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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府中自然是有請安的規矩的, 若是容璟在,容恆完全可以去容璟房中請安,只是容璟如今昏迷, 朝夕年紀和容恆差不多大,總要避嫌的,老夫人招呼完,卻見容恆沒有任何反應, 她疑惑地看向孫子, 只見一向懂事守禮的孫子竟站在槅扇旁,愣怔在那,不知在想什麼。

老夫人不動聲色地喝了口茶,這會子功夫, 容恆才反應過來,他方才聽老太太說母親,一時沒聽明白, 等回味過來心頭滋味又有些複雜了, 按理說他是不喜歡她的,可這一幕總叫他難受,原本是要娶回家做妻子的人, 卻嫁給自己的父親, 他一時間不知如何面對她。

可他還是反應過來了。

容恆給宋朝夕請了安, 那兩個字卻無論如何都叫不出口,他拖的時間有點長了, 連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 她不是不知道容恆心裡不舒坦,可這國公府還輪不到他來做主,這全天下也沒有老子娶妻要跟兒子交代的, 世家的禮儀規則容恆該是知道的。

如今他默不作聲,這是想給繼母下馬威?有了這樣的猜測,老夫人便生出護短的心思來了。

“恆哥兒,你母親嫁進來是為了給你父親沖喜的,是我們國公府的恩人。”

老夫人的提醒叫容恆徹底回過神來,他攥著衣袖,聲音乾澀:“母親……”

宋朝夕淡淡地扯著唇角,心中大為痛快!看吧!容恆喊她母親了,要不是面上還要裝作受委屈的樣子,她早就想放聲大笑了,算計她的人反被她算計,姻緣也被她毀了,容恆應該很恨她吧?可他偏偏奈何不了她,因為她是他的母親,禮儀孝道把他壓的死死的,若她是那種惡毒婦人,給他捏個罪名他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他絕對不想喊她母親吧?真無奈啊,不想喊卻不得不喊,以後次次見面都得彎腰行禮,都得畢恭畢敬地喊她母親,都得小心謹慎地對著她這位長輩。

宋朝夕心情愈發好了,總覺得今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哪哪都美得不行。

她抿了抿唇,淡淡地應了一聲,受的坦蕩自然,好似他天生就該給她行禮一般。

這倒讓容恆生出一種錯覺,好似宋朝夕做他繼母做的很熟練很自然。

這裡都是長輩,輪不到他說話,他站到一旁,卻不由蹙眉,她還真是適應的快,哪裡有一點新嫁娘的樣子?長輩說話輪不到他這個晚輩插嘴,他第一次感受到輩分的差別,手不由緊攥,心頭很不舒坦。

過後府裡其他旁支的人過來,宋朝夕自始至終從容面對,一絲慌亂也無。

宋朝夕其實也夠嗆的,輩分長就這點不好,家中小輩都要準備見面禮,差了不行會丟侯府臉面,銀子流水一樣出去,宋朝夕才驚覺,輩分高也就佔點嘴上便宜,人家動不動叫你嬸嬸嫂嫂的,聽著舒坦實質上卻是虧了呢。

不過今天聽到容恆喊自己母親,她已經爽到了,以後容恆要是敢給她使絆子,她就拿出長輩的威嚴來,本朝極其看重孝道,他只要想科考入仕,就得拿出精神來好好孝順她這位母親,否則不孝的名聲傳了出去,他也別想入朝為官了。

老夫人把府裡的人介紹了一番,便讓宋朝夕回去休息,一旁的高氏聽得眉心直跳,心中泛酸。

就這樣回去了?是不是還忘了什麼?

要知道,包括她在內的府中媳婦進門時,老夫人喝完茶後按照習俗,都對新媳婦講了國公府的家法,因著老國公是將軍出身,國公府家法嚴格,堪比軍法,老太太對別的媳婦都一板一眼強調,可這會對著宋朝夕卻跟失憶似的,一字不提,老太太是不是太偏心了?

宋朝夕正要走,就被人叫住了,回頭一看,竟然是老夫人跟上來了。

她笑道:“母親。”

老夫人心情很好,溫聲道:“好孩子,璟哥兒今日如何了?可有好一些?”

