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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老呢，你們就想造反了？”唐煥哼了一聲，目光在所有唐之子的臉上停了那麼幾秒鐘，“沒有我，你們難道就能像孫猴子那樣，從石頭縫裡蹦出來麼？”
錦暢趕緊以大哥的姿態，為所有兄弟遮風擋雨地岔開話題，詢問道：“父親，您特意把我們叫到一起，除了聆聽教誨之外，還有什麼吩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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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煥借坡下驢道：“我在美國這邊，實在忙得脫不開身，但亞洲那邊金融風暴仍在肆虐，尤其香江資本市場，金融管理局和我們的盈富投資，與國際炒家拼殺到了關鍵階段——這樣，你帶過去一筆資金，算是轉達我的關切，穩定一下人心。”
“明白了。”錦暢當即答應，“正好，我可以順道看望一下李師。”
曾經在1987年“黑色星期一”後因官司纏身而躲到扶南的李福照，憑藉亞洲金融風暴期間為香江的獻策獻力，得到了香江特首的特別赦免，目前已經回到了香江。
唐煥點頭道：“人家沒少誠心地傳授你們本領，是要尊師重道地記在心裡。”
坐在門口的錦閣，舉手插話道：“我也要去看望李師。”
唐煥哼了一聲，“你小子那麼有本事，還是留在美國這邊，幫我分擔一些工作吧。”
錦閣頹然地放下手，嘀咕了一句，“我就知道會這樣。”
錦暢笑著安慰一奶同胞的兄弟，“燕樂娛樂集團正在和寶麗金談收購的事情，母親也從中協助公關——你就留下打下手吧。”
“還是老大知道輕重。”唐煥指了指錦閣，“寶麗金一向和我們關係不錯，這次藉著飛利浦有感於傳統唱片行業必定會被新興的數字音樂取代，進而萌生退意，以專心經營硬體業務的機會，一定要萬無一失地拿下——我對數字音樂有個重要的佈局，絕對不容有失。”
錦閣轉怨為喜道：“如此重要啊！那我一定緊緊地盯著。”
唐煥目光轉向剛才還被誇獎“追女有術”的錦明，“老三，接下來的這幾年，對咱們家是一個很緊要的階段——你要注意包括神農基金會在內的花錢養望機構，維護好公眾形象。”
雙胞胎中的老大，總是相對穩重懂事一些——錦明當即領會到，父親讓自己從公關方面，留心以哲儒軟體公司壟斷為代表的逆流，對崛起的唐氏家族的衝擊。
見三兒子心領神會了，唐煥又轉而指點錦亮道：“老四，你幫著看好韓國那一攤子就算盡職盡責了。”
錦言在門口低聲笑道：“搞不好，老四是兄弟當中最早結婚的那一個。”
唐煥瞪了一眼這個在計算機技術方面極有天分的搗蛋鬼，告訴錦英，錦傑和錦佳道：“老七、老八、老十一，你們帶著老十二，幫我盯緊了網際網路上的任何風吹草動。”
錦言見唯獨自己是被“帶”著，當即抗議道：“為什麼他們三個是官，只有我一個是兵啊？”
唐煥眼裡露出威脅之色，“那你聽，還是不聽呢？”
錦言像鬥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道：“當然聽！一定聽！”
和錦佳，錦言同歲的錦年、錦方，躍躍欲試地一起舉手，脆生生地主動問道：“那我們有什麼任務呢？”
“你們的任務同樣非常重要！”唐煥老懷大暢道：“知道哲儒軟體公司辦公樓裡，正被司法部強制要求，保留任何一張有字的紙張吧？老十三、老十四，你們的任務就是幫我看好了‘長安城’，別讓居心叵測的傢伙，窺探咱們家的秘密，同時照顧年紀更小的兄弟！”
“和媽媽一樣，是大內總管麼？”錦年和錦方兩眼放光道：“這個任務，交給我們就對了。”
唐煥臉色又一黑，差點脫口問一句——你們這些熊孩子的“怪話”，都是從進了更年期的媽媽那裡，聽來的麼？
