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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門頭都給你掀了

金光縱橫,陸北立在段天賜所在的位置,後者消失在校場陣法,不知去了哪裡。

轟隆!

遠方,群狼一處山頭升起煙柱,大抵是去了那。

眾弟子收回偷瞄美女的視線,目瞪口呆看向煙柱方位,而後僵硬轉頭望向陸北。

掌門呢,他們家掌門怎麼沒了?

沒人是傻子,段天賜何去何從,他們用腳指頭想也能猜出來。

但大家均表示不信,煉虛境大圓滿旳段天賜,就算是被人偷襲,也不該飛這麼乾脆這麼遠。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咦,段閣主這人有點意思,同意上山就直說,突然跑過去,害我這一拳都打空了。”

陸北大聲BB,收拳站好,一步踏出校場陣法,飛身前往塵土飛揚的山峰。

是這樣子的嗎?xN

眾弟子捫心自問,很快便得出了結論。

沒錯,就是這樣。xN

朱齊瀾:“……”

陸北飛身離去,她不願原地等待,身形一閃,跟著來到群狼山峰。

入眼,是陸北將段天賜從廢墟中刨出來的畫面,代入感很強,彷彿看到了自己。

他在奕州竟然真有朋友!

朱齊瀾表示不解,回想自己那點小心思,一時間頗為鬱悶。她是個簡單乾脆的女人,向來雷厲風行,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最討厭辦事拖拉,喜歡在背後說閒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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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代表為七大姑八大姨,宗族聚會時拿她打趣的那群親戚。

萬萬沒想到,這才多久,她就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模樣。

是她想多了,陸北守身如玉,不是放蕩形骸的朱義,降落在群香院屋頂,只能算意外巧合,並無太多深意。

心事已了,朱齊瀾扭頭便要離開,剛抬腳又收了回去。

來都來了,突然離去轉折生硬,搞得她很在乎一樣。

沒必要的誤會,見完朋友再走不遲。

沒錯,她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模樣,辦事墨跡,一點也不爽快。

“段閣主,沒傷著吧?”

陸北撈出段天賜,為其捋順一口氣,順便摘掉他頭上的雜草,汗顏道:“手勁大了些,段閣主莫要往心裡去,往好的方面想,咱們已經上山了。”

一番話聽得段天賜面紅耳赤,哼哧哼哧了半晌,憋道:“荊長老曾有言,陸師弟化神境修為,怎麼……怎麼突然就突破煉虛境了?”

“什麼,荊長老說過這話?!”

陸北詫異無比:“陸北的確有過化神境,但誰不是呢,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怕不是荊長老記錯了。”

該死,姓荊的拿我尋開心呢!

段天賜心頭暗罵,荊吉出了名的笑面虎,成天不幹人事,他以前不信,只當風言風語,現在才知道,只有起錯的名,沒有喊錯的外號,荊吉就是故意整他。

他深吸一口氣,起身拍了拍身上泥土:“有勞陸師弟擔憂,但我水鏡劍閣的煉體之法絕非虛名,這一拳無傷大雅,咱們繼續比試劍意,但這次,陸師弟小心些,為兄可要動真格的了。”

“那太好了,我也要動真格的了。”

“……”

半個時辰後。

山峰狼藉,土石崩飛,大片綠植折斷,縱橫的溝壑橫七豎八,細細看去,還有十來個深不見底的大洞,有明顯的人為挖掘搶救痕跡。

段天賜灰頭土臉,顫巍巍拱手道:“陸……陸師弟慢走,下次有空,記得路過狼頭山的時候和為兄敘敘舊。”

“好說,今日意猶未盡,下次定當專程拜訪,再來請教段閣主高深劍意。”

段天賜:“……”

至少荊吉有句話沒說錯,這人臉皮賊厚,真不跟你客氣。

“段閣主莫要相送,今日戰到疲乏,你回去好好休息,身體更重要。”

“陸師弟說笑了,我水鏡劍閣的煉體之法何等高明,這點皮外傷……不礙事。”

“那就好。”

看著兩腿打晃的段天賜,陸北暗道閣主是個體面人,就不揭他的短了。

言罷,他招來朱齊瀾,並排飛離狼頭山脈。

目送陸北離去,且確認已經走遠,段天賜原地負手而立,半晌之後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豆大汗水流下,浸透渾身衣衫,整張臉白到嚇人。

“好高深的劍意,此人除了修為境界不如我,其餘皆遠在我之上,若是彼此搏命,我怕是……”

段天賜搖頭嘆氣,心頭起疑,皺眉不解:“他的劍意遠強於我,荊長老安排他上門作甚,指點不像指點,羞辱不像羞辱,難不成專程來敲打我?”

“也不對,水鏡劍閣並無二心,敲打我作甚?”

一連串疑惑,直讓段天賜看不懂,他服下療傷藥,原地調息養氣,許久之後才緩緩站起身。

腿已經不打晃了。

換了身新衣服,理了理頭上的雜草,段天賜一臉風輕雲淡返回山門,剛到門口,便看到一眾門人弟子集結,一副要幹群架的樣子。

“因何喧譁,何事聚眾?”