宋朝夕實話實說:“昨日我喂了一些藥粉給他,瞧著他精神比前幾日看到時好了,母親擔心國公爺的話,不如跟我一起去看看。”

老夫人打發了眾人,存的就是這樣的心思,她是不想走那麼遠的路了,找了轎子送她們,朝夕便也跟著坐著四人抬的轎子,晃晃悠悠,等到了水廊處,倆人從轎中下來,一路吹風走向湖心小築。

老夫人昨日忙於親事,只匆匆來了一次,眼下得空細細端詳,這一看愈發驚喜了。

真是奇了!昨天她來時容璟雖然情況不錯,卻面色蒼白,呼吸粗沉,只過了一夜功夫,容璟面色紅潤,呼吸順暢,看著比尋常人都健康,打眼一看比昨日好了不少。

老夫人激動道:“好孩子,你給老二把過脈沒有?他情況如何?”

宋朝夕笑笑回道:“今早去奉茶前把過了,國公爺脈象平和,明顯有了好轉,只是這昏迷的病人縱然身體康健,要醒過來也得看病人自己。”

老夫人一聽說情況有了好轉,心又放下來一些,不免高興:“他呀,知道自己娶了你肯定想睜開眼看看你長什麼樣,我真希望這沖喜能有用,希望我明早醒來,就能聽到丫鬟來報,說我家璟哥兒已經醒了,可我又怕聽到什麼不好的訊息。”

宋朝夕扶著她,溫聲道:“您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治好國公爺,讓國公爺早日醒來的。”

宋朝夕說完,又給容璟把了脈,確定他一切如常便開啟自己的藥箱,從第二層取出一個針包,捏出一根細長的金毫來,插入容璟的小腿,老夫人看的一愣,“你這是……”

宋朝夕笑笑,又取了根金豪,“人許久不下地走路,剛下床時就跟剛學步的孩童是一樣的,行走十分艱難,於病人而言很是折磨,我針灸他的四肢,刺激他的穴位,這對他行走很有幫助,等國公爺醒了,就不用再受一次罪。”

老夫人從前跟過老國公上戰場,見過不少傷員,多少懂一些,聽宋朝夕說完,愈發覺得這個兒媳婦沒選錯,其他大夫縱然再負責任,都只是把容璟當病人醫治,只想著把容璟治好,卻很少想到後續的事,只有宋朝夕想的長遠,這是妻子對夫君的態度。

宋朝夕低頭時老夫人看著她的側臉,越看越滿意,這二兒媳美貌無雙,醫術又比太醫都厲害,這就罷了,昨日她嫁來時那一抬抬嫁妝叫滿京城的人都議論,誰不知道國公府的新兒媳帶了一百多抬嫁妝來,旁支的親眷都說這新娘子命中帶財,定然運氣很好,指不定沖喜個幾日,就能把容璟救回來。

國公府多年經營,家中營生眾多,老夫人對兒媳嫁妝多少實則是無所謂的,反正多少都是兒媳自己的,旁人也沾不得光,只是聽別人這樣議論,心中還是高興的。

她恨不得現在就把兒子給搖醒了,問問他對這媳婦滿不滿意,當初她替他相看了那麼多,他卻從來不鬆口,次次以軍務繁忙為由拒絕續娶,也不知道兒子醒來發現自己多了個媳婦是什麼表情。

宋朝夕給容璟針灸完,又叫府中的小廝出府替她採購一些用品。

“國公爺的腿需要按摩,我讓人給我買一些刮板來,閒來無事就給國公爺按摩穴位,相信國公爺不日就會醒來。”

老太太走的時候嘴角是翹著的,管嬤嬤走上水廊時才回頭看了一眼,笑說:

“老夫人,二夫人她醫者仁心,對二少爺照料的也周到,我瞧著二少爺臉色比從前還好呢,說不定您明天就能聽到好消息了。”

