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廣場東北部，我帶你認識幾個朋友。”李布耳給凌七發了一條語音。
凌七依言前往，在東北角的人群中，糟老頭的形象一目瞭然。凌七看到他身邊還有四個差不多年紀的三男一女，不過那四人的形象乾淨整潔，和李布耳的邋遢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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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布耳滔滔不絕正和四人說著什麼，反而是一個鷹勾鼻老人率先看到了目標明確徑直走來的凌七。他制止李布耳講話，向凌七示意。
李布耳擰過頭來，立即說道：“沒有錯，就是這小子，我新收的學徒！”
“老師！幾位老師好！”凌七叫了一聲，謙虛地和另外四人打招呼。
“好！不錯，很精神的小夥子，有禮貌！”那名老婦微笑道。另外三個老人也點頭，露出嘉許的神色，顯然凌七的態度讓他們很滿意。
李布耳翻著怪眼：“我才是你的老師，他們不是！”
“三人行，必有我師，老師您著相了！”凌七不倫不類學著和尚的樣子立了一個單手禮說道。
四名老人臉色古怪，在李布耳和凌七身上來回掃視，鷹鉤鼻老人怪笑一聲，說道：“李不二，我們怎麼覺得他才是你的老師？看看人家這境界，三人行必有我師，嘖嘖，這可以成為至理名言了，回頭我得這麼教導我家的那些後輩。”
這本來就是至理名言！凌七心裡這麼說道。
一名臉上總是帶著笑意的低矮老人鼓掌，嘆道：“從這種謙虛的修養上來說，你也是我們的老師！李不二就是態度不行，性格古怪到沒有朋友，只有我們幾個可憐他，幫襯一二。”
另一個白麵老人點頭贊同：“而且這老家夥本身沒什麼技術能力，又不上進，學徒當了幾十年，好不容易考上最低的一級工程師，每次只能接一些不需要多少技術，報酬和貢獻點最低的任務，就不再往上考核，打算這麼幹到養老了。但是只靠那些最低階的任務，我估計他做到死也攢不夠一百萬貢獻點享受養老福利！”
“這老家夥本身不行，就帶不好學徒，他已經帶過幾百次，別說考上工程師，連轉正的都沒有一個，簡直是誤人子弟。”鷹鉤鼻老人補刀。
凌七無語，尼瑪有這麼當著人家學徒的面說老師的嗎，這都是什麼朋友？這些搞技術的難道真的情商欠費？
老婦笑道：“而且這老邋遢嗜酒如命，還只喝'星輝'，做任務所得的星幣都不夠他付酒錢，經常找我們借錢呢！”
凌七震驚地看向李布耳，媽的這老頭好敗家，一瓶“星輝”市場價一百二十星幣，等於一百二十億信用點啊。相比大眾市場幾個信用點到幾十信用點一瓶的低檔酒，這差距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他也只是聽說過，都沒舍得夠買嚐嚐，遊輪上儲存最貴的酒，也只是百萬信用點級別的。
不過“星輝”也有貴的道理，凌七在網上看過影像，不說那酒液中能散發的迷人星光，光是它能延壽這一特性，就堪稱無價。據說它的釀造使用了珍稀材料，不是絕對富豪都喝不起，就連當初雷嶽請凌七吃飯都沒拿出來，不知道是沒有還是不捨，或者認為凌七不值。
李布耳面不改色，完全不在乎四人的唇槍舌劍加身，坦然說道：“沒錯，就是這樣的！現在別廢話，我新收學徒，你們四個先把賀禮拿來再說！”
凌七暈倒，難怪這四人那麼賣力踩他！
“哼……”四人冷哼，惡狠狠瞪了李布耳半晌，極不情願地當場轉賬，每人一百二十星幣，正好等於每人給一瓶“星輝”作賀。
臥槽都這麼有錢？凌七瞪大雙眼，差點流口水。
“幾位爺爺奶奶，我的呢？我的見面禮啊！”凌七眨眨眼，露出純真的神情。
四名老人目瞪口呆，李布耳哈哈大笑，猛拍大腿，突然覺得凌七非常對胃口。相比之下，以前收的那些學徒都是廢物，難怪都沒能透過學徒考核。
矮小老人的臉上沒有了笑意，彷彿便秘了十幾天沒能拉出一次般。白麵老人額頭青筋突突亂跳，鷹鉤鼻老人和老婦也皺著臉，長吁短嘆。
“完了，媽的本來這老混蛋就夠我們受的，現在又多了一個小混蛋！”鷹鉤鼻老人把臉皺成了菊花。
白麵老人瞪著李布耳：“當初我們收學徒的時候，你也沒給他們見面禮啊！”
“他們又沒叫我給！”李布耳翻著白眼說道。
“那現在補上！”
“怎麼可能，過後不補！別廢話，小輩在等著你們的見面禮呢，有點長者風度好不好？”
媽的這滾刀肉！四人面面相覷，搖頭嘆氣，相繼給凌七轉賬，同樣是每人一百二十星幣。老婦最後一個轉完，埋怨白麵老人：“給小輩轉這麼多幹什麼？起個壞頭，害我們也要跟著份子！”
另三人一楞，對啊，誰說要轉這麼多了？
唰，六道目光如利劍落在白麵老人身上，白麵老人臉色變得更白。
凌七開心地鞠躬唱道：“謝謝幾位爺爺奶奶，祝你們四位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哼，算你小子會說話！”老婦臉色稍霽，另三人也多雲轉晴，開始打聽凌七的身份來歷。得知凌七來自偏遠的邪鮁星系，現在正在景月帝國經營一艘遊輪，四人就沒了多少興趣。
凌七趁機請教：“老師，學徒考核是以什麼形式進行？我問過空間智慧，它建議我問自己的老師，或者參加輔導班。”
李布耳剛收入一筆星幣，這時心情極好，樂呵呵答道：“學徒考核的是最基礎的動手能力，由考核人員隨機提供一批損壞的基礎零件，只要你能修好一定數量就行。或者提供一批散件和裝配標準，要求你手工裝配。”
“以後晉升工程師就要增加理論考核，對提供的大量損壞裝置進行分析，提出正確的維修方案，並且會駕駛各種機器人進行維修和裝配作業。雖然現在大部分故障都能由智慧機器人分析和維修，但在星門，強調工程師本身必須也擁有這些分析和動手的能力，一味依賴智慧機器人會制約人類自身的創造力，是走不遠的。”矮小老人也幫忙指導，這麼對凌七說道。
凌七不淡定了：“人工考核？”
“是的。放心吧，你連推進器和能源倉的能量矩陣都會修，學徒考核對你來說沒有難度的！”李布耳隨口說道。
四名老人露出震驚的神色，這麼年輕就會修能量矩陣？他們看向凌七的眼神變了，這小子以後前途無量啊！李不二那老家夥竟然白撿這麼大的便宜，真的是時來運轉了。
然而凌七自家事自家知，心裡苦笑，媽的這下難辦了，如果是空間智慧監考還好，在考核人員的視線下，他還怎麼用技能作弊？
而且零件裝配，他真的不會！
“走一步看一步，先試試吧！”凌七決定馬上參加考核。他把想法一說，李布耳當然大力支持，早一天完成轉正，就能早一天接任務幫他賺取獎勵。
四名老人也來了興趣，聲稱就在廣場上等凌七的考核結果，如果成功了，他們還有獎勵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