。

她大腦前所未有的清醒,視線虛虛落在劍身上,發了一會兒呆,又爬起來把瀚虛也拿進了被窩,給它蓋上被子。

逐晨輕輕拍著被面,語重心長地道:“師父啊,你也早點睡,別總讓人擔心。”

逐晨戲精入戲,正在發揮,隱隱感覺一道視線在暗中盯著自己。

她以為是自己多慮,沒有正形地又開了兩句玩笑,低頭整理被子的時候,發現床邊確實站著道人影。

逐晨如今也有幾百年的道行了,能在她面前這般來去如鬼魅的人,只有風不夜。這無意的一瞥叫她神魂帶著□□都重重震顫了下,險些叫出聲來。

風不夜問:“睡不著?”

逐晨捂著還在狂跳的心臟點了點頭。

風不夜欲言又止。

他想說睡不著也別去折騰瀚虛。他方才在屋中靜心入定,幾經嘗試,心境卻屢屢掀起波瀾。瀚虛劍上的魂意叫他渾身燥熱,攪得他神識一團麻亂,別說修煉,連思維都變得斷斷續續的。

實在猜不到逐晨在做什麼,他乾脆跑來看一看,結果發現逐晨是在……哄劍睡覺?

風不夜覺得這問題大了,望著逐晨的眼神都是慈愛中帶著擔憂。

逐晨整理了下衣服,端正在床上做好。風不夜那“關愛智障”的光芒實在過於明亮,她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了句:“我就是睡不著,隨意開個玩笑。”

風不夜將瀚虛劍從被子裡抽出來,暗暗松了口氣。

逐晨正要躺下假寐,就聽風不夜說:“既然睡不著,我帶你出去逛逛?”

逐晨精神奕奕道:“好啊。”

風不夜等她套上外衣,帶著她一起御劍上空。

如今天下二氣已合,風不夜身上的傷情也痊癒不少,不必再每日受到魔氣反噬。

逐晨站在他身後,拽住了他的衣角,雖然劍御得平穩,她卻覺得心神有些晃盪。

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要去的還是荒郊野外。這三個關鍵詞隨意怎麼組合都該有點香豔的味道,逐晨剋制著叫自己的思維別也往荒郊野地奔去。

沒多久,風不夜停了下來。逐晨往下一瞧,發現是在龍脈的上方。

夜裡來看龍爺是要做什麼?

金龍大概也沒睡,當然像它這樣的龍魂究竟要不要睡覺還是個迷,逐晨尚未與它進行到這麼細緻的交流。

山脈亮起了隱隱的金光,大概是龍爺給他們這兩個不眠人的關照,在暗夜中點了盞色調溫暖的燈為他們照路。

逐晨指著下面笑道:“師父你看,夜光山誒。”

她想到了夜光手錶,又想到現在跟夜光手錶簡直是異曲同工之妙,便笑不出來了,還在心底嘆了口氣。

風不夜微微笑了下,沉斂的眉眼在淡金色的光線中變得尤為溫柔,同他那輕輕飄逸起的衣角一樣,叫這夜色靜謐了兩分。

逐晨悄悄瞅他一眼,又彎下腰四處張望。

風不夜忽然問:“你最近為何一直在擺弄瀚虛劍?”

逐晨支吾道:“我……我在表示對你的關懷啊。”

風不夜的聲音很低,在這寂靜無人的環境裡,像一顆顆玉珠落盤,悅耳清晰:“關懷?”

逐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撓了撓耳朵笑道:“你是帶我來看夜景的嗎?那不如帶我繞著山轉一圈?”

“不是。”風不夜聲音發緊,低垂著眸光望向某處,而後長手一指,說道,“當日你沒了生息,我抱著你在懷裡,就想,若是你再因我而死,我定不能釋懷。我不能再終日悵然地追憶往生。”

就如同舟沉於江海,山崩於地陷,他也會和逐晨一起離去,以免叫悔恨充斥餘生。

逐晨小聲道:“我好好的。”

風不夜輕吐濁氣,神色慶幸地笑道:“你如今是好好的。”

風不夜兩次目睹逐晨遇難,都險再見不到她。

第一次是翻江倒海的悔恨,第二次是綿綿密密的後怕。

這般生生死死、起起落落,已覺得再沒有什麼比她平安活著更重要。

風不夜朝她伸出手,目光柔和道:“我叫你覺得不安了?”

逐晨恍惚道:“沒有……不是。”

風不夜緊緊抓住了她,低聲道:“往後我會陪著你,不會再隱瞞,不會再叫你擔心。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來與我說。”

逐晨被他握著的地方開始發熱,連著耳根和臉頰都湧上了滾燙的氣血,她磕磕絆絆地道:“師父你……說這個是?”

風不夜:“你大哥最近總來找我,說我對你不負責。”

逐晨耳邊“嗡”得響了起來,眼前全是風不夜笑意盈盈的臉,後面的話已聽得不大真切。

“我覺得有理……”

逐晨還在組織著語言,額頭被溼潤柔軟的東西輕觸了下,等回過神來,已被擁進溫暖的懷裡。

皎皎月色,投落半長斜影。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結,謝謝大家,咱們下本書見~全訂的朋友們留個好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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