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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北天境今猶在

  扶桑從冥界挎著竹筐從冥界來,腰間插著一支玉笛。

相柳將阿錦送去了畫中。

竹筐裡的釋緣石似乎和沈臨淵的身體有了反應,在竹筐裡顯得躁動不安。

相柳見扶桑努力剋制腳步輕浮,就知道扶桑其實傷得不清。

“你對自己狠,對我狠,對她也狠。”相柳嘆了口氣,將扶桑扶到沈臨淵身邊盤腿坐下,相柳坐他後面。

“你就不怕她醒了怪你?”相柳在開始之前突然問扶桑。

“有什麼好怪的,都是天命,生而為神,總要承擔些天命的,誰又攔得住。”扶桑無奈的開口,相柳卻吃了一驚,這個扶桑,不會是誰冒充的吧!

“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她的天命你來扛?”相柳很好奇是什麼改變了沈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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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抗了,可是還是沒有人肯放過她,還不如讓她強大一點,能保護自己,她有自己的責任。”扶桑凝神道,他已經準備好了,只要時辰到了,沈臨淵就有辦法活過來了。

阿錦將那盆火搬到了沈臨淵身邊,這界中界本是懸嶺一隅,其中靈氣充裕,沈臨淵躺在這裡被靈氣包裹著,身體上的傷正在迅速恢復。

阿錦在沈臨淵身上蓋了厚厚的棉被,就算是具屍體,也能溫暖一點。

相柳看見阿錦坐在沈臨淵身邊,手裡拿著針,正在繡些什麼,畫面很溫馨。

“冥王殿下!”相柳的影響力還未及冥界,阿錦看見站在相柳身後的扶蘇,趕緊附身道。

“你在外面護法。”扶桑淡淡應了句,阿錦低頭走了出去,沒有注意到扶桑聲音裡的異樣。

“你怎麼樣?”相柳趕緊轉身扶住扶桑,扶桑輕輕將他推開。

“我沒事。”相柳眼睛的關切不像作假,扶桑確認之後淡淡道。

扶桑將竹筐放在沈臨淵的枕邊,取出裡面的釋緣石,將釋緣石祭在沈臨淵頭頂。

“時辰到了嗎?”

“午時!”午時是一天陽氣最旺的時刻,涯安境屬冥界,冥界陰氣重,必要藉助午時的陽氣。

釋緣石裡的魂魄慢慢回到沈臨淵的身體裡,沈臨淵的心臟開始有了搏擊的聲音,相柳在扶桑背後給他輸送靈氣。

沈臨淵驀然睜開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扶桑,然後無力地闔上眼皮。

擱置在沈臨淵身邊的籃子在收割著什麼,沈臨淵臉色煞白,看膚色,比任何時候都更接近死亡,但此時卻是近段時間以來她最有生氣的時刻。

扶桑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了,釋緣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暗。

“不能停!”是阿錦,她一直關注著裡面的情況,她是經歷過的人,對這種術法有所認知,這個時候停了,就真的功敗垂成了。

阿錦指尖蓄了靈力,直接朝沈臨淵的額頭注入,她靈力尚淺,這一出手本來就是勉強,但釋緣石恢復了些許亮光。

扶桑一揮手,讓阿錦擺脫了釋緣石的引力,沈臨淵額頭上的印記越來越明顯,形成了完整的墮神印。

沈臨淵緩緩坐了起來,眯著眼睛看向扶桑,“你是冥界的新王?”

阿錦看了看沈臨淵,墮神印映入阿錦的眼簾,阿錦這才明白扶桑突然停手的原因,如果沈臨淵墮神,這三界六道承受不起!

“你是沈臨淵?”

沈臨淵的眼神完全變了,這不是他們熟悉的沈臨淵,眼前這個人,腦子裡肯定有仇恨,有憤怒,還有疏離,她就坐在那裡,你就沒有任何理由去忽視她。

“可能是吧。”

沈臨淵笑得有些縹緲,或許她都沒有意識到這具身體對於過去的眷戀,她不關心自己之前是誰,但從現在起,她要成為她自己:北天境境主之女,崑崙之主,共工氏臨淵。

“見過北天君!”

沈臨淵悵然笑道:“北天境都沒了,哪裡還有北天君。”

扶桑淡漠的站在一旁,手臂上懸掛著竹筐,悵然若失。

“北天境規矩,北天君已逝,神女臨淵當繼承君位。”相柳自沈臨淵醒來之後就十分激動。

“我等您甦醒,等了漫長的時光,北天境沒了,我們還有北極麟,只要北天境還有一人活著,北天境就活著。”相柳跪倒在沈臨淵面前,激動到不能自已,可是他越激動,臉色越蒼白。

沈臨淵皺眉。

相柳對北天境的執念過深,但在北天境一事上她還沒有做好自己的準備。

“北極麟?”沈臨淵好奇的看向扶桑。

“北極麟是北天境的殘部。”扶桑淡淡開口解釋道,嘴角卻有所上揚。

沈臨淵信任他!