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首富先生輕咳一聲，鄭重地總結道：“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的眼，我的手——只有我們父子同心，你們兄弟同心，我們家族才能度過難關！”
唐家眾小們也都正經起來，拿出運動場上的團結拼搏勁頭，揮舞著胳膊，齊聲說道：“我們就是爸爸的眼！我們就是爸爸的手！”
一大堆“唐”正在同仇敵愾之際，門一開，林清瑕走了進來，“我猜的還挺準——你們已經開完了會。”
錦言如同遇到了救星，拉著林清瑕的衣袖，可憐巴巴地叫了一聲，“媽！”
林清瑕打量了小兒子一眼，誇獎道：“你還挺懂事，知道坐在這裡把門。”
錦言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又喊了一聲，“媽，我這是被罰看門呢，就因為仗義執言了一句……”
唐煥走過來，不耐煩地揮手驅趕道：“去去去，別在這裡沒有一個男孩子的爽快勁兒！”
錦閣拍了錦言肩膀一下，然後小哥倆落荒而逃。
……
唐煥打發走了“唐之子”們後，轉而問道：“找我什麼事？”
“現在找你可真不容易！”林清瑕不無抱怨地說道：“電影《黑客帝國》馬上就要正式開拍了——為了達到最好的拍攝效果，劇組想和你這位原創者，專門交流一下。”
現階段，林清瑕並沒有息影，只是對劇本十分挑剔，一年能親自參演一部電影，都算高產了。
首富先生不需要全職家庭主婦，而林清瑕便和負責全面管理的胡音夢對應，把主要精力放到了製片人這個角色上。
《黑客帝國》出自唐煥之手，搬上大螢幕的要求不但急，還要求融入在好萊塢越來越受歡迎的香江武打特技元素，於是專案便落到了在華語電影界極有號召力的林清瑕的頭上。
唐煥揉了揉眉心，“現在我確實忙得顧不上好萊塢這邊的事情了，就連上個月下旬的奧斯卡頒獎典禮都無奈地錯過了，沒能看到《泰坦尼克號》席捲各大獎項的現場盛況。”
“那你也要關注一下啊！”林清瑕解釋道：“《黑客帝國》的內容相對晦澀，無論如何都要找原創者當面溝通，以加深理解——除非，你不在乎這個專案的成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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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數字遊戲並非獨家專利——玩不玩，就要看有沒有利益驅動了。
傑拉德-萊文所說的“符合所有人的利益”，無非就是——市值接近1600億美元的美國在線，佔據了美國在線時代華納透納55%的股份後，相當於讓這個新集團的價值，超過3000億美元。
這裡面混淆視聽的貓膩，實在太多了。
而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講，美國在線的市值，差不多是時代華納透納的2倍，可卻只佔據了美國在線時代華納透納55%的股份——這個現象本身就多少說明了，傑拉德-萊文雖然迫切想要透過美國在線，進入數字媒體領域，但對美國在線的價值，並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盲目樂觀。
當然了，首富先生不會無謂較真——能確定下來這個原則就足夠了，至於省下的資源，則用來爭奪更為重要的新公司職位。
“那麼……”唐煥揮手道：“我們就乘勝直追地把新公司的管理架構，確定下來吧。”
一提到之前爭執不休的權力分配問題，原本還算和氣的傑拉德-萊文，頓時露出狡猾的本色，開口建議道：“既然美國在線佔據了新公司55%的股份，那史蒂夫就出任非執行主席吧，而我來擔任首席執行官。”
