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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白家往事

對於白家的事,我已經理順了個大概,白震威還沒有成為玉王爺之前,是家裡最不受寵的孩子,他和他的母親如果用相依為命這個詞來說都不算過分,但是為何他要阻止他母親的事呢?

白震威見我沒有說話,他繼續說道:“我們白家祖上是皇親血脈,到了我父親那一輩,好歹還留了一個虛名,到了我這,除了一個老宅子也不算什麼了。”

說話之間,白震威輕輕的嘆了口氣,時節還不算暖和,一團白氣從他的嘴裡吐了出來,他雖拖著長脖子,臉上的白骨森森,是個妖怪的模樣,但卻是像一團發酵過了頭的麵糰,軟塌塌的癟了下來。

對於白家的事,我並不想摻和,只要他們不再來糾纏我,我自不會與白震威的母親做生意,於是我說道:“玉王爺請放心,只要令堂不再以半妖之貌出現,我定不會插手你們家的事。”

白震威又說:“說來讓你笑話,我們白家拿著性命要緊,我父親是故意與我母親生下了我。從小對我不理不睬,就是為了讓我恨他,因為兵器是不配擁有感情的。”

我裹緊了身上的玉衣,聽著白震威說出這番話來,我心裡有些驚訝,世界上哪有做父母的會把自己的孩子當成一把武器呢?

“花匠育花,木匠雕木,瓦匠添瓦,冶煉師親火,父親對我而言,不是一個具象的人,就像我說的這些職業一樣,父親是一種職業,我是他手裡的花、木、瓦、火,我是他的試驗品。”白震威說到這裡,聲音變得悠長沉綿,苦澀而又難以釋懷的回憶讓他無法平靜。

我不知該說點什麼,但是理智告訴我,此時我應該儘快回家關上門,而不是在這裡浪費多餘的同情心聽一個嗜血者的獨白。我想起前日在柴房中帶著鐐銬的那個男人,他也是別人家的兒子、父親,生命面前,無論高低貴賤,但是他的生命即將被我眼前這個人掠去了。

我忿忿道:“玉王爺,你不管是虛名也好實名也罷,你打道回府吧,你們白家的事自己定奪就罷,不必與我多說。”

說完,我轉身走向門口,正欲開門之際,我身上的玉衣變得滾燙灼燒起來,我得身後有一個東西抵在脊椎骨的位置。

還未等我做出反應,只聽身後傳來一陣痛呼,白震威一顆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的額前被灼出一個大包,裡面積了些透明的膿液。

“好你個玉王爺,我都說了,你們白家的事我不會插手,你卻不依不饒。若我今日沒有這件玉衣抵擋,怕是要成為你手下的亡魂了。”原來是白震威想要偷襲我,但卻被我身上的玉衣所傷。

白震威從嘴裡吐了一口血,他又懸在了半空中,俯視著我道:“我的父親就是我的夢魘,你若是做了他的屍皂,屍皂又餵給了狼,他就會一直活著了。你也別怪我心狠,待我殺掉你,我也不求什麼長生不死了,我也不必再殘害同胞兄弟姐妹的姓名了。”

“你說什麼?”白震威的話讓我越發聽不懂,他的意思是老王爺還

活著嗎?

白震威俯身向我衝來,他的速度極快,重重的裝在了我的腦門上,我腳下失力,一下子就仰倒在了地上,我搓了搓手上的土,快速站了起來。

我的鼻子底下傳來一陣溫熱的流感,我擦了下鼻子,發現有血流了出來,本來我沒想著與他起什麼衝突,但如今看來,一味的躲避忍讓,也不算什麼好方法了。

我後退了幾步,又猛地向前跑了幾步,做出要衝刺撞回去的樣子,白震威不躲反而向我衝來,若論起蠻力來,他是半妖我是人,這怎麼看都是我輸的意思。

但我其實並不是要與他硬碰硬,在我們即將碰上的時候,我的雙手突然伸出向前一朝,用力的攥緊了他的脖子。

白震威有些慌張,滿臉憋得通紅但也說不上話來,我攥著的他的脖子原地打圈,胳膊掄圓了甩了幾周,猛的一撒手,只聽一聲重重的撞擊,白震威撞在了牆面上。

這下撞的不輕,再加上剛才撞我時,玉衣對他的傷害,白震威連線咳嗽了幾聲,但卻再也浮不起來了。

我抬腳準備回家,這次恐怕沒有什麼落頭氏出來阻止我了,除非白震威他娘還陰魂不散的跟著我。

“林慕青!”白震威憋足了氣叫住了我,“算我求你。”

聽見這四個字,還是讓我有些意外的,要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是舊朝的王爺呢,就算王爺沒有,但僅僅是虛名,也得讓人心裡有了個譜。

我沒有回頭,白震威見我停下了腳步,繼續說道:“我阿瑪是個把性命看的很重的人,他想要練就不老之身,他聽府裡旁的丫鬟說我母親晚上總是不在房間中,又加上家丁說晚上總看見有鬼頭飄蕩,他就想到我母親的身份。此後,他又與我母親生下了我,我母親做陣將他也變成了落頭氏,你說好不好笑,三顆人頭就經常在王府裡飄蕩。你說那些丫鬟和園丁是不是要嚇死?”

