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了鬼屋，意識到自己的聽力確實有待提高，向宇特意去買了不少習題集。
戴上耳機，專注地聽題幹，再猶猶豫豫地答題，時間很快過去。
給自己批改了一下，卷面六十分，只能拿一半的分數，對於這個結果，向宇很不滿意，決定想辦法一定要將聽力提高上去。
“寒假的時候乾脆出國玩，環境擺在那兒，肯定會有所幫助。”
過去家裡經濟能力有限，現在不一樣了。
哪怕老向的公司馬上就要垮臺，可也是需要時間的。在那之前，向宇準備最後再好好體驗一下富二代的生活。
伸了個懶腰，看時間差不多，也該洗澡睡覺了。
燒水的功夫，向宇又拿出手機，想看看何英才的戰果如何。
“估計這會兒向前進集團已經被廣大網友圍攻了吧？”
向宇信心十足，向前進集團的公關部，論起“戰鬥力”，在業內也是數一數二，都是特定領域的人才。
然而，當他登入自己的賬號檢視評論的時候，看到的都是……
跪求休閒農莊的開業時間，我想團購幾張票，送給討人厭的上司。
樓上的加上我，我也要買票，送給親戚家的熊孩子，報復他上次弄壞我的手辦。讓他接受一番鵝霸鐵鉗的無情洗禮。
底下評論的點贊人數都很高，遠遠超出公關團隊暗箱操作的威力。
“不、不會吧？”
向宇驚呆了，為什麼風向會朝如此奇怪的方向轉變？
一邊繼續翻評論，一邊給何英才打過去電話。
看到是小公子打來的電話，正焦頭爛額的何英才都快哭了，痛苦的撓撓頭。無奈之下，這才接聽，“小公子？”
“聲音怎麼有氣無力的，是不是我交代你的任務，你沒有認真完成！”
何英才立刻坐直了身體，強調道：“我認真了，明明兩個小時之前，網路上到處都充斥著對向前進集團的批判，尤其是當了父母的家長，批評的聲音尤其激烈。可如今網民的娛樂精神實在是太強大，尤其是各種自媒體，看到契機就抓緊冒泡，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發起了求票活動，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求票活動？”
向宇趕緊看了眼熱搜排名，第一位！
向宇：……
之前關於歸農的老牛的影片，熱度也不及現在的三分之一，如今竟然是全網要票。
某些為了想跟向前進集團攀上關係的小明星、小模特，表現的尤其顯眼，用玩笑的語氣發博上說，正好年底公司準備團建跟年會，想團購幾張票，讓手底下的員工們好好去體驗一下。很多還會附上表情包牛鐵被鵝鉗時扭曲到變形的面容。
向宇：……
他還發現，休閒農莊的大鵝被人做成了表情包，正在全網迅速傳播。
兇悍的大鵝下面配上非常有趣的文字，譬如“愛上我，你怕了嗎”，“快來接受社*會主*義鵝鉗的洗禮吧！”。
甚至還有搞怪的網友成立了鵝霸的粉絲團，口號都想好了鵝霸鵝霸，橫行走天下！
向宇：……
這就是全民娛樂造成的後果嗎？
與最初的目的背道而馳，向宇無力地倒在床上。
按照現在這種趨勢，公關部已經無能為力了，事情還要發酵幾天。
不過，網際網路時代，網民的記憶都是短暫的。
說不定幾天之後再出現一個熱點，休閒農莊很快就會被他們拋到腦後。
雖然不斷安慰自己，向宇心裡還是沒底，時不時就會拿出手機來看幾眼。
首先發掘出休閒農莊的快腳短影片主播們，大半夜的紛紛開始蹭熱度，一波一波地湧入正在建設當中的工地，開啟他們的直播。
向宇從來都不知道，石燕市竟然還有這麼多的網路主播。
於是，一整晚，他的手機裡不時會傳來，“臥草，這社會大鵝果然兇悍！”的聲音。
然後是沒完沒了的鵝叫。
網紅鵝不經意間誕生了。
原本還對熱度很快會消退充滿了信心，眼看場面愈發混亂，向宇再也坐不住，連夜給何英才還有任師傅打去電話，宣佈休閒農莊徹底停工！
還要連夜對現場進行清理。
搞垮向前進集團的第一個計劃宣告失敗！
向宇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有考量的：任事態發展下去，休閒農莊建設完畢，面向公眾開業的話，少不了還會有網紅打卡，就相當於變相做了廣告。
既然大家都知道裡面有什麼了，遊客出於獵奇心理來體驗，敗壞名聲的目的也就不會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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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這件事情顯然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面對現實的打擊與重創，向宇半天都緩不過神來，不明白事情怎麼會朝相反的方向發展。
問題就出在“歸農的老牛”這個快手主播身上。
作為戶外主播，偶然得知休閒農莊的存在，並前來體驗，也是有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可他竟然在整個平臺火了，這就是小機率事件。
燈光下，向宇不由緩緩抬起自己的手。
“難道真的是因為我觸發了使命祝禱，導致運氣變好了。”猛地翻身，向宇嘆了一聲：“哎，這該死的好運氣。”
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睡著覺，清晨鬧鐘準時響起。
因為缺覺，頭重腳輕的向宇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來。
洗漱之後來到餐廳，卻見正在熬粥的老向拿著個手機呵呵呵地傻樂。
“老向，看什麼呢，這麼開心。”
好奇之下把腦袋湊過去看，竟然又是休閒農莊！
也不知道老向什麼時候也下載了快腳短影片，正在看的影片內容明顯是昨晚拍的。
跑成殘影的大鵝追在主播後面，將他的褲腰帶都給抽走了，最後站在主播身上耀武揚威的嘎嘎叫喚。
“太有意思了，你弄這個專案還挺有趣，什麼時候開業啊，老爹親自去給你剪裁。”
老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還不忘拍著兒子的肩膀鼓勵。
向宇目無表情地說：“已經歇業大吉了。”
“啊？”
“意思是不開了！”
“哦，好吧。隨你。”老向就是這點好，對向宇的選擇從不干預。
然後，依舊捧著手機，笑得前仰後合，小米粥都差點熬糊了。
對於依然沒有降下去的熱度，向宇頭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