史蒂夫·凱斯當即反對道：“我十分願意出任新公司的董事會主席，但不能接受被安排為只承擔榮譽工作的虛職。”
傑拉德-萊文苦口婆心地勸道：“完全可以預料到，新公司的資源整合，將會是一個異常複雜的過程——你在傳統媒體領域經驗不足，還是不要浪費腦細胞了。”
史蒂夫·凱斯不滿道：“你的意思不就是嫌我年紀輕、資歷淺麼——可不要忘了，現在市值排名第十的美國在線，是誰帶出來的。”
……
看著眼前“寸土必爭”的場景，唐煥不由一挑眉頭——還是如此毫無新意地爭來吵去，那折騰到猴年馬月也未必有結果！
於是首富先生輕咳一聲，插話道：“董事會主席和首席執行官的位置，就這麼定下來吧；至於史蒂夫的董事會主席型別，是執行還是非執行，不如暫時擱置，先討論其它——比如，我建議在首席執行官之下，設立一個聯合首席運營官的位置，以更好地推進這個未來最大媒體集團的合併工作。”
“先把容易解決的事情確定下來，也好！”從善如流的傑拉德-萊文，目光轉向身旁的理查德·帕森斯，“時代華納透納這邊，就推舉理查德吧。”
理查德·帕森斯是透過洛克菲勒第三代的勞倫斯·洛克菲勒，被引薦給前時代華納首席執行官史蒂夫·羅斯，才在1990年代初進入了時代華納，算是頗有跟腳了。
別看電視新聞上的黑人經常和警察對抗，顯得十分生猛；好萊塢電影裡的黑人往往喋喋不休、彷彿一個事媽，但能夠進入高管圈子的黑人精英，還是相當溫和穩重的。
唐煥便有這樣的用人體驗——比如太平洋電訊首席執行官查克·史密斯、政~治顧問康多莉扎·賴斯等等。
看著謙遜低調的理查德·帕森斯，首富先生沒有異議地微微頷首。
史蒂夫·凱斯開口道：“美國在線這邊推舉羅伯特出任聯合首席運營官。”
傑拉德-萊文看了看羅伯特·皮特曼，找不到反對的理由。畢竟，對方現在是美國在線的首席執行官，而且幹得非常出色，總不至於在新集團裡連個總裁性質的職位都混不到吧。
首富先生繼續往下推進議程，“接下來，我們再說說首席財務官的人選。”
傑拉德-萊文迅速接話道：“我覺得，聯合職位的形式非常好……”
“不！”唐煥抬手打斷對方道：“設立聯合首席運營官這個職位，是因為完全可以預見到，未來的新集團，會在融合的運作上，有一個極其繁忙的高峰階段，而聯合首席運營官能夠減輕首席執行官的負擔；至於專業性更強的財務管理領域，就沒有如此的必要了。”
說到這裡，首富先生直視著傑拉德-萊文，“畢竟，美國在線和時代華納透納，是合併，而不是分治，對麼？”
“好吧。”傑拉德-萊文移開目光，看向時代華納透納的首席財務官齊·瑞普，剛要開口推薦，結果又被史蒂夫·凱斯打斷。
“目前，美國在線僅網際網路廣告收入這一塊，便囤積下了30億美元的存貨；而從現金流來看，美國在線遠遠比時代華納透納優秀。”
史蒂夫·凱斯大手一揮，加重語氣道：“我認為，由美國在線的首席財務官邁克爾·凱利，出任新集團的首席財務官，最合適！”
傑拉德-萊文看著史蒂夫·凱斯臉上的神色，透著“我手裡的現金比你多得多，自然要由我們執掌新集團財務管理大權”的意思，嘴唇動了動，卻無言以對。
這位時代華納透納首席執行官，之所以被吃定，還是因為“資訊不對稱”。
論起資歷來，傑拉德-萊文屬於一位元老，早在時代集團時代，便供職於其麾下付費有線和衛星聯播網——HBO，直至升到HBO首席執行官的位置。
在時代集團和華納傳媒的聯姻過程中，傑拉德-萊文開始得到史蒂夫·羅斯的賞識，說是有提攜之恩的貴人也不為過。
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傑拉德-萊文憑什麼得到這個造化，外人不得而知，或許能從他和史蒂夫·羅斯都是猶太人，並支援猶太事業，看出某種志同道合的端倪吧。
不過，在史蒂夫·羅斯去世，傑拉德-萊文被因為爭權而陷入內鬥的時代華納，選為首席執行官後，這段淵源一下子成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