“說了這麼多,你到底要說什麼?現在是你要來殺我,不是我要殺你。”我轉過身來,他說的話讓我很惱怒,就像一拳打在了豆腐上。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好像有人偷了錢,被抓到以後他說自己的種種不易,你是恨他惱怒他的,但心裡還有些同情。

白震威像是沒有聽出我的怒氣,他自顧自的說道:“王府裡的那些狼,是他養的,那些狼皮底下的,是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火,我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也根本沒死,只有至親之人變成的怪物,才能煉出最好的魂,讓他的換頭之術成功,他現在還活著,這麼多年來,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但其實他早就換了旁人的身子,以王府管家的身份活著,終日飼狼……”

白震威說到這兒,因為受了重傷的緣故,加上他說話過於用力,一口鮮血又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剛才還處在憤怒之中的我,突然洩了火,白震威說的事超乎了我的想象,老王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將自己的兒女變成了煉魂用的狼,又將自己僅剩的唯一的兒子當做練就不老之術

的試驗品。

我緩過神來,看著白震威說:“你放心,這件事我絕不會再淌渾水。我身上的這件金珞玉衣的威力,你也看見了,接下來的日子,我會日日穿著它,若令堂再來,我也不會客氣。”

白震威沒有再過糾纏,長長的脖子一閃,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接下來一段日子,白震威的母親還會時常來糾纏我,但這件金珞玉衣的威力真的很大,她只來過幾次,便不敢來了。

時間一長,白家的事兒在我這兒也算過去了。只是有人說白震威死了,這次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心裡祈禱著白家不要再做惡事。

沒多久的時間,珞城裡家家戶戶不敢出門,因為據說白震威死後,白家的馬猴跑了出來,這些馬猴跟人一樣精,根本抓不住,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警察局發出通知,天一擦黑,無重大事由者一律不能出門。

此時正逢過春節,我店裡本就不作生意,加上這一陣子亂七八糟的事太多。我心裡疲憊,夜裡常常睡不著覺,正好藉此休整一段時間,便整日關門閉戶,沒事兒喝點閒酒做點小菜,也算是偷得浮生之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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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馬猴成精跑了這事,鬧得並不算太厲害,本就緊張了幾日,大家發現並無傷人事件便又放了心,上門讓我做屍皂的人每天絡繹不絕,但除了我之前就接好的單子,剩下的我一律拒絕了。

最近一年前後的事讓我有些心結,話說白事生意賺的錢要及時散出去,我這也算半個白事,雖然有時候賺的錢很多,但卻不能多留,要麼做了善事,要麼就盡了一時之興買些貴重的玩意兒。

說來說去,我做這間鋪子,雖是謀生的手段,但也不盡全是。再要說傳承,實話實說,在這在我心中也不算什麼頂了天的大事,在我心裡我父母對我的教導才是大事。

經營林家的寄屍鋪,撇開這些都不說,單說是種種危險,就讓我有了心結。一來二去,年後怎麼經營這間鋪子,就讓我犯了難。

所以我決定先暫緩新生意,讓自己的心沉下來,撇開心裡的浮萍,才能看清楚底下埋在淤泥裡的是什麼。

砰砰砰!

我正想著這些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擾亂了我的思緒,我心裡不悅,定是又是上門做屍皂的顧客。

“門上都貼了字條了,寄屍鋪暫不營業看不見嗎?”我朝門外喊道。

砰砰砰!

敲門聲更加急促了些。

我躺在搖椅上,單腿在地上划著,閉上了眼睛不去理會。

砰砰砰砰砰砰!

門外的人像是要將門敲碎了一般,敲得我心煩意亂,我無奈走到了門口,開啟了門閂,怒道:“我說你敲什麼敲……”

這句話我還沒說完,就徹底傻了眼。為什麼呢?原因在於我眼前這個敲門的人!

要說慘狀的人我見得不算少,但是這個十幾歲的小女孩猛的出現在我的面前,還是讓我雨鞋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