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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孟婆湯或是那忘川河

彼岸花,只見花不見葉,只見葉不見花,雖然在一起的,卻無法相見,猶如兩個人一般,無法相見。

陳玄踩在鋪滿彼岸花的黃泉路上,心情甚是憂傷,這裡曾經凌萱走過嗎?

“小孩,你在傷心,難道是是為了什麼重要人才闖入冥界?”白無常回頭看了一眼陳玄,發覺陳玄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便是大膽道。

黑無常扯了扯白無常,他可不想這相依為命的女人被莫名的殺了。

“的確,我確實是應為一個重要之人來到冥界,不知道你們有麼有遇見過?”陳玄淡淡道。

“你說……”白無常見陳玄平靜說話,膽子很是大了一些,修長的身姿倒是放慢了步伐,與陳玄接近了一些。

“一位二十幾歲,有著滿身殺戮氣息的靈魂體,不知道二位有麼有鎖她的魂。”陳玄淡淡道,雖然六隻鬼神都已被陳玄收回鬼神,但那低沉的笑聲還是讓黑白無常毛骨悚然。

“沒有!”黑白無常異口同聲道,靈魂體他們見多了,二十幾歲的也見多了,唯獨這滿身殺戮氣息的靈魂體沒見過,不過他們所料,陳玄這麼可怕,他要尋找的那個人便更加可怕了,現在想想還是好好帶路吧。

見他們沉默下來,陳玄還以為他們見過凌萱,於是淡淡道:“我不記恨你們捉拿她,畢竟那是你們的職務,但是現在你還是給我如實招來!”陳玄沒有情緒的小臉頃刻間變得可怕的獰笑。

“我們真沒有遇見那擁有殺戮氣息的靈魂……”兩個無常鬼嚇得怯怯發抖,讓陳玄很是懷疑他們是不是鎖命的黑白無常。

然而他卻是不知在他之前有著更可怕的人物在這裡出現過,他身纏無數冤魂,可怕至極,冤魂在他的身上形成了黑色的鎧甲,任何死去的靈魂生物見到他都是畏懼下來,而這麼一刻又是遇見了個同樣身纏惡鬼陳玄,怎麼可能不會懼怕陳玄了。

見黑白無常如此,陳玄倒也是相信了他們所說的是實話,或許是應為氣氛過於緊張,陳玄又恢復了平靜。

他突然出現在白無常身前,扯了扯她的有些硬的臉蛋,淡淡道:“在我的記憶中,白無常不是個男的嗎,而且黑白無常都是舌頭老長,一個看似笑臉,一個愁眉苦臉,怎麼一個個都不一樣?”

冷不丁的聽了陳玄的冷笑話,讓黑白無常皆是渾身不自在,也知道陳玄在調節氣氛,白無常便不在懼怕,有些生氣道:“你從哪聽說的!”

“我的前世啊?”陳玄疑惑道,“閻王是不是灰色皮膚,老臉皺紋橫飛,一把大鬍子,看的像個昏君?”

這回連不怎麼說話的黑無常,都是忍不住被逗樂了,這回怎麼遇見個這麼怪的奇葩,性格無常,脾氣怪異,“小丫頭”。

“你這又是聽誰說的?”黑無常有些笑意的看著陳玄,完全忘記了陳玄之前有多麼可怕的樣子。

“我都說了,是我的前世。”陳玄淡淡笑道,笑是讓人感覺溫和,和之前的猙獰判若兩人。

“前世……”黑白無常一聽,又是怪異的看著陳玄,很奇怪,然後道:“你要是記得前世,那你是不是在忘川河中忍受無盡的痛千年萬年?”

“沒有啊,我是轉生者,為何要跳忘川河?”陳玄淡淡笑道,但是鬆開了白無常的白如紙的臉龐,看向了她的飽滿胸脯。

“轉生者?神的肉身?你……”黑白無常大汗,怪不得陳玄這麼的可怕,原來陳玄是神的化身,不畏陰曹地府,反過來說,應該是他們怕陳玄。

他們傻愣愣的看著陳玄。

而陳玄奇怪的看著白無常的胸脯,好奇道:“胸脯這麼大,你真不是男人?”

“……”白無常真想甩個大嘴巴子,可猛地回想起陳玄是轉生者,還又是個“小丫頭”,便任由陳玄無禮下來,倒是一旁的黑無常氣的牙癢癢。

黃泉路,徘徊了無窮無盡不願去轉世的靈魂,他們不想忘記生前記憶,又不想忍受忘川河之痛苦,也不像轉世,所以便長久留在了黃泉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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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這時,黃泉路的靈魂們大暴亂,一個個的衝了出來,那鋪天蓋地,猶如大水一般將要把陳玄,黑白無常淹沒。

