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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 野望決心

在羅成謀劃出兵的同時,遠在西域的李淵亦沒有止息。

從長安出奔西域後,李淵就一直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打回大夏。這原本該屬於他的位置,此刻卻被他人給佔據了。

無論是什麼緣故,李淵都不可能甘心。他原本就心存野望,如今在仇恨的加持下,變得更加堅韌。所有的一切,他都要自己拿回來。

所以李淵率領大軍來到西域之後,就開始不斷四處征伐。將西域諸國盡數收入囊中,這些原本他不屑一顧的莽荒之地,此刻卻成了他的倚仗。

李淵從大夏跑路,他便失去了根基,沒有了地盤和人口,便算不得一國之君。所以李淵想要復仇,他給自己定下的第一個目標便是攻略西域。

隨同李淵前來的,自然也有不少能人,他們為李淵出謀劃策。再有軍隊四處征討,如此過去了兩三年的時間,便有了如今的規模。

李淵的建國自然是唐,雖然他在長安城敗退了,但他還在,大唐就不曾滅亡。只要性命尚在,誰也不能肯定的說結果怎麼樣。

哪怕是如今的大夏,就一定能夠存活許久嗎。要知道強盛如大隋,也只不過是幾十年的國祚而已,命運有時候就在說笑話。

如今李淵憑藉自己的奮發,已然再度建立起興盛的大唐帝國。哪怕如今他在西域,也不可否認這份功績,李淵還是頗為自得的。

然而隨著李淵此刻的地盤逐漸穩固下來,他也開始謀劃其他的事情了。現在的大夏究竟是什麼情況,李淵並不是十分瞭解。

所以李淵派出了大批斥候,前往探查訊息,他在為自己的報仇做準備。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個道理李淵還是很清楚的。

現在的李淵可是坐擁西域三十六國,手中的兵馬也超過了三十萬。這份實力並不比他當初的弱小,何況此刻更多的是騎兵。

李淵向來都知曉騎兵的強悍,然而在此前他並沒有太多的戰馬來武裝騎兵。可現在情況就不一樣了,在西域這個地方,想要得到良馬並不困難。

所以徐騅等人,便是李淵派出斥候中的精銳,他們的目的是前往大夏國都夏京刺探訊息。為了安排他們,李淵甚至將清河崔氏扯了進來。

要知道李淵當初登基為帝,便是倚仗世家的力量。他們自然是有著些許交流的,哪怕不在同一個地方,卻有著相對統一的利益。

羅成當初就沒有依靠世家的能力,當然會有人謀劃投靠李淵了。必將雙方實力彷彿,誰也不知道最終哪個哪個勝出。

甚至嚴格意義上來說,李元霸的實力乃是天下皆知的強悍。再加上李淵麾下的眾多精銳,勝算甚至要比燕雲大了不少。

但是羅成最終還是用結果告訴這些人,不要輕易懷疑他。哪怕強橫至李唐,在他面前同樣是不堪一擊,這就是自信和決心。

可是現在問題便出現了,因為在大夏境內的斥候忽然傳回來訊息。徐騅等人全軍覆沒,被羅成直接斬首,同時涼涼的還有崔氏眾人。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李淵其實有點懵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如果只是徐騅等人被發現,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為何連天下七宗五姓的清河崔氏都給涼了,難道羅成就不怕天下世族譁然嗎。哪怕是到了西域這地方,李淵依舊沒有從此前的想法轉變過來。

不過在仔細考慮後,李淵還是反應過來,羅成同世家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反倒是世家畏懼朝廷的力量,他們之間情況天差地別。

