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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山神契約

“說與不說,這時候就由不得你了。”五指兄弟的頭顱都像截斷了一般的倒吊在脖子上,他們的臉色變成青紫色,嘴裡長出尖長的獠牙。

我從口袋中掏出幾張符咒貼在他們的身上,可是沒有絲毫用處。

“別拿山下那些道士的法子對付我們,遇上我們魔童兄弟,你就別多做掙扎了,趕緊說一句真話,乖乖讓我們吃了你。”他們五人漸漸融為一體,共用一個軀幹,五雙手臂十條腿,還有五個掉吊著垂著白髮的頭,甚是駭人。

我看見我的左手邊有一棵粗壯的樹,我翻身一隻腳踏在樹幹上,借力一腳踢在了五指兄弟的身上。

五指兄弟的頭晃了晃,他們還是紋絲未動,他們五人各自嘴裡發出嬉笑聲,慢慢向我逼近,我從包中忙翻出一瓶石櫓花果實做成的噴霧劑,在空中揮了一揮,“這是致命的毒藥,只要我朝你們一噴,你們就命喪在此了。”

他們用舌頭舔著獠牙,鼻息裡發出呼吸的聲音,大聲地說:“假話!假話!”

我用胳膊掩住自己的口鼻,將噴霧劑搖晃著噴了一通,魔童兄弟不以為然,繼續向前走著,他們離我越來越近,其中一指的頭晃了一下,倒吊的頭瞬間回到了正位,他審視著我,尖銳的長獠牙就快要戳到我的臉上。

“剛才那瓶是辣椒水做成的噴霧劑,是想對付一些猛獸用的。”我害怕的閉緊了雙眼,說話也不盡利索,牙床還有些打顫,“我說真話了,你們可不可以別吃我。”

一指湊近我聞了聞,“真話真話。”

說完,他的獠牙就穿進了我的脖頸,只是剛穿過皮肉的那一瞬間,他的獠牙就被腐蝕掉了,接著白髮開始大片的脫落,他的頭晃動的厲害,咕嚕一聲直接滾到了地上。

剩下的四個兄弟開始在共生的軀體裡掙扎,他們想快點分離出去,但是已經太晚,五雙手臂胡亂的揮舞著,獠牙都開始脫落,他們撿起一指的頭顱,不知跑去何處了。

我收起石櫓花噴霧,石櫓花是常見的辛辣之物,可以在短時間內給人形成強刺激性的嗅覺失靈,魔童兄弟便無法辨別我說的話真假了。

我假裝害怕說了假話,魔童沾到我的血便會中毒,自從做了開顱手術之後,我身上的傷口可以瞬間自動癒合,他只穿透了我的一點皮肉,對我來說沒有致命的傷害。

還未等我松一口氣,一支暗箭向我襲來,我側身閃過,躲在樹後觀察著四周的情況,只見前方有一叢矮灌木,中間透出一個箭筒,應該是那裡有人操控。

我將頭上的帶著的窄簷美式鴨舌帽脫下,拿起身邊的一根木棍,用木棍將帽子挑出,只用了一秒的時間,嗖的一聲鴨舌帽上穿過了又一支的暗箭。

我將木棍收回,從鴨舌帽上拿下了暗箭,箭頭呈烏黑色,有強烈刺鼻的味道,應該是塗抹了劇毒,箭頭做工鋒利帶著一個小勾,看來放箭的人是想置我於死地。

我躲在樹下屏住了呼吸,仔細聽著灌木叢裡的動靜,只聽見窸窸窣窣的一陣聲音,額角一滴冷汗從我臉龐

滑過。

灌木叢中的動靜越來越大,像是有人正在走出灌木叢,我計算著灌木叢離我這裡的距離,“四,五,六。”

隨著聲音我數著步數,到了第十九步的時候,我感覺對方離我最近的距離,我從樹後跳出,準備先下手為強。

到讓我摸不著頭腦的是,我的面前只是一個土灰色的刺蝟,刺蝟的背上還扎著不少灌木叢裡的小紅漿果。

我走至灌木叢,撥開草木葉子,發現只是一根在水中潛伏用的通氣的空心木管,看來並不是射箭用的箭筒子。但我觀察一週,這片灌木有將近兩米長一米寬的位置較矮,像是有人在這裡趴過的痕跡。

那個放箭的人已經走了。

看來蘇祿山的每一步路都有未知的兇險,可是霧中的毒氣侵入我體內的效力越來越強,我身上帶著的藥已經用了大半,如果再不快找到百年穿山甲,我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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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地上,深呼吸了幾口毒霧,我感知著自己心臟的劇烈跳動,能感受到血液在體內湧動的力量,我將這股力量和毒氣集中到腦中,可能是人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啟動,非但沒有將我體內的毒氣逼出,反而使我抽搐了起來。