“掌門,你可回來了,大家看你許久沒了動靜,以為……”

“胡說八道!”

段天賜揮袖打斷,呵斥眾弟子趕緊散開:“我和陸師弟切磋劍意,動靜稍微大了點,你們以為呢!”

掌門你開心就好。xN

眾弟子不敢放肆,低眉順眼四下離去,其中一人糾結片刻,上前道:“掌門,我認得那人,混嶽州的,怎麼跑到咱們奕州地頭上撒野了?”

“你認得他?”

“對呀,弟子去嶽州參加鐵劍大會,見過那人一面。”

“細說。”

“怎麼說呢,弟子對他不甚了解,但印象挺深刻。”

這名弟子緩緩道:“他是凌霄劍宗三代弟子,當時……鎮魔石近在眼前,他一指頭戳過去……”

弟子講述當時的場面,人在現場,看得清清楚楚,大家的劍意都橫平豎直,唯有陸北是一個窟窿,想不印象深刻都難。

“當時看他除了特立獨行,沒什麼值得專注的地方,沒想到如此厲害,竟能把掌門你打得……”

“嗯?!”

“竟能勉強和掌門你戰成平手。”

弟子識趣改口,驚歎道:“我記得三代弟子首徒名叫白錦,長得可漂亮了,大師兄那個誰也有高深莫測,現在又來了一個姓陸的,嘖嘖,凌霄劍宗真是能人輩出,他日定可稱霸嶽州,揚我鐵劍盟威風。”

“廢話真多,下去閉關,三個月不許外出。”

“可是……”

“快滾,不然再加三個月。”

趕走喋喋不休的弟子,段天賜雙目微眯,據他所知,凌霄劍宗現任掌門為二代弟子林不偃,位列九劍,身份極高,素有謙謙君子、道德先生的美譽。

是真是假不好說,他沒見過林不偃,不予置評,但他和另一位凌霄劍宗二代弟子私交甚密,在天劍峰觀摩劍意時,那人多次指點,於他有傳道解惑之恩。

聞不悲!

對於凌霄劍宗的內戰,段天賜聽過不少傳聞,當年事情鬧得很大,最後天劍宗出手調停,鐵劍盟近乎人人皆知。

奕州和嶽州相隔甚遠,水鏡劍閣和凌霄劍宗沒有利益關係,凌霄劍宗內鬥再兇,於他而言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一樁談資。

段天賜不會站隊,不會明確立場支援哪一方,也沒有資格這麼做。

現在不行了,聞不悲對他有傳授劍意之恩,人情大過天,不得不報。

“以他的本事,尚且不是三代弟子首徒,凌霄劍宗果真底蘊雄厚。”

段天賜深感汗顏,同樣是劍修門派,從天劍宗分出去的凌霄劍宗.asxs.高,有今日的成就不足為奇。可林不偃一系越是厲害,聞不悲一系便越是難以翻身,想想便為聞不悲感到不值。

以二人的關係,這個忙,他得幫上一幫。

也不多幫,傳個話,就說有三代弟子陸某身在嶽州,在某個荊姓長老幫助下,四處找人比劍。

“我的千里符在哪,許久不用,可別失靈了。”

……

再說陸北這邊,切磋比鬥完畢,感覺段天賜這人還行,好面子、有涵養,是個吃悶虧的主,能處。

全然不知,被他看好的段天賜轉身就把他賣了,正打算將情報送給聞不悲償還人情。

知道了也沒用,寧州陸某正人君子,行事光明磊落,做不來打擊報復的行為。

充其量,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某丁姓神秘人矇頭蓋面,衝上狼頭山,當著失主的面奪其寶庫、撿其機緣,順便物理說教,將一眾弟子連同掌門在內挨個錘一遍。

臨走時,水鏡劍閣的門頭都給你掀了。

明天還來,後天繼續。

“讓我看看,接下來是滄海劍派的劉掌門,化神境修為,一般般,據說劍意尚可。”

陸北唸叨著名單,半個時辰刷完段天賜,得到一個破霄劍意,這玩意他已經有了,好在反覆擊敗經驗尚可,不然這一趟白忙。

一旁,朱齊瀾聽得眉頭直皺,疑道:“陸北,你在嶽州哪來的人脈關系,看段天賜的意思,有人專門為你安排了比劍?”

“表姐不要想太多,都是正常的社交活動,忠君愛國如我也免不了生活所迫,接點私活養家餬口,指點一下他們什麼叫劍意。”

陸北再次強調,別看他領著一枚鐵劍令牌,妥妥的鐵劍盟精英弟子,但他的心一直在武周這邊,從沒想過造反,不信的話,他能當場摸出皇極宗和玄陰司的兩塊令牌。

“你還缺錢?”

“嗯,有段時間沒去抄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