老太太笑意加深,對宋朝夕的感激愈發深了,於是這邊宋朝夕正準備給容璟取針呢,忽而手鐲一熱,抬眼便看到一陣甘露墜落,啪啪的跟下雨似的,那些灰撲撲的藥草瞬間變綠了。

宋朝夕看向溪水邊綠油油的仙草田,眯著眼笑了笑,這些仙草每一株都是無價之寶,要是可以出售的話那她可就發大財了,驟然多了這麼多可用的藥草,也太爽了點,

過了會,她替容璟取了針,容璟還是躺在床上,像睡著了一樣,她抿唇捏了片葉子餵給他,又笑道:

“國公爺,今日我好不容易見完你家人,話說國公府的人可真多啊,旁支的就更不用說了,我都分不清誰是誰,差點把我臉都給笑僵了,這敬茶我一個去就算了,三朝回門總不能還讓我一個人去吧?你這新郎官當的是不是太輕鬆了一點?眼一閉大事不懂,眼一睜多了個媳婦,怎麼想都覺得你賺大發了!”

她自然是得不到回應的,短時間藥草用不完,宋朝夕便把藥草摘出來準備兌一些珍珠粉進去,敷面用,雖則她現在皮膚很好,可藥草的效用不是永恆的,需要定期維護,她就想著做一些珍珠粉以備不時之需。

宋朝夕穿女裝不方便,乾脆換了一件窄袖收腰的月白色圓領長袍,這件長袍是姑母替她找人做的,看似尋常,可這長袍中刺繡用的金銀線在陽光下會折射出光芒來,原本的暗紋刺繡愈發凸顯,更顯氣質。

冬兒送水進來時,看到宋朝夕的打扮,臉登時紅了。

完蛋了,為什麼她每次看到大小姐穿男裝都忍不住臉紅?

明明大小姐穿女裝更好看的呀。

一定是她見到的男人太少了,不要大驚小怪,這是正常的!

看!青竹進來時臉也紅了,沒比她好什麼。

畢竟,誰能抵擋得住一把細腰的謙謙佳公子?

“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青竹手裡拿著一把鑰匙,滿臉疑惑。

“我想做點敷面的東西,再試試看能不能做點粉。”

敷面的東西青竹能理解,她多少看出來大小姐會醫術,恐怕大小姐在侯府是有意隱瞞的,青竹在侯府時就聽說很多大夫會做保養品,有些小姐面上長瘡,不能用一般的東西,都是叫大夫調配的,大小姐會做這個不奇怪。

但是會做粉實在太奇怪了。

“四位表少爺給您的陪嫁裡有不少胭脂水粉呢,我看過了,都是老字號的東西,不比琉璃閣賣的上等品差呢。”

宋朝夕笑笑,姑父如今販鹽,單單都有大利息,姑母姑父視她若己出,四位哥哥也都疼愛她,給她的東西自然不會差,只是時下的粉都不合她心意,這些粉擦在臉上短期內是白,時間長了卻會面色發黃,肌膚變差,她如今是國公夫人,以後少不得要擦粉的,她不希望好不容易養護起來的細嫩肌膚被粉弄差了。

從前經常穿男裝沒這方面需求,如今有了,就想試試看能不能自己做一些。

反正這湖心小築沒什麼人,她想做什麼便可以做什麼,十分自在。

宋朝夕讓青竹替她束髮,青竹依她一貫的風格,只用一根長髮帶束住,這衣服真是低調的華美,襯得宋朝夕的容貌愈發玉潤。

說話間,小廝來報:“張太醫來了。”

宋朝夕一愣,下意識要去換衣服,過了會才意識到自己正穿著男裝呢,便叫青竹和冬兒下去。

張煥來時遠遠看到宋朝夕坐在槅扇旁的繡墩上搗鼓著什麼。

他驚喜道:“宋朝小兄弟!”

宋朝夕挑眉,淡笑道:“張太醫,好久不見。”

張煥十分驚喜,日光下的宋朝夕點塵不驚,真是無雙的翩翩佳公子。

他被宋朝的美貌震得心跳加速,面上一派鎮定,內心卻羞答答,“宋朝小兄弟,我們真有緣分啊!”