我倒在了地上,我的腦海中快速閃過從小到大發生過的事情,每一個在我生命中重要的人都走馬觀花式的浮現出來,這個過程可能持續了幾分鐘,也可能是更久,很快,我就沒了意識……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堆篝火旁,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我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時針指到了四點的位置,我晃了晃手錶,原來是不跑表了。

我身上蓋著一張黑花紋獸皮做的攤子,我來時的揹包正墊在我的脖子底下當做枕頭,看來是有人救了我,可是我環顧一週,這裡根本沒有什麼人。

柴火噼裡竄了一下火星,發出了燃燒的聲音,我看向火堆,發現有塊木頭正懸空往火堆裡落,再接著火光仔細看去,可以看見一個人影影綽綽的輪廓。

我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剛醒看人不夠真切,可是這毫無用處,那個人看起來還是影影綽綽的不真切,他的一切都是透明的,只有接著火光看著輕微的輪廓。

“是你救了我?”我問道。

透明人說:“談不上救,只是給你搭了條毯子,讓你取取暖。”

“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麼,你要問我是誰,為什麼要救你。可是我這個人做事沒有原因,你醒了就趕緊走吧,趁著天亮之前可以休息一番,這座山的規矩就是白日無法,夜黑歸寂。晚上不會有人出來作怪的,這是山神的契約。”透明人又說道。

雖然我有很多的疑問和感激,但他既然如此說了,我也不好強問,我便起身離開了。沒走多遠,找到了一片灌木叢,鑽進灌木叢裡休息了一晚。

因為自己本身就比較緊張,這一晚睡得比較斷續,不停的才各種噩夢裡醒來。可是蘇祿山上的夜空似乎有種非凡的魔力,給了我迅速心安的感覺,可以繼續入睡,就這樣,輾轉了一夜,第二天在

天亮之前我繼續在山上尋找百年穿山甲。

還有些清冷的風剛將第一縷光亮送到地面上的時候,昨天的那支暗箭,如影隨形,我防備不及,被射中的左肩,可是疼痛感並不距離,我伸手想把箭拔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變成了透明的樣子。

我跑到溪水邊,努力的找尋自己的倒影,可是什麼都看不見了,我點燃隨身帶著的紙,藉著火光,才能看見我身體的輪廓,但我依舊是透明的。

這是怎麼回事?那支箭的毒就是讓人身體變透明嗎?

我想起昨天那個透明人說的話,他說白日無法,夜黑歸寂,還有什麼山神的契約。

“跟我走吧。”走過來一個上身胸前圍著一片綠葉花朵的女人,她的下半身圍著獸皮裙,頭髮很長差不多到了腳踝的位置。

“你可以看見我?”我問道。

“你是我的新獵物,我怎麼會看不見你呢?”女人爽朗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她就像沙漠裡的一朵妖冶的奇花,邪魅裡還帶著天真。

我搖了搖頭,“這是什麼意思?”

“簽了契約你就知道是什麼意識了。你中了我的箭,要留在這裡給我做奴役十年,但這十年裡,我會給予你在山下前所未有的自由。”女人狡黠的說道。

“你是山神?”我問道。

女人點了點頭,“是我沒錯。”

我又搖了搖頭,“我有自己的責任和工作,我不需要山裡的自由。”

山神瞪大了眼睛,她好像有些生氣,但是又像在衝我撒嬌,她將自己的獸皮裙向上撩著,說:“你做了我的奴僕,得到的不僅是無邊的自由,還有……”

我有些慶幸自己變成了透明人,不然她一定能看見我紅透了的臉,我背過身去,壓住自己的心跳說:“你說的無邊的自由有什麼?”

山神轉到我的眼前,她說:“你們山下的人,殺人要犯法,傷人要治罪,在我這裡,沒有什麼罪過和對錯,你想殺人便殺人,想犯錯就犯錯,沒有人會指責你,也沒有人會輕蔑你,更沒有嘲笑汙衊,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最真實的惡人。”

“那如果我被殺了呢?”我不置可否道。

“那我可以將你的屍體扒了皮,放在山頂上暴曬三日,你就可以復活了,不過是要受一些皮肉之苦的,等你皮肉重新癒合的時候會很難受。”山神說道。

我看著眼前得人,她已經完全將我當成囊中之物了,“那受你的奴役又需要做什麼?”

“我給你們的自由也是你們的需要你們做的事,我需要終年的怨氣來維護這座山。”山神的手指攀在了我的胸前,“山下想來籤訂契約的男人女人有很多,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的,你是被我選中的人。”

我握住山神的手腕,“請自重。”

山神一陣輕笑,嘴巴貼近我的耳邊說道:“一個人表面上最表現出瞧不上什麼,其實這件事在他心裡越是蠢蠢欲動。”

“是嗎?”我嗤笑一聲,“那也未必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