既然朝廷對世家力量沒有半點倚仗,羅成自然能夠輕易拿捏他們。哪怕是滅了崔氏又能如何,其他世族也只能戰戰兢兢,而無法反駁。

實力才是唯一的真理,對於這一點,李淵乃是深信不疑。當初如果他的實力強過燕雲,他絕不會淪落到今天的模樣。

就算是拿下了西域諸國又能怎麼樣,依舊改變不了李淵是失敗者的事實。只有他真正帶兵殺回去,奪回屬於他的天下後,才能給自己正名。

在看了訊息之後,李淵便是令人將李世民等幾個兒子找了過來。雖然他還有其他狗頭軍師,可李淵還是習慣同李世民等人先行商議。

李建成兄弟對李世民的矛盾,早就已經埋下了,只是因為期間並沒有爆發的點。所以李淵也沒有發現什麼東西,反倒是以為他們兄弟和睦。

待眾人看完之後,李淵目光微閃,朗聲說道:“想不到徐騅他們這麼快便洩露蹤跡,被羅成發現之後,怕是少不了要有些麻煩。”

李淵心中還是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因為他清楚的知道羅成不是好惹的。之前吃了虧,後面必定會把場子給找回來。

李建成看了看,卻是搖了搖頭說道:“父皇無需擔憂此事,縱然羅成發現了也無關緊要,難不成他還能出兵前來西域嗎?”

“大夏建立不過幾年,已經發生眾多大戰,如果還這般毫無節制,恐怕用不了多久時間,大夏便會分崩離析了。”李建成篤定說道。

其實從正常角度來說,李建成的想法並沒有錯。如果一個國家長年累月用兵,必然會讓其境內陷入混亂,百姓生存艱難,自然而然就造反了。

而像大夏這樣的國家,建立之時就已經千瘡百孔。許多地方那叫一個貧苦,因為戰事的摧殘,不只是經濟潰退,人口也是損失慘重。

雖然李淵等人都知道,燕雲極其富庶,可是這些財富分到全境又有多少呢。大夏再厲害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將之解決。

這便是李建成的看法。

至於李元吉,他其實不懂太多,但他和李建成的關係不一般。此刻便是在一旁叫好。大概就是吃瓜群眾喊666的模樣。

可是李世民卻不這麼覺得,他和羅成最為熟悉,也清楚其秉性。千萬不要以為羅成會息事寧人,這簡直就是在坐以待斃。

因此李世民想了想說道:“此事父皇絕對不能等閒視之,如今被羅成發現徐騅等人,必定會牽扯到大唐,恐怕日後禍事不遠。”

“羅成並非尚不甘心之人,既然徐騅等人意圖謀殺於他,哪怕沒有成功,也必定會被其銘記在心,到時候以牙還牙也都正常。”李世民慨然道。

其實李世民說的也有些誇張,但在此刻是很有必要的。他們已經在燕雲之前吃過一次大虧了,如果現在還沒有半點長進,豈不是讓人看笑話了?

李世民的意見同李建成相悖,這就讓人很不爽了,李建成不由得陰陽怪氣道:“二弟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是被羅成給嚇傻了?”

隨後李建成頷首說道:“區區羅成算得了什麼,如今我大唐在西域建國,境地和當初全然不同,縱然是羅成前來又能怎麼樣?”

“原本的西域諸國,力量皆被父皇整合,再加以訓練整頓,戰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語。難不成羅成還能在此逆天嗎?”李建成言語之中依舊難免有著嘲諷。

李世民緩緩吸了一口氣,說道:“皇兄此言詫異,羅成之強悍我等早已知曉。哪怕有著元霸應對也是未必保險,豈能不做考慮?”

“今日不加以準備,等來日大夏兵馬殺至西域,再論此事就來不及了。”李世民看著李淵,顯得無比謹慎說道。

無論大唐在西域這地方是如何的如魚得水,李世民都不敢輕視羅成。從某種角度來說,李世民也確實是被羅成教育過很多次,已經有了陰影。

但同時也因為這個緣故,李世民對羅成的瞭解要遠遠超過李建成。事實上他也沒有猜錯,羅成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他們。

先前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在此發展壯大,如果還坐視不管的話。豈不是真要成為大夏災患,這並不是羅成想要看到的。

既然有這種可能,羅成當然要趁早將之解決了,免得日後再出現什麼麻煩。人生在世,提前做好準備很是重要。

李淵就聽著李建成同李世民的爭論,隨後說道:“不必爭了,無論羅成是否出兵,我等都必須提前做好提防才好。”

