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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曉川帶著小萌在客房裡安頓下來。
稍事休息,轉眼到了晚飯時間。容景徽吩咐廚房在花廳裡特意置辦了一桌酒席,好給黎曉川壓壓驚。
“黎畫師,多吃點。”
“嗯嗯”
黎曉川看著桌上的六菜一湯、瓜果飲品,頓時將心裡的那點不安拋到了腦後。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還有什麼比吃喝更能讓人忘卻煩惱的?
這兩日,他一連喝了十幾包營養液,嘴裡寡淡無味,做夢都想吃雞鴨魚肉、蔬菜水果。話說這一桌子純天然菜餚,花費可是不小啊。
哈哈,容先生還真是有心了。
小萌也跟著上了桌。
它像模像樣地圍著餐巾拿著筷子,假裝吃得很香的樣子,看得黎曉川嘖嘖連聲,不知該如何形容它才好。
這孩子太矯情了,實在是太矯情了。
容景徽坐在一旁,呵呵直笑,心情不由得大好。
中午,他在皇宮裡赴宴,只顧忙著應酬,也沒吃多少東西。這會兒,被這二人惹得食慾大開,不知不覺間也吃得肚子鼓脹起來。
呵呵,這才是吃飯的樣子。
想著平日裡,要麼獨自一人坐在桌前毫無氣氛可言,要麼參加社交酒會講究禮儀風度沒什麼胃口,要麼呼朋伴友嗨翻天根本顧不上美食,反正怎麼都不像現在這樣能痛痛快快地專注於吃喝。
這種感覺還真是不錯,是吃得有點撐了。
“哎呦,吃得太飽了,得好好消化一下。”黎曉川也拍著小肚子,樂呵呵地笑著,毫無形象可言。
飯後,容景徽拉著黎曉川一起沿著湖畔散了散步。夕陽下,二人一邊欣賞著園林美景,一邊隨意閒聊著。
容景徽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引向了藍星帝國的風俗人情、首都星的世家大族方面,黎曉川對這些並不熟悉,可腦子多少還有點印象,也能跟著聊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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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畫師果然恢復了一部分記憶。”
容景徽很快得出了這個結論。相比起上一次住進“徽園”時的情景,現在的黎畫師一下子變得“博學”了許多。
這也是好事吧?
比起什麼都不懂的黎畫師,這樣才更好一些吧?
容景徽很快放了心。
他又問了問黎畫師今後的打算?黎曉川對容先生一向信任,也沒再隱瞞,實打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自制文房四寶?”
“嗯嗯,日後要想更好的創作,首先要解決文房四寶的問題。”
“呵呵,這個想法甚好,要不我也摻和一下?”
“好啊,容先生,我正求之不得呢!”
黎曉川一聽,十分高興。在首都星,只要背靠著容景徽,還有什麼辦不成的事情?二人一拍即合,打算明日開始籌備起來。
“黎畫師,為了顯出檔次,要不把工坊設在“徽園”附近?”
“好啊,容先生這個想法實在太妙了!“徽園”在帝國聞名遐邇,可謂曠世之作,這麼一來工坊也能跟著沾點光啊!”
“哪裡哪裡,黎畫師太謙虛了,這工坊一開,日後的名聲恐怕不亞於“徽園”哪!”
二人相互吹捧了一番,又細細商量了幾處細節。談到興處時,不禁開懷大笑。
小萌這會兒倒是格外老實。
它跟在二人身後,蹦蹦跳跳地自己玩耍。剛才吃飯時,容絝說了明日再給它單獨吃一頓,好把這幾日損耗的能量給補足了。
嘿嘿,今日開啟那麼大的“遮蔽罩”可是相當耗費能量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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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著天色漸晚,容黎二人揮手告辭,打算回屋歇息。這時,容景徽的手環忽然響了。
“卡爾探員?”
“三皇子……”
聽完卡爾探員的彙報,容景徽微微皺了皺眉頭。堂堂首都星,竟然混入了兩名“s級超人”間諜?
