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看臉的遊戲
“嗯。”
以四頭取自真戶身上的寄生獸作為媒介，蘇沐秋在完成咒語的瞬間，意識再次進入那個片段一般的斷層當中。
一幀幀的畫面猶如一頁頁的紙張，被修訂好，裝成書冊，整齊地擺放在一個個的書架上。
蘇沐秋就彷彿來到了一個四面八方全部都是立體書架的奇異空間當中，感覺說不出呃怪異，甚至連上下左右這種基礎的方向感都失去了。
這樣奇異地場景轉瞬即逝，除了留給蘇沐秋一種非常深刻的印象之外，其他的記憶都一片模糊，只有數幀的畫面出現在腦海。
這是一個高高瘦瘦的背影，身穿黑白色燕尾服，頭頂一個白色的魔術帽，左右兩只手分別戴著一黑一白兩種顏色的手套。
只是一個背影，要是能夠看到正面……
彷彿知道蘇沐秋所想，出現在他印象之中的背影慢慢轉過身來，可惜並不能看到他的臉，這個傢伙的臉上戴了一個純白色的小丑面具，唯有雙眼那裡一片漆黑，下方帶著兩串水滴般的雕紋——
整張面具看起來是在嘲諷地笑著，但同時又更像是在哭泣。
“是這個傢伙嗎？”
一次性使用四倍的媒介，魔力的流逝速度也同樣呈倍數增長，而在付出了這種相應的代價之後，蘇沐秋得到的資訊也前所未有的清晰。
甚至這個影像中還儲存有完整的眼神……等等！眼神？？！
蘇沐秋的世界猛然發生震盪，瞬間從施法的狀態當中脫離出來，整個人搖晃著栽倒在地上。
“怎麼了？！”
一直注意著他的攝影師趕緊衝過來扶住，半蹲著將蘇沐秋輕輕放下。
“反……反噬……”
雙眼一陣發白，蘇沐秋捂住口鼻的指縫當中滲出猩紅的液體，支撐著身體爬起來，擺放在面前的牛皮地圖開始自燃起來，刻畫在背面的魔術陣已經破壞殆盡，洋溢著一股特殊的波動。
“我遭到反噬了！對方是比我厲害得多的魔術師，趕緊跑！他已經鎖定住這裡了！”
儘管身體已經虛弱到連站都站不穩了，但蘇沐秋卻連片刻都不想停留，撞撞跌跌地往巷子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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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還是頭一次見到蘇沐秋這副模樣，愣了一瞬，隨即在眨眼間追上了連重心都無法保證的蘇沐秋，將他扛在肩上，開始奮力狂奔。
可就在攝影師快要將蘇沐秋扛出巷道的時候，一道瘦長的人影突兀地出現巷口！
凱文一個剎車不及，身子狠狠往那個人身上撞去……
全速奔跑之下，以凱文經過病毒全方位強化的身體素質，不比一輛卡車衝撞的勢能弱上多少，普通人被這樣撞上去，說不得就立刻筋斷骨折地倒飛而出。
但是，凱文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撞到這個看起來很瘦的人身上便受到一股龐大的阻隔力量，就像撞到了銅牆鐵壁，反倒是他自己帶著蘇沐秋倒飛回去。
“嗌？原來如此。”
這個黑白燕尾服的男人輕輕按壓了一下頭上的純白色魔術帽，動作說不出的優雅，但是卻給人一種說不清的瘋狂感覺。
“還以為這個世界有人說出了我的真名……”
殘留的音節似乎被某種力量生生截斷，這個戴著哭臉小丑面具的男人憑空消失，瞬間之後再次出現，已經站在蘇沐秋兩人面前。
“是他……”
蘇沐秋蒼白的臉上忍不住苦笑，跟他魔術追溯的影像一模一樣，只是真人比起單純的畫面資訊，帶給人的感覺更加強烈。
哪怕蘇沐秋只是才入門不久的魔術新手，也能夠敏銳地察覺出這個傢伙的可怕，氣息如淵似海，深不可測。
因為太強，強到超出了自己現在的認知，所以都沒有形成他到底有多強的概念。
總之現在他們就是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沒看見連不是魔術師的攝影師都顫抖了嗎？對於危險的感知，他同樣無比敏銳。
“恐懼嗎？”
小丑面具下的眼神兩人的的姿態掃過一遍，蘇沐秋頓時感覺到一陣透骨的涼意傳遍身軀的每一個角落，自己彷彿在剎那間被完全看透，連內心的想法都被完全洞悉！
“你們害怕我帶來死亡？”
雖然是疑問的句式，但是小丑的語氣中卻帶著怎麼也不容拒絕的意味，似乎是一種長久以來養成的上位者姿態，讓人清楚地感知到兩者之間存在的差距。
那是完全不同的維度層次，這個傢伙已經不能夠稱之為“人”，他的生命層次要遠遠高出一般的存在。
如果存在神的話，那這個傢伙毫無疑問就是“神”，可以輕易實現奇蹟的存在！
小丑並不在乎蘇沐秋兩人的態度，恐懼也好、蔑視也罷，完全不管他們是否開口回答、是否在意自己，只是單純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我行我素，其他的存在就像是空氣一般毫不在意。
“那麼，探查我的存在……”
小丑從燕尾服的口袋中拿出一副撲克，彷彿蘊含著特殊魔力的黑桃A將蘇沐秋兩人的視線牢牢吸引。
“你們是否擁有獲得死亡的權利呢？”
擁有詭異力量的撲克在空中一展，彷彿擁有著自己的意識，就像長蛇一般舒展開自己的身軀，在蘇沐秋兩人周圍整齊地排列成懸浮的牌環。
“選一張。”
蘇沐秋對身邊的凱爺說道，與此同時自己也當先抽取了其中一張，這應該是小丑跟他們之間玩的一個遊戲。
看見蘇沐秋這麼做了，凱文也趕緊從中抽了一張，比起蘇沐秋的果斷，他則更加謹慎，因為不知道有什麼規則，最後憑藉著過人的眼力抽中了最前的那張黑桃A。
蘇沐秋抽出的梅花J牌面一陣模糊，很快便有一道白光從中透射出來，變成一張純白顏色的魔力卡牌。
一股強烈，但是卻無比柔和的氣息從卡牌當中透出，順著手指湧入身體。
蘇沐秋當即舒服地哼出身來，就像泡在溫泉當中，渾身都暖洋洋的，傷勢消失、消耗的魔力在剎那之間補充回來，就連身體的強度都有一定程度的恢復跟加強。
如果說之前蘇沐秋的惡劣習慣導致身體健康狀況比較糟糕的話，那麼現在，他的身體則健壯得如同一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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