很顯然,李淵也覺得李世民的說法比較靠譜。哪怕他的野望未絕,但說起羅成依舊很是忐忑,那個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聽見李淵的話,李世民頓時松了口氣,他就擔心李淵聽信李建成之言,不做絲毫準備。如果真的發生了事情,就後悔莫及了。

至於李建成,這時心中怨氣漸增,李淵還是一如既往的信任李世民啊。哪怕自己是長子,依舊是可有可無的角色。

這種感覺確實令人憤懣,反正李建成很是不爽。如果不是他心中尚有所顧忌,恐怕早就拿刀上去把李世民給砍了。

在李建成看來,李世民對他的威脅要比羅成打得多了。只要李世民一日不死,他的地位就無比尷尬,誰也不喜歡這樣的情況發生。

……

眾人散去,李世民獨自離開。

他看著這座城池,和本地的城寨有著極大區別,這是李淵令人按照長安城改建的。雖然不是全然一樣,卻有著極大的相似。

這正體現了李淵的決心,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這個西域。而是重新回到長安,他想要帶領大軍殺回大夏,恢復自己往日的榮光。

或許正因為這個緣故,李淵才會和此前有極大的變化。考慮得更多了,也不再和當初那般自大,知曉如何應對這種情況了。

但李世民考慮的,更多還是自己的處境。他們來到了西域之後,做了許多的事情,除了統一西域全境,還有其他的法制變革。

可是李世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難道他和李淵一樣想要當天下之主嗎。倒也未必,因為李世民其實是喜歡輕鬆。

當天下至尊,沒日沒夜的忙碌並不是他想要的。倒不如去閒雲野鶴來得舒服,人為什麼要無緣無故給自己加上枷鎖,讓自己過得這般辛苦呢?

可如果成為天下之主,卻只知道享樂,而不做自己應當做的事情。就像是楊廣一般,最終也為之付出了代價,他也不願意。

既然坐到皇位之上,就必須擔負起其應當的責任。既是為了自己負責,也是為了天下的黎民蒼生負責,他絕不願遺臭萬年。

可是在這個位置上,李世民沒有選擇,因為他的人生軌跡早就被安排好了。他擁有著更大的權力,同時也被更多的限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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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無比的渴求權勢,但誰又知道他們究竟在想要什麼呢。以為所有的一切都輕而易舉,只需要好好的享受就行了,這未免令人笑話。

……

在同眾謀士商議後,李淵最終確定了答案。

他傳下命令,讓軍隊駐紮在西域同大夏的接壤處。一旦羅成出兵欲要進攻西域,李淵就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李淵終究還是擔心,在面對羅成之時他並沒有太多的底氣。當初的數次大戰,同樣讓李淵知曉了羅成的恐怖,這不只是武力上的驚人。

如果羅成只是一介武夫,其實李淵沒有半點擔心。因為李元霸的存在,沒人能夠在此佔的優勢,哪怕羅成也只能同李元霸五五開而已。

可羅成不止武藝強悍,更是擅長用兵。而且其麾下親衛驍龍軍,戰力比尋常軍隊恐怖了不知道多少,簡直就不是一個量級上的。

如果不加以提防,李淵根本就沒有辦法安心。所以說李淵的這番佈置,除了戰略需要,同樣也有自己心理作用的緣故。

當然了,李淵也不是妄自菲薄之人,這些年來,他已經在西域發展起一股不弱的力量。只要應用得當,未必就不能勝過羅成,洗刷此前屈辱。

或許當初的李淵並沒有想那麼多,他只是想要在西域立足罷了。從大夏奔逃而出,他沒有根基,就如同無根浮萍。

但後面的事情只能說是因勢所趨了,他成功的將西域諸國統一。有了現在新的大唐,雖然境況變得有些不大一樣,但目的還是相同的。

那便是有朝一日橫掃天下,建立屬於李氏的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