什麼時候“星域聯邦”的諜報勢力變得這麼強大了?最近一段時間,那邊小動作不斷,實在是太猖狂了。
帝國國會和軍部究竟是幹什麼吃的?
“三皇子,那位神秘超人的身份已有了線索,估計這兩日內能查到其公開身份。”
“好,卡爾探員辛苦了。”
容景徽點了點頭,若帝國安全部門找到了那位神秘超人,黎曉川的安全問題能徹底解決了。
他掛了終端,轉頭對黎曉川說道,“黎畫師,卡爾探員說今日襲擊者不是傑克博士,而是那位s級超人。”
“哦?又是那家夥?難怪小萌對他一點感應都沒有。”
“嗯,相信很快能揭開他的真面目了。”
“好,讓那家夥在首都星無處可藏。”
黎曉川相信帝國安全部門的能耐,現在能查到對手是誰?那好辦多了。他感覺心裡踏實了許多,日後那人恐怕再也不敢輕易露頭了,他也能四處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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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壽節這日首都星上空所發生的事情,外界並不知曉。帝國安全部門的一切行動,都在秘密進行之中。
首都星上下,歌舞昇平,闔家歡樂。
對參加了皇宮酒宴的黎家和柳家來說,一聽到關於那幅古畫的傳聞,立馬對那個神秘的“黎二畫師”惦記上了。
這時候,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人是他們兩家曾經十分“熟悉”的黎老七,那個“覺醒”失敗後成了“二級廢物”的孩子。
當晚,柳府家宴後,柳老爺子把柳奕夫叫進書房裡提點了幾句。
“奕兒,你那邊方便的話,側面打聽一下這個黎二畫師,咱家也好去求幾幅古畫收藏起來。”
“好的,爺爺,我會專門留意的。”
柳奕夫與家人告辭後,打算開著飛行器返回總署駐地。
平日,他在“太空情報總署”當值,不便回家。因為今日是萬壽節,不當值的文官可休假一日,這才匆匆趕回家一趟。
剛才聽到爺爺提起那幅古畫和“黎二畫師”,他心裡莫名一動。
又是手繪?
怎麼會這麼巧?
想著那個黎老七也會畫兩筆,他心裡到底放心不下。於揚起手環,接通了帝國安全署情報司的大楊。
“大楊,能幫著查查那個叫黎曉川的現在哪裡?”
“奕夫,這人我有印象,幾日前他沒了。”
“沒了?”
“嗯,據說出了一場意外,腦死亡。”
“……”
柳奕夫聽到這個訊息,楞了半響,才掛了終端。
他是討厭這個“二級廢物”,從來都瞧不起他。可真聽到這人突然離去的訊息,一下子卻又難以適應。
黎老七沒了?
從此再也不會見到這人了?
想著幾日前還身臨其境地“欣賞”過這人的“手繪藝術”,他心裡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這和“藍星”號飛船上的那場“變故”不同,那時他沒親眼見到,心裡感觸也不深。
而這一次,他可是透過影像親眼見過他,知道他又回到了首都星,知道他在音樂廣場上賣藝,知道他會畫兩筆,還知道他失憶了。
現在,這人這麼突然走了?孤苦伶仃的,讓人心裡感到難受。
柳奕夫沒精打采地駕駛著飛行器,返回了總署駐地。
一路上,他不停問自己,那人走了,他不是應該感到解脫感到輕鬆嗎?為何反而有一種負疚感?
他和他之間的關係淡而又淡,從來不曾萌生過絲毫感情。
如果不是老輩們的牽線搭橋,他與那人甚至連碰面的機會都沒有,也不會對那人鼻孔朝天盛氣凌人,更不會記得那人孱弱的模樣。
自作自受?
當初,如果自己的態度稍微好一些,現在不會感到這麼愧疚這麼難受了吧?他還真是自作自受。(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