阿錦驚訝的看著沈臨淵,木然的站在一旁,這一切與她的想象有出入,出入非常大

沈臨淵忽然一笑,額間多出來的墮神印,讓這一笑看起來更顯嫵媚。

偏偏誰都沒有提及墮神印。

“北天境的神女墮神了,這傳出去會不會讓顓頊笑掉大牙啊。”沈臨淵兀**著自己的墮神印,“北天境能認一個墮神的天君嗎?”扶桑面具下的眉皺了皺,掛著竹筐的手臂覺得沉重了許多,他看向相柳,眼神複雜,但相柳眼裡只有激動,早就將一切拋諸腦後。

扶桑抽出腰間的笛曰,雙手奉給了沈臨淵,阿錦心下又是一驚,剛才的驚訝都不及扶桑這一下來得猛烈。

一個連如今的神界都敬畏的冥王扶桑,對沈臨淵竟然如此恭敬,阿錦訥訥的看著,早已失聲,這裡他是最不該存在的人!

外面的壁畫開始躁動,藏身於壁畫裡的人瘋狂的衝擊著牆壁。

“大膽!”相柳用足了靈力,將聲音傳到壁畫裡,壁畫裡的人瞬間噤若寒蟬。

沈臨淵看相柳的眼神充滿了欣賞,她很滿意!

當年一戰,傳言相柳已經在戰鬥中殞身,如今相柳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已經很驚訝了,但更令她驚訝的事壁畫中的士兵,他們身上還散發著她熟悉的味道,北天境的味道,北天境演武場的味道。

“他們感受到北天君歸來,無比的激動。”相柳剋制著自己的激動,儘量讓聲音聽起來平淡,但其實他的激動並不比那些士兵少。

沈臨淵用了靈力,將聲音傳到壁畫當中。

“北天境的將士們,一千五百多年前,我在北天境的演武場與你們一起習過武、跑過馬、流過汗,我又在這裡見到你們,看見你們,我就知道,北天境還在,你們在,北天境就在,你們藏身黑暗當的時候我也沉睡著,沉睡在黑暗當中,如今我與你們站在一起,冥界雖好,卻不向陽,我們是從與太陽平行的高度下來的,從今天開始,我要你們和我一起,一步一步走回去,回到神界,回到北天境!”

沈臨淵邊說,邊進入壁畫,這些士兵在黑暗中待久了,沒了北天境時的那種英姿勃發,取而代之的是鐵血,身上多了在神界是沒有的鐵血神色,他們可能自己都沒想過,自己是北天境高高在上的神兵,守衛神界四分之一的疆域,如今竟然隱匿在黑暗當中,見不得光。

沈臨淵沒有遮掩額頭傷得墮神印,從北天境活下來的士兵,沒有人會在意沈臨淵額頭上有沒有墮神印,相反,如今的神界那些人穿著華服,在他們眼裡卻更加骯髒。

骨子裡的齷齪比生出墮神印墮神來得可怕。

那些士兵看向沈臨淵的眼睛裡跳躍著希望,扶桑迷離的看著站在眾士兵中間的沈臨淵,突然有些失神。

阿錦是個遠離了世事多年的人,見此景也知境主府那邊情況不容樂觀。

“冥王殿下,公子還活著嗎?”阿錦走到扶桑身邊,俯身問道。

“死了!”扶桑沒有思考,脫口而出。

阿錦看著沈臨淵,卻發現沈臨淵站在士兵中間,灼灼生輝,她驚覺自己開始的那個想法有多可笑,桀宇和沈臨淵怎麼可能在一起。

阿錦見識過沈臨淵用靈力傳音,沈臨淵不是個擁有靈力的人,但是如今,她都有了,阿錦不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個沈臨淵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沈臨淵。

“你是沈臨淵嗎?”阿錦傳音給沈臨淵,沈臨淵抬頭,一眼看見了在角落裡安靜看著她的阿錦。

“北天君,共工氏臨淵。”沈臨淵輕輕的牽起了一個笑容,卻對沈臨淵多了更多的好奇。

阿錦卻驚訝的看著沈臨淵,她沒有想過沈臨淵會回答她,這個人一下從涯安境沈家的沈臨淵變成了傳說,一個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女人。

“北天君!北天君!北天君!”

相柳沈臨淵身邊說了一句話,士兵們將手裡的兵器都落了地,動作幹淨利落、整齊劃一。

“北天君歸來,北天境今猶在矣!”

相柳的聲音含著他全部的靈氣,北極麟士兵吼聲竟然沒有蓋過他這句話。

扶桑嘴角又溢位了血,臉色蒼白,他笑了笑,消失在了壁畫當中。

……

扶桑回到冥界,取出腰間的劍,在額頭上劃了一道,血流出來,遮住了墮神印,扶桑用力再劃了一遍,確認它就算恢復也能留下深深的疤痕,滿意的閉上眼睛,讓血肆意的流。

今天的他,控制不住自己,她回來了,他的竹筐曾經容納過她整個的靈魂,但是他不開心。

扶桑一腳踹開了阿鼻地獄的門,如今阿鼻地獄裡關著的惡鬼,只有少數幾個還有提刀與扶桑戰鬥的勇氣。(未完待續)