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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如釋負重

黑色的小型陸地上,隨著獅子頭與豹子頭的離去則變得安靜下來,沒過多久,各種被黑炎侵蝕的魔獸也開始低嘯起來。

一座小型山洞內,有著數只黑炎魔獸盤踞,而隨著一聲蠻橫的虎嘯之聲傳來,這數只魔獸便是嚇得落荒而逃。

沒多久,陳玄便抱著默涵走了進來,看向山洞口,手掌一招,火焰噴發而出將洞口封住。

然後找了一塊比較平整的石頭,鋪上地鋪,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默涵放在比較柔軟的地鋪上。

默涵面色蒼白卻很平靜的躺在那裡,那種平靜似乎就連她自己都認為自己已經死了吧。

看著默涵的臉色,陳玄極為頭疼,現在可沒有那種神丹妙藥讓默涵服用,自己的白虎精血還依然在被壓制,這下怎麼辦了。

摸了摸自己半骷髏的臉,細微的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煙霧飄出,陳玄沉吟片刻,決定還是試一試自己現在的血液吧,至少以他現在血肉恢復的速度還是比人類快的。

陳玄在自己的右手腕上劃出一道口子,然後將傷口放在默涵的嘴上,任由那餘溫的鮮血流入默涵的口中。

“要是左臂血肉還在就好了,那種精血恢復能力足以數息恢復默涵的傷勢。”陳玄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雷電的壓制怎麼就這麼恐怖了。

漸漸的陳玄的面色開始有些蒼白起來,而默涵的面色倒是好轉了許多。

“果然還是管用。”

陳玄驚喜起來,然後又是逼迫這自己體內的鮮血源源不斷的送入手臂,然後在流入默涵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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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陳玄這般不要命的放血後,默涵的面色終於紅潤了些,陳玄這才停下來放血,臉色蒼白,拖著無力的右手抓住了默涵的手腕,源力灌輸進入。

“骨頭都已經恢復了,經脈還是……唉,只能等我恢復能力回來再說吧。”

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口,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連瞬間恢復都做不到嗎,苦笑一聲,陳玄全身無力的烤起了肉,別人要內修調息,陳玄他可不用,他現在要補充的是體力。

在陳玄將肉烤熟後,默涵也是有了這動靜,陳玄立馬便是來到了她身旁看著她。

“咳咳……咳”默涵艱難的睜開了雙眸,入眼便是陳玄那半個美麗的小臉,當下表情便是激動下來:“默雲,是你嗎,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對不起,我應該聽你的道別。”

“對不起,我不該囚禁你……”

默涵美眸中血絲盤踞,一滴滴淚水劃落,一把將陳玄死死地抱住,哭了起來,猶如孩子一般。

“咳咳,撒手,快撒手,為了救你我放了自己一半的血,你現在想殺我啊!”陳玄掙扎的揮舞著右手。

聞言,默涵的俏臉瞬間凝固下來,死死抱住陳玄脖子的雙臂也僵硬下來,陳玄終於脫離了默涵,喘起了大氣。

“你……陳……玄,我還活著!”默涵不敢置信的看著臉色蒼白的陳玄,低聲道。

陳玄白了一眼默涵,一屁股坐了下來,撇嘴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我救你救的那麼辛苦,你還認為自己死了。”

“……”默涵俏臉恢復了平靜,然而眼角餘光撇向陳玄那依舊蒼白的小臉不禁又有著心疼起來,這個孩子總讓她想起她的妹妹。

陳玄見默涵不說話,也不在多問,取下已經烤熟的肉,一塊一塊的撕成了絲,然後又捏起一塊,放在默涵的嘴邊笑道:

“你經脈寸斷,剛才那一下估計也用盡了你最後的力氣,所以先吃點東西補充一下吧。”

這一幕讓默涵的美眸波動了一下,記憶飄向遠方,似乎昔日她和她的妹妹也有些這一幕。

“你不需要救我,我已經做備好了一切打算死去。”默涵的聲音沒有多大起伏的傳出。

這句話,陳玄很不樂意聽,生命只有一次,雖然在這個世界存在於某種輪迴,可是那種輪迴之後的記憶也不是原本的自己,那有何意義,所以生命很珍貴,可默涵卻說出了這種話。

“呵呵,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鑽入空間亂流,甚至是放了自己一半的血,救回來的只是一副軀殼嗎?”陳玄自嘲的笑了起來,將手中烤肉放在了旁邊,然後不在理睬默涵,獨自朝著山洞走去。

“你去哪?”默涵問道,聽到剛才陳玄為她所做的一切,以及他那最後的自嘲一笑,默涵的心似乎被扎了一下。

“你一個放棄活下去的人還有必要歡心別人嗎?”陳玄不冷不熱的聲音道,然後手掌一招將山洞口的火焰收回,走了出去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不在說話。