黑白無常猛地回過神來,卻是以晚,不過陳玄倒是挺身而出,伸出了右手,右手頃刻間化為了紫紅色的鬼手。

鋪天蓋地的靈魂們一愣,頃刻間瘋狂的衝進了陳玄的左臂了。

他們眼中燃燒的瘋狂的喜悅,沒有一個畏懼死亡,讓得黑白無常撇了撇嘴,這些傢伙不就是怕死,怕疼,才留在了黃泉路上嗎,怎麼這會一個個不畏死亡了啊。

不過那鬼手降臨之時,黑白無常面色鉅變,這就是最大的特徵,那充滿鬼氣的鬼手,可怕的要命,這也讓黑白無常更加確信陳玄就是下一個那可怕的身影。

很快黃泉路上的靈魂全部被陳玄吸收,陳玄周身的鬼氣更加凝實可怕,而陳玄還是意猶未盡的握了握右拳。

“……黃泉路上的靈魂全被你吸收了,閻王老鬼那裡怎麼交代啊……”黑無常哭喪的臉,一股無力回天的樣子。

“哦,那我就暴打他一頓,看看他要你們交代啥。”陳玄淡淡笑道,完全沒把那個傳說人物放在眼裡。

“……我看可行,閻王老鬼看見他,估計還真得讓三分。”白無常有著打趣的笑道。

“我說你們,平時不是死板著臉,怎麼現在這樣了……”陳玄無語,他發現了不管是魂物還是死物都是說換臉就換臉。

“無聊的破工作,我們不板著臉,誰怕我們,還會跟我們走……”黑無常發牢騷。

“也就突然冒出個你,才讓我們這平凡的日子有些樂趣,雖然我們都被嚇得不輕。”白無常扯了扯嗓子,無聊的笑道。

“好了好了,氣氛不那麼緊張了,繼續走吧,還有多久才能到。”陳玄淡淡道,也不想在聊下去。

“好端端的氣氛,又被攪亂了。”黑無常無奈,顯然剛才的氣氛別提有多鬆快了,結果應為陳玄一語,又被打亂……

“你們還走不走?”陳玄暴喝一聲,兩無常,屁顛屁顛的在前帶路。

很快陳玄便聽到了溪水奔流聲,暗想應該便是忘川河,三生石,奈何橋,孟婆亭,孟婆湯,孟婆。

走了一會陳玄便看到了一座孤零零的亭子,亭子後便是那看不到盡頭的奈何橋。

黑白無常在前帶路,陳玄來到了孟婆亭,便見到了一孤魂,端著一碗湯一飲而盡,之後彷彿忘卻了一切渾渾噩噩的朝著奈何橋走去。

“傳說奈何橋有好幾層,這裡怎麼只有一層??”陳玄奇怪的問道。

“你是活物又不是死的當然看不到了。”白無常淡淡笑道,“快看,孟婆迎接你了,要不要我去說說。”

“不了,我去看啦。”陳玄好奇,孟婆會是什麼樣子,是不是老婆婆端著一碗湯?

陳玄走到黑白無常前方,便是見到那孤零零的孟婆亭內,有著一為動人心弦笑容的女子。

女子一身白衣,身材苗條,並不算豐滿,卻有著一種獨特的美,彷彿安撫人心的感覺,她一笑間仿若安撫任何悲傷。

她的左手抱著一支竹竿,竹竿上有著一隻燈籠,燈籠上畫著一道魂字,看似神秘,其實別無他意,她就是孟婆,她在像陳玄招手。

陳玄直接傻眼,這是孟婆……也太不符合他心中的形象了吧……

不過既然是孟婆,而且還在向陳玄招手,陳玄便走了過去,那股安撫人心的感覺便是籠罩陳玄。

“人生在世,多苦多難,這一碗下去,是種釋然,徹徹底底地與前世做了一個了斷。”孟婆柔和的聲音傳來,她端著一碗看似清水,其實全是陳玄生前的眼淚來到陳玄面前。

陳玄看下去,那雖然是他的眼淚,卻只是這麼一丁點。

“我不是做一個了斷,我是來尋人,這孟婆湯,我不喝。”陳玄淡淡道。

孟婆詫異,她見多了不喝的孟婆湯的靈魂,但是每一個像陳玄這麼鎮定,更悠閒自如的說話的靈魂。

“一碗孟婆湯或是跳入忘川河。”孟婆緊緊說出了這句話,便靜靜的等待陳玄的回答。

而陳玄只是淡淡的笑道:“那些愛過的人,那些無法放下的事,那些滾滾紅塵中數不清的悲歡離合都只會隨著孟婆湯的緩緩入喉,永遠凝固於走在奈何橋上那欲言又止,充盈淚水的黯然回眸間,化做縹緲雲煙,淡然散去,是一世匆匆的悔恨?是陰陽永隔的遺憾?還是揮刀斬袖的決別?……都已然不再重要了。因為在飲過這孟婆湯後,一切都已淡然。”

“我何必要這樣?所以這忘川河,我不跳,這碗湯,我也不喝。”陳玄淡淡笑道。

“黑白無常,我們走著……”陳玄越過孟婆,朝著奈何橋走去。

黑白無常傻眼的跟了上來。

“你怎麼知道我這湯的感受?”孟婆疑惑道。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有麼有讓一個滿身殺戮氣息的靈魂體喝你這湯?”陳玄淡淡笑道。

“有,但是她的執念太深,並沒有去喝,也沒有跳下忘川河,不知所蹤。”孟婆詫異道。

一瞬間,陳玄松了口氣,雖然不知所蹤,但甚在還有希望,陳玄就是繼續朝著奈何橋走下去。

“天機不可洩露。”

陳玄揚了揚獨臂,在黑白無常的跟隨下,走進了奈何橋深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