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柳盈盈期待的眼神,老向就好像要上臺演講一樣,先是乾咳一聲清嗓子。
“咳咳,對於未來的兒媳婦呢,我本人確實有那麼一點想法。”
“叔叔可以說說看。”柳盈盈的聲音小到幾乎被抽油煙機死死壓制她又是害羞,又是期待。
“首先呢,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畢竟是我們家小宇娶老婆,當然是要看他的意思。”
很普通的回答,向宇甚至為誤解老向而愧疚了一秒。
下一刻,他就懊惱自己愧疚早了。
老向忽然激動起來,站起來比劃著說道:“不過呢,作為小宇的親爹,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就喜歡那種單手能拎起桌子,沒頭腦沒文化,外加可以表演個胸口碎大石助助興的。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漂亮!”
不帶喘氣地說完這一堆,老向那叫一個得意,眼神不善地瞥了一眼呆若木雞地向宇,心想你小子以後再敢叛逆就掂量著看,身為你老子少不得要在心儀你的女同學面前胡謅一氣。
他的目的是想陷害自家兒子來著。在他的固有觀念之中,世上哪有自己描述的那種傻缺。
這個念頭都沒來得及放下呢,壞掉的防盜門伴隨一生巨響,被人從外面踹開。
然後,他們看到了什麼……
披頭散髮,腰上還纏著護腰帶的白文心氣喘吁吁地站在那,一張小臉氣得煞白。
屋中三個人還處於驚愣狀態的時候,她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疊瓦片,頂在心口中處,“嘿哈”一聲,用力往外一掰。
瓦片都碎了。
落了一地。
這就是傳說中胸口碎大石的簡約版胸口碎瓦片。
向宇:……
柳盈盈:……
老向:……
面對匪夷所思的場景,所有人的大腦都處於宕機狀態,他們忘記了思考,單薄的身影凝固成了一幅黑白畫面。
一通激烈的運動下來,牽動了後腰的傷處,白文心臉色更難看了,仍強撐著丟下一句話:“叔可忍嬸都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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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憤而轉身,像來時一樣,迅速地消失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微風吹動窗簾的時候,向宇的思緒才重新活泛起來。
剛剛發生了什麼……
面對滿地凌亂的碎瓦,他才敢確定,並非做夢,也不是幻覺。
白文心突然出現,然後給他們表演了一個胸口碎瓦片,是出於什麼用意?
調動出之前的記憶片段,向宇記起了她的無人機……無人機上面有攝像頭……能夠窺探到屋中發生的一切。
那時候,白文心肯定是看到向宇身邊的柳盈盈了。
所以,她是在表達自己的憤怒跟……醋意?
只能勉強這麼理解了。
轉動脖子去看老向的時候,向宇甚至聽到身體的關節都好像生鏽了一樣,發出“咔咔”聲響。
老向的下巴都快嚇脫臼了,半天合不攏。
過了差不多半個世紀那麼長,他才勉強回神:“世界上還真有這樣的傻缺?”
向宇:“……”
好好的晚飯時光被攪合得一團混亂,柳盈盈也沒心情再呆下去了,她想媽媽。
出於接人待物的基本禮節,向宇負責送柳盈盈下樓,順便把收拾起來的碎瓦片扔了。
走到樓下的時候,沉默了一路的柳盈盈終於開口說話了,“你父親說的是……真的嗎?”
“你指的是……”
雖然事情過去有一會兒了,可向宇的腦袋還沒有恢復正常工作。
“就是……說你喜歡的女孩的型別?”
向宇明白了,柳盈盈是想試探他。
“這要取決於環境因素了。”
柳盈盈不解,“什麼意思?”
向宇回答道:“要是白文心再拿幾張瓦片站在我面前的話,我肯定會回答你,是的。”
柳盈盈成功被逗笑,她很快正色道:“暴力終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她還跟以前一樣,一點改變都沒有。”
作為朋友,最不該在她喜歡的男孩子面前說她的長短是非。可那些見不得光的小心思,讓柳盈盈漸漸迷失了自我。
向宇不贊同她的說法,“已經改變不少啦,要是以前,瓦片就敲我頭上了。”
總覺得他是在幫白文心說話,柳盈盈的心情變得急切,“但是她……透過無人機找到你的住處,還監視你。”
關於這點,向宇確實反感來著。
不過,柳盈盈好像沒資格說白文心吧?
沒顧及對方的面子,向宇直接回道:“你不是也派人跟蹤我來著,還知道我扔了注水牛肉。”
柳盈盈的臉又紅了,一切辯解都顯得很無力,那就乾脆什麼也不說。
“時間不早了,司機還在小區外面等我,再見。”
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向宇搖搖頭,走到附近的垃圾桶前,將碎瓦片扔掉。
…………
白家別墅,白文心還在慘叫。
“你這孩子,怎麼揹著我們偷偷出去了?”白母心疼地責備她,看著醫生對她進行康復理療。
白文心咬著枕頭,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戀愛中的青春期少女,心思是最為莫測的。傍晚那陣,白文心嘀咕向宇明知道她受傷,為什麼不帶著禮物來探病。
苦思之下,白文心又打起了無人機的主意。
她特意透過江小芸打聽到了向宇家的住址,雖然知道這樣不對,可還是抓心撓腮的想知道向宇在做什麼。
於是,她強行命令自己的保鏢操控無人機,飛到向宇家窗戶外。
這一看不得了,竟然發現了柳盈盈也在。
氣怒之下,不顧腰傷,帶上厚厚一疊瓦片就殺上門了,那些個薄瓦其實是白父練空手道用的她就是不滿,想透過一種較為強烈的方式表達。
做完胸口碎瓦片,她就後悔了。
這讓向宇一家人怎麼看她啊?
“啊啊啊,我的腰,真的好疼啊!”
由於傷情反覆,白文心請假了。
向宇大喜,再加上作為瑪麗蘇執行者的瑪麗還在打時薪一百塊的零工,他終於獲得了喘息的機會,雖然短暫,但也知足了。
對於白文心跟柳盈盈的猛烈追求,向宇還在想對策。最好是能夠一舉成功,不用像之前那樣反覆。
“難度好像有點高啊。”
難就難在向宇沒有任何的感情經驗,身邊呢,又沒有一個可以用來諮詢的物件。
做完作業以後,向宇照例又去安智家幫忙。
一邊苦思對策一邊剁排骨的時候,向宇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
這種感覺還很強烈……
“不會又是柳盈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