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要繼續借用我的飛行大隊？”
看著去而復始的孫楚，高洪明只感到一陣無奈……大哥，你最近來我這裡的次數是不是太頻繁了些？
心裡不解的他忍不住埋怨道：“孫長官，你就不能讓我喘口氣嗎，還是我上輩子欠了你啊？日本人都撤兵了，你們這是打算賴上我還是怎麼著？”
“高老弟，這次真不能埋怨我啊, 老哥我也是奉了閻長官的命令來的。”看到朝自己抱怨的高洪明，孫楚趕緊解釋：“高老弟，老哥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俗話說得好，長官張張嘴，下面跑斷腿，老哥我身為軍人, 怎麼可能違抗長官的命令，你就多包容包容吧。
而且, 這次老哥我可不是空著手來的, 我可是順便把酬勞也給你帶來了。”
說完，孫楚指了指地上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一排大箱子。
“這裡一共有五個箱子，每個箱子是一萬大洋，全都是高老弟你的。”
“五萬大洋？”
高洪明眉頭一皺，“孫長官，上次說好了一天是三萬大洋，你怎麼多給了兩萬？”
看到高洪明提出疑問，孫楚笑道：“這多出來的兩萬大洋事閻長官為了表示謝意特意多給的，這次要不是你仗義出手相助，大孤山肯定已經淪陷了，屆時整個晉綏軍防線都會被攻破，為了表示感謝, 閻長官特地讓我多帶了兩萬大洋過來，算是對你的謝意，還望高老弟不要嫌少才是。”
說完，孫楚走到其中一口箱子前, 彎腰推開了箱蓋, 一摞摞砌得整整齊齊的銀元出現在高洪明面前, 在燈光的照耀下耀耀生輝。
“孫長官您這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
高洪明看著地上那五口大樣子，他心裡很清楚這多出來的兩萬大洋不僅是謝禮，同時也是“收買”他的錢。
有些為難的撓了撓下巴，隨後才問道：“孫長官，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次閻長官到底想要做什麼，你得把事情說清楚了，否則這些錢您還是拿回去吧。”
對於高洪明並沒有這些大洋晃花了眼，孫楚絲毫不感到奇怪，這一年多來高洪明和晉綏軍兩人相互合作光靠賣藥品和軍需物資已經賺的盆滿缽滿，別說兩萬大洋了，恐怕五六十萬都不止。
孫楚很誠實的將閻錫山的打算跟高洪明說了一遍：“高老弟，閻長官前段時間確實答應過日本人，在八路軍發動百團大戰的時候保持中立，這是做得確實不地道，但閻長官這不也是沒辦法嘛。
這次日本人之所以對晉綏軍發起進攻，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原華北方面軍司令多田俊被調回本土，新上任的司令官崗村寧次前些天親自飛到了太原, 督促第一句可能司令官筱冢義男要儘快穩定山西局勢。或許是認為咱們晉綏軍是軟柿子的原因, 日本人便第一個拿咱們晉綏軍開了刀, 而且還差點讓他們得了逞，說起來實在是丟人啊。”
看著孫楚那哭喪著的臉，高洪明一邊分析這句話的可信度一邊在心裡盤算。
閻老西居然會主動對日本人發動進攻，這怎麼看都像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實在太不靠譜了，這壓根就不是閻老西的性格。
不過呢，事無絕對，或許這老頭臨老了想要雄起一把呢。
而且人家可是掏出了真金白銀，這可做不了假。
什麼……擔心對方賴賬？
能有這種想法的人證明他壓根就不瞭解這個時代的人，像閻老西這樣的老派軍閥，他們有的奸詐狡猾有的心狠手辣，有的殺人如麻，但唯獨一點，這些人對於承諾非常的看中，一旦答應了的事情就絕不會食言，就更別提做出欠錢不還這種事了。
考慮了半天，高洪明問：“你們打算跟日本人打到什麼程度，需要空中支援多久？”
打仗不是兒戲，制定出詳細的計劃是必須的。
孫楚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的設想是這次戰鬥只出動王靖國的十三集團軍，分成兩路對忻口展開攻擊，一旦能拿下忻口，太原的門戶便會徹底想我們敞開，屆時我們進可攻退可守，山西的抗戰局面將大為改觀。
而且，如今全國抗戰形勢愈發嚴峻，閻長官也想為國家做出一點貢獻嘛。”
對於孫楚的話，高洪明那是半個字都不信的。
如果說對於生意和錢財方面，閻錫山是一個信守承諾的老派商人，但在軍事和政治方面，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投機者。
這老頭真要把民族大義看得那麼重的話，也不會在八路軍發動百團大戰的時候跟日本人接觸合作了，說到底他就是在作秀而已。
當然，高洪明也沒有傻到當面揭穿，而是繼續問：“孫長官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想打到什麼程度以及閻長官的決心如何？”
孫楚想了想，回答道：“閻長官說了，這次十三集團軍全力對忻口發起攻擊，第七集團軍部署在後方，一旦戰事不順利的話，十三集團軍就會後撤，第七集團軍負責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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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高洪明點了頭，這還差不多。
打不過就跑，這才是閻老西的風格。
“行……這是答應下來了，我可以出動飛行大隊替你們進行空中掩護，但這次價碼和上次不同了，一天十萬大洋不二價。”
“十萬大洋？”
孫楚一聽就不高興了，從三萬到十萬，翻了三倍多，搶錢也沒有這麼個搶法吧？
“高老弟，趁火打劫可不是君子所為，更何況你和閻長官可是同鄉，這麼做可不好吧？”
“趁火打劫？”
高洪明冷笑了一聲，“孫長官，您知道我的飛機多少錢一架麼？”
不等孫楚回答他便替他說了。
“外面的雷電戰機一架22萬大洋，俯衝轟炸機便宜一點，15萬大洋。這還不包括彈藥油料和零件的損耗，飛行員的補貼。哪怕損失一架我都得肉疼好久，現在你還認為我的價碼開得高嗎？”
“這……”
孫楚啞口無言起來，飛機天生就是貴族兵種，任何一支空軍都是吞金獸，否則偌大的華夏也不會在開戰之前也只能養活三百多架飛機了，從這點來說高洪明非但沒有獅子大開口，反而已經很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