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好像有哪裡不對……
我啥時候說我要對付她的？！
你說說看，我很好奇。
他好像看出我的疑惑，道：“一般身上有你這種氣息的都是得道高人，斬妖除魔的那種，因為他們身上靈氣大，……你難道不是女道士特地來收妖的？你不需要我並肩作戰嗎？”
我：“……”
你腦補的太離譜了。
我只是逃命的而已……
我也不是得道高人，也不是來收妖的，我只是來玩的好麼！
還有並肩作戰什麼的，你想都不用想，因為我根本不會打的！
他勸我道：“她很厲害，你不要大意。”
臥槽！
無論她厲不厲害我都不會大意的好麼！
我很弱的好麼！
再說了打算跟我並肩作戰你拉著我跑幹嘛？我們應該正面槓上她啊！
他接著道：“我知道她很厲害，所以我們還是能跑就跑，跑不掉再打吧。”
我：“……”
必須跑掉！必須跑掉！
因為我跑不掉也不會打的！跑不掉再打是什麼鬼啊，我根本打不過人家好麼！
說出來我有點丟人，我是戰五渣，遇到她肯定會被她一招撂倒的！
“抱歉，我只是普通人。”我淡淡說了這麼一句。
他：“……”
我趁他愣神的時候就想走，轉過頭看著前方，滿臉的難以置信，因為我們前面是一片林子。
沒記錯的話，村子只有西邊才是林子。
而我們跑的方向應該是東邊。
沒道理會看到林子的。
林子裡突然傳來一陣似哭似笑的聲音，壓抑痛苦而詭異，天際層層黑雲叫囂，鋪天蓋地而來。
周圍冰冷的空氣中帶著讓人發瘋的蕭殺，無數枝葉在風中顫抖，發出簌簌聲響，我和他面面相覷，在彼此眼中都看到驚恐之色。
似哭似笑的聲音越來越近，甚至，在這怪聲中彷彿摻雜一些悲慼的童謠。
悲悲切切的聽不真切，但隱隱約約有什麼娘啊，孩子啊，笑啊之類的。
“她來了。”天德淡淡道。
他放棄逃跑，木然站在哪裡。
我湊過去，問：“她到底是誰？”
“其實，她不算是厲鬼，我想她甚至連鬼都算不上。”
“那她是什麼東西？”
“是啊，她是什麼東西呢，誰知道啊。”他嘆了口氣，神色依舊淡漠無比。
“她是可以號令比她弱很多的群鬼群妖的吧。不然道觀裡的那些冤魂不會任她擺佈，現在也不會有小鬼在幫她唱童謠。她是什麼東西？”
他笑了一下，道：“我們兩個都快要死到臨頭了，你好像一點都不怕，還詢問那麼多。”
我義正言辭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他說：“我聽人說，鬼世界中，大鬼王很多很多，小鬼王更多。”
“我好像聽說過，它們佔山為王，自稱鬼王，它們鬧騰的大了，地府偶爾就要去剿匪、招安，就像西遊記裡面天庭要招安花果山孫悟空一樣。”
他笑了一下，“很有趣的比喻。不過我聽人說那兒除了地府，各大鬼王小鬼王都是各自為政，各個鬼王互不干涉一盤散沙，要是所有在野鬼王團結起來說不定可以推翻地府哦。”
我：“……”
兄弟你的思想很危險！
被地府統治有什麼不好的，我覺得挺不錯的啊。
他露出一絲笑容，“不是隨便一個小鬼就能成為鬼王的，要想成為鬼王的候選人一般情況下實力是要有的，當鬼強到成為羅剎鬼的時候，她就可以成為鬼王了。”
什麼叫一般情況下啊！
意思是特殊情況下實力不需要成為羅剎鬼那種級別的就能成為鬼王嗎？只要走走後門拉拉關係搞搞裙帶關係就可以成為鬼王了嗎？
那個世界也這麼腐敗嗎？！
不妙的預感，我問他，“這個傢伙不會就是羅剎鬼吧。羅剎鬼是比一般的鬼厲害很多嗎？”
他點頭。
怪不得你們的小道觀被人家團滅了呢。
兒童稚嫩的歌聲越來越近，那童謠像是尖銳的石塊摩擦光滑的地面一樣，聲音令人牙酸不適。
“好孩子，好孩子，阿孃給你蓋被子……”
“好孩子，好孩子，不哭不鬧好孩子，一動不動好孩子……”
聲音真真是令人牙酸無比，越來越近，我都能聽清楚唱的是什麼了。
一動不動不哭不鬧如同死掉的好孩子……這真的是好孩子嗎？！
風起雲湧，樹木搖晃無比，冷風讓人不寒而慄。
我回頭看著天德，發現他的臉色也難看，眼底似乎有掩飾不住的恐懼。
“長那麼大，倒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可怕的東西，以前我遇到的都是很和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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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力的笑了一下，道，“那你運氣真好。”他說完就回頭看著林子深處，眸中似乎有常人看不到的絕望。
“那是什麼？”我依稀看到不遠處有許多人影踩著整齊的步伐走來。
“鬼王可以召喚亡靈，那是她召喚的不肯輪迴困在軀殼之中的亡靈啊。”
我苦著一張臉，問：“她不是羅剎鬼嗎？這還沒當上鬼王了吧，她只是鬼王候選人，她怎麼能召喚困在軀殼之中的亡靈啊？”
“大概是因為她與鬼王的實力只有一線之隔吧。”他看著前方跌跌撞撞卻整齊的人影，黑眸中閃耀著點點微光，隱隱帶著些許惆悵。
我去！
她到底做了什麼啊！她怎麼會這麼厲害啊！
我現在扭頭就跑還來得及嗎？！
召喚骷髏大軍好威風啊！
月光朦朧，無數骷髏邁著整齊的步伐，朝這邊走來，它們每走一步，就發出咔嚓咔嚓的可怕聲響，甚至好些骷髏的頭因為連線不穩掛在脖子上，還有些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的，只是它們的眼眶裡閃著詭異的紅光。
更恐怖更噁心的是，還有一些還沒完全腐爛的屍體也混在骷髏大軍中，那些屍體的胸膛好像還隱隱有點白白胖胖的小生物在蠕動……
我去！
我要舉報你們村子，為啥不把死者火化，為啥要偷埋啊！
火化知不知道！
那個瞬間，我想了好多。
我想起金谷園裡的那些能歌善舞的骷髏婢女，她們大概也是困在軀殼之中的亡靈吧，我又想起石大人也是羅剎鬼，想起幕後那位跟大王有血緣關係的神秘人送給石大人一滴不死之血讓他成為羅剎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