默涵貝齒輕咬,想想剛才陳玄的語氣,那是徹底的失望,這種失望的感覺又讓她想起了她妹妹,而腦海中她妹妹的臉蛋也浮現出了失望之色。

“默雲……如果是你的話,你也會失望吧!”默涵自嘲的笑道,也對!她此刻腦子中正浮現出少女那失望的神色。

默涵俏臉變化了不知道多少次後,終於是嘆了口氣,既然他都已經將自己救了回來,那就好好做自己吧,何必讓默雲失望了

“陳玄,我要去方便一下,過來扶我。”

………………很快額頭三尺黑線的陳玄又走了進來,白了無數次眼默涵,終於是無語上前扶起了她。

“心靈終於恢復過來了麼。”陳玄心中暗道,說實話剛才他那冷酷無情,都是他裝出來的,不給她下點狠藥,她怎麼挺得過來。

“你自己能做到吧。”陳玄將默涵扶到一塊石頭後面,然後也不管默涵是否回答,就獨自走開,坐在這塊石頭的另一面。

“陳玄你知道,我為什麼對你總是用怪怪的眼神嗎?”默涵的聲音在石頭後面細微的傳來。

陳玄聞言一愣,隨後道:“不知道,難道是因為剛才你說的默雲嗎?”

聽到這個名字,默涵又沉默了許久,方才道:“她是我妹妹,一個像你一樣瘋狂的孩子。”

“哦,每個人都有瘋狂的理由,她又為什麼瘋狂了?”陳玄提起了興趣,笑道。

“她啊,她不想自己和我被別人傷害,所以為了讓別人害怕所以她才會瘋狂。”默涵懷念的聲音傳來。

陳玄笑了笑,又道:“我也是這個原因,曾經有很多人想要讓我絕望,想要害怕,但是他們忽略了一條,而我則實踐了這一條,在強大的力量下也不會讓一個瘋子絕望的。”

“有道理,呵呵,似乎扯遠了。”默涵笑道,然後沉默片刻又道:“陳玄,其實我想殺了你,你信嗎。”

陳玄聞言,笑道:“我信,但那是之前的你,應為之前的你沒有告訴我,現在你告訴我了,我還信麼?”

“呵呵,好奇怪的邏輯啊。”默涵笑道,從陳玄的聲音中並沒有聽到任何的生氣,不滿。

“其實,我要殺你只是要你的肉身,來復活我的妹妹”默涵的聲音變低了許多。

“所以這才是你囚禁她的原因吧。”陳玄平靜的道。

“我用鎖魂鏈,將她的靈魂囚禁,然後復活她,讓她永遠都不會離開我,我很自私吧。”默涵自嘲道。

陳玄聞言,倒是很安靜的道:“我能理解,只是史哲以安息,她已經做好了離去的準備,我猜她一定很憤怒吧。”

“沒錯,她很憤怒,但我又能管的了那麼多了,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讓她這麼離我而去。”默涵哭泣道。

“你知道嗎,我放她離去的那一刻我是多麼的想和她一起走!”默涵聲音顫抖起來。

陳玄一直聽著默涵的哭泣聲,直到似乎停了下來,方才嘆了口氣道: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你要堅強的活下來!”

“我活下來的意義又是什麼了,我拿什麼……”

“那就繼承她意志,幫她活下去吧。”陳玄打斷默涵的話,直白的說道。

默涵沉默下去,靠著石頭,將臉埋在雙膝間,三千青絲,如瀑布披散而下。

幫她活下去?然後自己永遠的活在孤獨中,活在沒能完成她最後的願望的愧疚中?

“你要記住,她一直活在你的心中!”陳玄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忽如其來的聲音,如同鐵錘一般打破了默涵心中所有的思緒,另的默涵恍惚下來。

“你不是一隻在想她嗎,你的腦海裡不是一隻存在她的畫面嗎,那就是她,她一隻與你同行。”陳玄笑道。

“她一直存在於我的心中!”

默涵無言以對,沉默許久,終於是接受下來,想了想似乎還有點道理,於是又笑道:“那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弟弟?”

“天啦,安慰人怎麼這麼難!”陳玄此刻的心中已經是咆哮起來,他絞盡腦汁的安慰默涵,沒想這回還安慰出一個姐姐來了,這恐怕不答應還不行。

“好吧,好吧!”陳玄無奈的應下聲來。

“那,叫我聲姐姐。”默涵期待的笑道。

陳玄小嘴一瞥,道:“我不要!”

“叫我聲姐姐!”

“我不要!”

………………………………

“還真像默雲啊,她也只有病倒在那最柔弱的時候才叫我姐姐的。”默涵無奈的笑了起來,笑聲中已無那種解脫之意,有的只是一種懷念。

而此刻陳玄則是一把拍在胸口,一滴汗流下他的額頭,心中暗道:“還好,差點就叫了!”

“好了吧,我扶你去吃點東西!”陳玄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如釋負重笑道。

“嗯”默涵也是點了點頭,終於是放下了默雲逝去的愧疚帶給她的的疲憊,如釋負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