“……”並沒有。

宋朝夕淡淡地應了一聲,唇角微勾,昨日她帶著蓋頭,張煥定然是沒看到她長相的,不過這樣也好,一旦知道了真相,張煥就不得不避嫌了,那也太沒意思了。

張煥又笑:“宋朝小兄弟你真是神了,你給我……友人的那個方子,我友人用了真有奇效,沒幾天的功夫頭皮上就長出密密麻麻的髮根了,掉發的情況也有了好轉,頭髮一多,他的美貌蹭蹭上漲,簡直是再世潘安啊!”

宋朝夕看向張煥帽子都蓋不住的一片黑茬,又瞥了眼他的臉。

她掛上大夫專用假笑,你高興就好。

張煥笑眯眯道:“若我友人堅持用下去的話,是不是很快就能好了?”

宋朝夕點頭,“堅持個月餘就好了,以後只需要外用,不需要內服了,張太醫你是太醫,應該比我懂才對。”

張煥笑笑,醫者不自醫,饒是他學問也深,卻不得不承認人外有人,你說老天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從前他自詡有幾分天賦,可見了宋朝小兄弟才知道,他那點天賦根本不算什麼,看人家宋朝小兄弟,年紀輕輕醫術就這般厲害了,只怕薛神醫都自愧不如呢!

他都沒好意思說,他用宋朝的法子給宮中的皇子針灸頭上和膀胱經穴位,雙管齊下如今那小皇子已經有些日子沒尿床了。

“宋朝小兄弟你今日怎麼來這麼早?”

宋朝夕微怔,咳了咳瞥了眼床上的容璟,“以後我會定期來給國公爺看病,張太醫要是忙的話,就不必每日都來了。”

張煥點了點頭,其實國公爺如今情況穩定,他來了也沒多大用處,只是皇上放心不下國公爺,總要每日聽他說一說國公爺的情況才安心,皇上焦急他這個做臣子的難不成還敢偷懶?小命不要了?

張煥瞥了眼屋中的大紅燭才想起來國公爺已經娶親了,方才丫鬟只叫他直接進來,他原以為新娘子沒住湖心小築,可桌案上放著個鑲紅寶石的香爐,床前擺放著的貼畫屏風,鑲嵌玉石金銀,一看就是女子用品,國公爺原來屋裡可沒有這些。

他環顧四周沒看到人,偷偷問:“宋朝小兄弟,你來時沒見到國公夫人?這新娘子長什麼樣啊?”

宋朝夕挑眉,唇角含笑:“怎麼?你對新娘子的長相很好奇?”

張煥一赧,怕宋朝誤會他是放蕩之人,便說:“當然不是,昨日大家沒來得及鬧洞房,難免會揣測一番,主要是咱們國公爺形容俊美,要是娶了個無鹽妻,那不是暴殄天物了?我就隨口幫大家問一問嘛。”

宋朝夕手指在腿上點了點,眯著眼笑容狡黠:“國公夫人啊……”

她笑時眼睛發亮,張煥只覺得自己心臟中了一箭,呼吸都覺得困難。

“怎麼樣?美嗎?”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算美嗎?”

“……”忽然覺得自己不會說話了呢。

宋朝夕抿唇偷笑,鐵憨憨有鐵憨憨的好處,一般人早就懷疑她一個外男怎麼會這樣大剌剌到新婚夫婦房中,還賴著不走了。

跟憨憨相處就是輕鬆自在。

對上宋朝激賞的眼神,張煥臉又紅了幾分,看來宋朝對他印象很好啊,他一定要好好表現才行。他咳了咳,進去給容璟診治後,跑出來驚道:“你真是神了,要不是我一直給國公爺治病,我肯定會懷疑國公府是騙我的,國公爺這脈相跟尋常人完全一樣嘛!”

宋朝夕失笑,昨晚喂了不少藥草,今日也喂了,這麼多藥草下去國公爺再不好轉那才真是奇了!

張煥湊過來,悄聲問:“你說國公爺什麼時候會醒來?”

