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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夜半歌聲20

她的眼角掛著淚珠,眼袋的深淺勾勒的十分到位,兩腮透著微紅,櫻桃般的小嘴,我能想象,在如此的荒郊野外,一位冒失避雨的書生躲到一個破舊的草屋裡,遇見了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那女子十分柔弱,博取書生的同情,想藉此機會吸乾他的陽魄好讓自己修為更高。

女子看著我的臉,突然停止了哭泣,她的表情變得平靜,臉頰上還有掛著兩道淚痕,她的紅唇輕輕的微動,眼神空洞無比,彷彿幻想著某些事情,我見她如此容貌,一下便忘掉了防備,手腳都有氣無力的佇立著,沒有半分勁去移動腳步,全身跟丟了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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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突然朝我走了過來,雙手耷拉在前邊,腳步邁的十分笨拙,她嘴裡一直說著什麼,瀑布聲覆蓋了所有的聲音,我根本聽不清楚,她此時就像一個沒有思想的玩偶,所有的動作都不像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僵硬,還有那玻璃球般的雙眼。

她突然將臉靠近我,幾乎就快貼到我臉上,我想跑,身體不受控制,就像夜晚鬼壓床那般恐怖,她的氣息十分冰冷,就像冬天裡的冰雕,我的身體經受不了這樣的溫度,情不自禁的打起了寒顫。

突然,她伸出修長的手臂,像蛇一樣環住我的脖子,眼角又湧出了晶瑩的淚花,在那顆珍珠般的淚光,劃過她雪般的肌膚,從臉頰滴落的那瞬間,她將紅唇湧了上來。

記憶,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那是一片古老的四合院,院中有一顆參天的茉莉花樹,兩邊的房屋透著微光,還有人挑燈夜讀的影子,磚瓦上時不時有輕微的動靜,原來是一隻黑貓在上面穿梭,知了的蟬鳴,犬吠的刺耳,門口的屋簷還張羅著豔紅的大燈籠。

我穿著一身中山裝,看起來文質彬彬,英姿颯爽,小艾站在我的對面,深情的看著我,她的眼中帶著桃花般的柔弱,看起來如此需要依靠,我突然抱住她,在這片燈火闌珊的夜幕下,我親吻了她的嘴唇。

陌生感席捲了我的身體,隨之是莫名其妙的恐懼,我張大了雙眼,情不自禁的推開了她,與其同時,我的魂魄彷彿迴歸了本體,大腦神經連線了我的四肢,我條件性反射,跟記憶中做出了相同的舉動,立刻離開了她冰冷的嘴唇,腳步連連後退。

“你是誰?”我大口的呼吸著,心有餘悸的看著她,我回憶剛才的一刻,彷彿被她的意識入侵了大腦,被無緣無故灌入一些我完全不知道的回憶,我從來就沒有去過那種四合院,也沒有見到如此茂盛的茉莉花樹,那段記憶並不屬於這個時代。

“易生……易生……”女子突然呼喚著這個名字,雙手伸直,一搖一晃的朝我走來。

她在夢遊?

“畫……畫晚?”我脫口而出,她突然笑起來,笑得十分燦爛,宛如春天般盛開的桃花,灌溉我的心頭的那抹未知,我儘量把心情放鬆,但是無論如何也松不下來,我害怕她那張和秋月小艾一模一樣的臉,在我們傻子交流破裂之後化為一張半腐蝕的爛肉,或許會在一瞬間消失,在我全身上下都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又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給予致命一擊。

女子拼命的點著頭,眼淚又激動的湧出。葉無辰和老張說的沒錯,這裡真的有個女鬼,還是四十年前被淹死的李畫晚,她在這片死去的地方,化為幽靈,夜夜等待她的如意郎君來和她相逢,嘴裡還要唱著自己最美的哀怨,她並不恨那個懦弱的男人,她只是怨,怨自己生不逢時,怨自己無法和愛人長相思守。

我這才明白過來,記憶中的那個人並非我,而是她口中所說的易生,也便是於小艾的爺爺於榮光,那個該死的男人竟然和我擁有一樣的模樣,畫晚把我認成她的愛人,真是難以置信。

“對不起,我不是於榮光……”

畫晚突然停止了一切動作,她上下打量我的身體,眼神越來越脆弱,最後盯到了我這張臉,她的表情開始痛苦,和剛才的激動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她是鬼,我是人,人鬼殊途,我沒有資本去安慰她,立刻從胸口拿出木匣,放在她的眼前問道:“你知道怎麼開啟嗎?這是你留給於憐甄的……”

畫晚的眉心突然觸動一下,目光一直停留在木匣上。

半晌,她才幽幽的對我說:“她還好嗎?”

我愣了一下,這才明白她的意思,低聲回覆她:“二十年前,她生下於小艾,難產去世了!”

畫晚顯的很平靜,她伸出那雙冰冷的手觸碰到我,我哆嗦一聲,將木匣遞給她,她端看了許久,注意到了底下那個鎖孔,十分木訥的用手摸了摸,我以為有什麼魔力能讓木匣開啟,但是並沒有任何反應。

她突然抬起頭,輕輕的問道我:“易生在哪裡?”

“於榮光?他在四十年前,跳崖自殺了……”我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了她,包括了她的死因,“你被於生財淹死在這篇瀑布下,當時於憐甄就在你的旁邊”

畫晚的表情有些僵硬,她毫無生氣的搖著頭,目光渙散,手胡亂的抓著自己的頭髮,她不相信這一切,她快要發瘋了。

我後悔告訴她這些,但為時已晚,她突然開始發出悽慘的嘶吼,身上那件旗袍竟然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換。

所有的茉莉花花都開始在她身上顫動,花瓣上硬生生的溢位醒目的鮮血,染紅了她全身的旗袍,她突然像木偶一樣傻笑起來,轉過身,腳步朝著池塘開始移動。

就在此時此刻,月光開始收斂,轉變為刺目的鮮紅,天際也轉瞬即逝之間被感染,宛如一條源遠流長的血河,在騰雲駕霧中翻騰,達到前所未有的狂歡。

畫晚的笑聲漸漸變小,她靠近了池塘,踩上了河岸上的岩石,面對翻騰的瀑布,像只鳥兒一樣,縱身一躍!

“不要——”我從口中嘶喊出聲,親眼目睹了她跳下池塘,手中還捧著我給她的木匣。

月光又重回皎潔,如水泊繼續照亮這片天地,剛才的鉅變在畫晚跳下池塘的那剎那,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我幾乎是第一時間上去,池面平靜,清澈見底,魚兒在底下酣睡,底部的石頭上還有很多碧綠的苔蘚,看樣子很久都沒有東西觸碰過。

在那瞬間的鉅變中,李畫晚帶著我的木匣,悄然消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