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煥之所以要讓PeopleSoft從哲儒的一個部門獨_立成為一家IT服務公司，根源還是為了達到“專注於業務”的目的，以便去和IBM等業界先行者，競爭政府部門、軍方、銀行、大企業、科研院所之類的大客戶。
另外，PeopleSoft脫離哲儒單飛，也可以隔離開兩者在運作模式上日益突顯的機制差異。
哲儒是唐煥最早成立的公司，到現在已經有5個年頭了。
這個孵化器，以及由此誕生的諸多“IT寶寶”，越來越需要“企業文化”這個紐帶，將彼此聯絡到一起，進而保證自己打下了江山後還能守得住江山，而不是一閃而過的流星、為別人做的嫁衣。
換而言之，哲儒要像打磨出一套“惠普之道”的HP那樣，整理出一套適合自身的“哲儒之道”。
這種務虛底層很難透徹理解，但高層卻不得不如履薄冰地總結和推行。
藉著和阿瑟.楊會計師事務所接觸的機會，唐煥在庫比蒂諾舉辦了一次Zerone Seminar——哲儒研討會，專門邀請這些高管，以及美國西海岸各個大學商業管理領域的教授，前來高談闊論。
唐煥在認真聽講之餘，打算將這個活動常設下去，一方面幫助自己整理出一套符合實際的“治國之道”，另一方面也是讓外界瞭解自己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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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這些專家一一送走後，部下來向唐煥彙報，英特爾三巨頭羅伯特.諾伊斯、戈登.摩爾、安迪?葛洛夫聯合拜訪。
“這三位怎麼如此閒？”暗自嘀咕了一句後，唐煥連忙出面接待對方。
自從日本半導體廠商組團圍剿美國同行後，本來做為業界先鋒的英特爾，被價格戰打懵了，根本無法適應這種市場環境的急劇變化。
而且就技術層面而言，目前存儲器領域已經推出了256 KB的DRAM，而美國這邊只有摩托羅拉跟上了這波行情，英特爾已經落伍了，這是不可思議的。
為了應對生死存亡的危機，在業界聲譽極高的羅伯特.諾伊斯，正在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四處奔走，聯合美國的半導體廠商，試圖以整個行業的力量，去抵抗得到國家支援的日本同行的進攻，同時遊說聯邦政_府出面拯救美國的半導體行業。
因此，羅伯特.諾伊斯不是一般的忙碌，可他今天居然來到了庫比蒂諾，唐煥自然有些意外。
畢竟雙方的公事往來，由安迪?葛洛夫負責就足夠了，根本無需羅伯特.諾伊斯、戈登.摩爾這些已經退居幕後的創業元老親自上陣。
寒暄過後，安迪?葛洛夫率先轉入了正題，“目前高階型號的方圓個人電腦，以及方圓工作站，都在使用32位的CPU，但CISC型別當中，只有摩托羅拉MC68000系列一種處理器架構，不知道你們是否有興趣多一種選擇呢？”
“當然。”唐煥微笑著點頭，他已經隱隱地猜出來了，對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英特爾的CPU除了Intel 8080、Intel 8086、Intel 80286這一系列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起始於1975年，同樣CISC型別的Intel iAPX 432，其中的iAPX為Intel Advanced Performance Architecture——英特爾高性能架構之意。
兩者彼此不相容，屬於並行研發的兩條獨_立產品線，並且Intel iAPX 432的設計要先進許多。
英特爾的第一款32位微處理器，就是Intel iAPX 432，並非原本時空裡幾年後推出的那款大名鼎鼎的Intel 80386。但由於Intel iAPX 432成了一個徹頭徹尾商業失敗的專案，英特爾羞於提起，一直對其遮遮掩掩，力圖讓其自然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
畢竟，矽谷神話也是需要運營的，就像iPhone風靡全球的時候，蘋果公司以及矽谷、華爾街都很牴觸媒體過度宣揚喬布斯年輕時候的中二行為，比如好萊塢的傳記電影等，免得影響偶像效應和發財大計。
正如唐煥所預料的那樣，安迪?葛洛夫馬上亮出了這張牌，“我們的Intel iAPX 432專案，已經可以拿出成果來了，這次想請唐親自去參觀和評估一下，以便能夠達成像Intel 8086和Intel 80286那樣的合作。”
“IBM那邊什麼反應？”唐煥不緊不慢地隨口詢問，“我沒有其它意思，只是照例關注一下，畢竟彼此競爭得很激烈。”
“我們是第一時間來找你的，畢竟IBM自己就有不少處理器專案，真要談起合作來，可能會更加耗時耗力。”安迪?葛洛夫坦然回答。
唐煥裝作不瞭解Intel iAPX 432的樣子，又打聽了一些資訊，安迪?葛洛夫一一做出了解答，並盛情相邀他明天就去英特爾參觀。
原本時空裡，Intel iAPX 432的失敗是必然的，相信這個時空裡，英特爾仍然無法避免如此的結局，可唐煥還是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而非冷臉相對。
要知道，從某個角度來講，失敗經歷是一筆非常寶貴的財富。
英特爾在1990年代進行的新微處理器專案Intel i960 和Intel Pentium Pro，就從1980年代Intel iAPX 432專案的失利當中，吸收了重要的經驗，只不過這筆昂貴的學費實在讓英特爾交的無比心痛。
對於唐煥來講，他並不介意做為配角，消耗一些學費性質的資源，就像當初明明知道蘋果公司的Apple III和麗薩電腦前途堪憂，但只要對方前來要求軟體合作，便給予積極的回應。
等安迪?葛洛夫和唐煥把Intel iAPX 432的話題聊得差不多後，羅伯特.諾伊斯輕咳一聲，開口道：“唐，這次來拜訪，我個人還想談另外一件事。”
……
PS：祝各位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