這可難到宋朝夕了,她也拿不準啊,只能說容璟現在的情況很正常人一樣,說醒的話隨時能醒,說不能醒的話說不一定一輩子都醒不過來,這事還要看老天怎麼安排了。

“也許明天,也許後天,也許永遠也醒不過來。”

“……”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夜晚的湖心小築安靜得有些駭人,朝夕推窗而立,看向頭頂的明月,忍不住想起從揚州趕來經常的表哥們,也不知道哥哥們這幾天住在哪裡,他們跟侯府不對付,肯定是不願意去侯府的,她如今嫁人了想出去見他們也沒有從前那麼容易了,要是姑母在就好了,她也能找人說說話,如今國公爺沒醒,老夫人免了她晨昏定省,一日三餐都有丫鬟送現成的來,她一個新嫁娘無事可做也有些無聊。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青竹端了一盤瓜子仁來,宋朝夕一愣,眨眨眼,“誰剝的?”

青竹唇角微勾,“自然是我和冬兒。”

宋朝夕一愣,好笑地捏著青竹的臉,“我家青竹真會疼人,知道你家主子懶,就把瓜子剝好了。”

青竹臉頰發熱,轉身給朝夕準備回門穿的衣服。

吃瓜子仁就是爽,宋朝夕爽的不行,次日一早她爬起來時看向床邊的容璟。

“國公爺,三朝回門,今日你沒醒,我只能一個人回孃家了,話說你到底什麼時候醒呀?你不會是被我嚇得不敢醒了吧?我尋思著我長得也沒那麼嚇人呀!對了,我從你的庫房裡找了個屏風出來,聽說這屏風上的山水貼畫是您親手畫的,聽說您的畫在市面上價值千金?可惜我找遍了您的庫房,存畫就那麼幾幅,您說您沒事多畫幾幅該多好?我也好拿去外面賣點錢補貼家用,活寡婦生活不易啊,國公爺您應該能理解的吧?”

宋朝夕手指纏繞著頭髮玩了一會,便穿著紅肚兜,起床梳洗了。

身後,床上男人手指動了動。

宋朝夕到了前院,被老夫人身邊的楊嬤嬤叫道,她笑得和善:“國公夫人萬福。”

宋朝夕連忙扶住她,“您是我長輩,切莫折煞了我。”

楊嬤嬤莫名感慨,這位新夫人可太會做人了,別管話是否真心,人家說話做事讓人都舒服,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難得了,要是國公爺醒過來,這位有婆婆疼愛,有夫君撐腰,過得是神仙日子啊!

楊嬤嬤笑說:“夫人客氣了,您是主我是僕,禮數不可廢。老夫人知道您要回門,已經替您備好了馬車和回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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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夕看向馬車上包裝精美的禮物,忍不住癟嘴,她本來是想空著手回去的,誰料老夫人竟然把東西準備好了。

“煩您替我謝謝老夫人。”

“夫人您客氣了,您是明媒正娶的國公夫人,整個國公府都會給您撐腰的,這些都是府裡該做的。”

宋朝夕覺得奇怪,她在侯府沒找到的認同感,竟然在國公府找到了,從前人們總說進了婆家如進地獄,可目前看來,婆家待她比孃家客氣許多,她笑了笑,達達的馬蹄聲一路向前,馬車晃悠的厲害,外頭的嘈雜聲讓宋朝夕心裡有些癢癢。

自打來了京城就沒正兒八經出去逛過,也不知道這京城的青樓酒館比起揚州的如何?

路途不遠,宋朝夕走到一半,忽而想到什麼,便對車伕道:“等等不走前門,直接去後門!”

冬兒一愣,眨眨眼,前門不走走後門!不愧是大小姐!

青竹有些疑惑,宋朝夕勾了勾唇,“你們等等就知道了!”

國公府的後門大部分時候都是開著的,宋朝夕從後門悄悄進去,沒去別的地方,直接進了謝氏的院子。

謝氏正在院中煮茶,石桌邊上,一個穿著淺色圓領長袍的少年,正躺在搖椅上曬太陽,少年皮膚蒼白,嘴唇毫無血色,一雙眼漆黑明亮,看人時眼神純淨,讓人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